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栖起初发现自家师父记忆有缺时,给自己做了好几次思想工作才揣着一颗二十四孝好徒弟的心试图从师父那里问出些许情报,然后帮他找回丢失的记忆。
毕竟他还有个不大不小的金手指,说不定能在观测漫画上找到线索呢?
然而封阳也是个死倔死倔的性子,一身本事都教出去了,师徒二人间却还不太熟的样子。容栖每每问及,封阳要么笑而不语,要么就打哈哈转移话题。
容栖甚至为此和自家混蛋师父进行了无数次毫无意义的赌约。
然后不情不愿的捏着鼻子认输,险些没把竹林小木屋给翻修给独栋别墅了!
这之后容栖反倒被激起了莫名其妙的胜负欲。
没关系,封阳遮遮掩掩的不肯告诉他,他还不能自己查吗?!
据他所知,封阳十多年前就常驻宁川、隐居在朱崖了,既然如此,不就是从十几年前的漫画抽丝剥茧、层层追查吗?
他路葭易的名声不就是这么来的吗!
容栖憋着一股气,做好长期奋斗的准备,一头扎进观测漫画的冗杂信息中。
他做得光明正大,封阳当然也知道自己小徒弟越挫越勇,还在偷偷摸摸地查,查封阳的身份来历、查他十几年前的经历、查他周围可能认识的人。
容栖问起的时候封阳总是四两拨千斤地打太极,这时候却又当没看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让容栖自己去查。
谜语人都去死啊!容栖不止一次地在心中吐槽。
而这,也是容栖和封阳斗智斗勇这么多年,定下的最后一个赌约。
没有什么彩头,二人却心照不宣。
不出意外的话,今天就是分出输赢的时候了。
在容栖思索地这一会儿,封阳总算是收拾齐整从里屋出来了。
“徒弟,你第一次带朋友来见我呢,介绍一下?”
他走过来坐下,四个人围着方形的桌子面面相觑。
“咳、”容栖回过神,抬手先是一指白洛,“喏,我跟你说过的,白洛。”
“至于这位嘛——”容栖又抬手示意了一下曲浮玉,观察着封阳的神色,“她叫曲浮玉。”
曲浮玉的表情也有点奇怪,静静地等待封阳的反应。
然而让她失望的是,封阳神色不变,只笑道:“哦,欢迎欢迎!我这里可少有这么热闹的时候。”
容栖一脸果然如此地叹了口气。
白洛左看看右看看,只觉得莫名其妙。
“怎么,”还是封阳比较会读空气,察觉到气氛略有不对,“小容栖,不是带朋友来玩儿的?”
他眯了眯眼,看看沉默不语的曲浮玉,又看看容栖,“不妨有话直说?”
曲浮玉缓过神来,深深地看了一眼容栖,“你来说还是我来说?”
“呃,你来你来,”容栖轻咳一声,“我稍后再补充。”
白洛算是看明白了,难怪容栖说他这一趟主要起到一个吉祥物的作用呢,敢情这里就他一个是多余的啊!
“好,”曲浮玉应道,抬眼看向封阳,语出惊人,“封师叔。”
封阳睁大双眼,毫不掩饰自己的惊讶,“师叔?”
曲浮玉点头,她苦笑道:“我有猜测容栖出身阵门,却没想到他的师父是您。”
“我幼时曾在阵门待过一段时间,算起来该叫您一声师叔的。”
封阳拿起桌上的水杯给自己倒了杯水,缓缓道:“可我不认识你。”
“不是不认识,只是你忘记了吧。”容栖插嘴道,“师父,我都把人带到你面前了,这下你不能再搪塞我了吧?”
封阳这下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他问道:“哦?既然如此,你查出什么了?”
容栖侧过脸,轻笑出声,“唔,你知道的,有些东西很不好查。”
“不过嘛,”他眼里溢出狡黠的笑意,紧接着道,“该知道的我都知道啦!”
“找到曲姐姐算是意外之喜吧!”
封阳也转过脸,好整以暇的看着容栖,“那你没有什么想说的?”
他就算是记忆有缺,也知道自己在外的名声可不怎么好。而他的徒弟容栖,一向自诩根正苗红,极具道德素养的十佳好青年来着。
容栖要是知道他时不时的口嗨让自家师父对他有这种某种程度上来说极高的期待,估计会有些哭笑不得。
不过此时的容栖不知道师父的腹诽,只见他扬起一个十分浮夸的笑容,像舞台上演出的喜剧演员,得意洋洋的说道:“这一局是我赢了!可怜的封师父~被我踩在脚底下了吧哈哈哈!”
