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不知道令尊和令堂是何人?
    女主人眼见着沈沛荌已经走过来了,强撑镇定对管家说,

    “行了,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管家退下,女主人又重新看向往这边走过来的沈沛荌,见她低着头,一副非礼勿听的模样,走路姿势也是端庄,想必家教也是极好的。

    “让你见笑了,家里管家太不经事了,这样冒冒失失跑进来冲撞了客人。”

    沈沛荌摆手说没关系,自己什么也没听到,没看到。

    女主人听着她的回答,满意的端起面前的茶杯喝了一口。

    “苏老师这样懂规矩,想必家里教的也很好吧,不知道令尊和令堂是何人?”

    “家父早逝,是家母一人把我拉扯长大。家母是教书的,在规矩礼仪这方面对我很严格。”

    她说话间,眉眼有一股难言的郁色,脸上神色更是盛满哀伤。

    女主人了然点头,惊觉自己点到了人家的伤心事,不免尴尬让她见谅。只是手上端着茶杯不知道在想什么。片刻之后,她把茶杯放下,

    “苏老师,你在国外上过学,见识肯定不一般,有些事我想请教你一下。”

    沈沛荌忙摆手推拒,“您严重了,谈不上指教,只要我知道的一定如实回答。”

    “苏老师对股票了解吗?”

    沈沛荌并没有立即回复,想了一下,才谨慎开口,

    “实不相瞒,仅略知一二,因为家母也会买,所以偶尔会帮她参考一下。”

    她话一出,女主人只当她是谦虚。看她穿着,衣服料子虽不似大户小姐那般华丽贵重,但也不差,在看谈吐和修养,更是没有一丝差错。又在国外上学,这中间培养必定要花费大量的金钱,绝不是一个普通家庭能负担的起的。她甚至觉得她家里肯定是有别的什么赚钱的法子。

    “苏老师谦虚了,不知道苏老师对最近报纸上说的股热流怎么理解?”

    股热流这词现在算是家喻户晓,每个人谈论起来都津津乐道。原本这词最开始叫股市热是否该成为潮流?是新沪报刊登在报纸上的一则文章标题。但传着传着不知怎的就成了股热流。

    大街小巷传的热乎,沈沛荌当然也知道。

    “有听说过,要谈理解,确实我没怎么去关注过,不好随意判断。”

    她话说的中肯,摆明了不愿过多讨论,女主人也不好在多问,微笑着点点头。

    沈沛荌起身准备告辞,女主人客气挽留,她直言母亲还在家中等着,女主人见此也不便在留,吩咐佣人打包了几盒点心让她带走,沈沛荌推辞不过,只得收下。

    第二天,沈沛荌照常过来上课,却被管家告知女主人今天有事不便上课,让她明日再来。

    “抱歉了苏老师,没有及时通知,害你白跑一趟。”

    沈沛荌好脾气的摇摇头,脸上没有一丝怨言,唇角带着浅笑,温柔的开口,

    “没关系的,我明天再来好了。”

    第三天,沈沛荌又如约过来,管家早已在门口候着,

    “苏老师,实在不好意思,本来今天是能按约上课的,我家女主人临时有事上不了了。这不特意让我候在这给您道歉。”

    “没关系,那我明天再来好了。”

    沈沛荌依旧好脾气,脸上带着笑没有一丝埋怨和不耐烦。

    管家看她似乎真的没生气,才把手中的信封递过去,

    “我家女主人说了,让苏老师白跑两趟,实在过意不去,这个您收下。”

    沈沛荌没收,故作惊讶的用手指指了指面前的信封,“这是?”

    “这是给您的这两天的补课费用,还请您收下。”

    “不,不,这我不能收。”

    沈沛荌慌张的推拒,“我这两天没上课,这钱是万万不能收下的。”

    她说完转身就走,步子迈得又快又急,管家在后面一连喊了好几声都没回头。

    “苏老师,您收下吧。”

    “苏老师,苏老师,苏老师。”

    管家哎哟一声,跺一跺脚,看着手里的信封面露难色,这可如何是好啊。

    第四天,沈沛荌依旧照常过来,这次女主人终于露面了。当时沈沛荌刚进客厅,还没站几分钟,就见女主人难色极差的从楼梯上走下来。

    她下楼时似乎还在想着什么事情,眉头紧紧锁在一起,原本喜欢打扮的艳丽的一张脸,此刻也只是抹了一层胭脂,自然也无法遮挡她眼下的一团青黑。

    她完全没发现沈沛荌的存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直到沈沛荌出声,她才恍然过来。

    女主人明显的心不在焉,沈沛荌也识趣的没有开口问,只讲着今天的教课内容。随着女主人一再的走神,沈沛荌只得停下教课。

    “先休息一会吧,我看今天钱夫人似乎状态不佳。”

    这户人家姓钱,主家钱雷飞是警察局局长。钱夫人姓顾,单名一个芸字,在家中排名第五。这顾芸两个字在上海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不单单是因为她是警察局局长的夫人,更是因为她的姐姐顾蕴和姐夫周霆义。此二人正是周京煦的母亲和父亲。

