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优这边刚离开,那边就有人去报了张钦杨。
张钦杨迷迷瞪瞪刚醒,闻言连洗漱也顾不上,顶着乱鸡窝一样的发型,即刻冲上了三楼。
这会儿,放映室的遮光窗帘已经被拉开,阳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窗,照亮了放映区域后面的小型会客厅。
孟青言正悠闲地坐在那里,半垂着眼帘看手机屏幕。
衣着整洁,姿态优雅……
如果不是衣领上沿那几道尚且鲜红的抓痕,以及垃圾桶里乱七八糟的计生用品,张钦杨都不敢相信自己正在一场极致纵欲的事后现场。
“啧啧啧……”张钦杨拉开观影座椅扶手处的抽屉,忍不住惊呼,“我靠,两盒,两盒啊,你不会全用了吧?”
孟青言抬眼看他,无语又危险地提醒:“你没敲门。”
敲门的话他哪里还能看到这些?
张钦杨摸摸鼻尖,没什么愧疚感地在孟青言对面落座。
“是白优?”他问。
孟青言没回答,只问:“他和谁一起过来的?”
白优几乎从来不来这种场所,除非是有不得不来的理由。
闻言,张钦杨笑了一下。
他张钦杨是谁?
能在寸土寸金娱乐场所云集的地角儿把一格打理成京中的独一份儿,在为人处世上没有几分真本事是不可能的。
这些事情,昨天晚上他早让人打听得清清楚楚。
“和‘逆旅’剧组的副导王俊腾。”张钦杨说,“不过两人也不是一起过来的,前后脚,应该是提前有约。”
这个人孟青言知道。
为人倒是不错,但能力和胆识都有限,到目前为止都还没有做过独立的项目。
而且,也没听人说过他好男色。
要说他敢在这种场所给白优下药,孟青言自己就先不信。
昨晚,因为不想被张钦杨继续纠缠,他一次品了十来种新酒。
口味不一,度数不同。
本来是想喝完就回放映厅休息的,但事实证明,他还是低估了混饮酒的威力。
上头不仅迅速而且特别猛烈。
现在想起来,他连自己怎么去了一楼都不记得。
不过,他却记得看到白优的那一瞬间。
飘飘然,云里雾里,像在做梦……
意识到并不是做梦,且察觉到白优状态不对,是在两人已经做了两次之后。
彼时白优跪在他身前,将他咬得极紧,却仍是哼哼唧唧无法满足。
孟青言克制着自己的动作没有顺他的意,因为知道如果再肆意一点,他就极有可能受伤。
既委屈又生气,白优一边哭一边软绵绵地骂他。
可一边骂他,又一边向他索求,一次又一次。
孟青言对白优了解一些。
白优其实很骄傲。
在床上会不会这样索取他不知道,但是,如果在头脑清醒的情况下,他绝不可能向他,向孟青言索取。
“应该还有其他人,”孟青言肯定道,“后面有没有人找过白优?”
“我说,你可真是神了,”张钦杨震惊了下,“我还没说你就全都知道了?”
他调整了下坐姿,说,“是冯雨那几个。”
又补充,“你们进来后不久,何大金就带着几个人上来了,幸亏我提前让人守着,知道是你的专属空间,他们才没敢乱闯。”
孟青言已经明白了。
他起身,取了自己的大衣。
“把他们所在包厢以及和白优接触的所有监控都调出来,”他看向张钦杨,“这件事儿你亲自办。”
看他脸色冷了下来,张钦杨也意识到,这其中肯定还有些什么别的,他不知道的事儿发生。
“好。”这会儿他也不敢继续玩笑,忙一迭声地应了下来。
同一时间,车子在小区门口停稳,白优礼貌地向司机道过谢后,弯腰下车。
直到乘梯上楼,打开自己的房门,他才敢把手伸进大衣口袋。
口袋里果然躺着一只小小的软管,天蓝色,管口处拧紧,被擦拭得干干净净。
有点烦人。
白优想。
明明走出那道房门就该忘记的事儿,因为孟青言那几条信息,他一路都控制不住地在回想。
这人是故意的吧?
