笕雪第一次和甚尔参加了宴席。
不过他们好像迟到了。
当甚尔带着她和孩子们进入房间的时候,和室里面已经坐满了人。
在一众注视下,笕雪跟在甚尔身后,径直走到了那个鲶鱼胡子家主旁边空出来的两个案几旁边。
甚尔先入座,他坐到了距离鲶鱼胡子稍微远一点的位置上,然后把惠抱在了怀里。
笕雪学着点甚尔坐到了鲶鱼胡子更近的位置,也把悠仁抱了起来。
“这两个孩子都是你的吗,甚尔。”禅院直毘人虽然之前就注意到了这两个孩子,但是他之前从来没有仔细问过。
“当然都是我的。”笕雪代替甚尔回应了鲶鱼胡子的问题。
她感觉鲶鱼胡子总是在说怪话,他们两个都是未婚夫妻了,子嗣不应该是共享的吗。
非人少女的回答没有解开禅院直毘人的疑惑,可却激发了禅院扇的怒火。
被抹去笕雪记忆的他已经忘记了当时的恐惧和敬畏。
他此刻只知道那个没有咒力的禅院甚尔得到了一名特级咒术师的青睐。
而那个眼光低下的特级咒术师是一个没有丝毫血统的女性。
本来就是低贱的存在,允许她进入禅院家已经是她的荣幸,她竟然还敢如此随意插嘴。
何等的狂妄。
“何等无理。”禅院扇怒斥着坐在家主下首的少女。
好像被骂了。
笕雪眨眨眼。
和室内,所有人都感受到了在少女身上弥散出来的恐怖气息。
在笕雪反应过来之前,甚尔拿起杯子就把里面滚烫的茶水泼到了禅院扇的身上。
看到甚尔已经做出了报复,笕雪再度平静下来。
“先吃饭吧。”禅院直毘人叫禅院扇过来就是为了试探,他看向禅院扇,“你去换件衣服。”
满身都是茶水的禅院扇脸上红一阵白一阵,但最后他还是忍下了这股怒气,向禅院直毘人微微行礼后离开。
看着禅院扇安然离开,禅院直毘人再看向笕雪的时候已经有了结论。
正如甚尔放弃了作为人的尊严选择了她。
笕雪也放弃了自己思维选择了相信甚尔。
如果是这样的话,他作为家主也并不是不可以祝福这样的结合。
只是……
“高层明天就会作出决定,明年笕雪需要入学东京咒术高专,而甚尔你需要作为陪读。”
禅院直毘人拍拍手,很快,和室外等候的侍女们整齐地为他们布菜。
“我想五条家提出这样的建议恐怕是因为五条家家主明年也要入学东京咒术高专。”
“但是存在一个问题,高层准备给她的身份是十五岁,所以你们结婚领证的事情恐怕要延后。”
禅院直毘人说完便看向了夹着食物喂悠仁的笕雪。
笕雪看上去并不在意。
甚尔表情也很无所谓:“我才知道原来咒术师还会在乎结婚证。”
看来两个人都不在乎这个。
禅院直毘人便继续讲起来高层的决定。
“因为笕雪作为新特级并没有咒术届的基础常识,所以高层决定让她提前一年去学校旁听。”
“你们可以自行选择去京都咒术高专还是东京咒术高专。”
禅院直毘人说这段话的时候,奈亚拉托提普的剧本毫无征兆地在笕雪眼前展开。
“什么时候去?”笕雪一边拿着勺子喂着悠仁吃蛋羹一边读剧本。
“一周后报道。”禅院直毘人已经打听好了高层的全部消息。
“我选东京。”笕雪的剧本已经为笕雪做出了选择,“但我要在京都小住一阵,可以吗?”
念完剧本上的字,笕雪才后知后觉感觉到奇怪。
她好像从来没这么说过话。
笕雪歪歪脑袋,感觉有些奇怪。
看着旁边少女表情发生了变化,甚尔夹筷子的动作也慢了下来。
他好像听到笕雪在说祈使句。
这不是笕雪会说出来了话。
这种感觉在她和五条悟交流的时候也出现过。
就像是被控制了一样,她说着她根本不可能说的话,做出了她根本不可能想做的选择。
但很快,笕雪就不再纠结。
奈亚拉托提普说祂找到了子嗣虚弱的线索。
一切以子嗣为优先。
笕雪遵从了祂的意志。
笕雪笑着看向甚尔。
幸福的感觉平息了甚尔的思考。
“我们一起小住一阵吧,甚尔。”
思考被停滞。
对祂意志的遵循先于对术士的厌恶,甚尔点点头。
禅院直毘人没有感觉到什么不妥,在甚尔同意后,他答应了下来笕雪的要求。
然后在简单的交流中,他们完成了宴席。
回到房间之后,他们两个照顾着悠仁和惠刷牙洗脸。
很快,孩子们躺在榻榻米就睡熟了。
关上了灯,在夜色的寂静中,笕雪躺到了甚尔身旁。
甚尔虽然已经闭上了眼睛,但是她觉得甚尔有点不对劲。
在她读完剧本后,甚尔就开始有意无意地躲避她的视线。
虽然笕雪很清楚,早在第一次对着五条悟读剧本,她说漏了嘴的时候,甚尔就看穿了她的异常。
但是趁着现在周围没有任何人打扰他们,笕雪想好好问问甚尔的想法。
“甚尔,对宴会上的事情,你没有问题吗?”
