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晴先是一愣，随即嗤笑，宛若听到了莫大的笑话，“文先生，您莫不是忙糊涂了？您也知道的吧？要是原来的那个顾二小姐这当然不成问题，可我不是啊，我爬三层楼梯都喘，您让我去跟别人打架？”
参与事小，要是她获胜了，那就是对不起那些真正努力准备的人。
“要怎么获胜，那是乖徒你的事，为师需要的做的，只是等待乖徒的好消息。”
“但是……为什么非得是我啊？”
“嗯……因为为师今年只有你一名弟子啊，方小王爷的实力为师自然是不担心的，以他的身手，别说是启明书院了，哪怕是整个殊天国也少有对手。”
哇，好恐怖啊，文落灯竟然夸人了……
但这也不能解释为什么非要她上啊？又没说璇玑门的学子非得获胜，不获胜就是对不起璇玑门的名号。
文落灯一脸苦恼的样子，也不知道是不是演出来的，“所以为师才头疼啊，你方师兄的性子你是知道的，他一个人虽然就已经很厉害了，排兵布阵的能力也很强，但是演武大会是要团队合作的啊，五人团队合作的比分占很大一部分呢……而恰恰，为师怎么也不觉得李司监看好的那五人能好好配合呢……”
合着是把我当调和剂呗……顾晴无语，“李司监看好的五人？除了小王爷还有谁？”
“太子殿下，顾家大小姐，顾家三小姐还有陈家的小少爷。”
顾家三小姐？陈家大少爷？那是谁，怎么听都没听说过？
虽然在顾晴的印象中，她确实除了顾余玲一个姐姐，顾天何一个哥哥，还有两个妹妹，好像也一起进了启明书院，但时间一长，又没有什么交集，早把她们给忘到一旁去了，毕竟顾晴真的是有好好地在做顾晴啊，什么哥哥姐姐妹妹的，顾二小姐有不代表顾晴有啊。
陈家大少爷？陈家，陈……好像是将军府吧？大少爷？她怎么隐约记得小王爷身旁的那个木头脸侍卫好像就姓陈呢？
像是猜出了顾晴心中所想，文落灯恨铁不成钢地拍拍她脑袋，“你方师兄的侍卫是陈家庶子，陈小将军可是太子的得力助手。”
“啊？那小王爷也太可怜了吧？五个人，一个人是死对头太子，另外两个都是帮着太子的，还有一个丫头……感觉也没什么用啊……”
“所以，你方师兄需要你嘛。忘记为师说过什么了？师兄妹之间要互相帮助～”
顾晴脸都皱成个包子，“哈？那我要把哪个内定名额给挤下来？怎么看也只有那个谁……顾三，顾挽风好下手吧？虽然很对不起她。”
她转念一想，心中苦涩更甚，“不对啊，那这样就意味着我要和顾余玲一队？不行啊，我们会打起来的！”
她能理解顾余玲并试图帮助顾余玲找回安全感，但并不代表她就能和顾余玲友好相处啊，顾余玲点性格，真的和她不对付，她最讨厌这种了，真的会吐的——
文文落灯的回答永远不会让顾晴失望，“这个嘛，就要看乖徒你了……”
妈的，无良老师，要你有什么用！
顾晴有那么一瞬间萌生了踹他一脚的想法，幸好她忍住了，不然自己非但可能打不过他，还会又被他讹诈。
自己运气怎么就那么不好，偏偏遇上个这么过分的老师？说好的良师益友呢？一天天的坑徒弟有什么好玩的？谁获胜不都一样么？在她原先制定的计划中，她是要参加演武大会没错，但是她需要的是在演武大会拼尽全力地输给顾余玲，还必须得演得逼真，让顾余玲从中获得心灵上的慰藉，获得顾丞相的认可，让她获取一定程度的安全感，然后别再来找自己的麻烦！
而现在，文落灯非要她赢，不赢还不肯帮季桐，这不是要了她老命么？
文落灯非常欣赏顾晴现在变化莫测的表情，心情很好的样子，慢悠悠地转身离开，“那么，为师就等待乖徒的好消息了～季学子的光辉前程，可全掌握在乖徒你的手中了，如何？操纵别人命运的感觉？”
趁他背过身去，顾晴咬牙切齿，对着他的背影就使劲地挥了一拳，好巧不巧，文落灯突然笑眯眯地转回来。
顾晴立刻将拳头缩回自己的背后，笑得人畜无害。
“对了，乖徒，最近书院也好，城里也好，都不太平，乖徒就好好准备演武大会，就别乱跑了。”
呵，有你在才是最危险的。
文落灯这回是真走了，顾晴气不过，赌气地踹了一脚他刚刚坐过的凳子，一不小心踹猛了，自己的脚怪疼的，几乎是在一瞬间她就吃痛地拧着眉头抱着自己的脚跳了两下。
果然，每次文落灯出现在她面前准没好事！他莫不是扫把星转世？怎么老来祸祸别人？
