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大秦 第一个视频(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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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百余年的岁月依次流逝,最终驻留于玄武门前。

    【当然,以上还只是具体的、触目可及的问题。我们还要强调的是,这场玄武门之变,决定的并非只是李唐宗室的命运,甚至也不是唐朝的命运,它有更深远、更重大的意义。

    当我们在讨论玄武门时,所不应该忽视的,是唐朝当时的处境——后世纵览全唐朝,往往会将玄武门视为一场决定皇权归属的普通宫变,无论上位者是谁,似乎都会有这么一个持续数百年的唐朝,最多不过是盛唐的光辉稍稍有所减损而已。历史滚滚向前,不会因此改变

    但实际上呢?实际上唐朝绝不是一个普通的、可以随便“改变”的朝代,它是一个大一统的王朝。而诸位更不能忘记,当站在玄武门的节点向前眺望时,触目所见的已经只有魏晋南北朝了——一个长达四百年纷乱不休的,大分裂时代。距唐代最近的一次大一统,最近一次平稳安定的光景,已经遥远在东汉末年,将近三四百年以前了。

    三百年的光景呐,即使以华夏这样善于铭记历史的民族,那也是太久,太久了。久得足以让南北分裂出新的文化与认同,久得足以让任何一个人都忘却大一统的模样。

    每一本教科书都会告诉你,大一统是中华不可逆转的历史趋势,浩浩汤汤,顺之者昌,逆之者亡。但站在初唐的时间点,站在武德九年的玄武门前,作为一个祖祖辈辈都在分裂与战乱中度过的士人,你真的可以拍着胸脯向历史保证,说这个文明的趋势是统一,这个民族不会走向分裂么?

    太艰难了。整整三百年的分裂,二十代人的光景,四分之一部的资治通鉴,十分之一部的史记,分裂太过长久,而统一太过于脆弱。

    强汉的梦已经远去,所谓的大一统似乎只是西晋与隋朝短暂的回光返照,南北之间的敌对、分割,才是持续数百年的常态。长江南北的汉人从痛苦到麻木,从麻木到习以为常,最终将分裂视为理所当然。仇恨敌视深入骨髓,天下一家已经再无可能。

    当然,这几百年里不是没有英雄豪杰做过统合南北的努力,但无不功败垂成;刘琨祖逖败于内乱;谢安、桓温半途而废;刘裕刘寄奴气吞万里如虎,最终也只能止步长安,

    望洋兴叹。

    如果这个民族中最聪明,最英勇,最了不起的人物都走不完统一的路,那么凭什么还能坚信不疑,痴迷于三百年未曾一见的大一统,笃信三百年没有完成的复兴呢?当时的士人显然已经丧失了信心,甚至开始主动遗忘华夏的诗书礼仪,而屈膝献媚虏主,将异族风俗生吞活剥,所谓“汉儿学得胡人语,反向城头骂汉人”。华夏文明衰微暗淡之极,已经再也经受不起任何摧残。

    ——那么,新生的唐王朝,究竟能否承担起这个力挽狂澜的使命呢?如果它承担不起,华夏文明还有第二次机会么?】

    天幕下鸦雀无声,数十人缄默不语,竟连呼吸之声都清晰可闻。列阵展开的骑士们尚且懵懂,就连侯君集、尉迟恭两位武将也不甚了了,只是心潮起伏不定。唯有秦王,唯有秦王……他紧紧攥住马鞭,只觉从头到脚如触雷般战栗,涌出的却是无与伦比的亢奋:

    大一统,大一统,三百年未曾一见的大一统!

    这就是大唐的使命么?这就是李氏的使命么?这就是——这就是我的使命么?!

    李世民缓缓转头,看到的是跪伏于地的长孙无忌——他已经涂抹完了舆图的最后几笔,正怔怔仰望天幕。

    无忌的目光灼灼闪耀,眸子明亮得仿佛燃烧了起来。君臣目光相触,仅仅一瞬之间,彼此已经默喻。

    长孙无忌整理衣衫,挺身缓缓下拜:“江东分王三百年,有圣人出,大利中国。殿下岂有意乎?“

    这是东汉时流传的谶语,预言南北分裂三百年后圣人即将出世,恢复中华的荣光。数十年前他们本以为这是为隋朝所作的预言,但十四年来隋室基业扫荡无余,所言的“圣人”自然成了虚妄。

    而今长孙无忌再次吟诵这句预言,用意不言而喻。

    ——天音所展现的宏图伟业,天音中隐蕴的殷殷期许,除却他们君臣之外,又有谁能胜任?

