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不是酒精影响了大脑,空气中只剩下诡异的安静。
就连刚刚在餐桌上求白优帮忙要孟青言签名的女同学都呆在原地没动,仿佛石化了一般。
“走。”勉强压下心底的惊讶,白优迅速跟上孟青言的节奏。
他往前半步,没敢离孟青言太近,生怕这人会不按常理出牌,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来。
紧接着他又记起,自己还未及对双方做出介绍。
在社交场合上来说,这已经有点不太礼貌。
“这是我的大学同学们,”白优微笑,表面上看似云淡风轻,实则心里却慌得一批,“这位是……孟青言。”
还是程高机灵,他立刻上前一步,越过白优:“孟总,您好。”
孟青言礼貌点头,态度礼貌却疏离。
他的视线重新回到白优身上,微微冲他抬起手来。
“呵……”白优听到自己发出一声没有什么意义的笑声,他冲大家挥挥手,和孟青言一前一后往餐厅大门走去。
两人都是身高腿长,不多时便已绕过了餐厅的旋转大门。
白优没敢回头看,只觉被夜风一吹,酒意便隐隐往上翻滚,连前面司机打开车门的动作都微微晃动了下。
直到坐进车子里,他才觉得眩晕感减轻了些,随即微微冷下脸来:“你怎么会在这里?”
“报告白总,”孟青言说,“来谈公事。”
白优:“……”
忽然觉得自己冷脸冷得挺没意思,挺无理取闹,而且,还莫名有点自做多情的嫌疑。
“那可真是太巧了。”白优恹恹的,缓缓垂低睫毛,瞬间又想起了别的。
“可你刚才那样,会吓到我的同学们。”他强词夺理。
“哦?”孟青言意味深长地说,“难得白老师担心的不是传绯闻,而是怕吓到你的同学们。”
他嗤笑一声,语带嘲讽,“之前聚餐可没见他们带上你。”
白优:“……”
白优有点好奇,孟青言竟然也知道这些。
不过这会儿被人一针戳破,他对此避而不谈。
“你那态度,和狱警前来解押囚犯没什么不同,”他说,“鬼才会传我们的绯闻。”
说完这些,他又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孟青言刚刚针对他同学的那些话,倒像是有点在为他鸣不平。
白优自幼就习惯保护别人。
如今有人像是要护着他,他反而有点不习惯起来。
觉得有点没意思,他重新垂下眼去,默默收起自己的爪牙。
见他如撒了气的气球般,忽然萎靡下去,孟青言侧眸看他。
“喝了挺多?”他问。
窗外的灯光透过来,忽明忽灭地照在青年秀美的脸颊上。
往日雪白的皮肤上被酒精催出一层淡淡的粉来,他半垂着眼帘,不再张牙舞爪,看起来格外乖巧,也格外柔软。
孟青言手指微抬,随即又克制地放了下去。
“前面有药房,等会儿给你买醒酒药。”他淡声。
“你竟然还会照顾人?”白优有点好奇,小声地咕哝了一声。
他喝的其实不多,一是酒量浅,再是次日剧本围读,大家倒也没有刻意灌他喝酒。
不过,你端一个,我端一个,你敬一次,我敬一次,就算每次只喝一口,一顿饭下来,他也喝了不下五六杯。
只所以刚才不吭声,是因为担心说出来,会被孟青言嘲笑。
可这会儿,他不知怎么又忽然想说了。
“喝了得有六七杯。”他故意往多里说了一杯。
孟青言没说什么,可透过睫毛缝隙,白优却注意到,他刻意压住的唇角还是不受控制地往上抬了抬。
只不过,这一次孟青言难得善良,并没有真的出声嘲笑他。
“我酒量其实不太好。”白优坦白。
大概是因为不舒服时有人陪在身边,确实会让人觉得安心,白优难得地放低了戒备。
“我出道那年,金叔叔因为醉酒误事儿,金家差点出了大事儿,”白优解释,“所以后面,我和小少爷成年,家里也不允许贪杯,顶多逢年过节陪金叔叔喝上两杯。”
不过就是很奇怪,明明一样的待遇,但金宝宝的酒量就很好,
