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阳下,风有些大,天空一碧如洗,万里无云。
马术场边缘,梅香、两名黑人婆子和两名男仆正紧张地站立着。
不远处,一位身着黑色燕尾服的中年男子正竭力拉住一匹黑马的缰绳和肚带,他面色凝重,试图阻止泽维尔执意骑上这匹桀骜不驯的马。
“停下,少爷!”中年男子急切地喊道,“最近马儿们状态不佳,驯马师回来之前,千万不要试图驯服它们。”
回应他的是马鞭抽打身体的声音,清脆而刺耳。
那位中年男子被泽维尔的马鞭抽中,强大的力量将他掼倒在地。所幸马术场地面覆盖着厚厚的黑麦草,使得他并未受重伤。
泽维尔身着上黑下白的马术服,英姿飒爽地跨马而上。他扬起马鞭,清脆的抽打声响彻长空,马儿箭一般飞驰而去,肆意又不羁。
他黑色长发在风中肆意飞扬,眉眼间尽是桀骜不驯与昂扬意气。近乎完美的颅骨线条,搭配立体的眉骨、挺直有力的鼻梁和优秀的颌面轮廓,映衬着那白雪般面孔。璀璨双眸与海棠红薄唇增添几分秀美,每一个细节都充满活力,远远望去,鲜衣怒马模样尽显风流洒脱。
这让珮帧不禁回想起曾经读过的一句话:美得几近诡异,在纯洁与不洁间任意转换,随时在诱人步入深渊。
珮帧正注视着,马术场那边却突然出事了。
泽维尔右手紧握缰绳,左手紧紧捧住头部,尽量压低身体,勉力在奔驰的马背上保持平衡。他眉头紧锁,表情痛苦,昭示着他正遭受头痛症发作的折磨。
而他所骑乘的那匹马儿明显状态异常,口鼻中喷出血雾,马嘴流出涎水,眼中闪烁着绿光。它拼命地扭曲身形,一副誓要将泽维尔摔下马背的态度。
珮帧迅速奔向马厩,挑了一匹装备齐全的马匹。飞身跃上马背,用力抽打马臀,朝着泽维尔的方向疾驰而去。
在阵阵马蹄声中,珮帧逐渐接近泽维尔所骑的马。她侧身朝泽维尔伸出手,而他显然没想到她会出现在这里,脸上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短暂的惊诧过后,正被头痛折磨的泽维尔眼中带着不甘,将手递给了珮帧。珮帧不与他计较,用力将他拉上了自己的马背。在泽维尔的配合下,两人很快便共乘一骑。为了远离那匹状态异常的马,珮帧一甩马鞭,催促马儿朝远处飞奔而去。
飞驰间,风呼啸着掠过两人耳畔。珮帧能够清晰感受到泽维尔身体的重量贴着自己后背,他双手紧紧搂住她的腰,下巴搁在她肩膀上,温热呼吸一下一下洒向她的耳廓。
她当然明白这是他因为头疼而做出的下意识反应,但这种亲密接触还是让她脸颊瞬间烧红。
这个认知让她下意识挣扎,试图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
就在这一瞬间,原本飞驰的马儿突然发狂,疯狂地甩动身躯,企图将背上的两人甩下。珮帧心中一惊,紧紧抱住马背,试图稳住身形。
“抓紧我,我们一起跳。”背后的泽维尔突然开口,声音冷静。
珮帧依言抓紧他的双手,只感觉脚蹬突然一松。她用力一蹬腿,泽维尔顺势抱着她腾空而起,两人一同跃向空中。
在他们脚下,是那匹已经发狂的马匹,它疯狂地嘶吼着,在原地扭曲。
艳阳下,风在耳边吹拂。泽维尔紧抱着珮帧,两人一同跃离那匹发狂的马匹。
两个人的黑发在风中纠缠在一起,如同海藻在舞动。远处的地面上,管家和梅香等人正焦急地朝他们跑来,脸上写满了担忧。
珮帧并不惊讶泽维尔能够带着她飞跃空中,他曾说过自己会一点魔法。
落地之后,珮帧正在平复呼吸,调整心跳。泽维尔走到她身前,看着她的眼睛,突然说道:“你身上的是什么味道?闻了之后,我的头疼竟然缓解了许多。”
珮帧低头看了看腰间的腰包,里边装着刚刚采摘的寒地草。
她恍然大悟,原来泽维尔在马上紧贴着她,是为了闻这个草的味道。
她顺势说道:“对,这个寒地草是头痛症药方中的一味药草。如果你允许的话,我可以帮你准备一些,或许能缓解你的头痛……”
话未说完,泽维尔突然用马鞭的鞭柄挑起珮帧下巴,以一种居高临下的姿态问道:“我以前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你?”