    即使以李世民的城府阅历,刹那之间也是口干舌燥,难以措辞——某种天降大任于斯人的兴奋与落于他的肩头,同时在心底激起了无限狂澜。在奔腾汹涌的激流之中,这入朝数年以来的蝇营狗苟仿佛都消散而去,只留下天策上将沸腾的热血。

    他深深吐出一口浊气:

    “小子德薄,不敢负天之所托。”

    ——我的德行实在浅薄但我怎么敢辜负上天的嘱托?“

    长孙无忌再次下拜:“臣愿效死命。”

    身后的尉迟敬德、侯君集乃至伏地作图的张公谨都一时凛然纷纷要下马拜伏同样吐露自己尽忠竭力的心愿。李世民摆一摆手随后一指天幕——在揭示出唐朝所承担的天命后天音已经进入到了最为关键、最为要紧的戏肉丝毫不容错漏。

    天音的语气依然平和只是声调渐渐有了起伏。

    【当然我们知道

    而这一切转折的起点就在玄武门的那一天。

    读历史的时候我们通常会被贞观到开元的盛世迷惑以为巨唐一生下来就是巨唐四夷宾服万邦来朝。实际上如果退回武德九年的六月四日我们看到的恐怕会是一个虚弱、动荡、濒于分裂的王朝。

    尽管李唐侥幸获得了隋末战争的胜利但在杨广大帝十余年孜孜不倦的折腾之后国中已经是“海内虚耗户口减半“民力疲怠已极国力大大衰退。而刚刚平定的天下也绝不安稳自李渊诛杀窦建德以来河北人心不定武德年间频频作乱;而江南与北方分隔三百余年汉民族统一的文化认同几乎被消磨殆尽南方士人心怀异志大多将唐朝视为敌国随时预谋复辟。

    内忧之后还有外患。刚刚平定天下的李唐并不算强盛而北面的突厥却已经是“控弦百余万北狄之盛前所未有”——它是远比匈奴更为强悍可怕的对手几乎拥有压倒性的实力优势;而新生的唐朝则比西汉初年更加孱弱——高祖刘邦还能在白登与匈奴争锋武德九年八月突厥可是直接打到了长安城外。

    在这样的内外交迫面前唐朝连输一场的资格都没有。一旦它被突厥击败那接踵而来的必然就是河北与江南的反叛。届时轻则是群雄并起再次洗牌等候下一次渺茫的统一重则是突厥趁机南下重演五胡乱华、南北割据的局面。上一次割据是三百年这一次割据又是多久?

    会不会久到

    华夏文明被彻底分裂,再也不能弥合?

    这是真正的“华夏不绝如缕,整个文明最危险,最关键的十字路口。在这个时候,唐朝需要的已经不再是一个“好皇帝,区区一个好皇帝解决不了问题,他需要的是一千年才出一个人物,或者夸张一点说,“千古一帝】

    听到“千古一帝四个字时,木然良久的李建成终于动了动。

    说实话,在被天音劈头盖脸砸下了一堆匪夷所思的讯息之后,太子殿下已经渐渐麻木。一开始他或许还会愤怒不平,怨恨天道赤\\裸裸的偏袒,乃至驳斥天音对自己的种种指摘;但等到南北朝的画卷徐徐展开,三百年归于一统的宏伟进程尽览于眼下,李建成心中渐渐也有了起伏——以他的才学阅历,当然不会不懂天音在感慨南北分裂时的深刻悲悯,甚至他扪心自问,自己似乎也确实没有那个力挽狂澜,收拾三百年分裂局面的才华,更不用提“千古一帝

    但……但李二就有这个才华么?

    难道,难道正因如此,天音才如此偏袒李二,不惜宽宥他逼父杀兄的大罪?

    李建成紧咬牙关,不觉又望了自家二弟一眼。

    【简单来说,这位皇帝的要求远远超出于正常水平——他必须拥有顶级的军事才华,可以迅速而果断的扫清外患,为华夏争取宝贵的复元时间;他同时必须拥有顶级的治理能力,可以弥合南北分崩离析的人心,让天下重定于一尊,恢复破碎了三百年的汉文化。

    换而言之,他既要是萧何、陈平、诸葛孔明,又要是韩信、卫青、霍去病;既要是汉文帝,又要是汉武帝。——天下岂有这样的人物呢?

