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絮扬清风,隐虫借力起,错眼不思量,钻身血肉空。仲慕在歇了好一会之后,才从地下跳了起来,一把将还在兀自感叹的周连青按住叫道:
“好呀,你小子为了你的剑,可把小爷我们害苦了,连青你就说该怎么好好儿的赔偿我们几个吧!”
周连青一个不查,给仲慕拉了个踉跄,什么思前想后、感怀不止的想法都被打散了,他稳住身形,手上一个巧劲挣脱仲慕的钳制就要退开,还梗着脖子理直气壮道:
“也就你一个说我的剑不好坐的,怎么就没见常乐她们有反应呢?你也不看看谁能像我一样,驭飞剑能驭出舞剑花的巧妙来!”
不想他身后一道劲风悄声袭来,周连青赶忙闪躲,只听常乐在其后咬牙笑道:“连青说的对呢!
不过我瞧着你那剑花舞的还是有些缺点的,可惜纸笔太轻,我就在你的脸上画给你看看好了,你跑什么?来,咱们仔细的、深入的交流交流,就盼着我能为日后成就的一代飞剑大能添一块砖,加上一抔土!”
说着抓空之手一扭,五指成爪又向周连青当面抓去!
周连青连连闪避,看着又从另两边围堵过来的释惟和燕堂,还有一边笑着叫好的子斐,当下心中一转,认错极快,口中真诚道:
“我错了,我下次一定会事先让你们封了五感、收了神识再干的。”
围过来的几人一听,这竟是还有下次的事,对视一眼,狞笑着一齐揪着双拳难敌四手,反抗不过的周连青好一通胖揍!
半响后,常乐几人只觉心中闷气尽出,这才有心情围在石台边上看着外边慢慢商量对策。
周连青独自坐于后边,拿着从仲慕那里要来的小镜子,看着面上青肿,纵他不喜自己过于白嫩俊秀的长相,可那也不代表他就喜欢青肿如猪头的模样!
偏常乐她们动手时,像是约好了一样,手中不约而同的含了一丝灵气做暗劲,给他的脸来了一次全方位的深度按摩。
而常乐几人又都是筑基修士,这会周连青身上现有的丹药又才只有一阶极品的。
等阶相差在这里呢,虽是小伤,但也不是那么快能消下去的,等药力运转,要将那些藏于肌肉中的高于丹药本身的灵气拔离出去就还需要更长的时间。
说不定到头来还没有他自己运了灵气疗伤来的快速有效呢,所以周连青脸上肿胀注定是消得没有那么快了。
他可是头一回这么关注自己的脸蛋,左右看了半响,捂着脸对背对着自己的几人闷闷道:
“我这不就是带你们飞了一圈?又没干什么天怒人怨的坏事,你们至于下手这么狠么?我这手头暂时只有一阶极品复原丹在,这些伤要消下去得到什么时候去?一个个的都多大的人了,怎么这么幼稚!”
仲慕几人耳朵一动,听周连青这从来没有过的郁闷语气,一个个的险些‘噗嗤~’一声喷笑出来,他们赶忙定了定神,不理会周连青,仲慕继续指着崖下对常乐几人道:
“咳~要我说管他这莲花苞里头是什么地方呢,这儿灵气这么足,底下那些灵物,你们可都睁大眼睛瞅见了!
看看那是什么?二阶三品焚阳轻木...咦,那是?居然还有二阶四品防炎荷木!”
说着仲慕对着释惟笑道:“回头我定要在这片防炎荷木中找出一组四季灵花来,小爷全给它簪头上!
就看你还能不能再昧着良心,说我比不上万中品灵石值钱、难得不?”
释惟有些不解,拍着胸脯道:“修佛者怎可妄言?你就是满头插满了那四季花怼我脸上,我也是那个说法。
再说了,我们现在出现在这根本就不是常理中的事!要按照正常轨迹来说,上万中品灵石对现在的我们来说就是难得!”
仲慕大大‘哼!’了一声道:“你这榆木疙瘩脑子,气死我了,我说你怎么就这么死心眼子呢?”
说完就不理会释惟了,又撇头朝外边看去,这一看就眼睛一亮,指着西边一处叫道:“欧~快看,那边峭崖上那是什么?
那不是筑基前期疗伤丹药通材的异叶阳天星嘛!让我仔细瞅瞅,嗯...”
仲慕极力延展神识,习惯性的眯起眼睛道:“看它这样应该也都是二阶三品的,不知道那它里边会不会有更高阶些的?不过它旁边肯定有浆白黑丝蚕的巢!
啧啧,这两样加一起,再组些常见的灵物炼制,那可就是同品阶内,下丹田中阴阳气失调时,药效最好的一款理气丹了!”
释惟连忙看过去,一见叶面纹路,果然能看见的都是三品的,口中喃喃:“兰泱灵根那状况,多少也和阴阳失调有关?
这只要是过了二阶三品的异叶阳天星和浆白黑蚕丝,可都是修士极难自行培育出来的,在市面上属于经常都是有价无市的东西!要不~”
他和仲慕对视一眼,转头异口同声对着其他人道:“我们探险采宝去吧!”
