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你好烦
    冯书雪态度可谓是极其恶劣,但林舟凉不慌不忙,哼得笑出了声,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似乎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

    “夫人先别急,听林某说完啊。若我没记错的话,人死之后第二日才可入殓,冯夫人如此急迫将杨大人入棺,连礼节都不顾,想必就是为了隐藏这恶臭味吧。”林舟凉似笑非笑的看着冯夫人,冯书雪仍然是理直气壮的。“刚刚开棺验尸,想必这臭味在座的各位都闻得到,杨大人刚遇害一日之久,这尸身却有如此大的臭味,实在非同寻常。诸位看,这银针我刚刚验了杨大人胸前的伤口,银针呈现黑色,这分明是中毒的表现。尸体伴有恶臭,伤口发黑,内脏腐烂,想必这毒就是断魂草了。飞镖上有毒,使杨大人在片刻之内便暴毙。”

    “呵,林少侠莫不是弄错了,我一介弱女子,飞镖之类的暗器我又如何用得了?分明前一刻还说大人所中之毒是所谓的落回,现在又说这飞镖上有断魂草?怎么,难道我用香炉迷倒杨修竹,再拿飞镖把他杀了啊?林舟凉,你莫不是来搞笑的。”说着还捂着嘴高声笑了几声。

    “冯夫人,林某并未说这香炉中下落回与这用毒飞镖刺杀杨大人的是同一个人呐。”林舟凉用探究的眼神盯着冯书雪,冯书雪眼神闪躲,明显是心里有鬼,“据我说知,冯夫人是五年前才来府中的,但却讨不到杨大人的欢心,一人寂寞时碰到了暗卫墨青,二人暗中来往,暗生情愫,墨青训练时肩膀受伤,将要被逐出府,但这时,冯夫人却以府中人手不足而取消这一规定,墨青便顺利留了下来,你们二人五年内私通,杨大人厌恶夫人您,经常对你大打出手。你们二人再无法忍受这样的日子,于是想出谋杀杨大人的计谋。”林舟凉指着冯书雪的脖子,那是刚刚发脾气时不小心激动漏出来的,青色极为显眼,想必这伤口就是昨晚才落下的。

    “呵,林少侠想象力可真是丰富啊,这样的故事都能编下去,也不怕惹人笑,这淤青是我昨天不小心磕到的,不是杨修竹打的。再说,你怀疑我二人有私情,可是有什么证据?”冯书雪仍然嘴硬不肯承认。

    “证据先不着急,袁多多,先为夫人回忆一下昨晚的事情经过。”袁多多快步向前,原先捂着鼻子吊儿郎当得样子一下变得正经起来,一只手拿剑,另一只手插着要,可真是一副不好惹的架子。

    他故意清清嗓子,说道:“好,到小爷我发言了。”说着还瞄了眼林舟凉,换来一个无语的表情。“首先,昨夜杨大人歇息后墨回守在门口,这时墨青以暗器入库为由将墨回支走,这时冯夫人便进了杨大人的房间,趁大人不注意向香炉中加入落回,杨大人闻了之后察觉到不对劲,明白冯夫人想要害自己,试图反抗,将香炉打翻在地,香炉中有火星,而杨夫人所穿织光锦数易燃之物,香炉打翻在冯夫人的衣裙上,所以现场会有衣服残留物。”

    他一边说一边在房间里踱来踱去,双手环胸,继续说道:“在处理完暗器之事后,已经到了巡查之时,墨青便趁机回到杨大人房里,这时的冯夫人早已离开,杨大人妄图引起人注意,但因中毒而无法发出声音,于是便选择将书桌上的东西尽数扔到地上造出响声,希望有人来救他。这时墨青出现,用墨回的暗器杀死了杨修竹。因为墨回并不熟练用默翎,所以只能选择用毒药加持。对了,墨青本身就是管理暗器室的,所以他能拿到墨回的暗器,从而嫁祸于墨回。”

    袁多多扫视全场,揪出今天在杨大人房间打扫香炉的那个小厮,撕下他的衣服,露出了一个渗人的伤口,一眼便看出是新的伤口。“难怪你今早连个扫把都拿不稳,想必是受伤的缘故吧,昨夜在前庭房顶的黑衣人就是你吧,墨青?杨大人房间里那件夜行衣是今早才放进去的吧?最早发现杨大人尸体的人里就有你吧?趁大家混乱时制造假的线索,可惜啊,你太蠢了,那衣服与杨修竹身形可不符。”

