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汪汪汪!”
“算了,不看了,睡觉!”
习砚骂了一会儿觉得气消了,招招手让墩墩儿跳上床,□□了两把狗头,这才搂着它毛茸茸的壮硕身体睡了过去。
*
早晨的光线刺破眼皮,惊醒了睡梦中的人。
习砚没察觉出哪里不对,只是没好气地伸出手臂挡在眼前,嘟嘟囔囔咕哝一句“小爱同学,关窗帘。”
吩咐完美美翻了个身,就要再次入睡。
不过还没来得及等到房间变暗,就被从天而降的一只臭袜子糊了满脸。
一道难听的公鸭嗓跟着响起“栾亦白你吃错药了吧,竟然起得比我还晚。”
习砚“……”
他被一股酸爽刺鼻的味道熏得睁开眼,懵了几秒,用两根手指捏起挂在鼻梁上的臭袜子,睡眠不足的大脑终于开始迟钝地运转。
谁?
栾亦白?
栾亦白是谁?
哦,是昨天那本不可言说文的主角受。
刚才是谁在说话?
也不像小爱同学的声音啊?
难不成是墩墩儿成精了?
不等他思考出第二波问题的答案,另一只臭袜子适时地飞出一道优美的弧线,准确无误地“啪唧”一下,再次正中他的脸。
“既然醒了就赶紧起来,我这还等着吃饭呢。”公鸭嗓打了个呵欠,恬不知耻地继续说“买完饭回来顺便帮我把袜子洗了,再不洗明天就没得穿了。”
“……草!”
连着两只臭袜子的攻击终于激起了习砚的怒火,他猛地坐起身,把袜子往地上一摔,骂骂咧咧道“哪个煞笔敢拿袜子扔我?”
才骂了一句,没想到效果竟然出奇的好,周围在一瞬间变得鸦雀无声。
对面床上的公鸭嗓像是被他凌厉的气势吓到,保持着扣脚的姿势僵在那里,磕磕绊绊小声问了一句“你你……你刚才说什么?”
而其他但凡醒着的,也纷纷从被窝里探出头来,瞪着他,皆是一脸见鬼的表情。
……所以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习砚心中警铃大作,面上却不动声色。
和众人大眼瞪小眼对峙了半天,他趁机借着这一刻的空隙,弄清了目前状况。
这是一间标准的六人寝室。
左右靠墙各摆放着三张床,是最常见的上床下桌结构,胡桃木的色调使不大的空间略显沉闷。
除了地上横七竖八扔着的几双鞋子,和搭在栏杆扶手上随处可见的袜子内裤之外,整体还算干净,没有男生寝室里惯有的怪味。
习砚探查的视线转了一圈,最终颤抖着落在身前的一双手上。
一双纤细修长,让人看了就移不开眼的手。
皮肤如牛奶般白皙细腻,指甲修剪得圆润整齐,十指指尖透着淡淡的粉色,像某种晶莹剔透的水晶糕。
好看是挺好看,就是不是自己的。
习砚眨巴眨巴眼,用不太灵光的脑袋瓜努力思考着。
不管是刚才酸爽的臭袜子还是眼前的一切,都是如此真实,真实得不像在做梦。
结合公鸭嗓叫出的“栾亦白”这个名字……
根据自己阅文无数的丰富经验,习砚面露苦涩,艰难地得出了一个结论。
自己这是穿书了。
还特么穿进了一本极其口口充斥着法外狂徒的不可言说文。
最最最不能忍受的是,穿成了文里被各种姿势各路渣攻轮番口口的主角受。
习砚菊花一紧。
——no!!!
他仿佛听见自己脑袋里有一千只土拨鼠在尖叫。
每一声都控诉着命运的不公。
习砚兀自沉浸在震惊和难以置信之中,那边公鸭嗓却先一步回过神来,手忙脚乱藏起自己刚才的窝囊表情,冲着他嚷嚷。
“栾亦白你小子长能耐了啊,有种再骂一句试试?”
一句话说得鼻孔朝天吊气无边,还伸出一根手指朝习砚指指点点,一副没经历过社会毒打的煞笔样。
习砚冷冷瞥他一眼。
煞笔被他眼中明晃晃的轻蔑鄙夷戳到痛处,一点就炸,“你那是什么眼神?你敢看不起我?我,我……”
他气得满脸通红,我我我了半天,最后一拳砸在床板上,用难听的嗓音憋出一句“看我怎么收拾你!”
习砚没被他无能狂怒的样子吓到,反而真诚发问“你你你,你是结
巴吗?”
只一句话,就让公鸭嗓化身被掐住喉咙的鸭子,憋得脸红脖子粗,却一点声音都发不出。
在习砚接二连三的挑衅下,公鸭嗓终于彻底发狂,愤然大叫一声,像只没头苍蝇,在床上翻箱倒柜四处寻摸。
就在习砚好奇他还有什么新花招时,便看见公鸭嗓用掏钢管斧头西瓜刀的架势——
从枕头底下被子里面床垫下边各种犄角旮旯,掏出了一堆穿过但没洗的臭袜子。
习砚“……”
算我高估了你。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战得有来有回,可寝室里却没有一个人出声劝阻,似乎都在等着看好戏。
习砚拿眼睛略略一扫,就对上了各种或戏谑或窥探的目光。
总之,都不是什么好人。
他懒得再参与这一出无聊的闹剧,深吸一口气,面无表情地穿好衣服拿上手机,动作利落爬下床,然后无视公鸭嗓“栾亦白你去哪这种程度就怕了么”的大喊大叫,“砰”一声甩上门,出了寝室。
习砚怕自己再待下去,会忍不住将公鸭嗓那张欠揍的脸按进厕所里洗刷刷。
如果真的那样做,绝对不符合栾亦白受气包的人设。
习砚还不能确定ooc会带来什么后果,所以谨慎起见,还是暂时避免冲突比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