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与左梧秋一起生活的这两年是她人生中最快乐的事情。
她是在父母期盼下出生的孩子,也是家里最受宠的孩子。
这样的孩子居然能选择离开家去韩国做练习生。
——这件事已经对于春田先生和春田夫人来说很奇特了。
毕竟她一直都是他们心中很听话的孩子,唯一不听话的应该就是去韩国当练习生。
她最初其实是一个只会在N站上发一些宅舞视频,有漫展就会攒钱出cos的御宅。
但她在语言的学习上有点天赋,所以在她十岁去韩国的时候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困难。
然后到韩国的第二年,她遇见了左梧秋。
左梧秋是2011年5月份来的韩国,那个时候外面已经很热了,她却还在穿着卫衣。
她就站在人群中看着这位小了自己一岁的妹妹在老师面前随着音乐舞动,站在那里说自己可以唱到highE又因为保护嗓子不得不唱别的。
她要唱歌剧魅影,但又因为保护嗓子没唱下去。
但不论是唱歌剧的她还是在这期间大跳旋转的她都闪闪发光,可是仔细一看又能看到她发红的耳朵和脖颈。
老师询问她会不会唱k-pop的时候,漂亮的小孩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自己的头发,又一副忘记现实的样子做出sorry sorry的动作,被老师说了后还在小声反驳。
自信。
这是练习室很多孩子对她的评价。
这样的实力完全可以去三大公司深造几年,然后再出道大放异彩。
“嗯?去三大公司吗?”
她对左梧秋说了这句话后,原本还在电脑前写歌的女孩伸手摁了空格键,摘下耳机,十一岁的小孩露出了一如既往地自信笑容,“不觉得在这样小公司杀出一条血路比在三大公司出道更刺激吗?”
说完她就又将视线放回显示器上,摁了一下空格键。
原来自己轻声说的话不是没有盖过音乐声,而是刚好就在音乐空白时出现。
看着左梧秋的脸,她开始觉得其他人对左梧秋完全没有野心的评价保持质疑态度。
左梧秋在练舞练声时的状态,这与隔壁的权顺荣一样,很严格,大部分时间是他俩重叠在一起的骂人声,有的时候两个人骂着骂着还能骂同频。
这样相似的二人却完全没有交集,只是互相扒在门口看对方跳舞。
……唉,迟钝的孩子啊……
左梧秋与隔壁的关系很好,好到可以甜腻腻地对他们撒娇,虽然都是吵吵闹闹的男生,但不难看出这群人长得都好看,左梧秋站在这群人中间完全不逊色。
凛奈看着左梧秋那张雌雄莫辨的脸陷入沉思。
左梧秋就像是她在异国的艳阳,虽然最开始她天天唱歌折磨自己,但她知道自己是日本人后会偷偷换成日语歌哄自己。
她想到了之前左梧秋看到的电视剧,左梧秋为自己翻译过。
“故乡的樱花开了。”
左梧秋说这话的时候露出转瞬即逝的嘲笑,又压下情绪安慰她。
是啊,国籍之间,她们不应该这般亲近。
可是这么好的人春田凛奈怎么会想着放手呢?
左梧秋真的是很好的人,她说她不会忘记仇恨,但你承认了这段历史,所以我不会对你有什么负面情绪。
那天左梧秋去了隔壁练习室,她们在练习室内说左梧秋,凛奈并没有参与。
后来她听到消息的时候才知道,有的孩子因为霸凌左梧秋但是又被反杀,一人把三人打到重症监护室。
听着权顺荣对社长的形容,再看着躺在全圆佑怀里笑得傻乎乎的左梧秋时,凛奈感觉自己的心中产生了点不一样的想法……
「如果她躺在自己的怀里该多好。」
这个想法出现后很快就被她打散,她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无奈笑笑,这种事怎么可能。
春田凛奈有了属于自己的小秘密。
(2)
春田凛奈从来都不是乖孩子。
因为她的父亲从来都只会替自己做决定,身边的男生也都是让人讨厌的,渐渐地,她有了个只属于自己的秘密。
或许她以后的交往对象是与自己一样性别的人。
将名为嫉妒的情绪瞬间埋进心里,她嫉妒着所有靠近左梧秋的人。
最开始只有崔胜澈,全圆佑和金珉奎。