仲慕眼中忽闪着灵石的宝光怂恿:“咱们几个除了我回头能凭自家的行号在灵石行中支取些灵石凑用凑用,燕堂兄我还说不准,可你们几个在经过上次的密境之后,现在哪个不是表面光的家伙?
就算是燕堂兄你不缺灵石,那这些二阶以上的灵物,你这两年就是再能干,兜里能弄来几样?你看,这下面可满满的都是呢!”
释惟眼中则闪着善良的光辉道:“这要是再找到些调理灵根的灵物,咱们多少都带些回去,回头总有一样兰泱能用上的吧?
还有,常乐你不是说子斐疗伤需要大量灵物吗?这上头阳气这么旺盛,我看这木灵气可还是非常浓郁啊,这样的密境,各种疗伤灵材想必少不了,咱们这就去闯闯看!怎么样?”
这两人一左一右,你一言我一语,全都戳在在场这些人肺管子上,就问问在场的哪一个能不心动的?
子斐和常乐、燕堂对视一眼,燕堂看着底下,摸着云扇扇柄轻声道:“你们说的倒也不错,而且有我这云扇,咱们也算有个基础破口在,打不过,小心些偷摸着走总是可以先搞到些急用的东西到手。
到时找个地,咱们这些人里炼器的、制符炼丹布阵的可都全面了吧。二阶那些常见的丹器符阵,大家不早就从玉钩殿中去找了能找到的方儿来?
在云舟上这半个月我见你们也都拿着来回看过、心演过,那这就是让咱们直接拿这些现成的灵物,来直接上手实操练习的机会呀!”
燕堂越说越是心动,而听他这样说完,子斐想了一会,又觉不能这样糊里糊涂,连这里头基本情况没摸清就乱跑。
万一这碰上的又是个越阶的密境,到时候这么多人全在一起,要再整出个悲剧来,那他们一群人以后干脆别凑在一块得了,这种运气实在感人!
遂回头对常乐几人道:“你们细感此中灵气,可有什么感觉?细细和我说一说。”
周连青听他几个说着这些,在后面哪里坐得住,早丢了镜子跑到这边,对外小心展开神识,这会子是越看越欣喜,深觉挂在腰上的药鼎烫人的很,恨不能立马往下,一头扎进林中去。
他这下一听子斐问,不过略一想便立马抢先道:“木灵气!此中虽然五行都在各显其能,但我还是觉得木灵气甚足,其浓厚度与前头那高等密境我看着相差不多!
不过这木灵气却不像此前那个密境内的水灵气一般强势霸道,内里几无其它灵气存在。
这里木灵气虽然浓郁,却也只是让我感觉特别的柔和舒适,还连带着我吸收起金水灵气来,比之我在外界待过的任何一个地方都要更加顺畅、温和上三分。”
常乐点头道:“确实,我身有木灵根,能感觉到这里头的木灵气阴阳非常平衡,根本无需多加炼化,轻易就能被我转为精纯乖顺的灵气存于体内!”其他几人也无一不是这个意思。
燕堂则是不住扇着云扇,苦笑道:“灵气吸收是更顺畅了,可这五行显性也太厉害了吧!要是和你们前面去的那个密境差不多,怎么你们没一个提起这事的?”
子斐心中对此有些想法,但尚无几分把握猜的对,因此并未答话。
旁边释惟笑道:“那个密境只是沼泽水域多了些,略有些潮湿阴闷是真的,但没这儿这么过分。燕堂师兄,你还有个土灵根在呢,怎么还这么怕热?”
燕堂抬扇指了指外边晴空万里上那个闪耀耀的大太阳,看着一滴汗没有的释惟道:“这是我怕热的问题吗?
谁知道这火行之基是拿什么来做的,热气用灵气一点都阻隔不了,你自己看看,这和阴水灵根的修士赤条条的待在火属性专属的极品灵室内有区别?就我那一半土灵根有什么用~
你是纯火灵根,站着说话可也别一点也不觉得腰疼。你看我这汗流的,回头我一个筑基修士,结果被晒到脱水,说出去真要笑掉多少人大牙!不说了,越说越热!”
燕堂见释惟挠着胡子嘿嘿笑着不说话了,愤懑的扒开领子,用上了水灵气,朝着自己使劲扇了两下风,感受着在不断攀升温度中传来难得的一丝清凉,看着天边又想到什么,转而问子斐:
“对了,前头你最后一个落进来,咱们都在连青剑上,只你还剩一半在外头,你可是见了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听着那个丢出莲苞的声音怎么那么耳熟呢?”
仲慕朝自己面上倒吹了口气,吹去了面上的一丝汗意,双手抱胸,眼皮一翻气愤道:“燕堂兄你还说呢!怎么会不耳熟?咱两个昨儿还逗过他呢。”
周连青看着远处那些在他眼中越发金光闪闪的灵材,想也不想道:“该不会他气你丢下他跑了,今日特意找来吓我们的?不然怎么解释他把我们丢进这么一个宝地里头?”
释惟皱眉道:“怎么会是恶作剧?哪个小孩恶作剧有那么大的杀气在?”
