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千丈高空之上,一道金色的光芒划过天际,拖拽出一道白金色的痕迹。
此人正是将突兀之事处理好之后的向之礼。
向之礼那一番颠倒是非,自然是吓到了那突兀的三个领头之人。
那所谓的圣女林银屏将突兀一族最为重要的隐秘都告知于他,也就是那古鼎之中正孕育着那位上界大能的分身。
虽然向之礼早已知道,但从这林银屏口中说出来,对于向之礼的突然到访也就有了自己深以为然的猜测,不会注意到他对那青色光洞所做之事。
至于那古鼎他当然是并未携带,毕竟突兀一族有秘法可以助那分身成长,就暂由突兀族帮他保管了。
最后他则是给突兀人留下了一张传音符,这是他准备前去解封无边海封印大阵的时候打算把那古鼎带去,对于那具洞天鼠王的分身他另有妙用。
也是打算借助那无边海灵气培育一番,缩短其成长的时间。
......
大晋东部,华云州。
天符门正坐落在这华云州之中,而且这华云州乃是大晋魔道十大宗门的阴罗宗所在之地。
而且此地濒临沿海,港口城镇多如牛毛,各种妖兽材料众多,因此有众多宗门在沿海修建坊市。
就算是几家宗门共同执掌一座坊市也是财源滚滚,赚的盆满钵满,因此为了掌控坊市的巨大利益,这华云州的宗门之间可是明争暗斗,层出不穷。
更何况那阴罗宗乃是魔道宗门,最喜修士神魂,暗中不断升级修士之间冲突,再由他们坐收渔翁之利,炼制魔道宝物。
不仅得了修士尸体,还对一些宗门的实力暗中削弱,时刻保持着阴罗宗魔道十大宗门的超然地位。
当然了,向之礼知道这是大晋正魔两道宗门共同的默契,若不是他天资纵横,他们西灵山也不过是大晋一个极为普通的元婴宗门。
哪能像现在有他这位化神,再培养出了三位元婴后期的大修士,也算是雄踞一方了。
来到华云州之后,向之礼并未立刻赶往天符门,他先是向着华云州主城天云城飞去。
此去乃是要联系他的徒子徒孙替他向真极门送去拜帖,毕竟那无边海封印大阵就是由真极门老祖布置的。
这个时间点,那无边海之中的古魔还未脱困,那七灵岛也就无从出世,他也不想浪费时间从无边无际的大海之中寻找。
于是就想到了那由真极门布置的封印大阵,于是就想做客一番,顺便一观那封印大阵全貌。
老祖有事,自然是徒子徒孙奉其劳!
这天云城作为华云州主城,自然是繁华至极,西灵山在此也是有据点的,就不知此地门人是何等修为了。
进了这天云城,向之礼径直向着西面而去,这天云城的禁空禁制对元婴以上的修士自然无用,对他来说就更是如此了。
当向之礼毫无阻碍地穿过一层极为隐秘的隐形禁制之后,他就出现在了一条相比那天云城有些冷清的街道上。
他自空中望去,只见三三两两的修士结伴在售卖各种修行资源的商铺中进进出出。
他的目光不断扫视,寻找着西灵山开辟的据点。
这天云城不愧是华云州修士精华之地,结丹修士出现都是结伴成形,就连隐藏修为的元婴向之礼都发现了几位。
坊市两侧更是高耸入云的高大楼阁,气派非凡,似乎是在彰显自己的实力。
当他目光扫视到一家只有五层的阁楼时,双目微眯,此楼外面挂着一副法剑,莲台隐隐环绕的令旗。
这正是西灵山的标志,那法剑正是向之礼前世最喜爱的一件宝物秒有清无剑,至于那莲台乃是他褪去的凡身所化。
此正是他主掌西灵山之后冥冥之中设计出来的,与他前世修行有些关系。
这家阁楼虽然不比周围的商号七派,但进出的修士都是修为深厚的高阶修士,看来此地的据点发展的不错的样子。
看着大门上挂着,书写着“云灵阁”三个斗大金字的牌匾,向之礼微微点头。
在他的示意下,这西灵山的任何所属物都必须有一个灵字,此地门人做得极为不错,让他这位老祖心底甚是宽慰啊。
然后向之礼背负双手,极为随意地走了进去,他刚一进去,阁楼的最高处就有一道玉符微泛亮光,此地的主人也是猛然睁开了双眼,满眼惊愕地结束了闭关。
刚一进去,向之礼就感觉别有洞天,一个长宽各有五六十丈的宽大客厅映入眼帘,数十名年纪不大的炼气修士正领着一位位客人介绍着这些修行资源。
他刚进来,就有一名修士满脸含笑地走了过来,似乎打算招呼向之礼。
突然,一位气质儒雅的白衣中年快步走到了向之礼跟前,恭敬拜道,嘴中就要说些什么得体的话。
向之礼微微拂袖,轻轻摇头,然后神情自然地率先上了阁楼。
那白衣中年在身后亦步亦趋地跟着,一副小辈的模样。
大厅之中那些还在买东西的修士,见此情形,自然知道那位少年道人可是了不得的大人物,竟然能让这云灵阁阁主,如此恭敬迎接,客厅顿时一阵的骚动。
“这位前辈必定是了不得大人物。”
“还用你说?就是不知道是哪位元婴前辈如此年轻了,啧啧...”