封阳一时无言,嘴角却不自觉微微挑起。
“行吧,小容栖有史以来地第一次胜利,值得纪念。”
封阳附和了一句,转过头目光直视着对面那个陌生的师侄。
“那么,这位曲师侄,容栖应该有告诉你我记忆有缺吧?”
曲浮玉点头,迟疑地问道:“是,封师叔你的记忆里是没有我的存在吗?”
在得到封阳肯定之后,她眉头紧皱,再出口时无端带着一丝迫切:“那您还记得我师父吗?”
容栖观察着两人的神色,微微眯眼。
果不其然,封阳毫无停顿地摇头。
“怎么会……”曲浮玉像是一下泄了气,埋头自语辨不清神色。
“曲姐姐,”容栖适时提醒她,“这就是我想请你帮的忙啦。”
五年前曲浮玉的‘孟婆汤’给了容栖很深的印象,以至于后来在探寻玄门里有关记忆的手段时容栖一下便想到了她。
观测漫画里并没有太多关于曲浮玉的记录,所幸容栖以路葭易的身份参与到了五年前那一场变故,后来才找机会从玄鉴司那里找到了她的情报。
出乎意料的是,玄鉴司内关于曲浮玉的记录竟然意外的齐全。
容栖猜测是因为曲浮玉的师父,那个传授她梦引术的人。
梦引术不是什么烂大街的普通术法,相反,它是专攻精神侧的强大术法。五年前,北邙十字会的人就能利用曲浮玉制造摄人心神的‘孟婆汤’,差点把半个宁川拖入地渊。
虽然还不太熟练,但如今的曲浮玉也已经能对人的记忆下手了。
那十年前、二十年前,曲浮玉的师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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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什么水平呢?选择性的删掉封阳记忆里的某些东西,可能也不是什么难事?
只可惜曲浮玉的师父实在神秘,玄鉴司也不肯透露半点。
信息太少,容栖连在漫画上查找都无从下手。
但曲浮玉本人自然对她师父有所了解,所以,容栖想办法把她带到了朱崖。
“曲姐姐 ,你对你师父肯定比我们更了解,能和我们说说吗?”
桌子上的三个人视线都聚集到曲浮玉身上。
曲浮玉摇摇头,深吸一口气,“最了解师父的不是我,应该是封师叔你才对。”
“你们可是夫妻啊!”
“啊?!”这是吃瓜群众白洛。
“什么?!”这是大吃一惊的容栖。
“……?”只是无言以对的封阳。
容栖猜到两人多少会有些渊源,极大可能师父的失忆就是那个神秘的梦引术创始人造成的。
但饶是容栖也没想到是这么个有关法啊!
“师父,我一直以为你是没人要的老光棍来着……”容栖语气轻飘飘的。
结合他师父现今在玄门臭名昭著的状态,他满腹阴谋诡计地调查了这么久,满心以为最后的大boss肯定跟他师父有什么深仇大恨。
万万没想到,最后查到自家师娘身上来了!
“……我也没想到。”封阳看起来不比他清醒的样子。
白洛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向曲浮玉催促道:“然后呢?封师叔的失忆是你师父的原因吗?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隐情啊?”
他这个事不关己的局外人倒是心情轻松,活像个瓜田里快乐吃瓜的猹!
事关师父和封师叔,曲浮玉没有隐瞒,将自己知道的旧事娓娓道来。
“我第一次见我师父是在阵门,”她看了一眼封阳的方向,“那个时候你们二人已经很亲密了。”
那大约是在二十五年前,曲浮玉十岁左右的事。
听说前往论剑山庄参加试剑大会的小师叔回来了,曲浮玉跟着师兄师姐们去凑了凑热闹。
封师叔身边跟着一个人,一个漂亮得像仙子一样的人。
听说,那位仙子姑娘,叫白暮雪。
连名字也美得像仙子一样。
再见到白暮雪,是在第二天的指导课上。因为试剑大会而躲了懒的封阳被几位师叔撵着来给门内的小弟子们指导基础阵法。
曲浮玉也是其中之一。
曲浮玉八岁被带到阵门,在这里待了两年。她很感谢把她捡回来的张师叔,只是两年过去还没能入门,足以证明她在阵术一道上的天赋之差。
封阳不太会教人,拿这个连基础五行阵都分不清的小姑娘更是没辙。
他在这边急得抓耳挠腮,还是一旁的白暮雪看不过去,不轻不重地笑话他两句上前来帮他。
曲浮玉眼睁睁看着那仙子一样的姐姐走到她面前,葱白的手指在她眼前拂过,她就掉进一片瑰丽又梦幻的神奇世界里。
后来她才知道,那是白暮雪抬手间捏造的一片虚无梦境。
大梦三千,不过一瞬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