但是人越来越多,权顺荣,李知勋,文俊辉,李硕珉,尹净汉,洪知秀……
真的该死,她长得不漂亮,跳舞也不好,唱歌也是中等水平,她该拿什么跟这群人比。
于是坐在病房中的她警惕地看着面前的全圆佑和金珉奎二人。
“希望你们可以跟她保持距离。”
看着二人疑惑的脸,她第一次对外人露出了自己的獠牙。
“她只能是我一个人的。”
她跟李知勋是同天入社的,当她知道站在她身旁特别像小女孩的人是公司唯一一个通过海选入社时,不禁对他有些好奇。
那个时候公司的练习生还没有这么多人,大家基本上都很熟,再加上那一年之后离开的人越来越多,她也能混上一个“凛奈姐”的称呼。
那时候她并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被星探强烈拉进来,正所谓当局者迷,她并不知道自己跳舞时的笑容是让很多人动容的。
温柔的歌声如同春日的细雨,与她的名字一样,像朵花似的为看她跳舞的人带来力量。
可一直以温和胆小著称的春田凛奈实际上是一个笑里藏刀的人,这点除了她很喜欢的李艺真外也只有关系还算可以的崔胜澈还有李知勋知道。
原本还要继续的话题被醒来的左梧秋打断,她又戴上了那副面具,那副温和的面具。
后来左梧秋的姐姐来了,凛奈承认自己经常会看国际新闻,所以很快就认出了来的人是罗义国际安保公司的老大,也是在腥风血雨中打出来的狠人。
她们居然是亲姐妹,那……
凛奈想到了星辰集团那金字塔顶端,名叫左碧梧的女人。
碧梧,忆桐和梧秋。
真是一个很吓人的答案啊。
她眸色深沉看向左梧秋,真好,那她也要努力前进才是。
左梧秋出院时月出的分组已经结束了,所以左梧秋自己一个人要练舞。
很担心。
凛奈一如既往地给左梧秋做饭团,但左梧秋不知道怎么突然来的灵感,居然拉着自己向外跑。
笨蛋,这样会着凉的。
但凛奈又感觉不错。
两个人第一次的分组考核得到了慧琳老师的赞赏。
可是谁又知道这里只有自己一个人是真情流露呢?
心中那名为【喜欢】的情感愈加难以压制,凛奈真的觉得自己要疯了。
后来,她们可能要出道,但是左梧秋的考核创意被偷走,没有第二个计划的她被降班,她清楚左梧秋为什么会“被”偷走。
她违抗了代表的意思,拒绝作为【The9】或者是【NINE】复刻胜利女神的荣光;拒绝了加入After School的意见;也拒绝了再次要变成别的企划的助力。
违抗就要有相应的代价。
那段时间的左梧秋状态非常的不好,隔壁的男生也都偷偷找她询问左梧秋的状态。
她实在是看不下去左梧秋一直这样的状态,于是去跟社长理论,可惜她没有什么可以给到公司的,再加上她的冲撞让她的出道位也被剥夺。
这让左梧秋更加难过,躺在床上每晚悄悄用枕头擦脸,小声擤鼻涕。
崔胜澈和李知勋要出道了。
真好。
她由衷地恭喜着她目睹着进步的二人,可左梧秋那漠不关心的反应也伤了他们的心。
看着站在原地面面相觑的哥俩,她一时不知如何安慰是好。
「胜澈……我没做错什么吧?」
「……唉」
(3)
左梧秋实在是太贴心,她会在自己生理期准备让自己缓解疼痛的东西,会在脚踝扭伤的时候单膝跪在地上为她贴上敷料,还会在自己因为大量的训练而哭泣时给予安慰……这样的事太多了。
喜欢上直女是对一个同性恋来说最痛苦的事。
我迟钝的秋秋啊……你到底怎么样才能看看我……
我真的喜欢你,可我又怎么舍得让你变成我的同类呢?
醒醒吧春田凛奈,你不是她的唯一。
可又在心中小心期待着自己是她的唯一。
合流到SEVENTEEN时,凛奈其实并不是很在乎,毕竟已经被拖了很久,所以有些麻木。
她开始与左梧秋跟一群男生练习,可他们好像与别的男生不一样。
不能统称他们,只有跟左梧秋很近的人才有些不一样,大概这就是真诚的人永远会吸引同样真诚的人吧。
凛奈觉得自己好像渐渐地被左梧秋遗忘。
没关系,她要过生日了,她会让她再看到自己的。
可当那反射着光芒的蝴蝶刀出现时她又不这么想了。
她居然要杀人?
气氛越来越尴尬,凛奈没有办法伸手推了一下左梧秋试图打破气氛,推完就陷入了后悔中。
于是她并没有跟着追出去,而是默默拿着扫帚和拖布将地面打扫干净,回到寝室。
左梧秋好像没有生气?
