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圣托里尼
    雅典飞圣托里尼的飞机很小,一路在空中颠簸,每颠簸一次心就悬一下,感谢奥林匹斯诸神保佑,平安落地。

    一下飞机就看到希腊的蓝白国旗飘在上空,和天空的颜色融为一体。

    圣托里尼,悬崖上的蓝与白,世界上最美的日落点。

    圣托里尼的机场也小,姚远一过出口,就看见施一诺怀里抱着一束粉色月季,碎花长裙,小麦色的肌肤,笑起来一排整齐闪亮的贝齿,阳光又健康,两个人视线对上,同时勾起嘴角,笑容灿烂。

    施一诺把花塞到她怀里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拥抱:“亲爱的,好想你。”

    姚远眼里带笑,目光下移:“花很漂亮,你也很漂亮。”

    还是老规矩先送姚远去伊亚的悬崖酒店,一诺的酒吧和公寓都在费拉,酒吧凌晨关门睡得晚起的晚和姚远的休息时间对不上,姚远住酒店,白天晒太阳游泳闲逛,晚上偶尔去一诺的酒吧喝一杯。

    一诺开车的姿势很潇洒,左手掌着方向盘,右手搭在腿上打着节拍,整个人随着节拍前后摇摆,仿佛下一秒就要双手举起来狂欢着闯红灯,偏偏车里放着一首Gryfinn/ElleyDuhe的Forever.

    Iruntheredlightsjusttoseehowitfeels

    Wavingmyhandshigh,noteventouchingthewheel

    Drinkingthemoonlight,intheheavenIfeel

    Goesonforeverandeverandever

    车窗开着,海风从窗户里灌进来,头发丝飞扬跋扈不听使唤,空气中带着咸湿的腥味。

    姚远这边窗户外面就是爱琴海,被太阳神晒的热烈璀璨,碧汪汪的蓝,海天一色,视野极佳,倚在车窗上,感觉浑身的毛孔都舒展开来,姚远心情颇好。

    一诺视线带到姚远脸上的笑意:“看来你心情不错,论坛八卦的事情有进展?”

    姚远说:“律师在处理,八卦涉及A大,要尽量缩小影响范围。”

    一诺说:“你有没有想过这八卦是陈若虚放出来的?

    “嗯哼?”一诺这脑洞,轮到姚远一头雾水。

    一诺说:“就是用来试探你的反应,万一你们结婚,股权还能分你我吗?”

    这就有点阴谋论了,姚远不得不认为一诺是对陈若虚的偏见也是对自己的偏袒,姚远没往心里去,只顺着一诺的话胡说八道:“陈若虚也不错,青年才俊,万一我们是真爱,岂不是一段佳话。”

    施一诺虽然对陈若虚有点偏见,但也承认这个心机深沉的男人有那么一点光环。

    偏头仔仔细细地看姚远,姚远创业以后其实变化很大,爱恨都藏在海底两万里,根本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商场如战场,残酷让人成长。

    “照我说要是真爱就应该把60%的股权给你,而不是让你从有追求有理想的独立女性CEO变身斯德哥尔摩综合症的小娇妻,让波光科技彻底成为他争权夺利的垫脚石。”

    “有道理。”

    “我支持你,当初他算计你,你算计回去。”

    这事就没法算,压根算不清楚。

    如果不是陈若虚,姚远不一定能这么顺利进行研究成果产业转化,波光科技不一定来南江,也不会在三年内铺开市场做到上亿的规模。

    如果不是陈若虚现在深度介入公司运营进SOLA供应链走规模化商业化的道路波光科技不可能短时间内从亿级到十亿级。

    陈若虚要控制波光科技,就要姚远让一步,直到找到新的平衡点。

    陈若虚趁机收拢权利,铁血手腕控制企业极速转向,核心队伍从前端到后台都有可能洗牌,工业视觉检测团队的边缘化是必然的结果,随着客户、产品、运营模式的变化,人事招聘,文化体系,组织架构,考核激励都会作出相应调整。

    连带着调整姚远的职责和定位,姚远怎么为波光科技转型开拓作贡献,规模化的波光科技需要什么样的姚远,这是姚远和陈若虚要解决的问题。

    主要的思路大致有三种:第一种项目部升级至事业部,事业部承担业绩指标,从需求到交付大运营兜底,姚远从CEO转岗到事业部CEO;

    第二种重新设部门负责长期的战略的大产品,为波光科技的长期发展奠基,包括姚远提过的工业视觉检测设备的高精尖方向;

    第三种姚远从波光科技退出,拿走股权相应的波光科技市场估值,带走部分团队重开炉灶。

    第一种跟姚远想要做高精尖意愿南辕北辙;第二种以波光科技目前的资源和现金流来说短时间内支撑不起来,必然会经历漫长的等待期,也许根本等不到;第三种应该是陈若虚和姚远都不希望看到会重创波光科技的可能性。

    至于姚远从合伙人变成老板娘这种天马行空的思路,虽然不着调,但也不是不存在,好处是暂时姚远和陈若虚不会散伙,以另一种权益责任共享的方式绑定,不加剧波光科技的现金流危机,实际操作上还是回到第一二种方案。

    当然也有可能实际上根本没有这个选项,陈若虚也不会给出这样的条件。

    只需要让姚远误以为有,只要姚远误以为有,并且对老板娘这个可能性抱有希望,就不会退出波光科技,甚至可以退让在波光科技的权益,那么陈若虚手上的底牌就可以利益最大化风险最小化。

