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松田阵平还没来得及去验证他的猜想,也没来得及把东西拿给鉴定科,先迎来的是诸伏景光的受伤。
周日早上七点刚过没多久,还在睡梦中的松田阵平就被电话吵醒了。
由于职业的特殊性,松田阵平的手机24小时都要处于畅通状态。
他先是接到直属长官的电话,得知有处地方发生了爆炸,不清楚还有没有尚未爆炸的炸弹,需要松田阵平带队去现场进行排查。
挂断这通电话后,松田阵平还没来得及起床洗漱换衣服,就又接到了班长的电话。
原来诸伏景光昨晚监守一宗凶杀案的嫌疑人时,发现了另一宗现场凶杀案,在追捕嫌疑人的时候被炸弹波及,虽然烧伤很轻微,但是由于冲击力导致后脑勺恰巧撞到建筑废料,现在还躺在医院里昏迷。
伊达航不放心好友,但他需要接替诸伏景光的工作继续去跟进案件,于是打电话问问松田阵平有没有空去医院陪护自家幼驯染。
松田阵平:“……”
他皱眉,虽然很担心好友,但是职责让他不得不先去现场,于是只能如实告知。
伊达航也是慌乱中忘记了这一点,既然诸伏景光是由于炸弹受伤的,那松田阵平作为爆处组队长,要紧急出外勤的概率自然不低。
他叹了口气说知道了,会拜托其他没任务的搜查一课的同事来暂时看护。
松田阵平“嗯”了一声说他这边会尽早完成然后过去医院接手。
警察的待遇不低,即使在周末的大清早被叫去出外勤,也没人抱怨。爆炸的地点是一家已经倒闭多时的建筑公司,所以没有民众伤亡。
松田阵平让两名队员去疏散旁边零星几家居民,他自己则带着剩下的队员进入现场,果然在两个隐蔽的地方发现了还没被引爆的炸弹。
这两个炸弹的类型松田阵平之前没见过,难度也比一般的炸弹要高出不少,虽然松田阵平五分钟就拆完了一个,但他拆完后才发现自己竟在秋天的清晨里出了汗。
“啧,这次的有两下嘛。”
松田阵平嘴上这么夸赞,眼里却不带丝毫笑意。没有哪一个三观正常的警察会乐意看到高智商罪犯。
在排查炸弹的时候他注意到在窗台的边缘有极不明显的、新鲜的血迹,看样子应该是被随手用什么抹掉但是因为受伤了加上情况紧迫所以没完全抹干净。
窗台附近没有建筑废料,所以应该不是诸伏景光的血——他也没有抹掉自己血迹的必要,那么应该是嫌疑人留下的。
松田阵平不清楚搜查一课有没有注意到这一点,于是在离开现场前给伊达航发了个讯息,然后他自己就直奔医院了。
搜查一课和爆处组的人都知道他和诸伏景光关系极好,于是被伊达航临时抓来看护诸伏景光的同事看到松田阵平出现在病房门口,就知道自己可以交接了。
“他现在什么情况?”因为当时无论是伊达航还是他自己,都急着要出外勤,所以在电话里没能详细说诸伏景光的伤情。
躺在床上的伤者脸色苍白得可怕,头部除了一张脸,剩下的部分被严严实实裹起来了,鼻子里插着氧气管。
他的左手臂缠着绷带,蓝白条纹病服下的上身也隐隐露出绷带的痕迹,没有受伤的右臂绑了机器,正在实时测试心跳血压,手背上还在吊着点滴。
搜查一课的前野警官指了指诸伏景光的左手:“左手小臂烧伤,左侧身体还有些零星的烧伤痕迹但是不严重,主要问题在于头部。刚做了检查,医生说里面有淤血,自行吸收需要时间,不排除压迫到某些神经的可能性。”
松田阵平抿紧了唇,眉毛也皱起来,没有说话,他没想到好友伤得那么重。好在前野警官能理解他此时的心情,甚至还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他:“诸伏君平时的身体素质不错,相信他很快就会康复起来。”
前野警官走了之后,松田阵平坐在病房的沙发上稍作休息,从早上接到电话开始就在奔波,现在都快中午了,他连早餐都还没吃。
由于松田阵平入职时间尚短,这还是他第一次来警察医院。
作为警察的福利之一,警察医院环境比起普通医院来说自然好上不少,诸伏景光又是因工受伤,被安排在了最好的那档单人病房,不仅有衣柜、电视机、沙发、独立卫浴,甚至还有个小厨房,方便照顾病人的亲朋做营养餐。
可惜真正会做饭的那个才是此刻昏迷不醒的病人,而他这个来照顾的,是个只会把食物煮熟的厨艺小白。
不过……松田阵平看了眼诸伏景光床边的点滴,这个人甚至不知道何时能醒来,估计短期内还是以打营养液为主。
等又一袋营养液被滴完,松田阵平找护士给诸伏景光换药后,肚子里的饥饿感在疯狂抗议,便准备去楼下的便利店买点吃的和饮料拿上去。
没想到还没进便利店,他就看到风尘仆仆、脸色不好的伊达航。
“怎么了?班长你不是去跟进景光的案子?”