    正因如此,当我们而今回顾玄武门的时候,恐怕才会忍不住感慨——华夏文明的手气真是好,居然一把就抽出了那张它最需要的SSR。

    当然,正因为它抽出了那张SSR,我们现在才可以这么闲情逸致的议论隋唐——太宗皇帝将任务完成得太出色,太漂亮了,以至于回望唐初时甚至会产生错觉,误以为这种成功理所当然,随便换一个人都可以成就。历史上他荡平内忧外患时如此轻而易举,甚至都会让人忽略了隋末的那一堆烂摊子。甚至说句实话,隋朝的名声在很大程度上也是被李二陛下挽救的,否则隋亡之后真来个第二次的南北朝,那杨家的名声就可

    以和司马氏比烂了……

    自然我们也不是要批判李建成什么。他的确是很出色的继承人如果放在和平的时代大概会是接位不二的选择。但在唐初那样的时间点上李建成能否顶着内外的压力像历史上那样完成三年平定突厥、十年天下大治、二十年海内升平“视百姓如赤子”的功业呢?

    这或许也不是没有可能但李渊一家就出两个ssr卡概率估计不会太大……后世史学家之所以对玄武门如此宽容原因大概也在于此。

    总的来说可以挪用一句他人的话来形容玄武门之变虽然是篡逆但大业恰恰落入李世民手中未尝不是“天之佑汉厚”。——上天依旧眷顾汉人因此有了武德九年的那一把手气。

    ——这个文明总是被它最优秀的孩子保护得很好。】

    天音依旧在缓缓道来李世民却渐渐觉出了不自在。他听不懂什么“SSR“但大抵知道这是高度的褒扬褒扬得他都微微尴尬乃至于生出了某种自我怀疑:天音描述中那位神文圣武、千年一见的“李二陛下”真的……是自己么?

    自己居然能做到这个地步?

    但反应最大的还是齐王李元吉。他好不容易从恐惧惊慌中稍稍恢复听到天音的描述后心态立刻又是血崩——被逆贼屠兄宰弟也就罢了下手的逆贼居然还成了“千古一帝”还青史留名?!

    那本王的死算什么?笑话么?!

    ——简单来说

    这种冲击甚至超出了对尉迟恭的恐惧他翻身从地上爬起指着李世民跳脚大骂污言秽语层出不穷令人闻之皱眉;大概是破罐子破摔没了顾忌滚滚脏话中居然还夹杂着对天幕的恶毒攻击甚至于涕泗俱下捶胸顿足:

    “——还有没有天理!还有没有王法!还有没有纲纪!贼老天臭王八!……”

    秦王府群臣一齐侧目以极为诧异的眼光盯着四大王——齐王殿下当年在并州杀掠百姓、奸、淫民女荼毒不知凡几;这样的人物居然也会相信什么天理王法大概真是普天之下的第一奇闻……

    ——殿下您都不知道要一要脸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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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废太子何在?”

    太子微笑:“大哥自觉罪重发愿于少林寺面壁修行忏悔自己

    的过失。”

    这是他与李建成之间的默契。少林寺地处洛阳,又与秦王府关系极为紧密;李建成投降认负之后,自愿居住于此地,闭门不见外人,也是方便李世民遣人监视,彼此都能放心。

    但魏征却不觉愣了一愣。他设想过废太子的诸多下场,可万万没料到对方居然会直接摆烂,出家了事……

    这结局是不是不太对啊?

    魏征沉默片刻之后,又出声发问:

    “敢问齐王何在?”

    太子李世民镇定自若:

    “齐王被陛下囚禁于宫中,昨夜子时已经投缳自尽,其余家人则尽数流放黔州。”

    太子殿下示臣下以诚,所言绝无虚假,只省略了一点小小的细节——在齐王被关押囚禁之时,废太子李建成曾夺过马鞭,劈头盖脸抽了自己四弟整整五十鞭,抽得血肉横飞,惨叫不绝。大概在废太子看来,相比于公然与自己为敌的二弟李世民,这个暗地里背刺的弟弟更要阴损可恶百倍。

    魏征稍稍默然。他当然知道齐王是怎么样的货色,实在说不出替这位喊冤的话。他踌躇片刻,开口道:

    “可惜。废太子若早日采纳臣的谏言,不至于有今日。主辱臣死,请殿下赐臣鸩酒。”

    这话已经近乎于悖逆,薛万彻站立一旁,险些惊出满头冷汗。太子则微微而笑,浑若无事:

    “我们兄弟之间的家事,何劳魏卿费神?民为重,社稷次之,君为轻。魏卿是国家的大臣,自然当为社稷效力。而今百姓困苦,天下多事,如若贤人袖手旁观,置之不顾,又是谁的过错?”