明明一切都结束了,还搞些乱七八糟的偷袭。
就是不想让他好过。
心里想着,但白优还是将那只软管收入了药箱里。
昨晚闹了一夜,今早也就睡了几个小时,白优懒得开火,点开外卖平台点餐。
手机上有金宝宝的信息。
说家里今天包了不同馅料的水饺,等冻好了就给他送过来一些。
昨天事情发生的突然,上车又收到孟青言的信息,更不用说,车厢里,孟青言身上残留的香水味儿也总是让他走神……
所以直到现在,他都还没有分出精力来去想别的。
明明刚刚回来的路上,他还一边后怕一边庆幸。
后怕于昨天的情势,庆幸于遇到了孟青言,而不是最终落到冯雨手里。
那时候,足足有一秒钟的时间他觉得,孟青言也不是全无优点。
可是现在,看到金宝宝的名字,他一颗心立刻就虚了起来。
在金宝宝什么都不知道的时候,他竟然睡了他的男神。
这和背叛有什么区别?
一时之间,白优忍不住地有点心烦意乱。
以至于下午抵达星雨娱乐时,仍有些心不在焉。
“小优哥。”刚到星雨娱乐大厅,他的助理陶音就迎了过来。
“谢天谢地,总算及时到了,”陶音抚着胸口松了口气,“楼上大家都在等你。”
原本想着自己既没有片约在身,而且姜敏瑶也没说让他几点过来,所以用过餐,他在阳台沙发上晒着太阳小憩了一会儿才出来。
这会儿看陶音的样子,倒像是有什么很重要的事情一般。
白优将手机从大衣口袋里掏出来,果然看到屏幕上有几个未接来电。
一路上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反正他一点儿都没察觉到手机振动过。
电梯上行,直达顶楼会议室。
白优一眼看到了星雨娱乐的老板朱智君。
“快过来。”姜敏瑶在旁边冲他不停挤眼。
白优在她身侧落座,注意到会议室里除了老板朱智君,姜敏瑶和高岚两位经纪人外,就是星雨娱乐的几位年轻艺人。
其中,还包括最近一直在外拍戏的公司一哥柳言非。
朱智君看他一眼,倒也没说什么。
倒是姜敏瑶凑过来在他耳畔道,“八号楼今早刚来的消息,要公开选角。”
白优了然。
柳言非应该是想要冲一冲八号楼另一位主演的位置。
“人到齐了啊,”主席台上朱智君轻咳一声,“那咱们进入正题。”
白优抬眼,见众人齐齐望向朱智君,只对面魏恩泉却似笑非笑地将视线落在了他脸上。
准确来说,是落在了他的嘴唇上。
白优的唇色偏浅,平时出席活动需要涂上口脂,才会更鲜艳明媚一些。
可是现在,那双形状姣好的唇瓣,不用涂脂却也艳得惊人。
魏恩泉嗤笑一声,瞥开了视线。
“这次试镜只有一个周的时间,大家都准备准备,”朱智君说,“许知韵和周廉都是大手,笔下,镜头底下,没有任何一个角色是多余的,就算是小配角,也都性格鲜明有记忆点。”
“八号楼还需要几个年轻演员,也不介意同家公司演员一起试镜,”这些东西之前经纪人们应该都已经对艺人交代过,姜敏瑶抽空对白优说,“老板意思是咱们公司几个符合条件的一起去试试,还能彼此照应下。”
彼此照应下的意思其实是,先进去的人可以向后面人透一透题,让其他人提前做做准备。
万一谁狗屎运碰对了,说不定就有机会进去。
闻言,白优抿了抿唇,没有说话。
姜敏瑶知道他的心结,低声:“你还在想孟青言啊?”
