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大约是妖怪血肉带来的。
樱川六花小姐当时不知为何, 在因为炸弹被疏散之前刚自杀了一次,并通过自己的死亡得到了未来的信息。
她将这些信息透露给了鹤见,让她制止将要发生的惨案,其意图不明。
“准确地说,是用自己的死亡来决定某一个未来, 将无数分支、无数可能性固定为想要的那一个。”
有点类似薛定谔的猫, 只是他们不用打开盒子就能知道盒中猫的状态, 或者说想要猫是什么状态, 就能保证它是什么状态。
樱川家族数百年来追求的就是这样一种神奇又可悲的能力。
只是能够抗住妖怪血肉自带的毒性, 吃下去以后还能活着的, 只有六花和九郎姐弟二人。
“现在还是没有任何成功案例的年代吧。”岩永琴子的手在墙上挂着的西洋油画的画框上拂过。
这是新做没多久的画框。
而且仆人以及宾客们的话语中都透露出对西洋物品非常稀奇珍视,但又不至于过分大惊小怪的态度。
“现在大约是20世纪初, 明治末期或大正年间, 都市内的民众非常热衷于舶来品, 并大量用于衣着装饰和家具建筑上。”
鹤见的介绍让琴子都有些惊奇,“你知道得很清楚嘛。”
“民俗和历史是相关的。”正经拿了毕业证的鹤见无奈地看她一眼, “我身边还有当事人。”
地狱狱卒中多的是这个时代亡故的人。
三人加上两个座敷童子商量着应该从哪里开始探查的时候, 宴会厅里面的江户川乱步正因为满心的违和与别扭, 感到浑身不自在。
这对一个座右铭就是【若合我意, 一切皆好】的人来说,实在是难得的体验。
按照记忆来看, 江户川乱步是地方豪族的小少爷,深得父母喜爱,在学堂里也因为过人的聪颖被老师同学夸奖。
他完全没有和其他人寒暄社交的意思,甚至因为对方的奉承中提到了学堂、文章之类的词,而感到了油然而生的厌恶与陌生。
自己真的会在不讲情理的学堂中学习吗?
听起来学的还都是无趣、无用的东西。
明明他早就被勒令退学了,这才有了之后四处打工知道碰上社长的经历。
社长?打工?
我这样的家族,还会让小少爷在外面,像流浪儿一样讨生活吗?
果然,这一切,都很奇怪。
他习惯性地将手伸进西装口袋中,却没有摸到想要的东西。他顿了一会儿才将空着的手抽出来,眼睛紧紧盯着在乌丸老爷离开后没多久就一起走出去的一行人。
他们是知道答案的。
乱步没有多看为客人准备的茶点,迈步追了过去。
并不是想要从他们的口中知道答案,他只是出于本能想要跟着陌生的环境中唯一让自己感到熟悉和安心的那一个人而已。
“一子和二子在这里似乎能被所有人看到,妖怪的特性被抵消了一部分吗?”
琴子表情严肃,如果连妖怪活动自如的优点都消失了的话,那么探查工作会很难进行。
一子活动了一下手脚,小跑到墙壁边上,然后很是顺利地沿着墙走到了天花板。
但是,在所有人都能看到座敷童子的情况下,这种无视重力的能力也成了鸡肋。需要避开仆从、宾客进行探查工作,俨然变得困难重重。
“如果有什么突发事件把所有人引走就好了。”
这样说着的琴子神色笃定,似乎有着某种确凿的根据。
别馆想要展现给他们的不会是单纯的过去,一定发生了意义重大的事件。
“站住!”一行人正要离开走廊,忽然被身后的声音叫住。
江户川乱步兴冲冲地从宴会厅里走出来。
距离晚宴还有一个多小时,主人也说过大家可以随意走动参观,因此在纷纷走出大厅活动的客人中,他的身影并不显眼,声音也被人们的交谈完全盖过。
这里没有福泽社长,没有他熟悉的侦探社社员,不能放着乱步不管。
鹤见这样想着,停住了脚步。
“你认识我,”少年三步并作两步,很快来到了鹤见的面前,“我是说,真正的我。”
记忆已经完全被替换的他这样说着,态度很是明确。
但是他却话锋一转,完全没有询问缘由的意思,转而说:“你们要在馆里面调查吧,我也要去。”
六人小队可就过于显眼了,于是便两两分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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岩永琴子、樱川九郎,一子二子,鹤见与乱步,一共三个小分队分头进行调查。
这样的分组确保了每组中都有至少一位在馆内拥有身份的人,方便从仆从或宾客口中问出些可靠情报。
六个人就此分开。
诸伏鹤见拉着江户川乱步往厨房、仓库的方向走,那是他们被分配到的区域。
别馆给每个人都分配了身份和相应的记忆,只是有着灵力和妖力的几人能一下子察觉不对。
几人在保留原本的记忆不被替换的前提下,还能同时记住自己被分配的这个身份的来历、人际关系等,只要稍加回想就能够想起来。
鹤见打算先去厨房找自家二哥。
他是乌丸家的厨师,也是他的推荐让作为妹妹的鹤见能够成为乌丸小姐们的家庭教师。
这样的安排,似乎和诸伏景光在馆内,自己对众人介绍的身份很是相衬,但与他真实的经历,警察、卧底等身份毫不相关。
看来幻觉的构造基准仅限于在馆内大家的言行表现,与过去并没有太多联系。
确认过诸伏景光的情况,鹤见在他的介绍下认识了负责采买食材的侍从。
对方一身短打,在这座纯西式的别馆中看起来有些格格不入,但走到街上时想必能如鱼得水,混入人群中。
他每日在山中的这座别馆和附近的村庄、城池间往返,算得上是消息最为灵通的人。
“诸伏小姐,这位少爷,你们想问些什么?”侍从诚惶诚恐。
“唔,最近外面有些什么新鲜事吗?或者奇怪的传闻?”
这样笼统模糊的问题实在叫人为难,侍从脸都急红了才勉强从脑海里翻出些可作谈资的事。
“您是想问那个工头离奇失踪的事儿吧?”侍从压低了嗓音,“就是那位负责这座馆的建造工程的工头。”
据仆从的说法,这事儿就发生在馆建在完毕的半个月后,也就是乌丸家正式入住的时候,因此在外面闹得沸沸扬扬。
大伙儿都说,许是这座馆太过不详才导致了这一后果。果然不该在岛国建什么西式建筑,神明大人为此发怒啦。
这样的说法显然是对乌丸家族的大不敬,家主为此大发雷霆之后就禁止馆内的人交流这事儿,现在也就只有市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