第二十三章:洛都诗会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当李承昊生母,刚从宫内逃出来的刘贵妃!

    “我听说,新帝下旨,邀请爹进京?”

    贵妃淡淡一笑,语气平静。

    “正是。”刘震山点点头,“只是,这新帝跟昊儿争端甚大,我担心...”

    “担心什么?”刘贵妃轻笑一声,眼中闪过一丝寒光,“担心他像对付昊儿一样,对付您吗?”

    刘震山闻言,顿时沉默不语。

    刘贵妃见状,轻轻地叹了口气,柔声说道:“王爷,我知道您老人家忠君爱国,但也要想想自己,想想昊儿啊...”

    “你的意思是...”刘震山看着刘贵妃,眼神闪烁。

    “王爷,马上就是洛都诗会了,诗会选题向来契合实事,不如,先看看那些儒生们有何高见,再做决断也不迟啊。”刘贵妃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

    刘震山看着眼前与自己容貌有几分相似的女儿,心中五味杂陈。

    自己就这么一个心肝宝贝,当年为了稳固势力,不得不将她送进宫中,说是联姻,实则与人质无异。

    如今,这孩子逃了出来,自己这个做父亲的,又怎能不顾她的安危?

    “唉...”

    刘震山长叹一声,抬手轻轻抚摸着刘贵妃的青丝,语气中充满了宠溺和无奈。

    “你这丫头,就是你爹肚子里的蛔虫!”

    “罢了罢了,就依你,先看看再说。”

    “我就知道爹最疼我了!”刘贵妃见刘震山松口,脸上顿时露出了一抹人畜无害的笑意。

    “爹,您就放心吧,那皇帝小儿,心思稚嫩,不足为惧,咱们啊,走一步看一步,总能想到办法的。”

    刘震山无奈摇头,这孩子,还是这般没大没小的,一点规矩都没有。

    不过,这闺女从小就聪明伶俐,鬼点子多,这次的事情,或许还真能指望上她!

    “来人!”刘震山对着门外高声喊道。

    一名侍卫应声而入,单膝跪地,抱拳道:“王爷有何吩咐?”

    “传令下去,就说本王年老体弱,偶感风寒,不便舟车劳顿,待来日病愈,定当进京赔罪。”

    “是!”侍卫领命而去。

    ...

    与此同时,平西王府内,一处僻静的院落内。

    李承昊焦急地在房间里来回踱步,时不时地抬头看向门口,仿佛在期待着什么人的到来。

    终于,房门被人轻轻推开,一道倩影款款走了进来。

    “母后!”李承昊看到来人,顿时眼前一亮,三步并作两步冲上前去,一把抓住刘贵妃的手,急切地问道,“怎么样?外祖父他怎么说?他可答应出兵助我复位?”

    刘贵妃皱皱眉,旋即轻叹一声。

    自己这儿子,这般轻浮,还一心想着要回到那个吃人不吐骨头的皇宫,去争夺那至高无上的权力...

    “昊儿,你冷静些!”刘贵妃轻轻拍了拍李承昊的手背,示意他稍安勿躁。

    “你外祖父他...他毕竟是大乾的臣子,一辈子忠君爱国!”

    “如今要他贸然起兵,拥护你夺回皇位,他一时之间,也难以接受。”

    “那怎么办?难道我们就这样坐以待毙吗?”

    李承昊闻言,顿时急了,“那李承风狼子野心,他既然能从我手中夺走皇位,那他迟早也会对我们下手!我们现在只有先下手为强,才能有活路啊!”

    “昊儿,你听母后说!”刘贵妃打断了李承昊的话,语气中带着一丝严厉,“你外祖父那边,我会慢慢劝他。”

    “但这件事情,不能操之过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赶鸭子上架,只会适得其反,我们要慢慢图之,温水煮青蛙,懂吗?”

    李承昊虽心有不甘,但他也知道母后一向足智多谋,既然这么说,那肯定有她的道理。

    “那,那孩儿现在该怎么做?”

    “不急,咱们先静观其变。”刘贵妃说着,话锋一转,“对了,再过不久就是洛都花会了,到时候,你要亲自去看看。”

    “洛都诗会?”李承昊闻言,满脸不解,“母后,都什么时候了,您还有心思赏花?再说,那洛都诗会,不都是些文人骚客吟诗作对的地方吗?我去那里做什么?”

    刘贵妃看着李承昊,眼中闪过一丝狡黠,“谁说洛都花会就只是赏花吟诗的地方?”

    “昊儿,你可别忘了,这天下才子,可都汇聚在那洛都花会!”

    “以往历届洛都花会的三甲,都会被推荐给皇帝参加殿试,当年,当今左相宋泽林,便是洛都花魁出身。”

    “如今这天下,虽然是李承风那小儿的,但人心,可未必在他那儿!”

    李承昊听着刘贵妃的话,还是有些不以为然。

    “母后的意思是...”

    “这洛都花会上,群英荟萃,其中,未必就没有我们可以利用之人!”

    刘贵妃说着,眼中闪过一丝寒光。

    “昊儿,你记住,这夺江山,靠的不仅仅是兵马,更要懂得笼络人心!”

    “那些酸腐文人虽然手无缚鸡之力,但却能摇唇鼓舌,惑乱人心,若是能将他们收为己用,可比千军万马更有用!”

    李承昊皱皱眉,有外祖父兵权在手,何须顾忌这些腐儒?

    但看母亲正色,也只得拱手应下。

    “孩儿明白了,权听母后的安排。”

    ...

    京城外,官道上,一支商队整装待发。

    这商队规模不大,只有区区几辆马车,拉车的牲畜也都是些驽马,怎么看都透着一股寒酸。

    然而,就是这支毫不起眼的商队,其中一辆马车内饰却极其奢华,各种名贵摆设琳琅满目,与朴素的外表形成了鲜明对比。

    数千米外,镇北军更是直接封锁了整个官道,让不少来往行商怨声载道。

    不多时,两骑快马自远方疾驰而来,到商队前十步开外勒住缰绳,翻身下马。

    “下官宋泽林(何盛),参见陛下!”

    二人异口同声,翻身下马,朝着马车行礼后,语气恭谨。

    半晌,马车帘子缓缓掀开,露出一张清俊的面容,不是李承风又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