甚尔没想到祂也有这么敏锐的一天,只是祂的提问让他有些不知如何回应。
甚尔轻轻摸了摸祂的头发。
少女轻轻地叹了口气,祂强烈的气息附到他的耳边。
“我的存在就是为了子嗣。”
甚尔不理解祂的想法。
但他知道祂需要什么。
“别想了。”甚尔合上了祂的眼睛,“睡吧。”
被甚尔闭上眼睛的笕雪回到了本体那里。
奈亚拉托提普给她灌输了极其庞大的信息。
接收知识冲刷掉笕雪的思绪,让她大脑变得空白。
在繁杂的信息里,笕雪看到了自己身体怀孕的身影。
不过那个女人并非她,而是一个名叫羂索的术士。
笕雪看着术士改造自己的身体,也改造着悠仁的灵魂。
最终他把悠仁改造成了一个和祂子嗣气息相近的存在。
或者说,术士就是把他改造成了祂的子嗣。
所以悠仁才会如此羸弱。
也正是如此,她才会降临到这个身体。
不过这个对笕雪来说并不重要。
只要解决掉旧神,她可以立刻给悠仁换上更加强韧的灵魂。
现在重要的是处理旧神。
但是在找到旧神之前,奈亚拉托提普希望她可以找到那个名叫羂索的存在。
羂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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笕雪看着庞杂记录中只剩下大脑的术士。
她该怎么找呢?
笕雪看向满身缝合线的奈亚拉托提普。
“不用思考,他会主动找你的。”奈亚拉托提普笑容扭曲,“他身上有我想要的东西。”
奈亚拉托提普的气息里涵盖着无数的诅咒。
这些诅咒让奈亚拉托提普的这具身体更加清晰强劲。
“我已经想好了新的剧本。”奈亚拉托提普狂笑着,“我要降临在这个世界。”
笕雪无所谓奈亚拉托提普的行动。
她的职责在于繁育,祂的职责是播撒混乱。
虽然分工不同,但是祂们的目的一致。
笕雪放下了思考,静静流淌在奈亚拉托提普的癫狂之中。
————————
在禅院家的前五天里,笕雪天天和甚尔黏在一起。
因为甚尔在这里心情总是很差。
似乎是因为他身上有她印记的关系,甚尔需要她的接触来安抚掉自己的情绪。
所以这五天,只要走出房间带着孩子们出来玩,笕雪基本上都窝在甚尔怀里安抚着甚尔的情绪。
甚尔心情不好,她的心情也就不好。
可是奈亚拉托提普的剧本强制要求她留在禅院家。
似乎是为了诱来那个名叫羂索的术士。
第六天。
剧本在笕雪和甚尔在外面陪孩子玩的时候出现。
出现的瞬间,就冒出来了一个陌生人打扰了他们对孩子的陪伴。
“家……。”陌生人不敢抬头看他们,他浑身颤抖,战战兢兢。
“收收。”甚尔提醒着怀里的笕雪。
笕雪对着远处愣了一会,终于想到了自己存在感的问题。
笕雪自从发现惠不害怕她之后就再也没关注过存在感。
她又释放了很多存在感了吗?
笕雪收拢了力量。
很快,那个战战兢兢的人看上去就像是虚脱了一样,可终于能说出话来:“家主有请。”
“好啊。”笕雪看着剧本说话。
抵达到鲶鱼胡子家主那边之后,笕雪才知道高层叫她去高层的议会。
不清楚高层是个什么东西,但是这也在奈亚拉托提普的剧本之中。
把悠仁和惠托付给甚尔,笕雪走向门口。
门口不知道何时早已停着一辆黑色的轿车,副驾驶的车窗缓缓落下,显露出白毛墨镜少年的模样。
“呦。”白毛墨镜少年看上去异常开朗,“上车吧。”
他身上没有一点被她影响的痕迹。
看来他的精神看上去也很强韧。
笕雪坐到了后座上。
车缓缓启动。
看着禅院家门口站着的甚尔和两个孩子渐渐远去,笕雪看向后视镜,白毛墨镜少年一直在看她。
“高层那群老头子非常胆小。”五条悟笑着,明明是释放善意的表情,可他的眼睛却死死盯着后视镜里的笕雪,“你稍微吓一吓他们,他们就会突发心脏病哦。”
笕雪点点头,她发现白毛少年身上的咒力已经完全恢复。
这让她想到了惠。
“吃了咒力,惠不害怕了。”笕雪很感谢他。
但看着后视镜的白毛少年笑容明显一滞。
五条悟看着少女毫无虚假的坦荡眼睛,感觉有点古怪。
她真的能理解自己的所作所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