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
头痛。
当切西娅再次醒来时,只觉得脑袋又痛又胀,像是快要裂开一样。
她忍着剧痛睁开眼,看到天花板和墙壁都是纯黑的,显得极为压抑与逼仄。
这不是之前的病房。
她想要起身,可四肢完全无法移动——身上穿着纯白色的拘束服,手臂被禁锢在胸前,双腿也被绑带固定在病床上。
“你醒了?”
男孩站在床前,臭着一张脸,冷声道:“是医生带你来这里的。”
那个诡异的医生…到底用了什么手段,为什么让她感觉对方很亲切,可以百分百信任……
昏迷前的记忆在脑海中浮现,她只觉得当时的自己莫名其妙。
现在倒好,这黑漆漆的房间里只有她和她的幻觉,绑她过来的医生也不知道到哪去了。
手臂尝试向两边用力,能听到轻微的皮革撕裂声。
这衣服不怎么结实,挣脱它没什么难度。
切西娅正想着,门口传来的声响使她停下了挣扎。
脚步声由远及近,她干脆闭上眼睛装死,可脖子上传来冰冷的触感,让她不得不重新活过来。
“我知道你醒了。”
在防毒面具的作用下,医生的声音闷闷的,听不出来年龄或者性别。
对方俯身扼住她的咽喉,手上却没有用力,只是保持着这个动作。
“不想死就回答我的问题。”医生说,“你为什么想杀我,这又是什么地方?”
“我什么时候要杀你了?”
切西娅反问道。
闻言,医生沉默了几秒,随后腾出一只手卸下了面具。
维尔伯特?他怎么在这儿?
看到那张令人厌恶的脸,切西娅嫌弃地别过头,嘴里嘟囔了句晦气。
等等!这是在副本……
如果在这里杀死他,现实中他就会神不知鬼不觉地消失,这不是最理想的情况吗?
心中有了盘算,切西娅手臂暗中用力。
撕拉——
拘束服四分五裂,她的双手恢复了自由。
在对方惊愕的目光下,切西娅反手握住对方掐她脖颈的手,强行将其拖离。
“你……”
没等维尔伯特说完,她打开系统背包,选取【隐秘之斧】的瞬间,一把黑红色的斧头出现在她手中。
干脆利落地砍断双腿上的绑带,她右手一撑,迅速拉进两人的距离,毫不犹豫地冲着维尔伯特砍去——
“你是病人!”
维尔伯特短促地喊出了这句没头没尾的话,可切西娅的动作却不由自主地停了下来。
她垂下拎斧头的手臂,迷茫地看着眼前的人。
奇怪,她刚才要干什么来着…杀掉医生吗?怎么能有这么可怕的想法!
天呐,这简直太不符合她善良的本质了,她得给医生道歉!
“对不起,我刚才……”
话说到一半,切西娅的脑袋似乎闪过了什么信息,硬生生把后半句咽了下去。
她在干什么?
她,要给这个混蛋道歉?
善良?她从出生起就没拥有过这种东西。
再次从奇怪的思维中脱离出来,就算切西娅再傻,也明白这是维尔伯特干的好事了。
她掂了掂手上的斧头,露出了和善的笑容,逐步靠近对方。
“你是病人,你是病人……”
这次,即便是碎碎念,维尔伯特的手段也没起作用。
“是啊,我是病人,那又如何?”
切西娅完全没受影响,心情愉悦地抡起斧头,就要结束对方罪恶的一生。
“你没发现吗?”
男孩不知何时出现在她的面前,刚好挡在了她和维尔伯特之间。
“他不是我。”
这句话莫名让她一个激灵,切西娅在空中翻转斧头,换斧刃为斧背,将对方砸晕了过去。
她没理会那躺在地上的人,而是把目光对准了男孩,第一次对男孩的话语做出了反应:
“他不是你?”
两人都是银发、灰蓝色眼睛,长相有七八分相似,还同属血族,就连那冷漠傲慢的脾气都一模一样……
维尔伯特完全就是男孩的等比放大版本。
可男孩极为坚决地点了点头,手指着自己左眼下方,那里什么也没有。
如果仔细看,晕过去的维尔伯特眼下却有颗泪痣。
“就凭这个?”