    ——眼见社稷动荡,难道你这个贤臣忍心坐视不理吗?这合乎仁义么?

    对魏征这样以天下为己任的士人而言,这种道德绑架总是百试百灵。魏征愕然少顷,终于躬身行礼,再也没有多说一句。

    ·

    七月二十五日,长安城发生的变故终于传入了突厥王帐。盘踞夏州的“解事天子”梁师都劝说突厥趁机南下,借内乱痛击唐朝,并愿为突厥提供向导,直取长安。

    东西突厥突利、颉利二可汗闻之心喜,遂分兵于夏州,以二十万兵力南袭泾州,直奔武功而来。

    或许是梁师都的消息打探得实在准确,攻入泾州后竟没有遭遇什么抵抗。虽然沿途州县的百

    姓都已逃遁却已来不及收拾杂物辎重在道路边遗留下了不少布帛粮米、牛羊牲畜。突厥本就以劫掠为生眼见珍贵的物资散落满地登时欢呼雀跃纷纷下马抢夺。即使各部落的酋长百般喝止也不能阻拦。

    如此争抢搜检骑兵行军的速度未免大大下降军纪也渐渐混乱。领兵的颉利可汗心知肚明但也不能明目张胆违拗众意只能私下令各酋长尽量约束部众。

    但等攻陷武功之后就连久经沙场的酋长、将领也忍耐不住了——武功城百姓早已逃走空旷城池中一望而去竟全是光彩耀眼的金帛珠宝、玉石奇珍!旁边十几辆牛车翻倒倾覆显然这应该是官吏在搬运府库时中途翻车干脆抛弃珍宝独自逃离——

    诸位酋长狂喜不禁立刻喝命亲信全数下马拾取财物。至于颉利可汗的什么嘱托命令那直接便抛入九霄云外——开玩笑

    ——颉利可汗野心勃勃一心要效法当年北魏道武帝攻下中原做汉人的天子;但诸位酋长各怀鬼胎可绝不愿为了可汗的雄图伟业牺牲自己的个人享受。而今辛苦南下一趟难道还能入宝山而空回?

    于是各酋长也毫不客气一边口上呼喝军纪一边令手下捡大的拿。顷刻间如虎狼争食武功城内挤作一团。颉利可汗大惊失色急忙喝命约束部众。还未等突厥军队稍稍整肃武功城墙上便劈头盖脸射下无数长箭将骑兵连人带马钉翻在地——原来在众酋长抢夺财宝之时城外已经有精兵悄悄出击解决掉了警戒的哨卫后将数百辆弩车搬上了城墙。

    这一下变起突然突厥军队登时大乱。居高临下的弩车劲道凌厉每发必中一通扫射好似屠杀。城中奔逃混乱有如鼎沸即使有部分突厥精兵想要射箭还击也很难在干扰下击中数十尺高的城墙。埋伏墙上的唐军早就建筑好了工事借着遮挡瞄准得从容不迫甚至还定点带走了几位突厥的贵人。

    眼见局势实在难以控制阿史那苏尼失、执失思力等大将护着颉利可汗拼死逃出在城中勉强拉拢了一批精锐部队后终于从城门狼狈突围。还未等这群突厥兵卒喘息休整埋伏在侧的唐军骑兵立刻杀出将突厥军队拦腰截断来回冲突劈砍一时鲜血四溅惨叫连连。

    唐军以逸待劳有备而来虽然人数少于突厥仍旧将骑兵杀得大败亏输、屁滚尿流。颉利可汗心胆俱裂赶紧带着败军往来路逃去片刻不敢停留。

    颉利可汗一路奔驰数十里沿途收拢了不少逃散的败兵军力稍稍有所恢复。正打算休整片刻振作士气却听后军厮杀震天又乱作一团——原来唐军骑兵衔尾感到又开始冲撞阵势了!

    颉利可汗万般无奈正打算下令回击却听天空轰隆一声竟然劈头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大雨。突厥骑兵大多依仗弓箭一旦沾水后弓箭脱胶战力便算废了大半。而唐军明显有所准备不但皮甲外披有雨衣还纷纷抽出长剑铁枪当头挨个砍去。

    不仅如此当几位突厥将领咬牙要与唐军决战时刚刚拔出武器却不觉发出惨叫——原来武功城散落的财宝上早就涂抹上了火硝、硼砂、雄黄沾染雨水后腐蚀肌肤将劫掠者的手掌烧得灼痛难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