伊达航看了他一眼,没回答,而是指了指身后的便利店:“你是不是今天也还没吃东西?我们一起买些上去吧。”
这是不方便在外面场合说的意思。
于是松田阵平也就没继续这个话题了,进便利店拿了瓶乌龙茶,在拿饭团的时候犹豫了一下,想到冰箱里那几个还没来得及吃的饭团,最后挑了个三明治。
等到走进诸伏景光的病房,并且随手把门关上后,伊达航才叹了口气。
松田阵平实在是饿得厉害,一边拆开三明治的包装一边询问:“怎么回事?”他注意到班长看着诸伏景光的眼神很复杂,“跟景光有关?”
伊达航点了点头:“就是今天这个案子,你不是跟我说现场有可能是嫌疑人的血迹吗?所以我们准备回去取样,结果没想到,被公安拦住了。他们通知说,这个案件已经由公安全权接手了,我们不能再插手了。”
这下松田阵平的脸色也变得难看起来了:“公安?”
日本公安的行事作风,让他们的名声不仅在普通民众间不好,在警察内部风评也很糟糕。
他们经常做些违规甚至违法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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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行事过于强势毫无商量余地,如果是一心为民众就算了,偏偏又以国家利益为重。
诸伏景光为了这个案件受伤,至今还躺在病床上昏迷不醒,而他们甚至连把案件犯人绳之以法的权力都没有,难免让人心寒。
伊达航素来性格爽朗,此时脸上却是遮掩不住的怒意:“公安出现的时机太巧合了,那个血迹不一定是嫌疑人的,还有可能是公安的。”
松田阵平纤长的眼睫闻言缓慢地眨了一下,凫青色的眼眸此时深不见底:“说不定,那个嫌疑人就是……”公安。
他没有说出来这个词,伊达航却也瞬间就明白了他未尽的话语,两个人对视了一眼,都感到了止不住的寒意,和紧接着的难以遏制的怒火。
伊达航清楚诸伏景光对于松田阵平的重要性,深吸了一口气后开口:“松田,我和你一样愤怒,但是——”
“我知道,无论如何都要等诸伏醒了再说。公安接手了这个案件,就不会不派人来接触诸伏,到时候还有机会。更何况诸伏作为当事人,他比任何一个人都更清楚发生了什么。”
与此同时,在相隔仅仅五公里的公安医院里。
肩膀和腹部的两处贯穿伤让降谷零的深肤色都显得苍白了些,虽然因为来医院来得晚导致没有及时止血,但没有伤到内脏已经很幸运了。护士在给他的伤口缠上一圈又一圈的纱布,询问他是否需要镇痛剂,被拒绝了。
萩原研二坐在他旁边的椅子上,也没有像往常一样笑嘻嘻地替他开口说什么小降谷其实是不好意思所以在逞强啦,麻烦护士小姐给他来支镇痛剂。
一个低垂着脸看着自己伤口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另一个则在出去接了通电话后回来就一直阴沉着脸。
即使这两个人都有着优越的长相,但过分压抑的氛围还是让护士在完成自己的职责后脚步加快地往外走去。
“我已经让公安那边把案件接过来了。”萩原研二首先打破了这片难捱的沉默。“我没有说你应该伤害那个刑警,小降谷,但是你明明有更多方法去阻止他朝你开一枪。”
“……他见到我动手了。”降谷零没有就他这句话作出回应,而是径自丢下一句重磅消息。
萩原研二瞳孔微缩:“所以他朝你开那两枪是想把你当场——”
“不,只有肩膀那处伤是他伤的,他原本命中的是我的心脏,那个距离和姿势我不一定能躲开。”降谷零再接再厉。
萩原研二说不出话来了,他的嘴唇翕动着,想问的东西太多,反而一时间不知道该从何问起。
眼见着病房里即将陷入沉默,“叩叩”的敲门声响起。
“请进。”
风见裕也拿着一份资料进来:“降谷先生、萩原先生,这是从警视厅那边接来的资料加上我们目前的调查,整合后的初步报告。后续报告要等一些更详细的调查,那个刑警还昏迷不醒,我们没有办法——”
“你说什么?”降谷零猛地抬头,一瞬间变得凌厉的视线让风见裕也后退了一步。
“昏迷不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