常乐看了他们几个一眼,直言核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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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冲着阿斐来的!”
子斐虽没有之前那般介意,到底还是对此有些心梗,闻言默默点头,情绪有些沉闷。
常乐见此,伸手握住子斐的手拍了拍,又说:“昨日晚他虽掩饰的极好,但我回去有细细问过释惟和阿斐,他们俩几乎都是在他到来前后才感到有些不对。
再有今日他是想抓了阿斐去,而在我拉住了阿斐,他第一反应也只是想把我的手斩断,再用这荷苞将我困住!
我看其最终目的也是想将阿斐毫发无伤的抓走,而不是杀了。释惟你说的杀气是不错,但那也是在他一时得不了手后才起的,那也不见得是对着阿斐去的!”
释惟低头捋了一捋思绪点头道:“确实是常乐所说这样的,可是为什么呢?”他说着含着满满疑惑的眼神投向子斐。
仲慕也挠头道:“这个...虽然媚法男女都修,可也没有这么小的娃娃....也不对,这小孩也太奇怪了吧?哪个修士四五岁就能有筑基期的实力的?
即便是大乘圣尊生的,也少有直接生出筑基宝宝来的吧?又不像是大能妖兽或者其它灵族的直接后代,智慧混沌但生来筑基。
要是这样怎么着也得元婴才能彻底开智,可我看他那智商,他也不像浑浑噩噩的模样啊,就昨日他那表现,可比一般孩子机灵多了。”
子斐肯定道:“他就是妖兽,我进来之前看见他化身的模样了,是火凤的后代!不过....”
他略一迟疑便道:“我看他那模样虽是火凤无疑,但却是墨黑冠羽赤金长尾之态,正常火凤就没有长这样的。
不过...我先闻古籍上有言:极阳之水与极阴之火灵根只得一种则为极品灵根之极,若二者同得,基本上只可能是比之极品灵根更难得出一回的淫慝之合!”
周连青奇怪道:“这是什么灵根,从没听过。”
燕堂与仲慕亦点头,释惟自然道:“这想来若不是在家中藏籍便是要再高阶些的修士才能知道,我看肯定是子斐家中藏的典籍中记载的吧?”
子斐略一点头,含糊道:“差不多。”
随即又略过此节,接着道:“如果是这样,看他那头冠尾羽的色泽和脾气,想来也不可能是结合到极致、阴阳平衡至极的极品水火灵根。
那就该是古籍上所说的极凶的灵根组合,那怪不得他想要抓了我去呢。”说到最后,子斐声音慢慢低了下去,变得有些自言自语起来。
仲慕笑着调侃道:“总不能吃了你他就能化极凶为极品吧~”
子斐默默看着他点了点头道:“我想他是这么认为的。”
仲慕几人连着常乐都惊讶了,燕堂云扇扇了扇,又觉扇出来的是更加热上一分的热风,又‘啪!’的一声合上扇子,皱眉说出了大家的想法道:
“只是感觉而已,他就要抓你去?”
随即又想到什么,叹气道:“那他看着不过才筑基三级的修为,又可化形,行事还这般嚣张,那宗门中他的长辈绝不可能低于元婴元君!
我们这会落在他手中,他要在宗门执法修士到来之前跑掉,打死不肯认下抓了我们,估计也没人会特意硬逼着他交出我们出去。
那我们后头就算从这里出去了,估计不但子斐逃不过,我们八成也是要么被补偿封口、要么干脆被灭口!”
几人正是烦闷之时,不想凹洞内缝隙处飘出一些像是柳絮一般的轻飘飘的毛絮来,被清风一吹,飘得到处都是。
仲慕几个都只是不耐的挥挥手,继续就此事再论,未曾在意,只是常乐觉得奇怪,因此多瞟了一眼。
这一看去,心下觉着有些异样,不过一时想不出哪里不对来。于是定睛一瞧,这才发现,这些飞絮上趴着的竟然是二阶的匿神融血虫公虫!
常乐心中一惊,她之前在妖兽谱上可是看到过,说是这厮好暗下毒,及时看见还好应对,但要是不慎被它钻进身体后才发现,那可就惨了。
而且,据妖兽谱上所言,那母虫则战斗力极强,且捕食狩猎之时,往往定在后方等待时机,这种东西可最喜修士精血!
于是常乐急声打断几人讨论:“飘絮间藏了二阶匿神融血虫!我们快离开这里,这些回头再说不迟。”
其他人一惊,细看一眼,果见那些毛絮正中颜色较灰上一些,正是其上各趴着一只整个身子灰白,头背间覆灰蓝,透明翅膀与六足上亦是带着一圈圈灰蓝条纹的极小巧漂亮的虫子。
大家赶紧贴着身体附上薄薄一层不断流动着的灵气,以免被这些虫子找着空隙,咬着了下毒不算,被其钻进血液里去就麻烦了。
他们手头现在要啥没啥,必须赶紧离开这里,真要给这些虫子钻进身体去,再被后方母虫给缠上上。
那保不好打不过就算了,回头还得眼睁睁看着自个儿里头精血被吸干,外头骨肉被母虫啃食殆尽才能不甘咽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