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川涉。”
同一时间,长野县警察当前办公的场所,也有人正在念叨这个名字。
说话的人是个长相斯文、容貌俊气的黑发男人,他有着一双与苏格兰一个模子刻出来的眸子,两人的容貌也有七八分相似。
他的名字是诸伏高明。
此刻,他正盯着这个资料上的名字陷入沉思。
“哦?你也觉得这个人很可疑?”一道熟悉的声音突然出现。
诸伏高明习以为常地毒舌了两句:“这不难看出来吧。”
“确实。”大和敢助也没有在意幼驯染的吐槽,这么多年了,他们早就习惯了彼此的性格,“不过我们没有证据。”
诸伏高明没有回答。
确实,这个江川涉虽然可疑,但也只是可疑而已,他们不但没有在他身上找到任何痕迹和证据,反而看到了他帮助别人获救的证词。
“凶手的目标很显然是那些经常去岛上的人,他或者他们认为这群人是罪人,那些无辜的人,除非是特别不幸的,都没有受到牵连。”
比如那三个取代别人上船的人;比如医生和护士,以及那几名乐手与演员……
“爱憎分明。”
“不排除这个可能性,但也可能只是不想浪费时间在这些人身上。”
“那另外一些同样是常客,却没有被杀害的人,你怎么看?”
“也许是来不及,也或许……”诸伏高明没有说下去,大和敢助也没有说话,两个人只是简单对视一眼,就看穿了彼此的心思。
——比起怀疑和猜测,他们显然更喜欢拟定计划后直接行动。找不到凶手,那跟着那群幸存者,说不定会有意外之喜呢?
*
作为目击者和幸存者,江川涉、卡迈尔等人在警察那边做完该做的检定和笔录后,当日就被放了回去。
他们虽然有些人在警方眼中有嫌疑,但在没有明确证据的情况下,警方也不能扣留他们太久,他们也没有对他们进行扣留。
扣留就意味着他们的态度,表示他们对他们产生了怀疑。
在不确认凶手是谁、有几个人,也找不到任何证据的情况下,这种态度极易打草惊蛇,让人藏得更深。
所以他们这次选择将人放走,并暗中对他们进行密切监视。
并不知情的一群人很快离开了这里,绝大多数人甚至都不知道自己被怀疑了。
安德鲁·卡迈尔很快驱车返回了东京,他回到住所后只洗了个澡,之后就在房间里休息、用餐,其余的什么也没干,更没有试图联系赤井先生。
一方面他需要休息;另一方面,他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事,也需要消化消化。
身心疲惫的他并没有察觉住所外面有一个人正在暗中盯梢。
另一边,被深度怀疑的江川涉同样回到了自己在东京的住所。
半年前他就从老家的老宅迁到了这里,老宅很好,曾经充满了他一家人的欢声笑语,只是现在再也回不去了。
弟弟失踪,他父母承受不了这个打击,先后去世。
那个家只剩下他一个,冷冰冰。
他以前是不敢回去,生怕被那些美好的回忆击中,让如今的他更显狼狈与孤独。
现在的他同样不敢回去,他觉得自己如今满身鲜血,不能回去,也无法回去了。
他进入了浴室,开始淋浴。
水从花洒里喷洒出来,冲在他身上。
二月的天气依旧很冷。
水温也很冷。
很冷,很冷。
凉意激起了一片鸡皮疙瘩。
江川涉却没有动,任由水花洒在他头上、身上。
他的眼神同样很冷。
这温度再冷,又怎么冷得过他亲眼看到岛上一切时的心冷。
他的弟弟,他当时才10岁的弟弟,那个可爱又爱笑的孩子,当年就是被人卖到了这里,度过了无比漫长的半年时光,最终被折磨而死。
而他这个哥哥……他这个无能的哥哥,直到去年才知道这件事。
是他的错。
都是他的错。
如果当时他跟着弟弟一起出门就好了。
如果当时他能立刻找到弟弟就好了。
哪怕当初被带走的人是他,也好过是弟弟啊……
黑暗在他曾经明亮又温暖的琥珀色瞳孔中浮现,又逐渐扭曲。
他的脸上没有丝毫的表情,他脸上最后一丝真实的表情也在得知弟弟惨死后消失了,但他的心底却充斥着恨意与杀意。
这个世间已经没有让他留恋的人,唯一支撑着他活下去的,就是这股恨意。
池田安狩,伊东麻贵……
这些玩弄过他弟弟、并导致他死亡的畜生们该死,他们也确实死了。
可惜,他一个人能力有限,不然他绝对不会选择这种让他们痛快死去的方法。
但没关系,他会将这些手段留给其余的畜生们——那些把他弟弟弄到那个魔窟的畜生。
他要活着,他还得继续活着。
只有活着,才能亲手送那些畜生下地狱。
冷冷的水继续冲刷着他的躯体,似乎在冲刷着他浑身四溢的负面情绪。
