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这么值钱我干嘛不自己去卖
    徐建设看到嘴里叼着狗尾巴草,一副吊儿郎当的叶子阔以后顿时一愣,心想完了,这回想要十几块钱捡漏他们家的那一大堆古董是不可能了。

    这小子咋就突然从这里冒出来了呢?隔墙有耳,古人诚不欺我!

    “你放心,我给你爷爷的价格要比给别人的高好几倍,如果货好的话,可能还会给你意料之外的价格,保证比你爷爷给生产队放一年的羊还要多。”

    徐建设知道叶子阔肯定听到了他跟夏大牛的对话,他以为只要自己多给一些钱,叶子阔就会罢手。

    他这么做不就是为了从自己这里多讹一些钱吗?

    给他加个几十或者几百块,就不信拿不下他,到时候自己转手卖个几十几百万,那还不是血赚!

    他们家平日里一毛钱恨不得掰成十份用,一百块钱对于他们家而言肯定相当于一笔巨款。

    “既然你说这些玩意这么赚钱,我干嘛不自己留着拿去卖呢,还卖给你?你真当我傻啊!”

    说完以后,叶子阔吐掉嘴里的狗尾巴草,潇洒离开,留给徐建设和夏大牛一个无情的背影。

    “你说这小子平日里傻不拉几的,今儿个咋就突然变聪明了?”夏大牛好奇地问道。

    “人生在世,谁不喜欢钱,谁会专门跟钱过不去呢?”

    “你说得也对!不过我觉得他回到叶家当真变了许多,以前的时候,他跟咱们说话,头都不敢抬,声音小的跟蚊子哼哼一样,要很费力才能听到他说的啥,哪像今天这样,简直他爹的翻版。”

    徐建设:“叶家肯定比刘家有良心,对他好了,他自然也就不再蹑手蹑脚,你看他现在虽然穿得破,但干干净净,不像以前腌里巴臜,浑身猪粪味,走到哪儿都讨人嫌,这也是我爹让他跟着叶家的原因吧。”

    “你爹不愧是咱们生产队的高材生,这事办得漂亮,这小子也算有福气,以后再也不用睡猪圈了。”

    徐建设一脸骄傲,仿佛在向全世界炫耀他有个好爹。

    “无论如何,他不肯卖给你都是他的损失,就他们家那堆破瓶烂罐的,给开到一百元已经到天了,相信不会有人再超过这个价格,就让他后悔去吧。”夏大牛说道。

    此时徐建设的三妗子从拐弯处蹿了出来:“建设,你刚刚说破瓶烂罐能卖一百多块呢?我们家还有两个呢,你要不要跟我看看去?”

    徐建设额头飘过三道黑线,真是该卖的不卖,不该卖的非要卖。

    三妗子家的东西他都知道,没有太好的东西,但是碍于亲戚情面又不能直接说不。

    “三妗子,我们不是什么破瓶烂罐都收,主要收那些年代久远的,最起码得是建国以前的物件才行。”

    三妗子:“我明白你的意思,我们家有两个瓶子就是建国以前的,还是我当年结婚的时候,娘家给的陪嫁。”

    “那行,咱们先去看看货,不过三妗子我事先给你说清楚,如果货真的话,我可以给你算一百多,但是你不能告诉旁人,我给旁人的价格都是五块一个,你这要是传出去,那我的买卖以后可就没法做了。”徐建设说道。

    三妗子拍了拍胸脯:“大侄子,你放心,你三妗子我是啥人呀,抢指着我脑袋我都不带变色的,嘴巴比死鸭子都紧,保证不往外说,更何况你还是我的大侄子呢,我能坑咱自己人不成?”

    ......

    “徐建设咋还没来呢?他说好的傍黑就过来的。”爷爷吃完饭就蹲在门沿上,拿出旱烟袋子抽起来,眼睛一直瞅着大门口。

    “爸,你等徐建设作甚?”堂叔问道。

    叶兆庚:“我听说他在收一些破烂,给的价钱还不低,五块钱一个!咱们家菜窑的夹墙里还放了不少,我寻思着卖了换点钱,给我两个大孙子买两身好衣裳,剩下的再托媒人给我两个孙子寻门亲事。”

    “爸,我可听说私下里买这些东西好像不允许啊。”

    “他是大队长儿子,这一片就是他们家的天下,谁敢得罪他,再说了,这几年管得松了许多,不会有事的,咱们村有点年岁的老物件基本上都被他收走了。”

    爷爷虽然如此说,但是看得出来,他还是担心出事。

    只不过在害怕和爱孙子之间,爷爷选择了后者。

    此时叶子阔走过来跟叶兆庚说道:“爷爷,你不用等了,徐建设他不来了,下午我告诉他的。”

    叶兆庚有些意外,“你告诉他不用来了!为什么?”