白优:“……”
“谁想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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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优顶嘴。
“我又不是不知道,你不想和他同台嘛,”姜敏瑶说,又道,“你不会以为自己能拿到主角吧?就算走狗屎运,大概率也只能得个小配角,想跟人碰面都还没机会呢。”
倒也是。
白优想。
“反正我把你资料一起email过去了,无论如何你得去。”姜敏瑶说,“八号楼实力强大,在那边,没人能像青野那样左右你的戏份。”
“知道了。”白优说。
成年人有成年人的选择和考量,白优从没想过要因为别人而放弃自己的机会。
见他应声,姜敏瑶松了口气。
这会儿,台上朱智君几句话也已经讲完,他对柳言非抱有厚望,单独留下他,让其他人散了。
出门的时候,姜敏瑶又对白优说:“逆旅那边定下来了,回头资料备齐,我让陶音送过去你签字。”
“嗯。”白优心底早有猜测,闻言也只是淡淡应了一声。
“怎么了?这么无精打采的,”姜敏瑶玩笑,“不是被哪个小妖精吸干了精气吧?”
白优:“……”
他以前怎么不知道姜敏瑶这么能掐会算的?
昨夜确实有点累。
刚开始尚且还好,但回到自己的地盘,安全感回笼神经放松下来后,那种疲倦感便开始肆意反弹,变得格外浓重。
白优没有多做停留,边思索着八号楼的事情边往电梯间走去。
和姜敏瑶几句话的功夫,人早已散得七七八八,楼道里重新变得空旷起来。
只是,电梯间里却还有人在等着他。
见他过来,魏恩泉站直身体,轻佻地上下打量他。
昨天办完事儿,他直接就离开了。
毕竟,得了白优,冯雨估计连看都不会再看他一眼。
倒不如大度一些讨喜。
所以直到现在,他都还不知道昨天晚上究竟发生了什么。
“昨天晚上挺爽吧?”魏恩泉不怀好意地问。
根据昨天晚上几个人的站位,白优其实已经确定,向他杯中下药的人就是魏恩泉。
此刻冤家路窄,白优一言不发,上前就是一拳。
这是“冷咖啡”砸掉何大金一颗门牙后,这几年来他第一次动手。
因为魏恩泉的无耻。
明知道冯雨只是把他当做压制白优的工具,却还是为了那点资源往上贴。
自轻自贱也就罢了,原本和白优并没有关系。
可是,为了讨好对方竟然做出下药这种事情,已经不能用没有底线来形容。
做了坏事总要付出点代价,最大的代价便是希望的破灭。
白优的动作和当年一样,利落,迅疾,没有一丝的拖泥带水。
魏恩泉觉得不对,想要后退时已经来不及,那一拳重重砸在了他眼眶上。
惨叫声在楼梯间里响起,等众人赶到时,魏恩泉已经不知道挨了多少下。
他一张脸飞速肿起,像开了花的馒头一样,鼻孔口角都是血痕,那双眼睛更是被打得青青紫紫,没个十天半月不可能恢复。
伤人伤软肋,白优始终记得这句话。
这是他幼时保护金宝宝,以一敌众取得胜利的诀窍。
他上前半步,抓着魏恩泉的头发抬起脸来,弯腰在他耳畔低声道:“不好意思,你这个样子,八号楼的试镜大概是去不了咯。”
魏恩泉原先只觉得疼和怕,听到这句才深刻体会到了什么叫绝望。
他疯狂大叫,却一动都动不了。
白优看着他,眼神冰冷,“这么爱舔冯雨,你们这辈子就锁死,我祝你演一辈子男三号。”
“白优!”身后朱智君大喝一声,高岚更是气得发抖,拿出电话就要叫记者。
目的已经达成,白优终于松了手。
他拍了拍,拍掉手心不存在的灰尘。
“叫媒体前,不如先问问他究竟干了什么。”白优漫不经心地抬手,勾了勾自己的背包肩带,径自下楼。
“到时候,”他微笑,“看看究竟是谁身败名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