不管了，顾晴捞起自己收拾好的包袱，先去避避难吧，这么一对比，小王爷可真的可靠太多了，这谁还怀疑得起来？安全感这不就来了？
方晴霁早已备好热牛乳等候多时，顾晴一来就聒噪地控诉文落灯一阵，当然略过了季桐的事，那毕竟是人家的隐私，她又义务保密，好在方晴霁也没有过多追问，也不知道到底是对她有多信任，好像只要是她做的，就绝对正确一样。
当然，顾晴不仅说了文落灯让自己参加演武大会并取胜的事，还连带着把她不想获胜的原因是因为顾余玲的事也说出来了，只要一开始控诉，她就刹不住车，别看她平时文文静静的，不叫她的时候什么也不说，一旦说起话来，那可真是喋喋不休滔滔不绝。
鲜少看到如此暴躁炸毛的顾晴，活像一只气急败坏而龇牙咧嘴的小猫。
连方晴霁的小白猫都看不下去了，窝在方晴霁脚边，时不时地摆摆尾巴，打了个哈欠，高贵，优雅。
“那你打算如何？”方晴霁将白猫抱在自己怀中轻抚，脸上挂着浅浅的笑意，鲜少有这样的时刻了。
顾晴往他这边望去，思忖片刻，然后盘腿坐在他对面，一脸认真，“这样，我有一个计划。”
小白猫抖抖耳朵，蹭了蹭方晴霁，然后从他的怀中跳出，围着顾晴绕了一圈，顾晴逗它，它鸟都不鸟。顾晴小声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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咕，“哼，你是第一只拒绝我的猫。”
顾晴不去管它，她还有更重要的事，“反正我不可能跟顾余玲友好相处，也不可能放任季桐不管，所以，我决定得委屈一下李司监了，这都是为了启明书院好。”
“你打算如何？”
“李司监拟定的内定名单里，除你之外，还有陈家大少爷，太子，顾余玲还有顾三，我对顾三没啥印象所以不好说，暂且先留着吧，也不好得罪人，但是顾余玲一定得下去，要么我在，要么顾余玲在，季桐这个事退不了啊，我为了完成那老狐狸的任务，顾余玲的事只能后面再说了。然后，我一个人我肯定不放心，所以秦蓁蓁必须得和我一块儿加入，那么久对不起太子了，谁叫陈家大少爷要比太子殿下能打？”
方晴霁无奈叹气总结，“所以你和云阳郡主要代替太子和顾大小姐进入这个队伍？这可不好办啊，尤其是太子。”
顾晴抠抠脑壳，“其实吧，顾余玲只要让她不晋级就好了，我想的是让太子主动不参加此次演武大会，而且我有把握，离演武大会还有很长一段时间，可以给他施加一个心理暗示，让他觉得自己无需参加此次大会就可以了。”
“就算太子不参加，启明书院也是能人辈出，要把他们全部打败才能获胜，你可要吃苦了。”
顾晴也头疼这个，但转念一想，“你忘了这个演武大会是谁辅助策划的了吗？秦大姐诶！她肯定会往新奇有趣的方向出，而且她知道我要参加，一定会帮我的～”
“你就那么信任她？”
“你不要小看女孩子之间的友谊～”
不知道为什么，顾晴总觉得方晴霁的情绪突然低落下来，自己刚刚也没说错话啊？真是奇怪。
“哦对了，为了完成老狐狸给我的任务，我觉得我得从现在开始锻炼了，毕竟要打擂台赛，然后，能不能请你教我一下那种比较厉害的，又比较帅气的，然后能将人一下打趴下的招式啊？”顾晴试探性地问，“师兄？”
她私下平日里都称呼他为“小王爷”，毕竟她的实际年龄还要大上他两岁，现在占用了这具身体一下要喊自己的“弟弟”做“师兄”还怪不习惯的。
“一招一式，都是要从基础练起的，否则容易吃不消。”
“那没关系啊，我就从基础练起就好了，反正时间还长，就当报了个速成班好了。”
“很累。”他是真的不忍心。
“累没关系啊，我这个人没什么别的优点，就是能吃苦，什么苦我没吃过啊？”
方晴霁拿她没办法，只得答应，“千万不能勉强。”
顾晴点头如小鸡啄米，“那是，我从来不会为难自己，那快点开始吧？需要准备什么呢？”
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开始有点兴奋，打架诶！竟然有些向往，自从初中开始，她就是乖乖女好学生，再没打过一场架！
方晴霁第一次这么拿一个人没办法，转身却见顾晴匆匆跑出去，“你去做什么？”
“我去找点夜宵当报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