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儿提心吊胆跟着沈柚宁来到一家店铺前。
心儿不识字,却也知道这是一家钱庄,她忧心忡忡的看向她家姑娘,欲言又止。
沈柚宁抬头望了眼门牌上的牌匾,《宝摘银号》。
不知何时这里除了这块牌匾其余都穿上了新的衣裳,变得富丽堂皇却不似从前那般有自己独有的风格,一时间沈柚宁思绪万千。
这店铺的名字是她亲自取的,里面的第一笔钱也是她存下的,当时只寻常的捧个场,万不想多年后的一天会派得上用场。
于世人而言,这家铺子已存在十余年,而于她沈柚宁而言,不过是匆匆一瞬而已。
沈柚宁心情复杂缓缓走进店铺,目光所及之处,全是陌生的场景,她四下打量,想再寻找一些她熟悉的景物,她迫切想寻找一些她曾存在过的证明,她怕这重获新生的机会也只是黄粱一梦。
然她的种种迹象在心儿眼里便是……这愈发印证了她心里的想法。
怕沈柚宁做出什么出格的事,她赶忙张开双手快步堵在沈柚宁面前,“姑娘,我听说京中制法严明,你可别……”
哈??
沈柚宁失笑,这丫头真是……
不过转念一想,如今这世间,能为她担心的,好像也只有这丫头了,她欲把此行目的告知于她,不知怎的出口却成了:“怕什么,你给我打掩护,事成之后我们平分。”
额,糟糕,前世的性子好像在慢慢复苏。
果然,心儿听后惊恐的瞪大了双眸,赶忙拽住她,欲往外走,“姑娘,你,你生病了,我带你回去看病。”
沈柚宁哭笑不得赶忙拉住她,“哎呀,我逗你…:…”
“是谁这般胆大,竟想在我宝摘银号作乱?”她们拉扯间一位约莫三十出头的男子摇摇摆摆从里间走了出来。
两人顿住,齐齐往声源的方向看去。
只见一个庞大的身躯正在向他们走来,男人胖的跟馒头似的,眼睛眯成一条缝,笨重的挪动步子朝她们靠近。
沈柚宁松开心儿的手,摆了摆袖子,“误会,我逗我这丫头玩呢,宝摘银号远近闻名,谁敢在这闹事呢。”
男人态度这才缓了些许,轻哼道:“量你也不敢,我江含启混迹这行摸爬滚打数十余年早已名声在外,从来就没遇到上门挑衅作恶的人。”
“啊?”沈柚宁定睛打量起眼前之人,再回想她记忆中的那个少年,脸上满是震惊,“你说你是江含启??”
江含启邪眼看着她,眼睛愈发小了,“不然呢?”
沈柚宁吞了口唾沫,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你,你这是吃了什么,怎的胖成这样?”
闻言,江含启眉宇微动,审视起了眼前的两人,“小娘子认识江某?”
沈柚宁心道,“何止是认识啊,你的小命都还是老娘就回来的。”
可这话她可不能说,世事难测,人心难料,不到万不得已,她绝不会暴露身份。
她扯了个慌,“我不认识你,可我认识的一位故人认识你。”
“故人?”江含启眉宇微动,“你这位故人姓甚名谁?”
沈柚宁唇角微勾,淡淡一笑,“杨青梧。”
江含启猛的抬眸,脸色陡然一变,“小娘子这话可乱说不得,小娘子所提之人乃罪臣之女,且她已故去多年,小娘子何故拿个死人来作弄在下?”
