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 夜半
    陆裕川现在一点儿也不想离京。

    京中有一个白晟宁虎视眈眈,他的央央随时都会遇到危险。但他又在皇帝面前立了那样的保证,不得不去。

    他心绪实在繁杂,索性起身去了大哥的院子。

    今日发生了这种事,陆裕卓自然是睡不着的,他连夜审问了那几人,却始终查不到任何和四皇子有关的口供。

    也就是说,这些人无法作为人证。

    陆裕卓就没有办法在父亲面前揭露四皇子的真面目。在他看来,一家人自当同心协力,且父亲的官职比他大,父亲若是能帮着注意点,他们能省下许多事。

    但父亲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是不会相信他们的。

    陆裕川在到了他大哥的书房的时候,陆鸿参也在。

    他虽然不知道具体的细节情况,但婚房里面出了事,他作为一家之主,还是知道的,二儿媳的婢女三人现在还昏迷着呢,但是只以为是来了贼人。

    陆裕卓见陆裕川此时过来也不惊讶。

    今晚那样的情况,郡主遇险,想也知道他们没那个心情圆房。

    倒是陆鸿参不明所以,他不知其中内情,不管小夫妻两个是圆房还是怎么,儿子都应该是陪在郡主身边的,怎地现在过来了?

    “你怎么把郡主一人扔下了?”陆鸿参皱眉道。

    陆裕川表情淡淡:“她已经睡下了。”

    陆鸿参还要再问说,陆裕川却没有心情再回他的话,只问他大哥:“大哥,你查出什么来了吗?”

    陆裕卓也正准备说这事呢,便答道:“他们们的武功并很高,普通的护卫都打不过,像是死士,什么都问不出来。”

    陆鸿参第一反应问陆裕川:“你是不是在外面招惹了什么仇家?”陆鸿参也是这样骂儿子骂习惯了,就那么脱口而出。

    陆裕卓皱眉:“爹,二郎不是这样的人。”他也是当爹的人了,也稍微能设身处地的站在孩子的角度想事情,他若是要这样对他的儿子,他儿子那么小都知道不理他了,何况二郎这么多年都是这样过来的,难怪乎和父亲的关系差成这样。

    果然,陆裕川理都不理,连眼神都没有给陆鸿参一个。

    陆裕川也不意外陆裕卓的这个答案。

    那几人昨日劝酒的话说的很不自然,但他们很聪明,只是混在那些权贵子弟里面起哄挑唆,自己并不出头单独和陆裕川对话,若非陆裕川敏锐,怕是揪不出来。

    陆裕卓说道:“那几人的牙齿中皆藏有毒药,”他拿出一张纸递给他:“这是他们身上的烙印图样。”

    陆裕川接过来,圆形烙印里面的形状像是水滴,看不出来有什么特别的,他递了回去。

    陆裕卓继续说:“我正在查这个形状是哪一方的势力。”其实着重是查四皇子的,但陆鸿参在这里,他就没挑明说。

    陆裕川却是明白的:“大哥,你查的时候一定要当心。”四皇子可不是善茬,他大哥就是一普通文人,君子六艺虽说学了一些,但也勉强只比正常人好一点。

    陆裕卓点点头:“我知道,我会点到为止的。”

    这时,却有人来禀报陆裕卓:“主子,那三人死了。”

    陆裕卓面容严肃:“不是让你们注意了吗?”死士被抓就会自尽,已经是常规操作了。

    那属下羞愧道:“是属下失职。”那三人身上的力气均被卸下了,毒药也收了起来了,但他们背后的人实在太狠,在他们来之前就已经喂了毒药,此时到了时间,方才毒发。

    白晟宁因是临时起意,让这几人临时扮演他们不擅长的事情,露馅便也在情理之中,早早的就喂了毒,防的便是这一刻。

    陆裕卓听了他们的死因,愣了半晌,摆手让他退下了。

    若背后之人真是四皇子,那他可实在太会掩饰了。

    陆鸿参皱眉:“何人如此狠毒?”

    陆裕卓知晓父亲不喜这些事情,便先让陆鸿参回去了,表示自己会处理这些事情的。

    陆鸿参对长子一向倚重,对这些事情并不插手,听他这么说,也知道再待下去没有意义,便温声安慰了次子几句,回房去了。

    陆裕川照样是只“嗯”了一声,对陆鸿参的话再无其他反应。

    反而是陆鸿参走了,兄弟俩才好说话。

    陆裕川低声说道:“大哥,你还是不要在继续查了。此人很危险,我们知道背后之人同他脱不了干系就行。你又是文人,若是查的深了,我到时候不在京都,他难免会把矛头对准你和大嫂。”

    陆裕卓沉默了。

    其实也对,那三个死士便是活着,怕是能问出的东西也不多;他若是继续查下去,打草惊蛇,反倒不好。

    “我是想,若是能查到这件事同四皇子有关,父亲......”

