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究还是不想逼她太紧,赵言川放开盛棠,起身走向了门外。
“外面雨太大了,你留在这里吧。”
窗外的雨还在一直下,一直下。
盛棠站在落地窗前往外看着,没过多久,赵言川的车就从车库里使出,不知开往了何处。
手机从今天凌晨起就收到了应急中心的短信,提醒市民在极端天气里非必要不出门,看着孤身进入雨中的赵言川,盛棠又无法控制的感到心疼。
但同时她很明白,这份心疼和不忍,是因为赵栗川,就算长了一张一模一样的脸,也不是那个人。
。
离开别墅后不久,赵言川接到一个电话。
那时他正躲在市中心某套大平层里酗酒,这边离公司很近,往常赵言川住这里的时间,相对更多些。
易思南在电话里的语气显得十分急切,自从那天在自家小区和赵言川分手,他就一直记挂着这件事,对赵言川的关切程度都快超过叶繁蓁了。
或许是那天盛棠叫出赵栗川的名字实在是太令人心惊,易思南回家仔仔细细的把赵言川那个弟弟身边几个,自己为数不多认识的人全部回想了一遍,终于在某个无所事事的晚上,想起了盛棠。
那个曾经满心满意,只有赵栗川的女孩儿。
易思南:“赵言川,你究竟在搞些什么?”
赵言川没有力气和他纠结:“你有病?”
“是你有病吧,那女孩儿不是赵栗川的女朋友吗?”
“然后呢?”
“然后?”易思南被堵的说不出话来,想撬开赵言川的脑子看看这人究竟在想些什么:“你这么做,有没想过被她知道了会有什么后果,我看当初她跟赵栗川的感情不像是装的,你这么骗她......”
“她已经知道了。”
“......”
这个结果倒不意外。
易思南知道赵言川不是个把感情当成儿戏的人,那天在自家小区,他的表现摆明了就是真心喜欢盛棠,只是这种两兄弟爱上同一个人的戏码未免太过狗血。
并且跟赵栗川比,尤其是死了的赵栗川,赵言川的胜算简直低的可怕。
手机另一头的语气明显低沉,猜也猜的到两人大闹过一场。
“那你打算......”
赵言川其实不太喜欢和人谈论这些事,包括他最好的朋友,从小严苛的教育和孤独,他习惯了把情绪、心事通通闷在心里自行消化。
今天大概是酒喝多了。
赵言川眉峰轻轻往上一抬:“没什么打算,她逃不掉的,就像......你对叶繁蓁那样。”
“赵言川,你真是个疯子。”
“彼此彼此。”
易思南挂了电话,把叶繁蓁往怀里捞的更近,刚刚打电话他开的免提,所以叶繁蓁也听了个大概。
她打着哈欠评价:“真看不出来,这赵言川比你还畜牲。”
易思南附和道:“是啊,强扭的瓜不甜的道理都不懂,哪像咱们两情相悦。”
“合同签了吗就在这儿两情相悦,”叶繁蓁很是不满的把人往外推了推:“我老板明天就回国,要是被他知道我这单生意让你给毁了,我就失业了。”
易思南调笑:“那正好,我养你。”
叶繁蓁眯着眼睛没有搭话,过了好久好久,她才听见易思南在身旁说道:“你这种谈生意的方法,是只对我一个人用,还是对别人也可以?”
“你猜?”
