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刀光
    青雀要带余时书去的山叫美人山,只因为这座山坐落得错落有致,正像是一个美人在此卧睡的模样,只是这山上却不怎么有人上去,除了樵夫也就是猎人,从来不曾有人在此种菜种地。

    “因为山上有猛兽啊。”青雀听了余时书的问题,解释道,“听说山中有老虎,还有野狼。”

    “真的吗?”余时书听得眼睛发光,心里又害怕又好奇,“我还没见过老虎呢。”

    “那还是别见到比较好,老虎吃人。”青雀笑道,两人此时正到了半山腰,山上杂草丛生,四处都没有落脚处,幸好余时书带了镰刀,而青雀则是颇有远见地在山下捡到了一根趁手的棍子,余时书负责将野草树枝砍掉,他则负责将这些砍下来的玩意儿撩到两边,开拓出一条上山的路来。

    “啊,我看见藤条了!”余时书抬头看去,兴奋地指了指头顶的山上,“看起来很不错,也没有刺,我能做好。”

    “能用就行,能用就不算白来一趟。”青雀打了个哈欠,若是不带余时书一起,他自己直接飞到山上来就行,不过余时书并不知道他们的身份,在鹤芳川发话之前还是把他当做一个普通人来看,正常地隐藏身份就好。

    余时书从脚边捡起来一丛树枝,笑道:“怎么都不算是白来,这山上还有野栗子呢,捡一些回去,我炒给你们吃。”

    青雀闻言来了精神,两人便一路往上去,一路捡了满满一兜野栗子,就在这时,余时书忽然停了下来:“青雀公子,你有没有听见什么声音?”

    “鸟雀的动静吧。”青雀驻足听了一会儿,并没有听见什么动静,余时书听他这么说,也就放下心来:“也是,这山上鸟雀应该很多。”

    两人不知道的是,从余时书出门之后,就马上有人去告诉了梁川。

    “大少爷,那余时书果真就住在燕子湾,早上有人来带了他出门,看着像是往美人山那边去了。”来通风报信的是之前和梁川一起去找余时书结果被青雀和鹤芳川揍了的小喽啰其中之一,他已经奉命在燕子湾附近蹲守了好几天,终于让他蹲到了,忙不迭地跑来找了梁川。

    此时梁川正和余时彦在家中对弈,梁家刚刚断开了和孔朔的生意往来,而余家也遭到了同样的拒绝——即便是余老爷带着妻子一起上门拜访,也没有回转的余地。

    “现在看来我说得没错吧?”余时彦指尖落下一枚黑子,“孔朔果然和这件事有关。”

    梁川指尖白子犹豫不决,他心中仰慕孔朔,自然不愿意相信孔朔会为了余时书做到如此地步,可眼下事实已经摆在了眼前。

    早不断,晚不断,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孔朔同时断开了和余家梁家两家的生意,不得不让人怀疑他这是在给余时书出气。

    “走吧。”余时彦起身整理了衣服,“棋盘已经是一片死局,还不如去看看我那弟弟到底在搞什么事。”

    梁川只好跟着起了身,却看见余时彦招手让小喽啰去叫些打手来,登时愣住了,一把抓住余时彦的衣袖:“你答应过我的,不许动孔朔。”

    “想不到梁家两位公子都是痴情种,一个跟着人私奔,一个竟然对同性之人如此钟情。”余时彦嗤笑道,手上毫不客气地打开了梁川的手,“我可不是你们这种人,梁公子还是注意些比较好。”

    梁川脸色顿时难看不已,却还是把手收了回来——余家的生意没了孔朔的帮忙也还有余老爷的当铺撑着,他们梁家可是和孔朔的生意紧密相关,现如今少了孔朔,完全不如过去。

    同为大少爷,他还得仰仗余时彦。

    “走吧,去看看余时书到底在忙什么。”余时彦笑得别有深意,“这么些日子也不知道回家来看看爷爷。”

    梁川跟在他身后出了门,门口的打手已经都来齐了,一共二三十人,都伪装成跟车的伙夫,腰上却都带着刀。

    梁川愣了愣,看向余时彦的侧脸,心中暗道:余时彦这次是真的想要了那个便宜弟弟的命。

    “放心吧,我不会动孔老板的。”余时彦坐上了马车,手上把..玩着一把新的折扇,看向忧心忡忡的梁川,“我还指望着他回心转意,来跪着求我疼他呢。”

    ……

    “好了,这些应该够用了。”余时书将青雀砍下来的藤条都绑在一起,装进了他带来的小背篓里,抬起头对正从树上下来的青雀道,“小心些。”

    “放心吧,还没有我上不去的树。”青雀出溜一下滑了下来,弹了弹身上沾到的草叶子,“还要不要再弄一些?”

