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风看着他们的动静,没有上前打草惊蛇。
结合以前长生教的做派,这些难民他们带回去肯定要训练成自己的兵马。
想不到齐相还没有死心!
喊来一个隐卫,让他跟着这些长生教的人,摸到他们的老巢再做下一步的打算。
随后他跟铁柱又回到渔香县,给陈廷书送去一封密信,告诉他碰头的地点和时间。
……
渔香县被淹的最严重,连个客栈都没有。
洪水退去后留下的淤泥散发着腥臭,残破的房屋如同一个个张着大口的怪物。
李承风骑着马,身后的铁柱紧紧跟随。
他们一路寻觅,希望能找到一户未被水淹没的人家,方便落脚。终于,在县城边缘,他们发现了一户地势较高的民居。
李承风翻身下马,上前敲了敲门,一位老汉颤巍巍地开了门,满脸的惊恐和不安。
“老人家,我们是京城来的,听说这里发大水,来接家里的亲戚回京城避难的。不知能否借宿一晚?”
李承风语气温和,尽量让老汉安心。
老汉打量着李承风和铁柱,见二人衣着普通,不像坏人,便迟疑着点了点头,将二人迎了进去。
安顿好后,李承风带着铁柱回房整理最近收到的信息。
赵胜那边已经打探出来关键的人物,李承风让他暂时先别传递消息,以免暴露。
整理好后他把所有记录信息的纸张装进一个信封里。
让隐卫送往京城宋薇雨那里。
接着他们修整了一夜。
第二天一大早二人告别老汉,前往堤坝处。
残破的堤坝如同被巨兽撕咬过一般,缺口巨大。
李承风仔细观察着堤坝的断面,用手捻了捻泥土,眉头紧锁。
“这土……”他沉吟片刻,
“似乎有些不对劲。”
铁柱凑近一看,“公子,这土一捏就散,里面杂还掺着这许多草屑啊?”
李承风脸色阴沉,“这堤坝根本就是个劣质工程!”
此时,县衙内一片混乱。
陈廷书刚到县衙,就听到一阵喧闹。
只见几个伙夫兵鼻青脸肿,正向高县令哭诉。
“大人,那些灾民疯了,他们突然暴乱,把我们打了!”
高县令惊怒交加,“怎么回事?好好的怎会暴乱?”
伙夫兵哭丧着脸,“我们按您的吩咐给灾民施粥,可他们嫌粥太稀,说我们克扣粮食,不由分说就动手打人啊!”
高县令怒不可遏,“反了反了,他们这是要造反啊!”
“高大人,不知发生了何事?”
走进县衙,陈廷书来到公堂处。
高县令慌忙拱手到:“不知卿差大人到来,下官有失远迎,失礼失礼。”
陈廷书伸手抬起高县令的双手,笑道:“不碍事。”
“大人先忙眼前的事,本官坐一旁等着便是。”
说着他走向一边的太师椅,坐下静静地旁听。
高县令示意伙夫兵继续说。
伙夫兵对陈廷书见了礼继续道:“本来施粥好好的,突然一个大汉摔了碗,说我们不把百姓当人。”
“说...说...说...”伙夫兵嗫嚅着不敢说了。
“说什么?卿差大人在此,有什么话直接说就是,别吞吞吐吐的。”
高县令皱眉呵斥。
“是,是。”
伙夫兵忙弯腰拱手:“求大人赎罪。”
陈廷书笑笑道:“无碍,你继续说,把事情仔仔细细清清楚楚的讲出来,任何细节都不要放过。”
伙夫兵再一抱拳,开始讲述。
“他们说朝廷不把百姓当人,说我们是朝廷的走狗,每天让大家吃刷锅水。”
伙夫兵偷偷看陈廷书的脸色,继续道:“可是我们真的没粮食了啊,我们也不想这样的。”
陈廷书也严肃了起来:“继续。”
伙夫兵赶紧答:“是!他们还说跟着皇...皇帝,还不如跟着什么什么长生教,最起码大家不会受冻挨饿。”
“接着他们就喊着想活下去的就跟他们走。”
“百姓们能走动的就都跟他们走了。”
伙夫兵说完把头低低的垂下去,已经不敢看陈廷书的脸色。
当下沉默了片刻,陈廷书不明意义的哼了一声,问道:“你可看清带头闹事的几人是何打扮?”
那伙夫兵稍稍抬头回想了一下道:“他穿的跟普通百姓没什么区别。”
陈廷书又问:“他说话口气如何?”
伙夫兵说:“此人说话中气十足,嗓门极大,非常有煽动性。”
陈廷书玩味一笑:“哼,果然如此,他们是不是看起来比灾民们要高壮一些?”
伙夫兵眼睛一亮:“对对,我说怎么感觉哪里奇怪。”
“百姓每天排队来领粥的都是瘦瘦弱弱的,说话都有气无力。”
“这人说话嗓门大,虽然穿着破布烂衫,但看起来比较干净。身材也高大,不像挨过饿的样子!”
陈廷书站起来道:“你做的很好,先下去看看伤吧。”
伙夫兵千恩万谢的走了。
高县令道:“长生教?此地已经变成一片废墟,他们来这里能做什么?”
陈廷书盯着高县令的眼睛道:“正因为这里变成了废墟,百姓人数变少也是正常的对吧?”
思索了一番,高县令身上惊出一身冷汗:“这...这...”
陈廷书安抚高县令道:“有本官在此,高大人且放宽心,这些被带走的百姓,一定会把他们再带回来的。”
说完他仔细询问起高县令目前渔香县的情况。
等他们谈完已经日照当空。
高县令陪陈廷书用过午饭之后,给他安排了住处。
等高县令离开之后,一名隐卫悄无声息地出现在陈廷书身旁,递上一封密信。
陈廷书看完信,点燃蜡烛把密信烧掉。
做完这一切,他收拾了一些东西带着贴身随从离开了县衙,前往与李承风约定的地点。
来到离堤坝不远处的一座废弃房屋内,李承风早已等候多时。
铁柱在外面观察四周动静,陈廷书看到他,走过去两人抱拳打了个招呼,随后让贴身随从四散开来守卫此间屋舍。
自己大跨步走了进去。
“参加陛下。”
陈廷书上前跪拜行礼。
李承风把他扶起来道:“爱卿平身,出门在外就不讲究这些了。”
陈廷书道:“礼不可废。”
闻言,李承风笑了笑:“你啊。”
“朕这次喊你过来是发现了堤坝的一些问题,陈卿处理完灾情之后,可重点察看堤坝。”
“是。”
“还有,朕来的路上发现了长生教的踪迹,已经派了隐卫去跟,回来你同他联络,力求把此地的长生教势力彻底拔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