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风在御书房拿着张大人的折子一边看一边思考。
原游戏中确实有江南水患这件事情,但是具体情节他已经记不清。
这一世轮到他做皇帝,人命攸关的大事,他不能疏忽大意。
想到这,他拿起朱笔开始批注折子。
“药材不够回头从旁的省再调吧,防寒保暖的衣被也要备上,还有帐篷...”
因着事发突然,李承风也来不及细想原游戏剧情里面对于这次江南水患的处理细节。
只能先把目前最需要的物品送一批过去。
至于去赈灾的钦差大臣,他也要好好琢磨琢磨。
“小刘子。”
“奴才在。”小刘子麻溜的进入御书房,等候陛下差遣。
“亲自把这个折子送到张大人手上,要快!”
“喳!”
小刘子飞奔出去,也明白事情的重要性。
张大人在府中也是不停的搓手,焦急的等待皇帝的回复。
而在遭受了水患的江南一代,却是哀鸿遍野的景象。
洪水在大地上肆虐,大片的房屋被冲垮。
虽然当地官员在第一时间采取了应对措施,但还是杯水车薪。
伤亡人数太多了!
“娘!娘!”失去母亲的孩童身上挂着破衣烂衫,无助的哭泣着。
麻木的大人们看着猛兽一样的洪水,阴沉沉的天空,连眼泪都流不出来。
官兵们冒着被洪水冲走的危险拼命打捞在水中挣扎的百姓。
残破的尸体被堆放到一处,只等火堆架起再集体焚烧。
曾经的鱼米之乡已经变成了人间炼狱。
“报,大人,水位还是没有下降的趋势!”
一个裤腿高高挽起,浑身泥浆的士兵冲进县衙。
“再探!”
高县令急的来回踱步,嘴上已经急出了一圈燎泡。
负责观察水位的士兵每隔一段时间都会跟渔香县县令汇报一下洪水的水位情况。
奈何渔香县地势低洼,下游的水排不出去,上游的水倒是源源不断的淌来。
“老天保佑我渔香县,求求不要再下雨了!”
高县令无助的拜了又拜。
能做的他都做了,现在只能听天由命了!
“老爷,喝口水润润喉咙吧,您干着急也不是个事啊。”
县丞端着一碗水进来劝到。
“我一想到我治下的百姓在受苦,我痛啊!”
“种水稻一把好手的老李头,前些天还喜滋滋的说今年准是个好收成。”
“现在人没了,收成也没了。”
“老天爷啊,你睁开眼睛看看吧!”
高县令萎顿在地,想哭但是已经流不出泪来。
县丞忙把高县令扶起来做到板凳上。
“您要保重身体啊,百姓还靠着您帮他们重建家园呢!”
高县令缓了缓道:“是,我得好好活着,我不能垮。”
县丞看着高县令缓过来了才道“大人,我觉得这次的水灾有蹊跷。”
“你发现了什么?”
“下官翻遍了渔香县的县志,里面记载的水患大大小小有三十多次,但是没有一次有这么严重的。”
“你怀疑这次水灾有猫腻?”
“新帝登基,朝纲不稳。有心之士拿咱们开刀阻拦皇令实施,也不是没有可能。”
“事关朝廷,不可乱说,小心隔墙有耳。”
高县令把声音压的更低
“这件事烂在肚子里,谁也不能说。”
县丞也只能沉默着点点头。
另一头在灾民安置的地方,失去了房屋和田地的老百姓们沮丧的呆坐着。
他们双眼无神,口中喃喃着“全没了,什么都没了。”
天空中扔飘着小雨,官兵们估摸着时间快到晌午了,开始用大锅熬粥。
说是粥,其实就是水里多了几个米粒。
县衙能放出来的粮食都拿出来了,但是时间太久了,粮食早就快要见底了。
附近的州县也是受灾区,想借粮都借不到。
“朝廷的赈灾粮再不到,老百姓要饿死了。”
伙夫兵一边做饭一边叹气。
“粥”熬好后,官兵大喊一声“放粥了。”
老百姓们拖着佝偻的身躯排队等着盛粥。
他们也只有这一刻能体会到自己还活着。
万里之外的京城。
“张大人,张大人。这是陛下批好的折子,传陛下口谕,请张大人速速将第一批物资送过去。”
小刘子把折子递给张大人,连客套话都省略了。
“是是,下官这就去办。”
看着折子上面朱红的批注,张大人无不喟叹:“陛下不愧是陛下,考虑的不可谓不周到。”
“大乾能有这样的皇帝,何愁将来不昌盛!”
说完抓紧筹备物资去了。
张大人这边忙的脚不沾地,隐秘的暗室之内,老皇帝也收到了水患的消息。
“这次的水灾严重的有些古怪。”
老皇帝在位期间也经历过江南水患,但是没有一次有这样大的损失。
他把手中的纸条烧掉,对影卫说道:“让五大营的人做好准备,必要时需完全配合小皇帝的行动。”
影卫抱拳领命“是!”
老皇帝挥挥手:“退下吧。”
他对于这个小皇帝的兴趣越来越浓厚,这次的水灾他倒要看看这小皇帝有几把刷子。
“到底是天灾还是人祸,小崽子,可千万别让朕失望啊!”
眼中不易察觉的笑意还没散尽就被一缕寒意占据。
“昊儿这次做的太过火了!”
“刘氏,好一个刘氏,果然最毒妇人心!该死!”
老皇帝一把将茶盏摔的粉碎。
心中的怒火翻滚蒸腾。
大乾是老皇帝打下的江山,他的儿子们斗法却把无辜的百姓牵扯进来,此为不仁不义。
老皇帝实在不想承认对太子教育的失败,但是事实就摆在眼前。
“幸好这个老三是个有能耐的。”
想到这老皇帝又对李承风的下一步动作期待起来。
李承风并不知道老皇帝的花花肠子,他此时站在御书房的大乾舆图前,看着江南一代的河流分布若有所思。
“宣极夜过来见朕。”
门外的小太监应了一声小跑着去了。
片刻之后极夜来到御书房。
“极夜,最近齐丞相可有何动作?”
“回陛下,齐丞相最近作息十分规律,每日下朝之后就在家哪也不去。”
“没有动静才是最大的可疑之处,你一定不能掉以轻心。”
“长生教有任何新的动静,朕要第一个知道!”
极夜面容一凛,回到:“是”
“你去吧。”
李承风洗漱过后躺下休息,但是睡梦中仍是眉头紧皱,可见睡得并不安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