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 旁观者效应
    所谓“旁观者效应”也就是责任分散效应,即当旁观者的数量增加时,能够提供帮助的可能性反而减少,旁观者的数量抑制了亲社会行为的发生。用简单的话来讲,就是人多不负责,责任不落实。

    “你当时的摊子就在这附近吧?”顾晴询问在案发现场不远处卖蜜饯的商贩,“那么当时的情况你也看见了吧?能不能跟我们说一下当时的情景?”

    商贩仍然心有余悸,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顾晴纵然心急,但也深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尤其是在这种情况下,只有给目击者充分的回忆时间才能保证得到有用的信息。

    “两位大人!这件事真的太突然了!草民在这儿摆了十几年的摊子,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情况!那姑娘一边叫着救命一边逃跑,那男的就像杀红了眼一样,追得死死的!逮着那姑娘就砍,啧啧啧,跟砍骨头似的!”商贩越说越害怕,鸡皮疙瘩掉了一地,适才的场景还历历在目,“这怎么就突然发生这样的事呢?草民估计啊,就是那姑娘不知道私会哪家情郎被自己丈夫发现了,才会下如此杀手!”

    顾晴“啧”了一声,显然是对商贩的最后一句话很不满意,“你刚刚说私会情郎?可是有什么证据?是凶手行凶的时候说的吗?”

    “呃……那倒没有……”商贩心虚,面对顾晴的质问,紧张地咽了口唾沫,“但是如果不是女子不守德,为什么又会遭此毒手?大人是没见到刚刚的那个场景!那男的简直是对那姑娘恨之入骨啊!关系肯定不一般!”

    “你可见到凶手的模样?”

    商贩使劲闭着眼努力回忆,“那男的感觉长得挺一般的,实在是没有什么辨识度,也不是很年轻,但是他的穿着很好,那布料看上去像是丝的,很值钱!”

    “你既然看得那么清楚,明明听到了求救,为什么不施以援手?”方晴霁情绪低落,自顾晴跟他解释了什么是旁观者效应之后他的状态就一直不对。

    商贩一愣,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顾晴推搡他一下,淡定道,“好了,别说了,害怕是人之常情,每个人都有选择救与不救的权力,我们是不能拿这些去绑架他们的。”

    方晴霁固然是知道其中的理,但当这种事情真正发生时,心中还是会莫名得不好受。

    “当时的情况发生得突然,凶手又杀红了眼,若是谁贸然上前劝阻的话,估计是会被牵连,自保是人类的本能,没必要因此去指责任何一个旁观者。”顾晴拍拍方晴霁的肩,旁观者效应展现的是最真实的人性,大家都认为:反正会有人前去帮忙的,就算少了自己也没关系。从本质上来说,冷漠并不是一种罪过,只是不知道那姑娘在咽气前会不会对这个世界很失望?

    “抱歉……”方晴霁小声道。

    “你道什么歉?你又没做错什么?错的是凶手,就算真的是有什么深仇大恨,也不该采用这么极端的方法。总之先找出凶手吧,在真相出来之前什么都不好下定论。”顾晴难得沉稳,然后实在控制不住不经意地在方晴霁面前展露出本性,“哼,什么受害者有罪论,我祝他一辈子都讨不到老婆!”

    顾晴心中骂骂咧咧地拽着方晴霁离开,虽然非常感谢商贩提供了重要线索,但还是对他的受害者有罪论嗤之以鼻,要是她再不离开,估计就要吵起来了!

    大理寺勘验过现场后,二人便跟着顾天何回到大理寺,此时仵作的验尸结果也已经出来,确是失血过多导致的死亡,身上的刀伤就是致命伤,但值得一提的是,那姑娘身上还有许多陈年旧伤,遍布全身。

    顾晴捏着下巴思索,回想已得的种种线索,将其联系起来,脑中一遍遍重复模拟案发过程,“嗯……我有一个初步的想法,凶手的年龄大概在三十到三十五岁之间,家境殷实,不会武功,易激怒且脾气暴躁,性格固执,不喜欢听从别人的意见与劝解,家庭不和谐,近日家中有财务丢失或大量资金运转,又或是家中有人重病。”

    她举起手模仿目击者回忆的凶手行凶时的动作,“据目击者说,他拿刀时刀刃是直立朝上的。”

    她又换了个姿势,“但是一般习武之人在未动手之前拿刀的姿势不应该是这样的吗?”她看向方晴霁,方晴霁点头认同。

    “根据凶手的神态与行为动作,可以推断这不是蓄谋杀人,而是在今日见到受害者之后,二人之间发生了什么,凶手这才决定要杀了她。凶器是常见的匕首,也应该是当时离凶手最近的武器。”顾晴闭着眼,将脑袋中的思考一点点描述出来。

    这种场面,方晴霁见得次数多了去了,对顾晴的能力自然是深信不疑,但顾天何还是第一次发现妹妹有这样的能力,他狐疑道,“你刚刚说的,有几分把握?”