    陆裕川语气强硬:“大哥,父亲终究是个文人,他对于这些暗地里的手段知之甚少,你便是告诉他,又有何用?”陆鸿参做不来那些喊打喊杀的事情,是个天生的文人,也是个忧国忧民的好官,但他真心不适合这些,这也是当初祖父直接越过陆鸿参、反而过早的培养陆裕卓的原因。

    陆裕卓长叹一声,点点头,算是同意把这些事情转到暗处。左右父亲还是父亲,到时候总不至于帮着外人,他到时候再在一旁看着,比不让四皇子在后方给边境使什么绊子。

    两人又说了一会儿话,陆裕卓着重给弟弟科普了一下官场上的情况,其中着重讲明朝上几位武官的情况,陆裕川受教良多。

    又让陆裕川去挑人手。

    这边兄弟俩在忙活,寿安堂的等也没熄。陆老夫人原本因为乖孙儿成了亲激动极了。她之前就是派人去长风院里听一下动静的,最好一次就中,孙媳妇能一举得男,也好了了她的一桩心事。

    却冷不防的知晓了婚房里进了贼人,她担心的大半宿没睡着觉,又把那贼人骂了祖宗十八代,骂完了贼人,又骂陆鸿参不顶用,儿子成亲一点都不上心;大喜的日子,竟然能让人贼人闯了进来,还想瞒着她这个老太太。

    川儿那孩子,年纪不大,但对人冷漠的很,过几天就要去边关了,她千盼万盼,就盼着乖孙能先圆了房,若是可以留个后就更好了,谁料有了这种事。

    她身边的姜嬷嬷忙安抚道:“老太君莫要担心了,二少爷好歹是成了家,还有两三日呢,圆房是早晚的事,二少夫人洪福齐天,定然能给您添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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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孙子。有了孙子,老爷就没有不疼爱的,将来也必定嫩和二少爷的关系缓和起来,我看着这些日子,老爷和二少爷已经不怎么吵架了。”

    陆老夫人叹了口气:“川儿这孩子,心里头有怨呢,也是当父亲的偏心,不然父子俩哪能闹到这个地步?”陆鸿参对大儿子就不说了,对小儿子的态度可摆在那里,再对比一下二郎小时候,可谓是一个天一个地。

    如今到了娶媳妇的这一天,居然横生波折,仿佛是老天见不得陆裕川好似的,末了还是遗憾两人没圆房。

    姜嬷嬷只好又劝了大半天,老太太这才上床去了。

    陆裕川回来时,时间已经很晚了。

    他看着刚挑选出来的几人,说了一些注意事项,又分配好工作,这才重新回到了新房。

    他看了一眼婚房内已经燃尽的安神香,上床重新把熟睡的周锦悦拥入怀里。

    即便点了安神香,周锦悦睡得还是不安稳,总是迷迷糊糊的在抗拒这什么,把陆裕川心疼坏了,一连声的哄着,直到怀里的人安静下来。

    陆裕川看了看天色,也抓紧时间眯了一会儿,等会儿天亮还要去敬茶。

    天色刚亮,周锦悦习惯使然,早早的便醒了,她身边的人一早就打听好了老夫人起床的时间,也不方便过去得太早。

    此时的花笺、流云等人昨夜就清醒了,但不好半夜来打扰他们小姐,只得早上来请罪。

    周锦悦昨夜睡得不踏实,但好在精神尚可,此时便让几个丫鬟都起来,先给自己梳妆。

    “你们几个,我这才新婚第二日呢,你们就哭丧着脸,可不是什么好兆头。”一句话让几人把眼泪收了起来,更加尽心尽力的服饰周锦悦。

    新娘子大婚的前三日都是以大红色调为主。

    周锦悦的衣裙也是红色,只是比起昨日,是红色常服,花纹也更加素净,只裙摆之处绣着大片的石榴花开。

    陆裕川就在后面看着周锦悦梳妆。心中虽有烦心事,但到底是新婚第二日,一想到这个姑娘以后就是他的人了,再多的烦心事也压不住嘴角。

    从此以后,周锦悦就是他的夫人了。

    冠着他的姓,真正意义上属于他的人。

    周锦悦此时虽然盘了妇人的发髻,刘海都梳起来了,但面庞却和以前一般无二,王妈妈看着,怎么看怎么觉得稚气未脱。但也明白,昨晚发生了那样的事情,两人没有心情圆房也是正常的。

    倒是周锦悦,看着镜中的女子,不由得怔愣一下。前世她也是早早的嫁了人,因着季承平家中经济不好,她怕打扮得太华丽惹来夫君婆母不喜,第二日便做了普通夫人装扮,那些精美衣裙及首饰便都收了起来,平日里只往朴素贤良了打扮,怎么也没想到,从那一日起,她的所作所为在季承平的眼中便是个笑话。

    女子嫁人是人生的一道分水岭,不管是上一世还是这一世,对于周锦悦来说,更是如此。

    她上一世的悲剧便是从嫁人开始的,这一世也是早早的嫁了人,却截然不同,如今看着,更是觉得恍若隔世,周锦悦自嘲的笑了笑,想着身后的那个男人,那些残留的晦暗思绪都抛开了,短暂的享受着新婚的愉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