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八章 院子里的人
    药粉和不要钱似的往伤口上洒,血慢慢止住,但深入骨髓的痒意让沈涵芝简直没法忍受:“孙大夫……怎么会这么痒啊……”

    孙济往沈涵芝嘴里塞了一颗和刚才一样的金色小药丸,道:“含着,别说话。”

    沈涵芝乖乖闭了嘴。

    孙济把挑出来的蛊虫用剪刀扎了一下,确保它动不了,然后放在蜡烛上用火烤着,腥臭的味道飘满了整个房间,熏得在场所有人面色痛苦。

    好在剪刀上的蛊虫迅速缩水,变小了一圈,颜色也慢慢变浅,最后变成了灰色。

    孙济将变色的蛊虫放到木盒子里,然后看向床上沈涵芝,解释道:“蛊虫在你身体里待得太久,就快要成为你身体的一部分了,它应该是填补了你身体里的一部分,所以它出来之后你身体里各个地方都需要重新修补。”

    “不是什么坏事,只不过就是痒上两天,我给你开两副药,把身体调养好就行。”孙济也是累得够呛,看着翠柳打了水将沈涵芝的伤口清洗干净,上了之前他给的药,然后用纱布一圈一圈缠好。

    此时沈涵芝嘴里的药也开始发挥了功效,全部融化在嘴里,顺着喉咙流了下去,不消片刻四肢百骸就传来清凉的感觉,竟是将那股要命的痒意消下去不少。

    沈涵芝累得说不出话来,手臂上的疼痛提醒着她这个晚上的真实性。

    她不用死了,至少不用被李修鹤那个人连累着死了。吐出一大口血,体内的母蛊也开始躁动不安,似乎想要挣脱寄主的桎梏,去找子蛊。

    他终于体会到了沈涵芝那种被蛊虫噬心的感觉,疼得他满地打滚,忍不住叫出声来,惊醒了所有人。

    冷如霜吓得直往别人身后缩,不敢相信地上那个打滚的人是李修鹤,尤其是在看到李修鹤的脸肿胀起来,肿块还长得像个虫子时更是失声尖叫。

    看守的官兵也是满眼震惊,差点以为李修鹤就要变成什么怪物了。

    还是有人大着胆子上去踹了一脚,确定还是人的触感才稍微放下心来。

    一想到李家被流放的罪名是什么,他们忽然知道了这是什么,也觉得不奇怪了。

    玩蛊的人,被蛊反噬了呗。

    “沈……涵……芝……”李修鹤自喉咙深处发出嘶哑的声音,“你……会……不得……好死……”

    此时沈涵芝刚从床上坐起来,她的手腕和脚踝都是被勒出来的红痕,刚才她挣扎得太厉害了。

    “孙大夫,我这是没事了?”沈涵芝的声音很轻,也很虚弱。“是,好好调养一下,很快就会和常人一样。”孙济收拾着自己的东西,把早就准备好的,一包包的药材交给翠柳,叮嘱道:“和平常熬药一样,早中晚各一次,忌食辛辣,禁止大开大合的动作”

    翠柳点头如捣蒜,把孙济的话奉为圣旨,恨不得拿张纸记下来。

    “好了,折腾这么久,都累了,好好休息吧,我也走了。”说着,孙济背上药箱,带着把玩已经成灰色蛊虫的孙安宁,离开了沈涵芝的房间。

    却在出门的时候停住了脚步,声音让房内房外的人都听得一清二楚:“王爷来了,怎么不进去坐坐?”

    话里是很明摆着的调侃,赵北辰不可能听不出来。

    赵北辰其实并没有在沈涵芝的房门外这么一个很没有分寸的地方,他在院子里的石桌旁,静静注视着房内灯火通明,听着房内人的手忙脚乱,却听不到属于沈涵芝的声音。

    本来他这些天晚上就没怎么睡,暗二过来告诉他说孙济拿着东西往沈涵芝住的兰君苑赶,他就知道要发生什么。不自觉地,他也跟着过来。

    他知道自己帮不上什么忙,也没想着凑过去表诉衷肠,只想在外面,静静和她呼吸同一片空气。

    能够第一时间得知孙济成功了,他也就放心了。

    天晓得这段时间他觉得有多漫长,手心里全是汗,差一点他就要忘记自己还站不起来这个事情,差点从轮椅上跌落。

    据暗中跟着的暗一说,真是很久没见过王爷有这么失态的时候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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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来赵北辰都打算走了的,只是动作慢了孙济一步,还被他撞个正着,要命的是孙济这个大嘴巴还非得昭告天下。

    赵北辰摸了摸鼻尖,他不打算让沈涵芝知道的,但孙济这么一说,显得他有多深情似的,总感觉在演给沈涵芝看。

    孙济站在门口,对着赵北辰笑:“怎么,心疼了?”赵北辰叹了口气,没有摇头,也没有点头。

    他只盼望孙济赶紧离开这里。

    孙济的嗓门又大,一嚷起来几乎都听见了。

    沈涵芝在床上无奈扶额,这孙济的小算盘她听得一清二楚。

    她让翠柳扶她下床,双脚刚触及到地面便双腿一软,方才拔蛊的时候耗费了她太多力气,现在缓过神来浑身都是软的。

    翠柳担心地看着她。

    沈涵芝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没事。

    她迈着虚软的步伐,一点一点走到门口。

    孙济已经走了,或许只是觉得逗赵北辰很好玩,逗过就跑更好玩。

    只有赵北辰,坐在那棵叶子都快掉光的树下,静静地看着她。

    沈涵芝知道自己现在一定很狼狈,苍白着脸

    ,头发也因为汗水乱糟糟地黏在脸上,说不定连衣服都不整洁。

    但赵北辰依旧是静静地看着她,不声不响,稍急的晚风和微凉的月光落在他的身上,仿佛时间都慢了下来。

    沈涵芝撑着门框,看着这样的赵北辰,不知道为什么,眼泪忽然溢满了眼眶。

    自打她重生以来,一直笼罩在蛊虫的阴影下,若不是赵北辰给出了一个看起来很虚无缥缈的交换条件,她也没那么大的精神头撑下去。

    虽然孙济是她母亲请过来的,但其中的痛苦或许也只有赵北辰和她感同身受。

    沈涵芝一步一步向赵北辰走过去,走到赵北辰的面前,自上而下投射出一片阴影。

    赵北辰抬起头。

    沈涵芝弯了弯嘴角,轻声道:“挺疼的,疼得我好想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