白优将此归咎于,金宝宝常常在外面和叶知秋李少君一起偷喝,而他却是个听话的乖孩子。
“然后呢?”孟青言问。
“然后我就……”说到这里,白优忽然顿了下,不动声色地将话题转到了别的方向,“后来很幸运,那件事情莫名其妙就解决了,大家都很开心。”
虽然他没说完,但孟青言却还是知道。
那一年,因为金家的危机,多次被邀请签约的白优正式下定决心出道。
他运气还不错,虽然出道仓促,没能好好挑选经纪公司,但出道后就遇到了刘本导演的风华选角。
如果不是因为金家的危机,也许,他走的路会完全不同。
过的生活也是。
“Happy……”
旁边白优拍了拍手,说到“开心”二字时,开始稀里糊涂往外拽英文。
孟青言一时有点好笑。
他抬手在他眼前盖了盖,感受着绒绒的睫毛扫过掌心,轻声:“累了就睡会儿吧。”
想到这个时间段的电台节目大都催眠,又吩咐前面司机打开车载电台。
电台打开,乐曲如水一般铺满了整个车厢。
男歌手磁性的嗓音低低吟唱:
“可不可不要这么样徘徊在目光内
你会察觉到我根本寂寞难耐
即使千多百个深夜曾在梦境内我有吻过你
这毕竟并没存在
人声车声开始消和逝
无声挣扎有个情感奴隶
……
就算在寂寞梦内超出好友关系
唯在暗里爱你暗里着迷
……”
“这歌儿我会唱。”白优往座椅深处偎了偎,闭上眼睛,跟着节奏低声哼哼。
因为这样的姿势,所以他并没有注意到,孟青言自乐声流出时就蓦地绷紧的背脊。
一曲结束,主持人温柔甜美的嗓音响起,前方超市明亮的灯牌也已经映入眼帘。
“少爷,”看孟青言佩戴口罩,前面司机道:“我去买吧。”
“没关系,”孟青言径自推开车门,“我去。”
车门开合的声音虽然很轻微,但白优本就只是闭目休息,算不上睡着。
他张开眼睛,一眼看到了超市一楼的宠物店。
记起上次猫粮也就只剩了两袋,他坐直身体,也摸了口罩戴上。
“叔叔。”白优记得司机好像是姓刘,但又怕记错了尴尬,于是直接叫人叔叔,“我下去买包猫粮。”
“您要什么样的,我去帮您买。”孟青言将白优托付过来,司机可不敢大意。
“就那儿,”白优指了指宠物店的灯牌,,“十几米而已,我自己去就好。”
他本来就没喝几杯,外加上车时孟青言还喂了他半瓶水,这会儿酒意已经过去了五六分。
白优觉得自己没有什么问题。
司机拗不过他,只得提心吊胆看他过去,
好在白优步履平稳,很快就拎着几袋猫粮出来了。
孟青言从超市出来时,一眼就看到了站在车边白优。
他双手插兜,正靠在车身上往他的方向张望。
呼吸隐秘地一顿,孟青言加快了脚步。
“怎么出来了?”他问。
白优指了指脚下:“刚去买了几袋猫粮。”
想起那天白优在小区门外喂猫的样子,孟青言明知故问:“白老师还养宠物?”
外面风大,他说着拉开车门,先让白优上车。
曾经,白优确实是想收留那只猫儿的。
不过,他一年里怎么也要去外地几次拍戏,外加还要配合别人的时间,归期不定,不具备养猫的条件。
而肖薇又猫毛过敏,也不能带去金家。
所以后来,他就慢慢放弃了养猫的想法。
好在小区大部分人都很喜爱包容小动物,还未入冬,有人就在小区外面花坛里放了只猫窝。
白优便负责买点猫粮,让猫儿不至于挨饿。
鉴于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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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候要外出,又或者回金家小住,他才将猫粮放在保安室里。
拜托小区保安帮忙投喂。
“是流浪猫。”白优说。
“白老师这么有爱心,”孟青言似笑非笑地看他,“怎么就只对我横眉冷对?”
