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蓝汐给司机打了通电话,想让他继续帮忙开车去港市,结果对方电话关机。
她不喜人多,乘坐交通工具出行是不可能的,只得自行开车去赴约。
她今天要去案发地看看,也许能在哪找到启发。
秦琛很早就在森林公园门口等蓝汐。
随着一声低沉的引擎声呼啸而来,紧接着一只穿着老爹鞋的脚踏出地面,一名少女从驾驶位下来。
依旧是高定休闲套装,依旧是那个张扬自信的模样。
秦琛朝着蓝汐招了招手:“蓝小姐!”
蓝汐不及不慢走了过去,看着秦琛身上穿着的是美版大师设计的高定,以及他手上戴着那只限量版手表,心中好奇。
那可是她都约不到的大师。
“秦警长,你这一身行头少说也得四百万吧。”蓝汐直言不讳:“督察的油水还真不少。”
“……”秦琛大吃一惊,丫头看着挺聪明的,可这情商也太低了吧。
见秦琛一脸僵硬,换做别人早就开始圆场,可蓝汐却完全读不懂他表情下的情绪。
这是她得病的后遗症,无法读取别人的情绪,导致她经常说话得罪人,不能正常与别人相处。
“不好意思,失言了。”
“没什么,这是个人都会误会的事。”秦琛迟疑了片刻,才开口:“其实秦光志是我爸。”
国内富豪榜第一的秦光志?
蓝汐在日报上看见过。
“哦,有个好爹。”
“……”秦琛又是一阵无语,虽然…但是她的话真的容易得罪人。
好在他心理素质够强,再加上蓝汐古怪的性格,他也没有往心里去。
话题就这么被终止,两人沉默站了会,蓝汐才开口问:“秦警长是在等人吗?”
“嗯,叫了法医过来。”秦琛说着,抬手看了眼手表,“这小子真不靠谱,竟然又迟到了。”
闻言蓝汐有些不满,“你为什么不提前告诉我,会多一个人。”
“我在微信上给你发过消息了,你没回我就以为你没问题。”秦琛顿了顿,略感失落,“你不会是到现在都没查看消息吧?”
“好吧,我确实没看。不过你也得等我回复不是吗?”
话糙理不出,一句话怼得秦琛再次哑口无言。
秦琛:“……”
他感觉她有点蛮不讲理,但话又在理。
“好好好,蓝大小姐。”
“你叫着不累吗?叫我蓝汐就行。”
“这样你也别秦警长秦警长地叫了,叫我秦琛。”
此时迎面传来一声欢快的呼喊,打破这刚缓和起来的气氛。
“嗨,琛仔。”来人是法医陆远迪。
他穿着一身笔直蓝黑西装,手提黑色公文包,配上那张清秀的脸庞,浑身散发着阳光的气息。
给人一种强行穿上西装装成熟的感觉。
蓝汐小声嘀咕道:“琛仔也挺顺口。”
秦琛:“……”
自从他位居高位后,就没人再敢叫他‘琛仔’,除了陆远迪这个十多年老友。
当然了,这样的后果就是得到好兄弟的一顿问候。
只见陆远迪走近,秦琛毫不客气给他在头顶留下兄弟情深的痕迹。
“诶诶,我错了,琛哥。”陆远迪一边摆弄自己的发型,抱怨道:“知道不知道什么是头可断发型不可乱!”
蓝汐对这一幕无感,打断道:“可以走了吗?”
秦琛:“好,我们进去吧。”
“咦!”陆远迪终于看到了站在秦琛背后的蓝汐,脸上露出了惊喜之色。
“还真是你啊,天才谜题作家!琛哥说得时候,我还不信,没想到这小子还是有那么亿点本事。”
说完,他伸出友谊之手,“你好,我是法医陆远迪。”
蓝汐盯着他的手,迟疑了片刻,抬眸对上他真诚的目光,大约不能扫兴吧。
“蓝汐。”她伸手与他握手,但很快抽回。
“我知道,你可是我们警署的神人,你在报刊上的解谜游戏成了他们茶余饭后的谈资,特别是琛哥,还是你的铁杆粉丝…”
秦琛出声打断,“陆远迪!”
蓝汐狐疑看着秦琛,他矢口否认,“并不是。”
“哇喔~”陆远迪抿嘴笑了笑,识趣地闭口。
她一副无所谓,直勾勾地盯着他问:“这周解开了吗?”
“还没。”秦琛立刻意识被套路,随即故作镇定,话锋一转,“走吧,我们上山。”
秦琛转身快步朝保安厅走去,里头走出一名中年保安,没好气地说道:“年轻人,看你在外面站很久了,也不嫌热,走了走了,近期公园整顿不对外开放。”
秦琛淡定从口袋里掏出了自己的警徽。
“阿sir办案,把铁栅打开让我们的车进去。”
安保人员看了一眼证件,半信半疑:“秦琛督察,这么年轻就是个督察了,真定假?”