    “明天再来吧,今天也拿不下了。”余时书将小背篓背在身上,蹦跳着试了试,正好能背动,也不会影响下山的行动,“走吗?”

    青雀嗯了一声,调侃道:“看,出门也没有这么难吧?”

    余时书嘿嘿笑了笑,没有说话,将身边用小布袋子装起来的野栗子递给青雀:“青雀公子拿这个就行。”

    “你直接叫我名字就行,没必要这么生疏。”青雀接了过来,作势要将他背上的藤条接过来,“这个也给我吧?”

    “我已经背上了。”余时书道,“不重。”

    青雀心想哪里不重了,为了给青鸟做一个能上去还不会断开的大型玩具,这些藤条都满了出来,生怕不够用,余时书的背都已经压弯了,他要强行接过来,却被余时书躲开了。

    后者无奈道:“青雀公子你就让我背着吧,我得找点事情做,不然心里老是胡思乱想。”

    都怪鹤芳川,临出门前问他那么些问题,他现在心神不宁,面前一会儿是梁乐梁川两兄弟,一会儿又是爷爷的脸飘过去。

    青雀只好松了手:“那你走在前面。”

    余时书点点头,从青雀身边绕过去,沿着来时的路往山下走去,幸亏两人上山来时开出了一条路,不然这会儿又要走野草丛了。

    “你心里在想些什么?”青雀不经意道,“反正都是走路,不如聊聊天?”

    他瞅着这小木匠昨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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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儿差点就开窍了,说不定这会儿再努力一把,好兄弟就过上好日子了。

    “没想什么,想爷爷的身体怎么样了。”余时书低着头看路,“我已经被赶出家门一个月了,也不知道将来还有没有机会能回去……”

    “你想回去吗?”

    余时书沉默下来,好半天才道:“不太想,就算能回去了,也不是以前了。”

    物是人非,爹能把他赶出来第一次,就能有第二次,他已经没有了娘,小娘虽然表面上对他不错,那也是为了在爹面前装装样子,毕竟这样她才能在余家站稳脚跟。

    余时书能理解,但这不代表他能接受。

    青雀看他情绪低落,伸长手拍拍他的肩膀,正想安慰他别放在心上,忽然听见前头不远处有脚步声传过来,两人都愣了一下,尤其是当前面出现了余时彦和梁川时,余时书直接停下了脚步,不敢再上前。

    “大,大哥……”余时书结结巴巴道,“你怎么在这里?”

    余时彦脸上不太好看,显然他想要亲眼见证余时书的落魄和要他亲自怕野山这两件事发生了冲突,此时他正忙着把身上的枯草叶子摘掉,听见余时书的话,他冷笑一声:“当然是来找你了。”

    梁川站在余时彦身后,看着余时书身后的陌生男人皱起了眉头——他前一阵子才看见孔朔和这个人并肩而行,怎么这会儿又和余时书在一起了?

    难不成余时彦说的是真的?

    孔朔真的是因为替余时书报仇,才放弃了他们两家的合作关系?

    想到此处,梁川看向余时书的眼神也像是淬了毒。

    青雀把余时书往自己身后一推,看见那些人身上的刀,啧了一声——真是冤家路窄,梁川也和那打不死的小强似的,都挨揍两回了,居然还敢带着人找过来。

    “你又是什么人?让开,我不打算滥杀无辜。”余时彦没好气地看着青雀,“如果你把今天发生的一切当作没看见的话,小爷我还能赏你二两银子,否则现在就给我滚下山去,别多管闲事。”

    “哎呀这话说得多难听,我可不想弄脏自己的衣服。”青雀眼角余光瞥见了什么,收回视线后勾起了唇角笑得贱兮兮,“这路上也没立块碑写你的名字吧?怎么还不让人走了?”

    余时彦脸色难看起来——路上立块碑?还写他的名字?这和咒他死有什么两样?

    “不用管了,给我上!”余时彦朝身后的打手挥挥手,“能取得余时书小命的,我赏十两银!”

    “等等!”余时书忽然叫了一声,眼中恐惧和不解混杂成复杂情绪堆积在眼底,“大哥,你这是要杀我?为什么!”

    “就凭你不是我余家人,还平白无故占了我应有的一切十几年。”余时彦阴沉道,“你说你该不该死?”

    余时书瞪大了眼睛,想要说什么,话语却堵在了嗓子眼,什么也说不出来,只能眼睁睁看着刀光从青雀眼前闪过。

    “——啊啊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