    墨青被袁多多拿着剑压在地上,伤口不断渗着血,显得可怖之极。“你为何要嫁祸于墨回,这是我想不通的,他可是你的哥哥。”

    “呵,哥哥,就是因为它是我的哥哥我才恨他,明明一同入府,而我却天赋不如他,他成了暗卫的首领,深受大人重用,而我呢,只是一个小厮,为什么,为什么,一点也不公平,我要毁了他,让他墨回也尝尝让人看不起的滋味,哈哈哈哈哈哈哈。”墨青跪在地上,身体极度颤抖着,眼泪涌出,豆大的泪珠掉落在地上,握着的手指甲嵌入手心,伤口的血顺着衣服流在地上,染红了一片。

    这时一道男声响起:“林少侠,这是在墨青卧室搜到的女人衣物,上面有烧伤的痕迹,还有几块我的默翎。这个是在冯书雪房里找到的落回。”这是墨回,在逃走后躲在了冯书雪的房内,正所谓最危险的就是最安全的,这点可是让林舟凉猜对了,在众人聚到灵堂后开始搜查。他冷眼看着跪在地上的墨青,眼底是不易察觉的失望和痛苦,他一言不发,将东西交于林舟凉后走便退到了二人身后。

    “呵,二位果然聪明,倒是显得我们太蠢了,可他杨修竹本就该死,我嫁给他本就是被迫的,他朝三暮四,身旁的女人日日更换,我的讨好在他眼里就像一只狗,分文不值,我受他虐待,浑身上下尽是伤痕淤青,我在保护我自己,杀他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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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什么错!他该死啊!”冯书雪大声的咆哮着,整个人摊到在地,掩面痛哭起来。

    袁多多命令手下将二人押下去,转过去与林舟凉站在一起,对墨回说:“墨护卫,现在这杨府成了这个样子,大人和夫人都不在了,这杨府今后就交给你了,抱歉我草率结案冤枉了你,冯书雪和墨青我们洪行堂会带走处置。”

    墨回只是轻微点点头,依旧沉默不语,想必是受了打击,需要一个人静静了。

    案件水落石出,墨回成了这里的首领,大家恢复了日常的工作和训练中,府中的气氛不再那么沉闷,杨府不再是杨府,更名逍遥门,意在各位都能逍遥自在无拘束,这不仅是墨回的愿望,也是弟弟的遗憾......

    袁多多探破这案子可是神气上天了,每天在院子里逛来逛去,大家都称他一声袁神探,可是把他激动坏了。林舟凉在屋内沉思着什么,这案子虽然破了,但与师父失踪却没一点关系,之后的路要往哪走,要怎么走,像一座座大山一样压着他,他该想下一步了。

    袁多多不知为何又想起要看归舟剑,一天到晚缠着林舟凉,可真是麻烦。

    “哎,林舟凉,你说我们这个组合多棒啊,你聪明周全,我呢武力高手,你我要是共同查案,那岂不是无人能敌啊?要不以后我们就携手探案吧,入这江湖,纵马歌行,想想就美好。”袁多多的身影始终在林舟凉面前晃悠,一连两天都是如此,每刻都缠着他,像是个跟屁虫一样。

    “这小子太天真,榆木脑袋和傻子一般,洪行堂刑探是个好的噱头,或许确实可以带着他,这样查线索也方便,还是个免费保镖......但这小子应该还是要回洪行堂的”林舟凉不能继续在这里待下去了,他必须继续上路,耽误一分,师父就会多一分危险,要尽快了。

    “林舟凉,你接下来要去哪里啊?”

    “不知道,向西吧。”

    “那我们一起呗,小爷我护着你。”

    “你不用回洪行堂吗?”

    “不用,我写个信与父亲说一下便可,反正他同意我闯荡江湖,毕竟历练了他才放心将洪行堂交给我。”

    “嗯。”

    “你同意了?真的?那我们明早出发如何?”

    “好。”

    “让我看看你的归舟剑法呗,就看一下。”

    “下次再说,你知道你很烦吗?”

    “你也太小气了吧林舟凉,小爷我怎么就烦了,这叫少年之气你懂吗?”

    “哎,你等等我啊,走那么快干嘛!我们去酒楼畅饮呀,小爷我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