叶繁蓁调皮的对他眨了眨眼睛。
。
大雨在周末快过完的最后几个小时终于停了。
盛棠一个人呆坐在别墅里就这样度过了两天,被一缕不合时宜的黄昏阳光召回了灵魂。
她突然意识到无论谁死了,又或是发生了什么事,日子还得一天天的过,为赵栗川悲伤也好,为赵言川愤怒也罢,原本的轨迹不能受到任何的打扰,否则就会引发更多的问题。
或许她现在应该找一点事情来做,一些能够转移注意力的事情,譬如工作。
于是盛棠打开了几天没看的邮箱。
国内的公司聘任大多会以电话通知的形式告知本人,盛棠倒没想着邮箱里会有什么意外收获。
打开一看,前两条未读信息是来自英国的。
第一条是杨医生照例跟她交流妈妈的情况,最近林意秋问盛棠的近况问的很勤,时常都说她为什么这么久了还不来看自己,杨医生问盛棠有没有时间跟林意秋进行视频通话安抚她一下,因为根据专业的判断,她暂时还不适合长途飞行,回国到陌生的疗养院进行治疗。
一想到妈妈,盛棠就无比的难过。
她本来计划好的一切,在昨天落了空,也只有远在英国伦敦的母亲,能够给她带来一点点安慰。
回复完杨医生并约定了视频通话的时间,盛棠又点开了第二封邮件。
这封邮件的发件人倒是有些出乎盛棠的意料,因为即便是还在伦敦的时候,她跟乔治的联系也并不算多,所以想不明白他为什么会突然给自己发邮件。
可毕竟有学习中文的交情在前,乔治有多次跟盛棠说过他以后会来中国旅游,盛棠本来还在想如果乔治真的来中国了,以她现在的状况,恐怕没办法兑现之前的诺言,好生招待她一番。
然而打开邮件,却是更出乎意料的事。
前几句是些朋友间的寒暄,直到邮件的最后,乔治才突然关心起了她的安全问题,原因竟是乔治发现有中国人曾经调查过他,而那个人是盛棠的男朋友。
简丛说的没错,乔治是个善良的人。
可惜已经晚了,现在的提醒对于盛棠而言,只是一次又一次的告诉自己,她有多蠢,被赵言川当傻子一样戏弄。
赵栗川的睡衣还搭在盛棠的床头,十分显眼又十分刺眼。
那无异于在证明,这段耻辱的被欺骗的时光里,她跟赵言川度过了一段怎样亲密无间、耳鬓厮磨的日子。
但盛棠没有再去动那件衣服,或者这间屋子里的一切,因为已经不重要了。
她迫不及待的想抹去赵言川在她的身上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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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她心里留下的一切,一切从一开始就不应该存在的东西。
。
在别墅度过了最后一个晚上。
第二天早晨,盛棠拿着行李下楼时,张姨已经做好了早饭在等她,一切如旧,像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她已经无心在乎他们两个人的半个月年假是怎么突然取消的,拖着行李自顾自的往外走。
张阿姨想拦住她,以往她也是这样做的,在盛棠来不及吃早饭的时候,拦住她,追上来,像家里担心孩子吃不饱的长辈似的递给她一些点心。
然而这次,盛棠只是挣开了她的手,波澜不惊的看了她和身后的管家一眼,最后什么都没说。
她只是个普通人,在被欺骗这件事情上,做不到对赵言川身旁的每一个帮凶和颜悦色。
可即便是生气,又没办法真的做些什么,毕竟他们只是没有告诉自己真相而已,无论是从小看着长大的孩子,或者是老板的身份,他们选择赵言川都是天经地义,无可厚非。
没什么好在乎的,反正也是今生最后一次相见了。
。
台风过后工作日的机场人潮拥挤,盛棠给郑静怡打了电话,坐着最早一班飞机回了宜市。
宜市气温比京州高几度,受台风外围的影响,潮湿闷热。
下了飞机,盛棠站在机场门口,忽然不知道往哪个去,一阵难以言喻的悲伤涌上心头,逼得她险些在大庭广众之下掉泪。
人生真的很魔幻不是吗。
盛棠从来没有想过,她这次回宜市,竟然要去祭奠两个不同的人。
郑静怡开车接她去酒店,两人在机场会面时,郑静怡表情凝重的给了盛棠一个拥抱,倒是搞得她有些不知所措。
“棠棠,你还好吧?”郑静怡关切的问。
郑静怡没有想过她跟盛棠的重逢会是在这么奇怪有无解的氛围中产生。
她性格跳脱,这种氛围不是她日常习惯的环境,可是盛棠的状态看上去很差,即便她在强装镇定,但作为她最好的朋友,所有的伪装在她面前都是报纸一张,轻轻一戳就碎了。
这半年联系不上盛棠的日子里,郑静怡没有一天不在担心她。
她设想过无数种盛棠发生危险的可能性,可因为赵栗川的突然去世,又给盛棠的“失踪”找到了合适的理由,或许她只是想一个人静一静而已。
那天周南正邀请她参加毕业典礼,郑静怡本来是不想去的,一听到盛棠的名字,她想都没想就答应了下来,却没想到,周南正给她准备的“惊喜”,不仅仅是盛棠这个人。
事实证明她的担心没有错。
再送盛棠去酒店的路上,郑静怡把赵言川里里外外的骂了个遍,说他平时闷声不响的,没想到憋着坏。
把盛棠送到酒店,郑静怡还是放心不下,又问盛棠要不要跟她回家住。
盛棠摇头,站在酒店门口犹豫了半晌,最后声音哑然,开口问道:“他......现在在哪里?”
郑静怡了然,那个他是赵栗川,盛棠问的是墓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