“……”
“我早就说过,你不穿警服时证件是废的。”陆远迪笑着走了过来,从公文包拿出一纸通行证,“啊伯,看清楚了,调查条。”
保安员仔细看了看证件上的部门标志,确定没有问题后,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
“原来是阿sir呀,个个生得明星甘靓,我还以为在这么拍戏呢,来来,我这就给你们开门。”
见安保员返回安保室,秦琛正准备去开车过来,被蓝汐叫住,“秦琛,我们开那个上去。”
“确定?”秦琛看着蓝汐手指的观光车,不太情愿,那车又慢又土。
蓝汐点头,“嗯。”
“……”
秦琛深深望着她,明眼人都能看出他的不情愿,偏偏蓝汐不以为然,斩钉截铁地说:“就坐这个车上去。”意思很坚定。
“……”
沉默的空气中弥漫着针锋相对的味道,两秒后秦琛妥协了,不过他把视线投向陆远迪。
“陆远迪,你来开。”
陆远迪无故中枪,耸了耸肩,“我倒是无所谓的,你们不怕的话。”
蓝汐:“为什么要怕?”
“丢,忘了这货。”秦琛轻叹一声,“他科目三考了九次没过。”说着,他往观光车驾驶位一坐,不情愿道:“上来吧。”
机会难得,陆远迪随手掏出手机,咔嚓拍了张照片。
“太子爷的新宠。”
话音刚落,被秦琛眼神警示,他笑嘻嘻地上了后排。
蓝汐则是上了副驾位,见两道坐得笔直高贵的背影,他又忍不住拍了张照片。
一路上,秦琛余光撇见蓝汐拿着笔记本写着什么,他没有过问,但已经能猜到她为什么一定要坐观光车,她或是在观察地形。
半小时后,他们来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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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山顶的案发地,周围的警戒绳还没撤去,秦琛先走了过去,拉起警戒绳,蓝汐紧随其后走了进去。
到了陆远迪走近时,秦琛看了他一眼把警戒绳一放,绳带惯性反弹打中他腹部,并不疼,只是孩子在宣泄情绪。
陆远迪摆手,“无所谓,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另一边蓝汐已经早已进去状态。
她仔细观察周围环境,空旷的广场面积很大约脚下是平坦的水泥地,正中央有一颗巨大落羽松,在树的西南方向就是被害人的位置。
原本尸体的位置被白粉笔代替,经过三日的风吹日晒,淡去了许多。
她拿出笔记本,打开谜题那一页,随后在周围转了一圈,最后来到围栏,俯视整个港城。
“这座山体地质古老,三十座锋组成,总路程20公里,除了水泥路,就是悬崖峭壁上的原始森林,里面还生存着二十多种动物,想要带着一具尸体安全上山,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除非这里就是案发地,但显示是不符合逻辑的,在警方接到报案时,被害人双目浑浊,这一点就证明他至少死了两天...”
蓝汐继续抛出疑惑,“公园12点闭馆,至少要2个小时才能完全清场,直到早上六点开馆,凶手只有4个小时作案,但如果凶手一早躲在某处等闭管时再出来,完全可以把尸体搬到山顶,只不过凶手为什么要这么做,随便扔进无人看管的丛林不是更好。”
“如果凶手不傻的话,他这么做的目的只有两种,一种是故意挑衅警方,另一种是在指引着我们或者说媒体曝光另一种真相或阴谋。抛尸的人亦可是凶手亦可不是。”
秦琛走了过去,接着他的话道:“上山的路被监控覆盖,想要缠在某处几乎不可能,除非他藏在丛林中,那样尸体表面皮肤多多少少会留下痕迹,但尸体很干净。”
蓝汐:“这么说,最有可能的是凌晨清理卫生的环卫人员?“
秦琛摇头,“并无可疑之处。”
蓝汐皱起眉头,“难道人就这么凭空出现在这里?”
凭空?
蓝汐猛得一惊,好像想到了什么,她翻开谜题那一页,看着谜题内的842三个数字,她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秦琛见她神色变化,同时坐实了自己之前的猜想。
“他是被人从空中放下来的。”
“对,他就是凭空下来的!”
两人对视一眼,异同同声得出相同的结论,随后蓝汐抿嘴笑了,露出浅浅的梨涡,美得让人如沐春风。
秦琛错愕,怔怔注视着她,这一秒他思绪是空的。
“那他是怎么避开监控的呢?”蓝汐问。
忽然一阵微风吹过,落羽松枝丫发出哗哗的响声。
两人似有所悟,不约而同望向落羽松。
“树枝恰巧挡住监控的视线。”秦琛说。
“那天的风很大,凶手算准了风速吹动树杈,以及降落的时长,这两者哪一步算错都不可能避开监控把人从空中抛下,所以凶手一定是个数学高手以及拥有直升飞机的人。”蓝汐接着秦琛的话说下去。
秦琛看着她,眼底闪过一抹赞赏。
“现在有了大致的方向,接下来就是逐个排查,相信用不了多久,就能把凶手找出来。”
“你们好默契哦。”陆远迪走了过来,不合时宜地打破他们之间的和谐感,他说:“现在可以轮到我说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