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依柠一个人坐在头等舱里,忍了一会儿就放弃按捺自己好奇的本性,东瞅瞅西看看,用神态和肢体动作充分向空姐介绍她这个头等舱新手的身份。
她昨晚看机票时想的是,反正有报销,而且还是跟沈立钧一起,地区总裁诶,姚依柠连商务舱都没勾选,直接让沈立钧付了钱。
她把笔记本电脑递给沈立钧,让领导自己填自己的信息,自己花钱买票。看着看着,又突然想到什么:
“您去粤市不会被李太太知道吗?”
沈立钧敲数字的手摩挲着方形的键帽,屏幕的荧光映在他深邃的眸中:“被她知道有什么不妥吗?”
“当然了!”你一个藏在幕后的乱臣贼子这么高调的和一个反贼形影不离,李太太一旦起疑,早早把咱们叛乱的计划扼杀在摇篮里怎么办!
话当然不能这么说,姚依柠开始高速运转。
“上次在明月居,您……”她决定大胆开麦,毕竟真诚就是绝杀,“领导,您是不是也看不爽李运泽,觉得那就是个贱人!所以您决定为了嘉百的几十万员工和民生社稷,想取而代之!”
姚依柠对男频网文的思路知之甚少,对沈立钧私人情况的了解程度比他家里的家具的数量还少。为了不让他起疑自己为什么知道内幕,只好凭空拔高立意高度,表示自己全力支持他的图谋不轨。
沈立钧骨节分明的手指开始敲击小巧的键盘,发出哒哒的清脆声,他更说不出自己和贱人有血缘关系的哥哥。
再次扫码后付款后,他才吐出一句:“这件事公司里只有你和谢雯知道。”
姚依柠着实有些震惊:“领导,您的心腹不会就只有我和谢助两个人吧?这怎么行?咱们得扩大势力啊!”
在姚依柠来华北之前,沈立钧的进展的确不顺。
他不想让嘉百受太严重的损失,始终不想搞集团内斗,自己在华北的势力也都把重心放在经营上面,只针对李运泽一个人下手。
他需要证据,就需要拉拢那些被李运泽赶来华市的受害者。
沈氏老人和千华的乔董有一些交情,那些对嘉百产生了非常严重抵触情绪的受害者得以进入千华,也是靠着这层关系。
沈立钧利用知情的乔阙,在避免有人向李家母子告密的同时,试探他们是否愿意站出来成为刺向李运泽的那把刀,可惜拒绝的声音占了多数。
人性是复杂的,有人仍旧畏惧李运泽;有人已经彻底放下,变的事不关己的;还有人和现在的他一样,太过珍稀眼前的美好,不想陷入事端打破美梦。
更有甚者在不久前被他亲手送进看守所。
姚依柠的声音再次贴着他响起。
说着她一个能顶十个,让他放心把这次的任务交给她。
大概是畅想到自己踩在李运泽身上的场景,姚依柠说着开始手舞足蹈,像是一只邀功的毛绒小兽。
刚洗过的长发带着潮气,和微风交织在一起,耳后被漂染成浅粉色的头发,随着她的动作在他睡衣露出来的一截手臂上抚过。
沈立钧情不自禁地把手落在她头顶竖起的一缕呆毛上,掌心传来的触感和温度让两人均是一愣。
“多亏了依柠,我真的很幸运。”
姚依柠看向小窗外算不上多优美的风景,脑子里全是昨晚头顶传来的触感。唉,没想到自己防御值也这么低。
她只记得最后还是自己太担心两人谋划篡位的事被李太太发现,坚决拒绝了沈立钧的同行。
“您好先生,欢迎乘机,需要我帮您把行李放到行李架上吗?”
“麻烦了。”
熟悉的低沉声音在身后响起,姚依柠猛地回过头,看到了分开不到半小时的沈立钧。
她又惊喜又疑惑,清脆的声音乍然跳进沈立钧的耳朵里:“您怎么来了!”
姚依柠看着沈立钧在她身边坐下,注意到两人中间隔着过于宽大的扶手,悄悄在心里嫌弃头等舱三秒钟。
沈立钧扣上安全带,摘下银框眼镜,看着她:“我大概猜到了李太太的想法,想和你商量下对策。”
其实还是不放心姚依柠一个人去。
姚依柠读不懂那双深邃眼眸里蕴含的晦涩意味,光明正大地看着那双极具反差的下垂狗狗眼。
“她有什么意图?”
……
“您这是喝了多少?”
虽然几个小时前已经在飞机上有了心理准备,但听到李太太用居高临下的语气真的说出这种离谱的要求,姚依柠还是忍不住吐槽。
正所谓头发越粉骂人越狠。坐在沙发上的姚依柠向前倾身外头,真诚发问:
“您到底是有什么毛病啊?怎么在这儿占用高血压病房的资源?真的不打算去精神科看看吗?”
