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冷如霜怎么想的,本来朝云长公主请她来就是看热闹,否则一个妾怎么可能来全是贵夫人和贵女的宴会。不学沈涵芝把自己藏好了,反倒打扮得花枝招展,果然是不负长公主请她来看热闹得重担。
一时间周围的贵女和贵夫人都笑出了声,只有朝云长公主的脸色十分不好看。
长公主冷冷地瞥了一眼冷如霜,神色讥诮,转头对身边的婢女道:“让大家上船。”
“涵芝,你说这冷如霜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她身边的婢女也不提点一下吗?”池念安小声同沈涵芝道,声音里满满都是疑惑。
沈涵芝摇摇头:“侯夫人家世一般,自己都是妾室扶正,姐姐也嫁得一般,对这些高门大户的规矩并不清楚。再加上我看侯夫人也没有很喜欢冷如霜,自然没有人提点她。”“侯夫人也不怕给侯府招祸端?”池念安觉得不可思议。
京城里的主母,无论如何不喜妾室的子女,为了在礼仪和口舌之间不给家族招致祸端,该说该教的都会有。这侯夫人也是胡闹,只是因为不喜欢冷如霜,就由着她被人笑话?这不是打镇国侯府的脸吗?
“她只想着怎么让自己过得舒心,让儿子如意,冷如霜对她来说,哪怕是亲女儿都是外人。更何况冷如霜只是她的侄女,现在还是她儿媳妇。”沈涵芝冷笑,就侯夫人那小肚鸡肠的性格,最近一连串的事情过后,不给冷如霜两巴掌都算好了。
池念安摇摇头:“老侯爷英明一世,却在家事上如此糊涂,真不知道侯夫人午夜梦回梦到老侯爷的时候,会不会觉得问心有愧。”“管那么多做什么?这京城总有高门大户倒台,也总有跻身的世家,不管什么时候,京城的水都是浑的。”沈涵芝望着无波无惊的湖面,面色沉静。
忽然,她转头对池念安笑了笑,“走吧,上船。”
池念安一愣,随即也笑了:“好。”
三层的画舫上,女眷都在上两层,而男子们却没有出现,这让知道了些内幕的人忍不住四处打量。
小郡王卞永嘉算是京城贵女心中很好的夫君人选,玉树临风,文采斐然。君子端方,温润如玉这样的形容放在他身上毫不过分,更主要的是卞永嘉年轻有为,不靠家世,二十几岁便官至五品。只不过卞永嘉的婚事便坎坷了些,原先定下的亲事不是女方要为家人守孝,就是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退了亲,才拖到了二十好几还没成亲。
饶是如此,也挡不住有些贵女的倾心。
沈涵芝在脑子里回想了一下前世长公主一家的结局,长公主不站队,算是中立,但驸马卞志诚偷偷站了大皇子,连带着卞永嘉也站了大皇子。后来大皇子夺嫡失败,身为大皇子拥趸的卞志诚和卞永嘉自然落不着什么好,统统被三皇子抄家流放,就连长公主也没有逃过。
至于卞永嘉的妻子……好像是一位侍郎的女儿,并没有在今天的游湖会上。
沈涵芝随着沈母落座,是一个离长公主比较近的地方。看到这个位置时,沈涵芝就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果不其然,刚开宴没多久,朝云长公主便装作不经意地提到了她:“沈太傅家的长女可在?”沈母担忧地看了一眼,悄悄扯了扯她的衣袖,让她忍着点。沈涵芝硬着头皮站起来,行了一礼:“回长公主,是臣女。”
年过四十却丝毫不显的朝云长公主看了她一眼,随即笑道:“沈姑娘最近可是给大家添了几分热闹。本宫就做主问沈姑娘一个大家都想知道答案的问题,如何?”沈涵芝哪有拒绝的权力,哪怕她用余光看见了其他贵女略带嘲讽的笑,也要强撑着:“长公主请问。”
“沈姑娘,到底打算什么时候和李小侯爷完婚,又或者是退婚呢?”朝云长公主的眼神扫过沈涵芝和排在末尾的冷如霜,一个是戏谑,一个是不屑。
沈涵芝告诫自己,事成之前,一切都是能忍耐的,在心里劝了自己好几回才劝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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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长公主,臣女与小侯爷的亲事闹得满城风雨并非臣女所愿,如今臣女的父母都不愿臣女踏足镇国侯府。什么时候与小侯爷完婚,选择权在小侯爷,不是臣女。”
“可本宫听说,你沈大姑娘之前非李小侯爷不嫁,还求得了皇上的赐婚,如今怎么又听你父母的了?”朝云长公主看热闹不嫌事大,知道宴席末尾坐着冷如霜,一把刀子一把刀子往冷如霜心上插。
而坐在冷如霜身边的,几乎都是家中男子官位品级太低,饶是这样,也没几个能看得起冷如霜的。都是家中的嫡女,哪怕父兄官位再低,也没有上赶着给人当妾的毛病,还当得如此大张旗鼓,这不是让人看笑话嘛。
更何况冷如霜这一身打扮,那不是打长公主的脸吗?再说了,一个是摇摇欲坠的镇国侯府,一个是陛下如珠似宝的妹妹,亲近谁这还用说吗?
沈涵芝深吸一口气,努力挤出两滴眼泪,苦笑道:“臣女虽然倾心小侯爷,可那样的奇耻大辱怎能忍受?一切交由家父家母,若小侯爷还能入他们的眼,臣女便嫁了。”
朝云长公主挑了挑眉,没再问什么,只遥遥指了宴席末尾:“沈大姑娘也可同未来的妹妹叙叙旧,熟络熟络。”
这是把冷如霜打扮成这副模样迁怒于我了?可明眼人都知
道我和冷如霜不和吧?沈涵芝疑惑,答谢过后就落座了。
接下来就是寻常的宴会流程,听曲看美人跳舞,偶尔还有几位贵女上前表演才艺,倒也赢得满堂彩,还赢得了朝云长公主的赏赐。这让这几位贵女喜不自胜,这意味着她们入了长公主的眼。而且小郡王说不定在哪里看着,她们或许也能入小郡王的眼。
而事实恰恰相反,另一艘画舫上,十几位贵公子饮酒作乐,欣赏着长公主这一艘画舫上表演才艺的贵女们。
唯独宴会的隐藏主人公板着脸,不见任何喜怒。
沈玉成碰了碰他的酒杯:“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