切西娅气笑了。
“你知道的,他不是我。”
男孩重复了一遍,声音没有丝毫动摇。
她看了看男孩,又看了看昏迷不醒的维尔伯特,决定做个实验。
之前的一些状况的确有疑点,如果杀错了人,那线索可能就在这里断了,还是确认一下比较好。
用斧刃轻划过指尖,切西娅扒开白大褂的衣领,强行掰开某人的嘴,将血液滴落进去,眼睛紧盯着其锁骨处。
刹那间,一朵血色玫瑰绽放在他的锁骨间。不管是形状还是位置,都和切西娅的一模一样。
“我说过了,他不是我。”
转头看向男孩,只见他的眼睛不知何时变得猩红,口中的尖牙也冒了出来。
而他举起的右手腕上,正亮着一个蓝色的月牙印记。
这种印记是血族结缔契约的标志。
在血族中,特殊的血奴会被血族使用契约魔法,在身上刻画出某种图案。
血族若是第一次吸食血液时(特指直接从生物身上进食,制作好的血袋不算在内),对象为特殊血奴。那么,血族身上便会出现相同位置的印记。
这种契约被血族认为是高贵纯洁的象征,只有具有一定身份的血族才会拥有印记。
而且,契约印记每位血族只能有一个,无法更改,也无法抹除。
可切西娅在幼年时,就见过男孩身上的蓝色月牙,这说明……
他们确实不是同一个人。
晕倒的这位身上出现她的印记,也就是说,她随便喂的那几口血,是对方第一次直接吸食血液?
天哪,她第一次见到只喝血袋的血族。
还挺新鲜。
切西娅蹲下身,兴致勃勃地打量着对方,看了半天,也没看出来这位和男孩的区别。
好吧,原谅凯瑟琳了。
复仇找错人这事,说出去也丢脸,还是不追究了。
剩下的就交给她来解决吧!
切西娅信心满满,开始拍打对方苍白的脸颊,一下比一下用力,还换着边拍。
没一会儿,苍白的肤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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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变得红润起来。
“这都醒不过来?不会真死了吧,我可收着力了啊。”
切西娅嘴里嘟囔着,尝试去探对方的呼吸和心跳,又想起来吸血鬼压根没有这些东西。
她干脆站起来走了两圈,一个红色气球悄然在手中诞生。
……
在火辣辣的疼痛下,维尔伯特总算醒了过来,他只觉得脸颊和后脖子都痛得厉害。
那个想要杀他的魔族就站在他面前,正虎视眈眈地看着他。
他想要逃跑,可四肢都无法动弹,只能恨声道:“你到底和我有什么仇?”
“厄…之前是有仇,但是现在没了。”
看着被五花大绑的维尔伯特,切西娅露出了灿烂的笑容,并向他伸出了手:
“我们和解吧!”
?
上一秒拿斧头砍,下一秒和解?
当他是傻子?
维尔伯特想打掉那可恶的手,但他忘记了自己的处境。身体一用力,脱离了依靠的墙壁,最终只能在地上蛄蛹。
噗嗤。
对上那双愤怒的眼睛,切西娅实在是没忍住。
毕竟拘束服被她弄坏了,这黑黢黢的房间里又没别的东西,她只能废物利用,胡乱地将破布条、烂绑带往对方身上缠。
整个缠成了木乃伊。
对方不乱动还好,一动就像是奋力爬行的虫子,滑稽又搞笑。
“我劝你还是不要动,这是为了你好。”
切西娅认真劝说道。
可维尔伯特完全不听她的,反而越来越起劲,似乎这样就能挣脱身上的束缚。
既然这样,这场面也不能浪费了。
她思索片刻,将刚生成不久的红气球缠绕在手腕上。
“你能保存一段眼睛看到的影像,最多只能记录30秒(F)。”
切西娅一秒也没有浪费,30秒都用来记录维尔伯特在地上蛄蛹了。
“现在,你不得不跟我和解了。”
嘴角扯出一抹恶劣的笑容,切西娅贴心地蹲下身,给对方循环播放刚才的录像。
“影像魔法?”
维尔伯特又惊又怒。
自从他来到这个奇怪的地方之后,就没办法使用魔法了,像是被彻底切断了自身和魔力的感应。
可这魔族却不受影响……
“你也不想这段影像被整个血族看到吧?”
切西娅笑眯眯地看着他。
他忍了又忍,最终还是妥协道:“只要你放我离开,并且销毁这段影像,我就当无事发生。”
“那可不行。”
摇了摇头,切西娅将录像收回系统背包。
“现在的你,可没有谈条件的资格。”
她蹲下身,看着那狼狈不堪的血族,心情愉悦地说:“这样吧,我问,你答。”
“如果回答得好,我可以考虑放了你。”
受制于人,维尔伯特只能心不甘情不愿地点头。
“你是怎么控制我的思想的?”
“什么?”
“别装了。”
切西娅依旧笑着,可声音却冷了下来。
“你应该也获得了「身份」,而且总是强调我是病人……”
“维尔伯特,你的身份与医生有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