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重重叹气:“人命关天的大事啊,他们怎可如此...如此胆大妄为!”
李承风看着老人心中思绪翻腾,脱口而出:“他们必定会受到惩罚,很快。”
安抚好老人的情绪后,监工送老人去睡觉。
接着安排李承风和铁柱的住处,就这样二人在老人家里安顿了下来。
简陋的房间里,李承风躺在铺着干草的床板上,心中一遍遍默念着那些贪官的名字。
思索着如何治他们的罪,如何从他们身上刮下更多的利益来。
与此同时,陈廷书跟高县令在书房中一同探讨如何规划老百姓的房屋重建工作。
“渔香县背靠青山,面朝沧江,良田五十万亩。”
“村落主要集中在这块地方。”
高县令指着舆图上的一片地方道。
“这里土地好,粮食产量高。”
“每月初一十五有两次大集,这时候是最热闹的时候。”
他说着说着目光中透露出柔和的光。
陈廷书听着高县令的讲解,明白这是个爱民如子的好官。
二人一个说一个记,不知不觉已经到了三更天。
翌日清晨,薄雾笼罩着大地。
李承风早早起身,带着铁柱继续前往堤坝处巡查。
看着滚滚奔流的江水,不禁回想起李冰父子修建都江堰的壮举。
那可是造福千秋的伟业,不仅彻底解决了四川的洪涝灾害,
还灌溉出了大名鼎鼎的天府之国!
心绪激荡,他觉得自己也应该效仿先贤,彻底解决这个历史遗留问题。
“铁柱,终有一天朕一定会驯服这汤汤江水,让百姓再也不用遭受水患之苦!”
李承风负手而立,眼中露出睥睨天下的狂傲。
铁柱憨憨一笑:“俺听公子的。”
在李承风心里默默规划的时候,灾民做工的地方传来一阵嘈杂声。
他循声望去,只见一群灾民围在一起,似乎发生了争执。
李承风眉头微皱,快步走了过去,铁柱赶紧跟上。
走近一看,一个五大三粗,满脸横肉的汉子正拽着一个衣衫褴褛的小姑娘,女孩拼命挣扎,哭喊着“救命”。
周围的灾民敢怒不敢言,只是拖着汉子的胳膊,阻止他将女孩带走。
“你们不能带走她。”一个身材瘦削的年轻人挡在女孩面前。
“你算什么东西,敢管老子的事!”
汉子不屑地瞥了年轻人一眼,粗暴地将他推开。
年轻人咕噜噜滚出老远。
他咬了咬牙,再次冲上前去,却被汉子一巴掌打倒在地。
“哎呦!”年轻人捂着脸,痛苦地呻吟着。
周围的灾民发出惊呼,却无人敢上前阻止。
李承风发现汉子身边还跟着几个帮手,他们带着一群十三、四岁的小姑娘,在一旁等着。
他对铁柱说:“你去看看。”
“是!”
铁柱冲上前去,一把抓住汉子的胳膊。
“住手!”
“你又是哪根葱?”汉子用力甩开铁柱的手,不屑地笑道,“识相的赶紧滚,别妨碍老子的好事!”
“光天化日之下,强抢民女,你还有王法吗?”铁柱怒目圆睁,握紧拳头。
汉子冷哼一声,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傲慢地说道:“王法?老子就是王法!”
“这小姑娘,卖身葬父,老子给了银子,就能带她走!”
年轻人连滚带爬的过来说:“我们要赎她的,她不能走,不能走啊。”
汉子啐了他一口,“知道这群姑娘是谁买的吗?”
“扬州知州赵贵赵大人,买来送给江南盐道晋怀安晋大人做家奴的!”
“你们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铁柱还是拉着他的胳膊不松手。
李承风上前问道:“你说这些女孩是赵贵买给晋怀安当家奴的?”
汉子傲慢道:“怎么,不信?咱们去趟扬州府衙门你亲自问问。”
李承风冷哼了一声:“朕还真是要去一趟扬州府衙了。”
汉子被李承风的气势震慑住,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支吾道:“你…你是谁?”
这时铁柱掏出一块金牌举到汉子面前。
“朕乃大乾皇帝!”李承风语气威严。
“皇…皇帝?!”
汉子看着面前的金牌,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双腿一软,差点跪倒在地。
他这才意识到自己惹了大祸,惊恐地看向李承风。
“铁柱。”李承风语气冰冷,不带一丝感情。
“奴才在!”铁柱躬身应道。
“拿下!”
铁柱将汉子双手反剪,拽到李承风面前。
“皇上饶命!皇上饶命!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冒犯了皇上,还请皇上开恩!”
他额头上渗出密密麻麻的汗珠,浸湿了额前的头发,整个人如同筛糠一般抖个不停。
周围的灾民见状,纷纷跪地,不敢言语。
不远处的堤坝上,陈廷书和县令正快步走来。
二人来到李承风身边,拱手行礼道:“参见皇上。”
高县令还在震惊中,皇帝怎么亲自来江南了,什么时候到的?
李承风微微颔首,让二人平身。
接着他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汉子,眼中没有一丝怜悯:“赵贵怎么跟你交代的,从头到尾给朕仔仔细细的说清楚!”
汉子吞了吞口水,磕磕巴巴的把事情经过交代了。
原来扬州知府赵贵想搭上晋怀安,加入他们倒卖私盐的生意中去。
自古以来盐铁都由朝廷直接管控,税收高,掌控严谨。
老百姓有时候盐不够吃,就得去黑市买私盐。
江南盐道是个肥差,油水大。
赵贵对晋怀安处处巴结,听说他家里要添加家丁,他就自作主张的买了小姑娘想送去。
李承风冷哼一声,“赵贵?他好大的胆子!”
陈廷书抱拳行礼到:“臣来时路过扬州,跟赵贵打过交道。”
“此人生性豪奢,喜爱美人,他巴结上司也爱送美人。”
李承风点点头,对着跟来的衙役说道:“把这些人都带走。”
说完,他大踏步朝县衙走去。
县衙公堂内,李承风坐在上首,陈廷书和高县令站立两旁。
那些女孩被安置在后院的一个小屋内,有的胆子小的已经开始啜泣。
年轻人和那群大汉则被带到公堂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