要冷静。
不能暴露自己。
那人和他背后的那位大人说了,只要他不主动暴露自己,自己就不会有事。
他决定相信他们的这句话。
为了报仇,他不能给自己拖后腿。
这个澡冲了十来分钟,他成功捡回了摇摇欲坠的理智。
穿好衣服,他苍白着脸给自己做了顿简单的午饭,解决了这一餐。
之后他开始了耐心的蛰伏,等待恰当的时机。
现在风头浪尖,那群警察估计还在调查,如果现在他出去作案,无疑是主动送上门,还会透露一个信号:凶手还活着。
他可不蠢。
几日后,他隐约感觉到了有人跟踪。
但他并没有表现出来,日常上班,日常下班,正常做自己平时该做的事。
半点没有异常。
他很清楚,他被警方怀疑了。
但没关系,他更清楚,警方手上不会有任何的证据。
他早在一开始按照那位大人提供的情报逐一解决那些目标时,就没有留下任何属于自己的痕迹。
毒是他下的,可是毒药不是他买的,剩余的毒药已经全部处理干净了,就算找到了放置毒药的瓶子,上面也不会有他的指纹。
枪,他布的是机关,亲自扣下扳机的人不是他,他身上甚至不会有任何的硝烟反应。
餐刀一部分同样用的是机关布置,另一部分虽然是他亲自动手,但他戴了手套。
钢琴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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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布置的,但既没有他的购买记录,上面也一样没有他的痕迹。
感谢那位大人送来的那份精准的情报,让他完全掌握了所有目标的性格特点,顺利制定并完成了这次的连续暗杀。
因杀人染血而产生的自我厌弃与自毁的心理早已消化完毕。
如今的他很镇定。
无比的镇定和坦然。
这场警方与他之间的拉锯战已经打响了,谁先暴露底牌,谁就输。
*
另一边,没能完全完成任务的莱伊和苏格兰本来已经做好被责罚的心理准备,没想到琴酒在听完他们的说明后,只是扣罚了他们的佣金。
这结果大大出乎了两人的意料,毕竟琴酒的名声一直不怎么好,疑心病又向来很重,本来他们两人都已经做好受点皮肉之苦,甚至可能会被琴酒审讯的心理准备了。
没想到一切都没有发生,轻松的让他们都有些难以置信。
难道琴酒转性了?
哦,当然,除了难以置信,他们其实还有些失望。
本来都做好了一起受罚,然后借此加深“队友”之间的感情。
瞧,多自然啊,相同的经历,一个同时让几人讨厌/吐槽的角色,这种时机是最适合让人熟络起来的。
没想到琴酒竟然不按他们的剧本出演。
果然讨厌。
琴酒瞥了他们一眼,似乎看出了他们的惊讶,却什么也没说,只是挥手让他们快滚。
组织做任务也不是100%成功的,事实上,除了威士忌和他之外,目前还没有其他人100%成功过。所以对于其他代号成员,琴酒就算不爽,还是多少给了一些容错度的。
当然,这些容错度并不表示他没有怀疑,以他的疑心病,会如此表现,只有一个原因:他确认了那一切确实是一场巧合。
想要人为制造出那样的场景,确实是可以做到,但需要极其精细的步骤,以及很大程度的运气。
稍微有一些偏移,就完全达不到这样的效果。
琴酒可不觉得会有人费这么大的力气,就为了赌那么一点概率。
将人赶走后,他又停顿了一下,才用无比忍耐地语气对一旁的人道:“你怎么还在这里。”
“……嗯?”波本疑惑地抬头,一脸的无辜,“Gin,你是在说我吗?”
琴酒几乎要被他气出假笑:“不然呢?”
他总不可能在说伏特加吧?明知故问!
波本觉得自己很无辜,自己这段时间什么也没做啊!Gin为什么看他不顺眼?
琴酒懒得继续给他眼神,搞死了那么多人,就算不是他亲自动的手,也跟他有关。就算boss没多说又怎么样,被坑的是他啊!
要负责善后、找到更多资金来源的人也是他!
他一边擦枪,一边回忆着威士忌这家伙最新的搞人名单,为了避免以后的麻烦,他以后一定要对名单上的那些人远远避开!
不行!
忍一时越想越气,退一步被蹬鼻上脸。
谁爱做这善后的破事谁来做!他是一刻也不想做了!
无能狂怒的琴酒立刻向boss提交了申请,他要出国,去意大利,铲除叛徒的同时,顺便去浑水摸鱼。
反正这霓虹他是片刻也不想待了。
现在,立刻,马上,他就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