    “我听见徐建设跟他发小说话,他说这些别人不要的破瓶烂罐将来都能卖好些钱呢,一个少说得几万甚至几十万。”

    “未来的事情谁能说得准,眼下最当紧,爷爷实在不想让你刚过继过来就跟着我们一块出去要饭。”爷爷神情默然地说道,岁月在他脸上的痕迹显得愈发深刻。

    叔叔在一旁说道:“就算能卖大钱,咱们也不知道门路,那个徐建设人脉挺广,认识的人多,他对这方面可以说手拿把掐,咱们跟他没法比。”

    叶子阔:“没事的,爷爷,要饭我也能要,万一这些东西真值钱,卖个十万八万的,咱们岂不是损失大了。”

    “别说几十万了,能卖个几百块都不得了,那样咱们家一年都不用外出要饭了!”叶子林说道。

    爷爷:“道理我都明白,大队长的儿子向来是个机灵鬼,肯定是有赚头才收的,子阔你刚来可能还不太清楚咱家的状况,咱们家的粮食顶多还能撑一天半,实在不想这么快就带着你去要饭。而且你们俩也都老大不小了。”

    本来发的粮食省着吃,还能撑个十天半拉月的,但是叶子阔饭量格外大,他也不会委屈自己吃个四五成饱,都是敞开肚皮吃,一个人一顿几乎可以吃一家人一天的饭,很快就将叶家的这点家底给吃光了......

    “爷爷,你放心,明天我就带着东西去市里打听打听,一来探探门路看看能不能卖更高的价格,二来我顺便去市里要饭,缓解一下咱们家的危机。”叶子阔知道这几天就他吃得多,所以他必须得负起这个责任来,想办法解决家里缺吃食的问题。

    “爸,你看子阔当真随了大哥!有胆有识。”

    爷爷笑眯眯地,越看这个孙子越发喜欢,将抽完的旱烟杆子放在地上敲了敲,又重新放到口袋里。

    “子阔,爷爷这就把那些瓶瓶罐罐拿出来。”

    “爷爷,您歇着,这些小事我去干就成。”

    上一世叶子阔是个富二代,同时有自己的公司,平日里为了让办公室显得很有文化,也会去拍卖会上买一些古董,不过他从来不管东西真假,只捡着最贵得买。

    “这个白瓷碗看起来像宋代定窑出产的,应该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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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值不少钱,这是个唐三彩......”叶子阔凭借自己仅有的一点历史知识,从一堆瓶瓶罐罐里挑出来两个。

    “再带上这个吧,这个我听你太爷爷跟我讲过,他的太爷爷的太爷爷送给他的。”

    “好的,爷爷!”叶子阔接过爷爷递过来的天青色小茶杯。

    叶子阔将三个瓷器用蒲草编织的绳子捆好,小心地放在爷爷给的挎包里,第二天一大早就赶往市里。

    他之前看书的时候有印象,海城市里有一个黑市,具体位置记不清楚,里面会有一些人专门收这些古董,其中京城有一些人,格外的有钱,他们看重的东西,往往出手相当阔绰,徐建设很多东西都是从他们那儿出手的。

    平日大家出门喜欢搭牛车或者拖拉机,但是眼下不是农忙时节,牛车和拖拉机都很少,搭上的概率很低,所以叶子阔就选了山间的小路。

    山间小路又窄还有很多石头,但路程近了一小半。

    ‘沙沙沙......’草丛里面突然传来窸窸碎碎的声音,叶子阔立马警惕起来,同时在地上抄起一根木棒。

    叶子阔慢慢地向前靠近,最后发现并不是什么大长虫,而是一个身穿呢子大衣的男子,他的手还有知觉,叶子阔将木棍子丢掉,上前查看情况。

    看到男人的脸后,叶子阔发现他不像个坏人,跟自己年龄相仿,于是就开始帮他处理伤口。

    男子慢慢地醒了过来,他一下子拽住叶子阔的衣领,接着捏住他的脖子。

    “你是谁?”

    叶子阔掰开男子的手,将他丢在地上,男子吃痛地捂住伤口。

    “是我救了你!如果不是我,你早就流血死了,或者渴死、饿死!被虫子咬死!”

    男子看了看自己身上包扎的布确实是从叶子阔身上拽下来的,这才知道确实是眼前这个小兄弟救了他。

    “谢谢你呀,小乞丐!你告诉我叫什么名字,或者跟我回去一趟,我一定会重重谢你。”男子举手投足之间都有种与众不同的气质。

    “我不是小乞丐,我是红旗公社林家坡正儿八经的社员,我叫叶子阔。”

    “你是林家坡的社员?”对面男子问道。

    叶子阔点点头:“林家坡生产大队第二生产小队的!”

    男子了然一般,“难怪穿得跟乞丐一样,原来是林家坡的。”

    “你什么意思?我们林家坡的人活该穿这么破吗?你穿得好还不是被我救了。”叶子阔说道。

    男子笑了笑:“小兄弟别生气,我没有瞧不起的意思,林家坡是咱们海城最穷的地方,村民十户有九户填不饱肚子,更别说穿得起完整的衣裳了,所以......”

    叶子阔瞅了瞅自己这身破烂衣服,确实忒破了些。

    为了缓解尴尬,叶子阔将一条一条的衣服又打了几个节,这样看起来没有那么龙飞凤舞,还能多盖住一点肉。

    “小兄弟去市里怎么走?”男子询问道。

    叶子阔:“不好意思,咱就是一个穷山旮旯里的小乞丐,不知道怎么去市里。”

    男子并不相信,毕竟他是林家坡的。

    看到叶子阔背着个破烂布袋子,一看就有些年头了,里面鼓鼓囊囊不知道装的啥,估摸着他这是准备去市里要饭,顺便卖些山货,或者刚从市里要饭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