链条这种人果然容易走极端,要么是狠到极点,要么是憨到极点。
陈雷愣住了,本来就憋了一口气的他险些喷出一口老血。
陈雷反应过来之时,眼睛瞪得滚圆,眼珠恨不得跑出眼眶。
其他人还不清楚发生了什么,此时只看见陈雷突然间对链条拳打脚踢。
“耐心是吧,面对我你有耐心了是吧。”
链条也不躲,只是抱着头任凭拳脚加身。
周围人也看呆了,情况怎么和预想的有些不一样。
果然气急的人容易失去理智,但只要有了发泄口,将气理顺了就又是朗朗晴天。
刘老头有些不好的预感,他觉得陈雷这人喜怒无常,怎么就突然对自己人这么下狠手。
“要不,给他们吧。”
“老刘,别怂,我给你顶着,如果顶不住了……左右是要打过才知道。”
何必开始热身。
陈雷深吸一口气将链条拉到自己身边,右手搭在链条肩膀上,气喘吁吁的说道“不错,有进步啊。”
陈雷看着何必喊道“今天我就要你服个软,什么账啊,地啊通通都不重要。”
陈雷对手下人说道“别出人命,这么多人看着,手脚注意点轻重。”
四十多人一窝蜂的冲了出去。
“老刘,你闪开。”
何必一脸阴狠笑道“我何必身经百战,来啊!”
一时间尘土飞扬,围观的人迅速的拉开了距离,避免被误伤,但离开是不可能离开的,这种热闹不看是会折寿的。
何必不退反进,迅速迎上跑得最快之人,一记钻心脚踢完就退,这脚很突兀,因为没人想到他会冲过来。
虽然身经百战,但面对几十人实属头一次,极速后退的何必这时才真切感受到巨大的压力。
“不能被围住。”何必心想。
不过已经晚了,敌人太多,气势太足,几十人宛如一个巨浪打来,精神上的压力过于强大,何必后退之时一个踉跄险些倒地,不过就是这片刻功夫已经有漫天的拳影飞来。
头部瞬间不知挨了多少拳,何必勉强举起双臂护住头部,可是这些拳头似乎形成了巨大的压力,何必已经直不起身体,直至整个人都蹲下,犹如一个蜷缩的球。
老刘焦急的要去拉开众人,却根本挤不过去,情急之中不知被谁推了一把,踉跄两步倒地后根本爬不起来。
四十多人,后进之人总算找到空隙一脚向何必蹬去,何必根本稳不住身形倒在了地上,他只能护住头部,漫天的拳头变为了无数的脚,不停的猛烈的踩在何必身上。
时间是相对的,对于此刻的何必来说一秒钟都不知有多么的漫长。
何必已经不能正确的感知时间的流逝,好像是片刻,好像是过了许久,他感觉身上的压力骤减,直到再也没有脚踩过来。
何必睁开了眼,只见何花手握一把菜刀站在他的身前,刀口还在往下滴着血。
何必挣扎着起身,他慌了,四处打量了一番才放下了心,只有一人的手臂被划了一条口子。
“给我。”
何必满脸慈爱微笑的看着何花,顺手从何花手里拿过了菜刀。
“回家去,不准出来。”
何必揉了揉何花的头,语气不容置疑。
何花由于激动肾上腺素飙升,此时还在剧烈的呼吸,何必的话才让她渐渐的平顺下来,看到满脸血污的何必,何花眼泪止不住的流了下来。
“回去,相信我,没事的。”
何花双手紧握的拳头不甘心的放开,脚步如同灌铅一般向楼上走去。
何必拿着菜刀,眉头紧皱,听到何花进屋关门的声音才收回了心。
“小子,你服个软,我当你年轻不懂事,今天的事我可以算了。”
陈雷的喊话何必充耳不闻。
“老刘,没事吧。”
刘老头摇头让他放心。
“老刘,你这把菜刀终于开荤了。”何必看着菜刀上的血迹说道。
“何必……”
刘老头还未开口何必便阻止了他。
“老刘,忘了我和你说的了,我爽的很呢。”
年轻人,血气方刚,骨头更是硬邦邦。
膝盖从来都弯不下去,你可以打断他的骨头,但精神永远顶天立地。
有本事你可以打死他,但你永远打不服他。
何必眼神犀利,手举菜刀喊道“来啊,来打死我啊!”
何必说完不知何处飞来一块石头,正中他的太阳穴,何必被这一击短暂的失去了意识。
“糟了。”
四十多人又是一窝蜂的上来,这一次有人下了狠手,被划破手臂之人,以前被何必狠揍过的人冲在了前面,他们可不管陈雷说的手轻手重,他们只知道自己要狠狠的报复回来。
……
何必晕了过去,再次醒来之时他已经在去医院的路上。
“何花,放我下来。”
何必拍了拍何花的肩膀,顺带着和一旁扶着他身体的刘老头打了个招呼。
“哥,马上就到医院了。”
“我好好的,去医院干什么。听话,放我下来,你哥我什么实力你不知道吗,顶多在家多躺两天。”
刘老头制止道“何必,你别担心钱,老头子我这儿有……”
“老刘,你这是什么话,我自己什么情况我会不知道。”
说完何必硬是从何花背上挣扎下来,他看到何花身上还未擦去的脚印,眼神有了一瞬间的狠厉,随即便掩饰下去。
“我的能力你们忘了,疼痛在我这儿算不了什么,走,我们回家。”
何花二人半信半疑,又担心不已,何必见说不通又强行咬牙跳了几下。
“怎么样,没事吧,我这情况,你们该不会让我自己跑回去吧。”
无比自责的刘老头长舒了一口气,何花也终于露出笑容道“活该,你就逞能跑回去呗。”
“老刘,你没有把地给他们吧。”
“没有,说不定你把他们吓着了,看你晕过去了,他们就走了。”
“这些欺软怕硬的渣滓,等我恢复过来要他们好看。”
“还嘴硬,还逞能。”
“小花花,你哥你还信不过。”
“不准叫我小花花。”
……
三人说笑着回到了家,何必径直回到自己的房间,他说自己太累了,要补觉,睡觉是最好的疗伤药,他说明天要睡到自然醒,谁都别来叫他。
何必关上房门之后便靠在门上动弹不得。
“超过极限了吗?”
何必表情痛苦,体内早已翻江倒海,再也忍不住的他猛的一口鲜血喷了出来,就像他说的,自己的情况自己最清楚。
喷出鲜血的他虚弱至极,艰难的爬到床上。
“何花一个人可怎么办啊。”
手脚似乎已经有些冰凉的何必不知不觉间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