她或许根本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毕竟她确实差点杀了人,她的反应和随着动作飞出的泪珠刺激着凛奈的心。
之后的音乐朋友是她这一生最灰暗的日子。
心仪的人被一左一右包围,有人偷偷喝了酒,有人偷偷在水里下了药。
凛奈恢复意识后看到自己衣不蔽体躺在陌生环境中的床上时,心中就已经有了答案。
韩闵硕居然起了这样歹毒的心思。
“要不是左梧秋实在是铁壁女,身边全都是男人,不然我早就……算了。”
后来他威胁自己,如果不从了他的话,他拍的那些照片和视频就会全都发出去,还会继续将目标放在她心爱的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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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心中的左梧秋不应该像自己一样深陷淤泥,她应该是干净又明媚的。
之后韩闵硕好像对自己产生了类似自己对左梧秋想要做的情感和事情。
原来他们是同类。
凛奈第一次觉得自己很恶心。
她只是跟崔胜澈聊了个天,他也只是单纯地拍拍自己的肩膀让她累了就回去休息,如果倒下了左梧秋会伤心。
太可怕了。
她请了假在家里,左梧秋的声音就像是地狱酷刑中一点喘息时间,可白天酷刑又会开始。
自己就不应该图方便,将玄关门的钥匙留在地毯下,丢了之后也不在乎地安慰自己说不用换锁芯。
她身上是自己厌恶的男人,如果发出了任何一句会让她警惕的声音,那她就会经历跟自己一样的事。
再忍忍吧……总有一天他会腻了的。
可她没想到左梧秋还是发现这件事了。
“这个小**居然发现的这么快,看样子我们的关系也要快点结束了,该怎么说你应该知道的对吧?”
“不要!放开我!!”
“你个被我睡了无数次的臭**还在这跟我玩贞洁是吧?”
左梧秋来的也很快,她的声音短暂地让韩闵硕放下了手上的刀,随后是更快速地运动和割破皮肤的疼痛。
房间好像变得很热闹,她和她的朋友们正在门外努力救自己。
那她是不是也可以……
没等她反击,电锯咆哮地声音打断了一切,她的房间门几下就被电锯锯开。
当时真的很混乱,可她还是听到左梧秋几近崩溃的怒吼,她听不懂中文,自然也不知道她再说什么,恍惚中,她看到左梧秋被其他人控制住,韩闵硕也被控制住,金珉奎闭着眼睛随手抄起什么东西盖在自己身上。
听着左梧秋的怒吼声,她知道自己这辈子完了,他们肯定都看到这幅让她都恶心的样子。
她太脏了,左梧秋不能碰自己。
凛奈剧烈挣扎着,试图用尽一切办法让左梧秋离开自己。
但左梧秋的动作越来越紧,套在身上的宽松卫衣和那瘦小的怀抱一同带来的气味让她逐渐平息,就算再怎么逃避她也不得不承认自己爱上左梧秋了。
所以,这么厉害的她,应该会同意自己的想法。
(4)
“我不要洗澡,我要报警。”
左梧秋没有多问,就像是呵护一盆刚刚绽放的花朵一样,声音坚定地说好。
“我不脏。”你不要讨厌我。
左梧秋拿下自己的贴身衣物为她穿上,说她是这个世界上最干净最勇敢的女孩。
春田凛奈在那一瞬间就知道完了,眼泪止不住地流出来,只要她不觉得自己脏那就是她期望的,而左梧秋也如自己所愿,她没有嫌弃自己。
她要一辈子都爱着左梧秋了。
这件事如她所想,她不愿向左梧秋求助也是因为这件事。
那天左梧秋询问自己吃不吃饭时,她在与父亲打电话,父亲说自己必须回到日本,重新念书,然后出去找一个好工作。
她没忍住与父亲争吵了起来。
明明什么都不知道却还在这里指指点点!
这么大的事父母一定会知道的,她父亲不顾一切也要将自己带走。
可是《Falling》是左梧秋几个月的心血,如果不是因为这件事她们现在还在彩排。
于是她跪下来求父亲,扒着他的裤脚哭泣,祈求他让自己最后与左梧秋表演一次,之后她不会再想别的事,乖乖地回日本。
她的梧秋在舞台上闪闪发光,但凛奈认为她应该站在更大的舞台上,那毫不掩饰的野心震惊着台下的观众,她们为她惊呼为她鼓掌。
太好了,希望她会站在更大的舞台上。
他们最后聚了餐,她也要离开这个充满了牵挂的地方。
很不巧的是下起了大雨,看着心爱的人趴在自己怀里牢牢抱住自己哭着求自己不要走,凛奈心都要碎了,恨不得立刻反手给父亲一巴掌说她不跟着回去。
那是不可能的事。
于是,「乖巧」的花朵在雨幕遮掩之下毫不保留地向他们展示自己枝干上的尖刺,不要对她的Aki出手,但保护她的事……就拜托了。
春田凛奈觉得自己这辈子做的最狠的事就是亲手将自己心爱的人推开。
坐上飞机的凛奈看着手机上备注为“左碧梧”发来的信息回复后将它收起,飞机逐渐远离这个国家,她在这留下了很重要的东西,连带着那颗爱着人的心一起。
我无法继续成为偶像了,但我有别的方向可以陪伴着你。
(终)
「你好,春田凛奈小姐,我是左梧秋的姐姐左碧梧。忆桐跟我说过你猜到了我们的身份,所以我现在向你发出合作,也算是对你的考核。
我向你提供一切帮助包括你的学业,而我只需要你报答我一件事。
——永远忠于左梧秋,成为她的道具。」
「我同意您的建议,请尽情将我当做道具来使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