一连串的惊奇,赞叹,羡慕的声音,不断传出。
向之礼一路直上,直接来到了第五层,此地布置的相当古韵,极为符合他的喜好,不由满意地点了点头。
“木灵峰云灵阁弟子孙元畅见过老祖。”
一进来那白袍中年就躬身拜道。
来你是秦小子那一峰的弟子。”
孙元畅虽然不知道为何老祖和山中的画像截然不同,但那玉符可是做不得假的,他也只能暗自琢磨是那化神修士神通广大了。
“是老祖,晚辈正是秦真君麾下弟子,领了外干之事,来此主持云灵阁。”
听得老祖提起了自家峰主,孙元畅诚恳地说道。
向之礼微微点头,然后丢给了孙元畅份玉简道“尽快将此物交予天灵。”
“是,老祖。”
孙元畅极为恭顺地接过玉简,坚定地说道。
向之礼满意一笑,像西灵山这样的大派自有独特传讯手段,等他解决完天符门之事后,真极门那边自然安排妥当了。
若不然西灵山养了那么多修士,不是吃干饭的吗?
至于说他为何要去那天符门一行,自然是心中有一个疑惑。
纵然那天符上人天纵奇才,但要从无到有创造出这三大灵符他也是心生疑窦,而且知晓此界众多隐秘的他自然怀疑天符上人应当有着那‘金阙玉书’的机缘。
一页讲述符箓之道的银蝌文应当留有收藏,而他在其遗体之中并未找到,那最有可能的自然是在那天符门之中。
向之礼自然不会将一些区区符箓炼制之法放在眼里,他在意的是那银蝌文之中蕴含的法则。
这‘金阙玉书’既然是真仙遗留,极有可能在其中蕴含着这位真仙领悟的法则,此物对宝镜可谓是极为有用。
“但愿这一趟不虚此行吧。”
向之礼微微叹气,然后整个人冲天而起,天云城众多修士只见天空划过一道耀眼至极的金光,在天空中留下一道白金色的淡淡印痕。
只有修为高深的修士似乎发现了什么,眉头紧皱,脸色惊疑不定地向着背后势力发出了传信。
至于凡人就只见空中一行金光划过天际,纷纷以为是天降祥瑞,俯首跪拜了起来。
......
向之礼在这人界之中自然不用和那韩立一般小心谨慎,和他一样还去打听天符门实力,再徐徐图之。
他自然是直接登门拜访,也就没有从孙元畅手中要那天符门的消息。
天符门所在的开江镇在天元城南方,约莫一炷香过后,向之礼在一座靠海的小镇上空停了下来,遥遥望着离此地不到数里,灵气稀薄的小山。
任谁也想不到当初天符上人驰骋华云州之时,风光无限的天符门,如今却变成了这幅模样,在如此灵气稀薄之地偏安一隅。
那位以三大密符威震大晋,更是创建了有望正道十大宗门的天符上人也只有一具尸骨留存,其传承更是落魄到了此等地步。
“时光无情,岁月斩人啊。”
向之礼微微感慨,想他得证长生并未多久,还未感悟长生是何等模样,就突遭横祸,兵解转世。
若不是有了穿越宇宙的机缘,他现在也许就是某位天之骄子的机缘,即使再度归来,也许并不是他了。
“修行之路,劫数遍地,道阻且长啊。”
向之礼心有所悟,眼中蓦然金光大放,心神沉浸在了元婴之上,只见原本应当纯净无暇的元婴的眼眸之中,蕴藏着一缕深沉的邪气。
“这是...?”
