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算帐
    木门撞在墙上,发出巨大的声响,吓了正在给手上药的冷如霜和身边的婢女一大跳。

    一抬头就看见李修鹤那张满是怨气的脸,冷如霜心里打怵,却还是露出一个笑:“夫君可是遇上了什么难事?”李修鹤本想好好和冷如霜说说,再罚上一点银钱就算过去了,可不知道为何,一看到冷如霜的笑,就仿佛看见了成亲前,冷如霜撒着娇说想和沈涵芝一起过门的模样。

    无名的怒火一下裹挟了李修鹤的理智,还没反应过来,一个巴掌就打了出去,直接将冷如霜扇得跌倒在地。

    冷如霜的脸颊迅速肿起来,嘴角都被打出了血。

    一边的婢女是冷如霜的陪嫁,还从未见过李修鹤如此粗暴地对待自家小姐,吓得失神,愣愣地站在原地,竟是忘了去扶冷如霜。

    她不敢置信地看着李修鹤,眼睛里迅速聚集起了泪水,这次不是装的,是又疼又委屈的。冷如霜捂着被打的半边脸,喃喃道:“为什么打我?”

    李修鹤的怒火也随着这一巴掌发泄了不少,待理智回笼,他看着被自己一巴掌打得跌倒在地的女人,又是心虚又是愧疚。他慢慢蹲下来,伸手想将冷如霜抱进怀里。可冷如霜瑟缩着往后躲了一点,哪怕一边脸已经肿得和馒头似的,但落在李修鹤眼里仍然是那么楚楚可怜。

    “如霜,刚才是我失态了。别怕我,我不会再打你了。”李修鹤柔声哄道。

    冷如霜犹豫了一会儿,还是主动靠近了李修鹤,一直强忍着的泪水终于落了下来:“夫君,如霜做错了什么……”

    李修鹤把冷如霜抱起来,听到冷如霜的这句问话,又想起了今天所遭遇的种种,手上又没了轻重,将冷如霜往椅子上重重一放。

    “如霜,听我的,在沈涵芝没进门前,别再试图去害她,好吗?”李修鹤觉得自己已经将语气放得最柔和了,他觉得向来可心的冷如霜一定能理解他。可不想,冷如霜发疯似的推开了他,捂着自己被打肿的半边脸,眼泪扑簌簌地往下落:“都说了我没有推沈涵芝!怎么就是不信呢?我没有推沈涵芝!要我说几遍!”

    无论冷如霜怎么解释,就连她的婢女,也相信是她把沈涵芝推下去的。

    冷如霜觉得自己一下就变得孤立无援。

    其他人不信就算了,自己的夫君也不相信自己,回来还不由分说地甩了她一巴掌,这怎么不叫她崩溃?

    听着冷如霜一遍又一遍的强调,深信自己眼见为实的李修鹤的语气也变得有些许不耐烦:“如霜,这话除了你自己相信,还有谁相信?你知不知道满京城都传遍了,说你冷如霜为了稳固地位,又嫉妒沈涵芝的才学和门第,害怕她一进门就抢了你的宠爱和地位,想在沈涵芝进门前害死她!”

    “还说我李修鹤是个傻子,把鱼目当珍珠,自己娶进来的夫人是个妒妇!”

    “今天我被同僚嘲笑了个遍,还被沈涵芝她兄长骂了一顿。”

    “如霜,现在你还在和我说不是你做的,谁信啊?再说了,现在是不是你做的不重要了,反正外人只相信是你做的。”

    李修鹤一边说一边又把今日受到的嘲笑回想了一遍,越想越来气,语气也越来越不耐烦,看冷如霜也是越来越不顺眼,原本还觉得楚楚可怜,现在已经变成了不可理喻的妒妇。李修鹤不动声色往后退了一步:“你自己好好养伤的,回头我让人送药膏过来,伤好之前就别出门了。”

    说着,李修鹤拂袖离去。

    冷如霜怔怔地看着李修鹤的背影,不敢相信自己深爱的男人竟然会这么冷漠,一时间心里的痛掩盖了脸上的。原以为李修鹤虽然只是愚孝了点,对她还是好的,没想到这么不辨是非,心胸也不开阔。进来这么久,都没注意到她的手是肿的,只顾着发泄着自己的情绪。

    这样的男人,真的值得她花费手段抢过来吗?

    婢女小莲心疼地走过来,拿着刚才涂手的药膏,要给冷如霜的脸上药。小莲唤了门外的其他婢女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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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盆冷水过来,拿了帕子浸了水拧干,小心翼翼地给冷如霜嘴角的血擦干,帮冷如霜肿起的脸冷敷。

    “夫人……”小莲低声道,“您刚才不应该和侯爷呛声的。”

    冷如霜握住小莲的手,目光怨毒:“你也不信我,就连你都不信我!”说着,冷如霜一脚将小莲踹倒,犹不解气,又狠狠踹了两脚,才觉得胸口通畅了不少。

    小莲一声不吭,待冷如霜消气后又踉跄着爬起来,洗干净手给冷如霜上药。

    “沈涵芝,等你进门,看我怎么和你算这笔帐!”冷如霜不光是身痛,心里更痛,竟是直接将这份痛苦的根源算在了沈涵芝身上。

    “哈秋!”沈涵芝打了个喷嚏,一旁磨墨的翠云顿时如临大敌,墨也不磨了,飞奔到里间拿了件厚厚的褙子想要给沈涵芝披上,看得沈涵芝哭笑不得:“我的好翠云啊,只是打个喷嚏,说不定是有人在骂我呢。”

    翠云仍然满脸紧张,目光灼灼地看着沈涵芝:“大夫说了,小姐落水后很有可能染上风寒,一丝一毫都马虎不得。夫人也说,若是小姐有任何不适,马上添衣。”

    沈涵芝一听翠云把沈母搬出来,那还有什么好说的,只是好说歹说让翠云换了件薄一点的

    褙子。

    这都快入夏了,还穿那么厚的衣裳,非把她悟出痱子来。

    忽然,外面的人来通传沈玉成来了。

    “兄长怎么来我的揽月阁了?”沈涵芝步伐轻快,仰起头笑着问沈玉成。

    沈玉成从袖子里拿出一串包好的糖葫芦递给她:“散值后在东街那里看见的。”沈涵芝却没有立刻伸手,只是怔怔地看着面前的糖葫芦。

    无论是前世还是这一世,记忆里的兄长,无论是少时还是长大了,只要从东街过,必然会给她带点东西。有时是糖葫芦、炒栗子这样的吃的,有时又是绢花、木雕这样的小玩意儿。

    见沈涵芝没接,沈玉成有点疑惑:“小妹,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