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一章 钦天监
    为什么要帮方家,而不是把这个方法告诉或者是提醒穆老爷子呢?

    沈涵芝垂着眼眸,用盖子轻轻拨着茶盏的边缘,道:“有些事,不方便交给亲近的人做。”方飞尘护膝一滞:果然,就没有天上掉馅饼的事情。

    “不知道沈姑娘需要方家做什么?沈姑娘也知道,方家世代从商,很多事情都是有心无力。”方飞尘谨慎地给方家加了个限制,生怕自己上了什么贼船。

    虽然她和沈涵芝接触得不多,但光是京城里现在都还未消退的传言和这姑娘被绑走的事情,足以证明沈涵芝这姑娘是有点“腥风血雨”在身上的。她怕到时候沈涵芝把方家给玩没,还是事先把这条路切了好。

    沈涵芝见方飞尘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和先前进来时那副迫不及待的样子判若两人不由得有些好笑。

    “方家主放心,我只是希望方家主能定期给我一些西北那边的消息,包括西戎和北狄的。”沈涵芝的手指在桌上点了点,“我知道邺城靠近西北,方家主要不要答应?”

    之所以要西戎和北狄那边的消息,一是因为方家的大本营在北边,南边的消息也不是不能打探到,只是不会那么准确和及时;二来也是因为闻人羽奕。

    沈涵芝知道自己现在应该集中精神解决李修鹤的事情,把自己体内的蛊虫去除才是正道。可是闻人羽奕的话一直在她脑子里盘旋,她无法做到不管。再加上赵北辰信里的内容,她心里的不安更是一再扩大。

    本来她是想请江南的表哥留意南境的事情,可转念一想,江南和南境虽然都处在南方,可毕竟还是有点距离,且南境多山还多毒瘴,以穆家的实力也未必能在南境落脚。

    方飞尘怔愣了一瞬,不懂为什么沈涵芝要留意西戎和北狄,但如果只是打探消息,反正偶尔他们也会悄摸地和那边的人做生意,倒是不难。

    只是……

    “沈姑娘就这么信任我?不怕我阳奉阴违?”方飞尘到底年长沈涵芝不少,对于人性的丑恶看得更多,也见过更多背信弃义的事情,所以不愿这么含混地答应下来。沈涵芝挑了挑眉:“自然不是,方家主,这新的生意,我可是要插手的。”

    沈涵芝直白的话并没有让方飞尘不快,反倒让方飞尘松了口气:不是沈涵芝剃头挑子一头热就行。

    “好,沈姑娘打算如何插手?”方飞尘没了方才的紧张,语气也变得轻松起来,端起茶盏喝了口茶,幽幽兰香在舌尖蔓延,让方飞尘眼睛一亮:“沈姑娘喜欢太平猴魁?”沈涵芝笑了笑:“是,我喜欢它的另外一个名字。”

    “茶中君子。”

    好一个茶中君子,方飞尘想,她知道沈涵芝的意思了。

    “那我就静待沈姑娘将契书送来了。”方飞尘起身,打算离开。沈涵芝却叫住了她,在方飞尘疑惑的眼神中,轻声道:“方家主,需知,攘外必先安内啊。”

    方飞尘了然,笑容更加真挚了些:“沈姑娘放心,我不会让任何因素打扰到我和沈姑娘的合作。”

    待方飞尘离去,沈涵芝转头又拿起赵北辰的信,左看右看,仿佛要把信纸看出一个窟窿,奈何除了那些字还是那些字。

    沈涵芝头疼地轻轻拍了拍额头,一闭上眼睛仿佛就能看见信纸上的内容在她眼前飘,无数个字在她眼前飘过来飘过去,最后组成信纸上的内容。

    想不出个所以然来,沈涵芝恼怒地把所有的错都推给了闻人羽奕。

    就说最讨厌这种说话说一半的人了!

    另外一个说话说一半的人在顺天府的牢里坐了半天,什么也没干,也没对他干什么,半天之后就被请去了钦天监。

    承空双掌合十作了一揖:“袁施主,又见面了。”

    钦天监正使袁星明今年已四十有五,他和承空的缘分可以追溯到十年前,在慈安寺的一盘棋,至今未分出胜负。

    “住持最近可好?有些日子不曾去过慈安寺了,那棋局还在吗?”袁星明哪壶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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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开提哪壶,一张嘴就把承空的心差点戳成筛子。

    好在承空心理承受能力强大,他平静道:“尚可,不知袁施主把贫僧传唤过来有何要事?”

    袁星明摸了摸下巴上的胡子,指着脚下刻画着星宿的地板,道:“这个,住持应该知道的。”

    承空拨捻着佛珠:“袁施主,借一步说话?”

    有些话实在是不方便在钦天监的正殿说。

    到了袁星明待客的偏殿,桌上和地上堆满了卷宗,差点连下脚的地方都没有。袁星明更是干脆一撩衣摆,席地而坐:“住持,坐。”

    承空依言坐下。

    “想来住持应该察觉到了,西戎的那个国师来了。”袁星明说这话的时候一直在观察承空的反应,见承空眼皮都没跳一下,就知道承空早就知道了,也不惊讶。

    他们这种人,被星象定死了,有什么异动,观星就能看到。

    承空垂着眼:“那位国师的到来,为的是什么,袁施主也应该知道了吧?只是贫僧有一事很好奇。”“住持请讲。”袁星明挑了挑眉,心里对承空接下来的问题已经有了个猜测。

    果不其然,承空抬眼,看着袁星明,缓缓道:“既然早就知道,为何袁施主不向陛下禀报

    ?”

    袁星明笑了起来:“钦天监虽然是为陛下做事,但是是哪个陛下,有那么重要吗?”

    这话堪称大逆不道,但袁星明就这么大剌剌地说了出来,也不怕有人听了去。承空倒是蹙了蹙眉:“袁施主,慎言。”

    “这天下的局势早就风云莫测,我不说,只是为了保证一口饭吃。”袁星明不觉得自己的言辞有丝毫不对,“谁知道改变星象后又会发生什么?不如静观其变,也好找个保全自身的万全之策。”

    承空深深地看了一眼满脸都是不在乎的袁星明,明白为何自己与袁星明能聊得不错。

    一个居庙堂之高,一个处江湖之远,却做出了一样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