这个动作让珮帧不悦,但她还是忍耐着,不愿轻易激怒他。她巧妙避开马鞭的触碰,冷静回应:“你想起来了?”
她的话让泽维尔眉头紧锁,态度瞬间变得冷漠。他收回马鞭,转而用鞭柄指着珮帧,冷冷说道:“别套近乎,没用。”
珮帧被他的态度激怒了,这个黑发泽维尔确实让人反感。她瞪大眼睛,心中涌起一股冲动,想要回敬他一句:“不是你自己问我的吗?”
她忍了忍,还是决定保持冷静。她怕这种态度会激怒泽维尔,导致她再次被关进柴房。于是她将怒火咽下,憋得满脸通红。
就在这时,管家和梅香等人急匆匆地跑了过来。
“啪——”
泽维尔突然扬起手中的马鞭,狠狠地抽向梅香。
等珮帧回过神来,手心的疼痛才提醒她:她已经抓住了原本要抽向梅香的马鞭。心中一紧,她暗叹一声“不妙”。
曾多次告诫自己要控制情绪,赢得泽维尔的信任,眼前情形却与她的预设背道而驰。
珮帧立刻解释道:“梅香是按我的指示才将你引导到这里的。但是,你也看到了,寒地草确实能缓解你的头痛症状。”
听到这话,梅香立刻下跪,向泽维尔请罪。她深知头痛症发作后,少爷性情会变得异常可怕,动辄伤人。
她配合珮帧的计划,完全是为自己和其他下人的安危着想。少爷向来不喜欢别人揣测他的心思,发怒也在预料之中。
作为别馆的老人,她或许能让少爷网开一面,但珮帧小姐……梅香不敢想。
“少爷,是奴婢僭越,我不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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擅自透露您的病情。这完全是我个人行为,与珮帧医生无关。请少爷责罚。”梅香低头,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但态度却十分坚定。
泽维尔并未理会两人的辩解,他目光聚焦在珮帧紧抓马鞭的手上,那里渗出些许血迹。这情景似乎让他瞬间恍惚,他垂下头,陷入沉思。
“少爷,梅香只是担心您的病情,她完全是出于好意。而珮帧医生刚才确实救了您,您应该向她表示感谢。”管家走上前,轻拍泽维尔的肩膀。
泽维尔被打断沉思,面色立刻恢复倨傲。他直视梅香,冷冷道:
“你说‘黑影’吃了寒地草后状态转好,这才引我来试马,实际上你是想让你那个同乡有机会接近我。别忘了,那些曾经试图接近我的女人,最后都落得什么下场。”
说着抬手,打断梅香的自辩。“念在你是别馆的老人,这次我不追究,但没有下一次。
泽维尔收回马鞭,目光落在沾染的血迹上,他回望珮帧,眼神中闪过一丝困惑,仿佛在回忆某种似曾相识的情境。
管家在旁提醒:“少爷,您该去书房看账本了。”
“把医生请回柴房。”泽维尔丢下这句话,转身离去。
那两个黑人婆子再次靠近珮帧,意图将她捆绑起来。
但此时,珮帧已不再是刚醒来时绵软无力的状态。她敏捷地一侧身就轻松避过婆子们的捉拿,两个婆子扑倒在地。
泽维尔在听到身后的动静后,迅速侧身回头。该刹那,一枚短小的弩箭擦过他左胸,将上边的贝壳纽扣击得粉碎。
“有刺客,保护少爷!”管家第一时间反应过来,向马术场边缘的护卫室大声呼喊。
与此同时,两位马夫从马厩方向慌张跑来,大声向管家报告:“管家,不好了!‘黑影’疯了,眼睛发绿光,一直在横冲直撞咬人,马厩里一部分马匹也跟它一样!”
话音未落,只见那些发狂的马匹鼻喷血雾,眼冒绿光,如同从地狱中冲出的恶魔,朝他们奔袭而来。
护卫室里的几名护卫迅速持猎枪奔出,向珮帧他们的方向赶来。
管家接过猎枪,一面警惕地巡视四周,一面命令两名护卫带着泽维尔在不远处的驯马栅栏旁躲藏。
珮帧拉着梅香紧随其后,蹲下躲避。马术场上遮蔽物稀少,她们没有其他选择。
泽维尔看她们一眼,没有多说什么。珮帧紧张地观察着四周,生怕弩箭再次突然飞来。
突然,空气中响起几声尖锐的摩擦声,紧接着两名护卫被弩箭击中,应声倒下。珮帧心头一紧,迅速将他们的尸体拖到远处。
然而,当她转身时,那两名护卫却颤颤巍巍地重新站了起来,身上散发出令人作呕的尸臭,眼中闪烁着绿光,动作迟缓地朝她和梅香走来。
梅香尖叫起来,珮帧也不禁倒吸一口冷气。
……不会吧,难道……
珮帧心往下沉,不愿相信眼前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