在床尾站着的刘颜,努力降低自己呼吸的频率和声音,她昨晚刚认识到姚依柠的本性,现在该轮到李太太了。
最专业的要属年过古稀的老管家,听到这种话还能面不改色地给人倒茶。
李太太对姚依柠的不配合早有预料,她配合也好,不配合也罢,但李太太不喜欢有人在她面前如此不逊,靠在垫子上面色不善道:
“你想清楚了,给资本打一辈子工能赚多少钱?现在一千万就摆在你面前,只要你嫁给我儿子,一分不少,全是你的。”
姚依柠是挺想要钱的,有了这笔钱,她现在就能辞职去十八线小城市买房定居颐享天年。
“婉拒了哈,您这钱我也许有命挣,但肯定没命花。”
她拿起小桌上的茶水,抿了一口润喉。
“我不知道您抽了什么羊癫疯,但我知道你们母子俩又歹毒又天真。我没有父母没什么朋友,真要结了婚,被家暴虐待都算轻的,回头他把我封水泥沉海了也不会有人知道。”
李太太没想到姚依柠这种她根本不放在眼里的低层人,不仅能抵御住金钱的诱惑,还能直击要害,指出她这番意图的深意。
姚依柠也没想到沈立钧说的竟然会是真的。
她当时在飞机上听的时候,以为这都是沈立钧为了和她一起旅游的借口,完全当了故事听来着。
“年轻人就是愿意呈口舌之快,实际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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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还是又当又立,”李太太表面淡定,“嘴上说着和我们家运泽不对付,但也没见离开。”
姚依柠把杯子往桌上一拍:“上次就跟您说过了,该离开的人不是我,您也别恶心人!我只是想……”
李太太轻哼:“想什么?想通了?”
“我想亲眼看着李运泽从高处跌落,摔他爹个稀巴烂,看警察给他拷上他应得的镯子,看他在监狱里被强·暴,还特别期待看您到无法改变这一切时的样子。”
姚依柠面露狠色,一字一顿,起身一步步走向病床上的李太太,撑着护栏把脸怼到那张花容逐渐失色的雍容面孔前,近到她能看清掩盖憔悴的粉痕。无害的杏眼轻挑,嘴角轻咧,成功用余光瞄到心率监控上的波动。
“他也在粤市吧?您最好劝他小心点,毕竟我本来在华市待得好好的,却被他妈妈一个电话叫来,还听了一耳朵的龌龊事。”
还好她反应快,差一点就要说想要和沈立钧联手剐李运泽了。
“你滚!滚出去!”李太太大叫道,戴着翠绿色硕大戒指的手不断地在被子上拍打,像是这样就能把名为姚依柠的邪崇驱逐出房间,“你们快把她带走!滚啊!”
距离姚依柠最近的刘颜上前一步,伸手拦在两人中间,在李太太暴怒的背景音中,她的声音显得更加没有情绪波动:“姚小姐,你可以离开了。”
“诶~我还有一句话没说完,可以等一下吗?”
看着李太太被管家顺气,姚依柠慢悠悠地直起腰,视线一转,直直地对上刘颜的眼睛。
刘颜感觉自己面对的不是一个刚从大学出来数月的职场新人,这一瞬,姚依柠看上去比沈立钧还要冷沉,那张把李太太怼了个半死的嘴张了张,道:
“我多希望,我是你们母子俩祸害的最后一个人。”
“可惜了。”
刘颜如堕冰窟。
她也是刚知道李太太找姚依柠来的意图,李太太向姚依柠提出的要求,连她都知道姚依柠肯定会拒绝。
李太太会不清楚吗?
她这场戏在演给谁看?
“我滚了,祝您晚日康复。”
姚依柠给刘颜留下一个别有深意的眼神后,潇洒背上包离开。
……
“我觉得她明白我的意思了!”
姚依柠坐在法拉利副驾上,绘声绘色地给沈立钧讲述她刚刚的战绩。这是今天第二次坐价值千万豪车的副驾,她现在的激动只有两小时前的70%,但也足够让她手舞足蹈。
沈立钧看似专注地开车,冷峻的面容却随着姚依柠激动的情绪越来越柔和。
“咱们接下来该怎么做?刘助理怎么办?”
虽然她和刘颜有过两次电话沟通和见面,但却没看出来这个人对李太太有什么不满,她只是不想眼睁睁地看着女人往火坑里跳,会做噩梦的。
绿灯亮起,沈立钧一打方向盘:“她会来华市。”
姚依柠的思路没跟上:“嗯?”
“她要备考华大的研究生,顺利的话明年就是徐教授的学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