    要说这顾芸出生没多久,母亲就去世了,她在家里备受父亲和哥哥姐姐宠爱,读书读不好,家里人也由着她,想做什么就去做,所以就养成了一副单纯不聪明的性子。

    这样一个身份,按理说应该没有什么能让她发愁成这样,但偏偏她这几天是吃也吃不下,睡也睡不着的,眼见的整个人也越发消瘦了。

    原来这顾芸哪哪都好,偏偏喜欢买股票,她也看不懂这里面的水分究竟有多大,但就是沉迷其中。看别人买哪支她也跟着买哪支,这几年下来,即使有赚的,但也不够她亏的。为此她姐姐一直劝告她,但她根本听不进去,不知道着了什么迷一样。

    这不,前些天不知道打哪听来的,说是买这几支股票稳赚不赔,她一下子把手里所有存款都拿去买了,刚开始是有在涨,但没过两天就开始下跌,起初管家来向她汇报的时候,她还根本不放在心上。结果不出意外的全都赔了,现在更是全部砸在手上了。

    她根本不敢和自己的丈夫说这个事情,本来钱局长就反对她玩这些,以前她小打小闹的,不出格,钱局长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可如今全部赔了,要是让他知道,非得把自己休了不可。

    她更不敢去找自己的姐姐求助,要是被自己姐姐知道,肯定又是少不了一顿骂。

    所以她这几天焦虑的不行,到处想办法想把亏空补上。

    她此刻坐在沙发上,摆摆手,手撑在额头上,看表情好像格外不舒服,就连沈沛荌说话她也有些疲于应对。

    “小红,给苏老师倒茶。”

    叫小红的佣人听到,立马上前拿起茶壶去帮沈沛荌倒茶。沈沛荌忙起身想从她手里把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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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壶接过去,

    “小红姑娘,我自己来吧。”

    小红哪里肯依,紧紧抓住茶壶炳不肯松手。但也不知道怎滴她是不是心神不宁,倒水时手一抖,接着整个人踉跄了一下。她及时稳住自己的身子,但因为惯性的原因,她手上拿着的茶壶狠狠的摇晃了一下,茶壶里面的水瞬间就被晃出来,浇在一旁的沙发上,而沙发上放着沈沛荌今天带过来的包,也瞬间就被茶水打湿。

    “苏老师,不好意思。”

    小红慌张的把茶壶放下,掏出帕子去擦拭被打湿的包和沙发,眼神里全是惧怕之色。

    沈沛荌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见哐当一声脆响,是茶杯底磕碰桌子的声音。

    钱夫人本来就心烦头疼,见到这一幕,当即就把茶杯用力磕到桌上,脸上神色也越发阴沉下来。

    小红听到声音吓得瑟缩在一旁,不敢吭声。

    “这点事情都做不好,我看你也别做了,等会去管家那边结清钱走人吧。”

    小红立马跪下,低头道歉,再抬头时一张脸上已经满是眼泪,哭着哽咽道,

    “太太,我求你了,不要赶我走,我下次一定小心,我再也不敢了。我家里父亲生病了,我实在是需要这份工作,求您了不要赶我走。”

    沈沛荌在一旁看着有些不忍,也帮忙求情道,

    “钱太太,都是因为我,是我非要去拿茶壶,才导致水泼出来了,和小红姑娘没关系,您不要责怪她了。”

    钱太太闭上眼,手挥了挥,到底还是给了她几分面子,没有在发难小红。

    “还不快滚下去,看到就烦。”

    小红忙站起来鞠躬,路过沈沛荌时向她投来一记感激的目光。

    钱太太在睁眼时,目光中已然透露着疲惫,

    “苏老师,今天就到这吧,我觉得有点累了。”

    “那您先休息吧,明天我在过来。”

    沈沛荌起身,拿过旁边打湿的包,包被拿起来的时候甚至还在往下滴着水。

    钱太太自然也注意到了,“快看看包里的东西没打湿吧?”

    说着眼神撇一眼旁边的老妈子,老妈子会意从口袋里拿出手帕递给她。

    沈沛荌接过,开口:“谢谢。”

    她把包里东西全部拿出来,在用手帕把包上的水擦干净,接着把包里拿出来的东西仔细检查,还好没有被打湿,她暗暗松了口气。

    丝毫没发觉钱夫人的目光正牢牢的盯着她的手,准确的说是盯向她手里拿着的那张纸上,如果没看错,那是一张股票认购的票据。

    “苏老师这张票据?”

    她这一开口,沈沛荌才察觉手上的票据被看见了,慌忙就想收起来。

    “这是帮家母买的,让您见笑了。”

    钱夫人说着哪里,但眼里的炽热却是半分都藏不住。

    老妈子是个有眼力见的,见状开口,

    “苏老师,不知道您买的是哪家商号的股票?”

    沈沛荌咬着嘴唇,低下头,似有些为难,难以启齿一般。

    “苏老师,您放心,就是问一问。”

    她依旧不开口。钱夫人不免有些着急,刚想在说点什么,只见刚才还低着头的人立刻就把头抬起来,脸上似乎下了某种很大的决心一样,眼神透亮,望着她开口小声说道,

    “我买的是沪西盐号的股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