    就回到了一诺揣测的最坏可能性,陈若虚对和姚远的合作既没有态度也没有诚意,而试图利用人性中的贪婪下一个诱饵,只要上钩,姚远就变成了那条砧板上的鱼。

    以姚远和陈若虚多年的革命友谊,以及对陈若虚的了解,姚远不能也不会去做最坏可能性的假设。姚远清醒的知道从60%的股权开始,姚远的理想就不是波光科技的理想,波光科技不是姚远的试炼场,波光科技是陈若虚的试炼场。

    一诺知道姚远心里有数,点到为止,也不再多说,打着方向盘,邪魅一笑:“咱好歹吃到胡萝卜再当驴。”

    姚远义正言辞:“要是胡萝卜不美味咱就不干了。”

    一诺斜睨她:“我怕你不会吃胡萝卜,也不知道哪种胡萝卜美味,至少多试几种。”

    姚远简直无语,脑中却不受控制的想到用眼神丈量过的陌生男人的肌肉线条,心想按这个标准就行。

    到了酒店办理入住,一诺问:“怎么这次没住隔壁那家酒店?”姚远说:“隔壁那家酒店客满没订到。”

    两人悠闲的吃过午饭,下午坐在泳池边休闲椅上,喝香槟闲聊,夕阳西下,见证神迹的时刻。

    暮光乘风而来,漫天金霞落下的帷幕在爱琴海上,绚烂的金色橙色浓烈的紫色蓝色,丝滑如绸缎边挂在天边。

    那帷幕中心的炽烈,圆圆一点,散发着万千光芒,虚虚的笼罩着悬崖这边蓝顶白屋。

    大自然的鬼斧神工。

    四周仿佛安静下来,不远处一对情侣,在夕阳下接吻,落日的橙黄余晖笼罩在两人身上,仿佛亲吻在那颗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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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上,这是独属于圣托里尼的浪漫。

    姚远站起身脱掉防晒衬衫,擦好防晒霜。

    穿着比基尼,一头扎进泳池,像一条自由又快乐的小鱼到处撒欢,过了好一会儿才从水里冒出来,一络湿发贴在鬓角脖颈,甩一甩头水珠顺着发尖飞溅,顺着脖颈往下滚,背对着日落余晖,霞云笼住她,美好的不像真实。

    一诺吹了一声口哨,视线从上往下:“腰细就算了怎么还有马甲线。”

    姚远有点骄傲下巴一抬:“天生丽质。”

    其实并没有,姚远每天早上跑步,BMI常年保持在18%。

    南江市高新区产业园,那地本来是大农村,政府拆迁了4000亩,作为由科技部、省政府、南江市政府共建的大型研发创新基地。

    2010年获批国家十大创新产业园,载体建设完成前分赴北京、上海、海外进行产业园推介后,科技资源纷涌入,其中包括波光科技。

    产业园环山绕湖,基础设施规格极高,空气清醒人口稀少,姚远在北京开40码到南江市开80码,实在畅快。

    七点起床,沿湖跑五公里,南方城市一年四季都美,湖边栽满樱花,柳树,桃树,绿草如茵,草木葱茏,南湖面积大,有捕捞证的能下湖捕捞,也有在湖上玩浆板,跑完去附近的产业园食堂吃早饭,神清气爽。

    “切,”施一诺不信,“在偷偷锻炼吧?”

    姚远从水里钻出来甩了施一诺一身水:“光明正大锻炼。”

    说笑着又沉到水底,泳池水很干净,标准的蛙泳,游起来像一只大青蛙,悠游自在,踩水飘着又像一尾美人鱼,魅惑诱人。

    姚远游过来举起香槟杯:“为圣托里尼的日落干杯!敬这一刻的自由和快乐!”

    香槟杯轻轻的碰在一起,好快乐呀。

    姚远问:“你打算在这里定居吗?”

    施一诺大四时候妈妈乳腺癌病逝,施父半年再婚,再婚对象就是同事,没多久弟弟出生,按日子推算妈妈病逝前施父的同事已经怀孕。

    施一诺没办法原谅施父,不愿意回家,申请了去巴黎读研究生,肖扬知道后赶回来送她,送到机场,开玩笑道:“按陪伴的时间长度,我也能算你半个亲人,要不你叫我一声哥,我送你去巴黎?”

    施一诺红了眼眶又闹着打他:“你比我还小俩月呢,那也得是你叫我姐。”肖扬嬉皮笑脸:“姐姐,带我去巴黎怎么样。”

    施一诺拿过行李呸他,头也不回的进站走了。肖扬骂她没良心,说从美国飞回来送她,让他滚还给了个狗不理背影,怎么着也要拥吻一下。施一诺回骂,说的好听回来送我,也不知道谁家里有皇位要急着继承。

    彼时肖父的电缆厂越做越大,已经是当地知名企业。肖扬不承认说我有弟弟的好不好,我一学音乐的,施一诺没信也不能信。

    研究生毕业旅游到圣托里尼,施一诺还是不想回国,就把妈妈留给她的一笔钱购买了圣托里尼的公寓,拿到长期签证,和回雅典的研究生同学Raymond合开了间酒吧。

    这已经是一诺在圣托里尼的第六年。

    施一诺难得思考两秒,说:“我也不知道,有时候挺想回国的,离家太近控制不住恶心,恨不得上去给狗男女扇两耳光,他好好做个人我不会不尊重他再婚再育,婚还没离,我妈还在病床上就搞在一起,而且你知道我以前很崇拜我爸,以前有多崇拜现在就有多难堪。”

    姚远说:“不想回就不回。”

    施一诺说:“也说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