    顾晴弯起手指比了个九,“人们不经意间表现出的行为动作是受潜意识控制的,而潜意识控制的人格才是最真实的自我,是不会撒谎的。”

    顾天何将信将疑,但顾晴根本懒得和他解释,“总之,先锁定被害者的身份,这些事不用我教你吧?大哥?”

    “阿晴这就不必担忧了,如此基础的事为兄自然是一早便派人去锁定范围了,根本无法确定被害者是什么人。也派官差挨家挨户询问过了,并没有任何人家有人员失踪。”

    “身份成谜的被害者?”顾晴脸都皱成可一坨,丝毫不顾及自己的形象,“户部没有记载的话,那奴籍呢?她会不会是哪个大户人家的丫鬟?我见当时她的穿着打扮,不像是寻常百姓家的女儿。”

    “如果是这样就难办了,丫鬟奴隶的地位低下,如果是被主人杀死的,那么也无法治主人的罪,但如果是被她挺等级同阶层之人杀害的话,倒还能还她一个公道。”

    顾晴面露嫌恶之色,什么封建等级阶级!纵使殊天国的法律上没有明文规定这一条内容,但都是大家心知肚明、心照不宣的东西,她恼怒地薅了薅头发,“反正你尽管抓,治罪什么的,我就不信这个邪!”

    本以为按照这个进度能很快破案,不曾想就是死活找不出这名被害者的身份,她就像是突然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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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来的一般,谁都不知道她是谁。

    这可就奇了怪了,找不到被害者的身份这还是头一回遇到,顾晴站在尸体旁边,打算从尸体入手,用最原始的办法推断出受害者是什么人。

    首先是衣着,针脚缜密,布料光滑,虽不是什么上好的布料,却也要比一般的粗布麻衣好上太多,衣裙采用窄袖设计,应当是为了方便行动与干活,款式与寻常女子的款式不同,在一般的成衣铺中也买不到。她的穿着打扮就像是名丫鬟,此前仵作在验尸的时候将她身上的银饰都摘了下来摆在一旁,顾晴细细端详,贵然从上面发现了线索。

    被害者身上的饰品中有一颗铃铛,铃铛上有一枚字,叫做“孙”,铃上刻字,那是奴籍的象征,她是孙府的奴隶?

    抱着满心的疑惑顾晴敲响了孙府的大门,开门的也是孙府的丫鬟,穿着打扮同被害者一般,她将受害者的画像拿给丫鬟看,丫鬟却一口咬定人不是他们孙府的,甚至将府中所有丫鬟都叫到一起来点名,但点名的结果却是,孙府确实少了一名丫鬟。开门丫鬟这才拍拍脑袋想起来,一周前,孙府确实有名丫鬟意外死亡,那之后孙员外病重,便也没再招新的员工进来。

    “意外死亡?怎么死的?”

    “就是不小心失足落水,给溺死了……”

    “尸体呢?”

    “被拉到乱葬岗丢了……像我们这种奴隶,最后的归宿都将是乱葬岗……”

    顾晴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转而问道,“我见各个世家丫鬟的服饰都不同,你们孙家就只有这样的款式吗?”

    丫鬟点头,“这是老爷亲自命人制作的,除了孙府,别的地都没有,也算是孙府的象征。”

    顾晴头大,这就奇怪了,她可以百分之一百确定这丫鬟没说谎,她用了多种测谎的方式对方都没有破绽,除非她真的是什么反侦查的大神,不过这个可能性也太小了。一个死了七天的人也不可能再爬起来跑到街上去还被人砍死啊!难不成那姑娘把溺死那丫鬟的衣服给剥下来自己穿了?太诡异了吧?图什么呢?

    看来这不仅仅是一桩当街杀人案啊,其中牵连的,恐怕比她想象的还要更多。

    顾晴是背着方晴霁偷偷溜出来查案的,趁方晴霁去处理一些私事,这几天她都住在曦王府,反正曦王府又大又没什么人,刚好等解决了案子再回去,也可以趁空闲的时间学习一些招式以应对不久之后的演武大会。

    千算万算,没算到方晴霁提前回来了,一迈进门,就见到方晴霁的一张冷脸。

    方晴霁:“……”

    天呐,他的脸色现在真的很难看……

    “啊……对不起……”顾晴立马乖巧道歉,“但的我有发现!”

    方晴霁对顾晴冷脸不到两秒,最后还是先败下阵来,“你伤还没好,真是不长记性,还到处乱跑。”

    顾晴委委屈屈,“我也没办法嘛……”

    随后方晴霁深吸一气,无奈又疲惫,“城西的文渊江发现一具无头女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