白优对孟青言确实有点不一样。
特备戒备,特别尖锐,特别针锋相对,也特别较真儿地想要东风压倒西风。
归根结底,白优认为,还是网友们总是把两人放在一起比较。
多年下来,受挫的自尊心作祟,让他唯独不想在孟青言面前示弱。
白优不想说这个,于是转移话题。
“对了,”他说,“我刚在外面等你,是忽然想起一件事情来。”
他问,“明天你想吃什么,我做给你。”
既然已经许下了请人吃饭,白优也不会不认真对待。
只是,他对孟青言并不了解。
比如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有什么忌口……
与其到时候等孟青言发难,倒不如提前问问清楚,以免无效劳动。
“我不挑,”孟青言说,“你平时招待朋友都吃什么?”
白优想了想,上次招待邱婉和何缘时多炒出来的火锅底料还冻在冰箱里。
反正他态度已经拿出来了,是孟青言自己不挑,他自然乐得偷懒。
“上次朋友来吃了火锅。”白优坦诚道。
“那明天也吃火锅。”孟青言说。
大少爷忽然这么好说话,白优心里反而又没那么踏实了。
“那你有什么喜欢的菜品?”白优问。
孟青言沉思片刻,提议:“明天一起去买?”
“那可不行,”白优立刻拒绝,“我又不傻,难道还真要和你传绯闻?”
孟青言嗤笑一声,将手里的解酒药交到他手里。
“谢……”白优打开袋子,垂眼去看,一个谢字刚出口,他就炸了。
超市的购物袋内,不仅放着解酒药,还贴心地放了一份糕点。
如果只是这些还就罢了,偏偏解酒药下面还压着一盒安全套。
白优被气笑了,他就说孟青言今天怎么表现这么好,原来是在这里等着他呢。
“孟老师亲自去买安全套,还特意买大包装,”白优压低声音,“不怕被人认出来,传出你有性瘾吗?”
孟青言自然是在自助机上结账,也会注意隐私和安全。
可闻言还是配合道:“在白老师那里,我不是本来就有性瘾?而且到时候坦诚相见,白老师又要怪我准备不够周到。”
“喂,”白优有点气急败坏,“我可还没给你答案呢。”
“没关系,”孟青言说,“我有耐心慢慢等,但东西要先准备好。”
这什么意思?
这是说,一旦他同意了,他是连买套的时间都不能忍耐?
啧啧啧……
饥渴才是孟青言的真面目啊。
白优冷脸,微微抬起下巴来,刚要说话,又意识到司机还在车内。
他以目示意,让孟青言降下车子的前后隔板。
孟青言抿唇,片刻后忽然偏头笑开了。
看着白优气鼓了的腮,他微微垂眼遮住笑意,抬手将车子前后隔板降了下来。
这一刻,白优奇怪的好胜心占据了上风,重点开始偏移。
“你有没有想过,”他说,“我家里其实会有这些东西。”
虽然并没有,但他说起来却理直气壮。
“还有,”他说,“我可比你年龄大。”
“是啊,”孟青言说,一侧唇角微微勾起,混不吝地叫他,“哥哥。”
白优:“……”
车子已经在小区门口停稳,他愤愤然地去拎自己的猫粮。
小小声嘀咕:“我就说今天怎么这么绅士?”
“所以呢?”孟青言听到了,他微微倾身,靠近白优一些。
近到白优能够闻到他身上浅淡的雪松味儿。
“是不习惯我的绅士风度吗?”金丝眼镜,一身正装,斯文败类的孟青言说:“所以,是要我现在就进攻吗?白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