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他肩不能提,手不能扛的妹妹,被人迫害至此。
连九思并没忍住心里的愤怒,手捏成拳头,重重的砸向一旁的大树。
震得手臂发麻,可心里却苦涩无比。
“那群畜生!”
看着连九思反应这么大,洛尘也只拍了拍对方的肩膀,神情也是略有难看的。
沉思了片刻,这才将连九思心底的答案轻声说了出来。
“如此我们倒也能清楚,小连儿并非是逃到此处,而是被追杀!”
沉重的点了点头,连九思的表情都是有些失控的。
他实在是想不清,究竟谁人会对他妹妹动手。
眼神也带有些迷茫和疑惑,他如今感觉自己置身于一个巨大的铁网里。
外面的人,观看着他如同小丑般的滑稽动作,可自己却什么都看不透。
这样的感觉,让连九思时常觉得自己置身与危险之中。
略有颓废地坐在一旁大石头上,无意识地拍打着自己的脑袋,神情也是有些难看的。
“妹妹小的时候是有些调皮,可更多的是温柔可爱,从来都没有得罪过谁,怎么突然会遭遇此横祸?”
正所谓旁观者清,当局者迷。
在连九思心里,小连儿固然是极好的。
可是在别人眼中,对方或许就是拦路石!
这样的念头在洛尘心里产生时,他也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
对方的动静大,让连九思也查到了端倪。
疑惑的转头,看着对方如同调色盘般难看的脸。
便知晓肯定是猜到了什么,拿着一旁的石头,朝着对方脚边砸了过去。
“你明知我心里难受,还非得要故作玄虚,有什么便说出来!”
洛尘只是有所猜测,并不知晓此事究竟是不是准确的。
若是按照连九思所说,小连儿自小就是个活泼可爱的。
那么外面的人,或许会十分喜欢,言语间也肯定会有些许的疼爱。
那么要动手的,就只能是家里的人!
这京中的贵女,一般都是不可外出的。
能够接触到的手帕之交,恐怕一个手指都能数得清楚。
显然家里的人心中嫉妒,做出一些头脑不清醒的事,也未尝不可。
摸着下巴,学着连九思的样子,洛尘便蹲坐在对方身侧,小心翼翼发问。
“之前家中是否给小连儿相看?若不是外人所为,也不是天灾,那就只能是家里的人,因为姻缘婚事大打出手?”
“你也别觉得我是空穴来风,我舅舅家也曾出现过这事,只是我舅舅没你家运气好,那女儿被人害死,且是被贼人玷污,实在不堪!”
提起当初的事情,洛尘脸上也是有些后怕的。
女儿家的嫉妒心,是常人所不能理解的。
尤其是这姻缘大事,挤破脑袋都是要和旁人争夺的。
原本脑子一塌糊涂的连九思在听闻此话后,像是打通了人通二脉。
猛的就从地上站了起来,脸色苍白的在原地踱步了好几圈,神色也是愈发的隐忍。
拳头也紧紧的握在一起,眼眶在那一刻都变得有些通红。
如此情绪不稳的样子,让洛尘也是有些吓着了。
第一时间就察觉,自己今日所猜测恐怕是真的。
赶忙就拽住了连九思的肩膀。
“你且先冷静,如今我所说的也不过是猜测,伯父伯母给小连儿找的夫君,肯定是极好的……”
话说一半,洛尘也不好再继续说下去。
正是因为这极好的夫君,惹了家里人的嫉妒,然后想横刀夺爱。
有了洛尘的安抚,连九思的情绪很好就控制下来。
闭上眼睛深呼吸一番,整个人便彻底的冷静。
转头看着洛尘好奇的样子,便咬牙切齿地说道:“太子!”
这让洛尘倒是有些愣着,目瞪口呆地看着连九思。
脑子都有些转不来,下意识的拍着自己的后脑勺。
原地也学着对方的样子,踱步了好几圈。
“你是说,你母亲看中了太子妃的位置,同皇家定下婚约?”
“难不成此事已是铁板钉钉的,你确定得到的消息没有误?”
妹妹的婚姻大事,连九思怎么可能会听错。
在他得知,日后妹妹可能会进东宫当太子妃,心里还是极为忐忑的。
这当了太子妃,日后就是皇后。
虽是万人敬仰的位置,可是妹妹有时性格实在太过娇气,心眼也小。
这日后要被蹉跎的日子,肯定是极多的。
他心里有时还会责怪母亲的眼睛是否放得太高了。
拿妹妹的幸福去搏一份前程,可他还没有再劝劝家人。
就得知,妹妹已经失踪这样的大新闻。
这心里就会更加的厌恶当什么太子妃。
对方沉默不言的模样,让洛尘也知道这件事情,恐怕没有假。
“你家是三房,这些年你大伯前程是越来越好了,官家的人自然是会想多笼络,可你大伯家中并没有女儿。”
“你妹妹又是个天仙般的人物,诗书礼运都能说上两句,但是不好过分的给你家带来殊荣,所以就只说,连家的女儿有一人得嫁入东宫。”
见对方倒是将事情的经过说的清清楚楚,连九思便点了点头。
他当初并不在家中,只是回到家里才听闻此事。
又说二房那边,女儿得了什么疫病,脸上突然发出了一些红疹。
看起来十分恐怖,让官家的人触了眉头。
所以便将这名额,落到了他妹妹头上。
其实原本那病是不碍事的,只是吃多了东西过敏了。
若是他母亲并没有喜极若狂的,就将这婚事应下来。
那或许,就可能不会出这样的事端。
说到底,也是因为他们贪心不足蛇吞象。
才导致妹妹现在遭遇了这样的祸事。
看着连九思脸色苍白的样子,洛尘就知道,对方或许已经知晓是谁人做的孽。
便小心翼翼的用手肘捅了捅对方的胳膊。
“你妹妹失踪后,这名额落到了谁的头上?或许小连儿的失踪和被追杀,同此人有着极大的关系!”
连九思只觉得,自己嗓子像是塞了一团棉花一样。
眼眶都是有些酸痛的,靠在一旁的大树上。
抬着头看着树上的树叶,心里也是一阵慌乱和愤怒。
用舌头顶了顶后槽牙,便冷笑着说道:“是二房,当初若是二房没有生病,这名额自然是他们的。”
“或许在我二伯眼中,是咱们居心叵测,故意害了他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