向之礼心底一惊,若不是他今日心血来潮,还不能发现自己的元婴什么时候染上了这玩意。
这次乃是他自明悟前尘以来最为失态的一次,究竟什么东西能无声无息地绕过他的感知让他的元婴变成这样。
心中惊怒之下,识海中的宝镜立即下移到丹田之上,然后他控制着元婴进入了宝镜之中。
向之礼双眼之中满是凝重,心中更是不解。
究竟是什么时候?这又是什么东西?
“古怪...此物看起来根本不像那魔气,即便此界封印古魔全部复苏,也不过是本座食粮罢了,怎得能无声无息潜入本座元婴之中?”
向之礼微微挑眉,细细回想自己明悟前尘一路走来的所作所为,并未遇到什么异常。
想到这里,他的双眉愈发紧蹙。
“总不至于是本座想要解决魔气一事而引发的...?”
不是向之礼狂妄,而是这人界的魔气也不过是魔界大乘修士所为,根本没有能力无声无息污染他的元婴。
就在他思索不出来的时候,他的元婴被宝镜放了出来,那眼中深藏的一缕邪气也是消失不见了。
同时他的眼眸之中突然闪过一丝了然,宝镜刚刚已经给他传递了此事的原委。
“居然是天道......”
向之礼神色一惊,他对此方宇宙的认知还是停留在韩立大乘之时的游历,至于仙界他穿越的时候还没有写。
一观宝镜传来的信息,他就知道这不清楚的仙界定然有许多隐秘。
“竟然是我想要催生世界之灵才让此界天道本能反感,若不是宝镜护佑,就不止这点邪气了...”
向之礼脸色难看,他明悟前尘之后落入了先入为主的经验之谈,居然将那仙界遗忘了,这才栽了一个大跟头。
若不是上一世机缘护佑,这等想挖天道墙角的心思修行定然是处处艰难。
“难道就要这么放弃吗?”
向之礼脸上露出一丝苦笑,若是他没有前世的修为还无资格与天道争斗,即便身怀宝镜,那也是一件器物,也需要他来催动。
皱眉沉思一会之后,向之礼毫无所获,宝镜可以为他遮掩,但若是他胆敢催生世界之灵,可无法遮掩一界。
“只得先将此事放下,待日后再说吧,现在最重要的是解决飞升之事。”
向之礼思虑之间就看到了山门跟前两名炼气弟子正在唉声叹气,整个人浑身松弛,一副无精打采的模样。
“吴师兄,那煞阳宗核心弟子怎么就和我们天符门过不去?”
其中一位十三四岁的清秀男弟子,神情晦暗地望着另一人问道。
“谁知道那等大人物为何会在意吾等这个小门派。”
“那煞阳宗可是有着元婴期的大宗门,就算那核心弟子的修为也比太上长老高多了。”
另外一名年纪稍长,身材魁梧的男子却是轻声细语地说道。
“太上长老可是结丹期的修士,这怎么可能...?”
清秀少年实在是不敢相信,一个弟子的修为竟然和他敬若神明的太上长老修为一样。
吴姓青年微微摇头,知道这位师弟自幼生活在门内,不知外界天地广阔,一时有些不可思议罢了。
就连他当初外出游历时也是震撼不已,可惜他资质不佳,要不然也不至于得了个守门的差事。
“师兄,金霞山的林师姐是不是因为此事不来找我们玩了。”
清秀少年垂头丧气,满是疑惑地问道。
吴姓青年微微摇头,那可是煞阳宗之人,他们这些小门小派又怎么敢招惹了。
“只是可惜了师弟如此年轻,少年慕艾之事便已是胎死腹中。”
就在吴姓青年思索如何劝诫师弟之时,耳边突然传来一阵清灵之音。
“两位小友,此地可是白竹山天符门?”
两人抬头望去,只见一位身姿挺拔,面色柔和的十八九岁少年正含笑望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