沈柚宁自是知道他不信,可理由她都已经找好了,今天这钱她是非取拿不可。
“我并非作弄于你,而是幼年时期我曾有幸同青梧姐姐结缘,那时我刚被遣送至乡下,身上盘缠和银子都被府里的下人抢了去,本以为会饿死,想听天由命,却不想这时青梧姐姐出现了,她给们安置了很多家用物品和很多钱,也正是这些东西支撑我得以活着再回到沈府,青梧姐姐临行前曾说过,若将来有需要用到钱的地方可以来宝摘银号,她说这里有个叫江含启的人会帮助我。”
江含启质疑的瞥了眼沈柚宁,“口说无凭,在下看小娘子也就十三四,认识那个人的几率微乎其微。”
沈柚宁就知道他不会信,不紧不慢解释道:“青梧姐姐曾同我描述过你的长相,姐姐说你身材高大剑眉心目,是位妥妥的美男子,就是唇角有块小小的红胎记,方才你说你是江含启时我也应证过了这一点,只是你同她讲的模样略有偏差,所以刚才我才会感到很震惊。”
江含启道:“这些但凡是京中本土人,随便一打听也能知晓。”
沈柚宁微微笑了笑,“我自有方法证明。”
言罢,她凑过去不知在江含启耳旁说了什么,对方神色复杂的看了她几眼,最终什么都没问,只道:“跟我来吧。”
不多时他们便拿着一大袋银子出了宝摘银号。
待他们走后,江含启抬手叫来了常伴身侧的随侍,“去查一下方才这位小娘子什么来历。”
随侍抱拳退下,江含启望着渐行渐远两人的的身影,眸色深沉,让人看不清他在想什么。
*
出了宝摘银号后,沈柚宁满心只想着怎么好好享受挥霍一下,全然不曾注意到心儿犹如浪潮般起伏不定的心情。
心儿自她被遣送出府后就一直陪伴身侧,她家姑娘所见所闻她都知晓,她从不记得她家姑娘曾和什么青梧郡主结缘,什么青梧郡主曾给她们添置家用物品和银子,她们从被遣送出府后便一直睡的是捡来的被褥,她们靠那床破烂不堪的被褥度过了一年又一年寒冬,从未吃过一餐饱饭,直到她们学会利用卖草药赚钱,生活这才慢慢得以改善。
她不明白她家姑娘为什么会撒这种弥天大谎,更不明白那江掌柜为何就信了。
她是个胆小怯懦之人,只想过安稳平静的生活,在那荒无人烟的地方熬了这么多年,如今好不容易被接回府有个盼头,那江掌柜是什么人,在京中可是出了名的狠辣,她真怕她家姑娘会玩火自焚。
她叹了口气,轻轻拉住沈柚宁衣袖,“姑娘。”
沈柚宁回眸,“怎么了?”
心儿道:“要不咱把钱还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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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柚宁不解,“为什么要还回去。”
心儿语重心长道:“虽然咱们确实需要钱,可你看乡下吃树根野菜的日子咱不是也过过来了吗,如今日子渐渐好起来刚有点盼头,姑娘你拿这钱来路不明,若不还回去日后只怕后患无穷。”
沈柚宁没想到这小丫头小小年纪心里这么多事,忙拍着她的肩安慰她,“不会的,这钱…”
“这钱是母亲当年托青梧郡主替我存着的,当年临行前母亲临走把这件事告诉了我,我之所以同江含启这么说是因为要取这笔钱用青梧郡主的名远比母亲的好使。”
心儿半信半疑,“真的?”
沈柚宁道:“自然是真的,不然你以为江含启为什么这么爽快就把银子拿给咱们。”
心儿心里还是疑惑,“可夫人自嫁进沈府就一直深居简出,她是怎么认识青梧郡主的,我怎么没听说过?”
沈柚宁道:“这我就不知道了,这些事你不用管,你只需要知道这笔钱很干净可以话就是了。”
心儿点头,“哦,那,那夫人存了多少银子给姑娘你啊?”
沈柚宁伸出手给她比了个球。
心儿眨眼,“三十两?”
沈柚宁摇头,“笨蛋,我手上拿的这点都不止三十两了。”
心儿吐了口气,“那,那三百两?”
沈柚宁摇头,笑了笑。
心儿眼睛瞪的顿时比铜铃都大,“三千两?”
沈柚宁道:“还差点。”
心儿快要晕厥,“三万两???!”
沈柚宁点头,“猜对了,所以以后咱们都不用担心银子不够花的问题,咱以后想买什么就买什么。”
心儿脑袋嗡嗡的,“小姐,这事儿,这事儿你可千万别让其他人知道,尤其是老爷夫人还有三小姐,他们若是知道指不定要怎么变着法将其抢去。”
沈柚宁道:“放心,这事儿我只告诉了你。”
心儿麻木的点头,“那就好,那就好,那,那我们现在去干嘛?”
沈柚宁有原主的记忆,知道她们主仆二人是怎么过来的,于她们而言,这三万两就是天文数字,被吓到很正常。
给了她些许缓冲时间后,沈柚宁道:“时间还早,咱先去成衣铺买两身衣服再去酒吃饭,好久没开荤了,今儿吃顿大的。”
心儿神游着跟着沈柚宁来到成衣铺,直到此时她才缓过来,脑子里也不由得开始想象,这么大一笔钱得够她们花到什么时候?
沈柚宁戳了下她的额头,“傻丫头,该回神了,快去试试,喜欢哪身。”
心儿受宠若惊,“小姐要给我买?”
沈柚宁点头,“嗯,快去看吧,正好我也………”
“哟,这不是沈二姑娘吗?我们可还真是有缘啊,这么快就又见面了。”
沈幼宁闻声,顺着声源看去,只见三个穿着花枝招展的女人身后跟着一个手拿折扇的男人从外间缓缓走了进来,走近她才发现,其中一人不正是原主那个坏种妹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