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的阳光从三角形老虎窗洒落,照进珮帧所居住的阁楼里。
经过约翰娜的精心布置,小小的阁楼变得干净整洁。珮帧如常醒来,她听到了窗外的嘈杂声,今日好像格外喧闹。
在吃早饭的时候,珮帧终于知道这异常的喧闹源自什么。
“长达七天的庆典?”珮帧边吃着她的罐头,边跟约翰娜说道。
约翰娜十分高兴,因为她期待着庆典带来的商机。她的早餐是一片粗面包和一杯牛奶。放下面包,约翰娜说道:“灵堡的圣徒三世要举办一场庆典,长达七天呢,届时我们可以把手工制品拿去出售。”
此时听到与泽维尔相关的事情,珮帧心脏部位还是会不由自主地抽痛一下,值得庆幸的是,她已经能够控制自己,不会轻易暴露心底的感受。
珮帧垂下长睫,收敛眼中的情绪,轻声问道:“举办庆典,是有什么好消息吗?”
“圣徒三世要给无力兑换守护雕塑的居民免费发放雕塑,据说这场庆典的费用由杜拉克税务官全权负责。先前听外边小报传闻,杜拉克税务官突然给灵堡提供十辆马车的祈祷石,此后是否继续提供,据说还在商讨。”格林搭腔说道。
关于十辆马车的赔偿情形,珮帧当时在广场上,隐约听了一耳朵,后续塞巴斯蒂安与杜拉克的交谈变得很小声,她听不清详情。
但从格林说的话来判断,应该是除了十辆马车的祈祷石之外,后续又提出了别的要求。
约翰娜笑着说:“我猜圣徒三世与杜拉克小姐好事近了,否则杜拉克税务官怎么会愿意承担所有费用呢?毕竟当初他可是拒绝为圣徒提供祈祷石的。”
珮帧的脸色微微一僵,手中的勺子停在了半空。她沉默不语,视线转向门外。
她不想参与这个话题。
约翰娜察觉到珮帧的异常,她的眼中流露出关切之色,轻声问道:“怎么不吃了?珮帧,你是不是不舒服?”每次提到关于圣徒三世的事情,珮帧总是显得心事重重。约翰娜猜测,珮帧可能对这位新任圣徒有些不满。
珮帧低头轻声道:“不,我没事,可能水喝得有些多,不饿了。”
格林在一旁也察觉到了气氛的异样,他不解地看着珮帧,随后与约翰娜对视了一眼。约翰娜见状,连忙说道:“珮帧,如果你不喜欢听关于圣徒三世的事情,我们以后就不提了,好吗?”
珮帧沉默片刻,终于决定面对现实。她知道,只要还在这个画作世界中生活,就难免会听到关于泽维尔的事情。
于是,她抬起头,直视约翰娜的眼睛:“你刚才说的,关于杜拉克税务官拒绝为圣徒提供祈祷石的事情,我有些好奇。”
经过约翰娜的解释,珮帧才知晓,在灵堡中,守护雕塑的寿命并非永恒。它们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逐渐受到衰败的影响,最终会风化消散。
然而,每个雕塑的寿命都是随机的,有些可能瞬间消逝,而有些则能长时间保持光洁如新。这种寿命的长短被认为与一户人家的气运息息相关。而有条件的人家,会囤一些守护雕塑,等需要使用时再开启封印。
之前给约翰娜借出酿酒设备的金吉尔家的雕塑突然风化,是属于比较罕见的情况。
通常情况下,大部分人的雕塑都能支撑至少一个月的时间。因此,灵堡的居民们每个月都会更换一次雕塑,以确保自己和家人的平安。
然而,如果雕塑在一个月后依然完好无损,那么这将被视为一种幸运的象征,是值得庆贺的事情。
在灵堡的中心广场上,原本有一尊巨大的守护雕塑,这是前任圣徒为灵堡的居民们所立。每当夜幕降临,灵堡会支起一个简易棚屋,让无家可归的人们得以在雕塑的庇护下安全歇息。
然而,自从那尊巨大的守护雕塑因岁月流逝而风化,杜拉克税务官便以皇帝陛下正深陷梅斯城战役为由,拒绝为新雕塑提供祈祷石。他强调,祈祷石作为稀有且珍贵的资源,其开采和运送都需耗费大量的人力物力,帝国的资源应优先支持前线,而非灵堡的庇护雕塑。
自此之后,圣徒三世只能制造一些中小型雕塑来供给灵堡的居民们使用。
珮帧沉默深思,她意识到泽维尔与杜拉克税务官之间的矛盾,不只是权力的较量,更是信仰与责任间的深刻冲突。
…
珮帧婉拒了庆典的邀请。
每当泽维尔的身影在脑海中浮现,她的心中便涌起一阵难以名状的痛楚,于是她刻意避开与泽维尔的交集,唯恐再次触及那段过往。
因此,即便约翰娜的邀请满含热情,珮帧仍旧坚定地选择了婉拒。
事实证明,她的顾虑是多余的。
第一日庆典的帷幕落下,约翰娜归来,向珮帧透露了一个令人惊异的消息:圣徒三世竟未曾现身庆典之中。自他担任此职以来,他一直深居灵堡内部,除了少数几名教士之外,鲜有人能窥见他的真容。
与此同时,圣徒三世的妻子选拔仪式仍在持续进行,然而那严苛的七天禁食考验,却令无数女子望而却步,至今无人能够通过。
因此,圣徒三世公然违抗皇权的决定,拒绝纳妻的传闻不胫而走,在城中掀起了轩然大波。
据传,远在梅斯城战场的皇帝陛下闻讯后勃然大怒。他深信,正是因为圣徒子嗣迟迟未能诞生,才使得帝国运势受损,进而导致梅斯城的战事胶着不前。
于是,一封又一封敦促圣徒三世迎娶杜拉克小姐的信件如雪片般纷至沓来,皇帝陛下急切地期盼着圣徒子嗣的诞生,以期扭转帝国的命运。
…
确保不会与泽维尔相遇之后,珮帧怀着寻求激活“绒绣·修复”技能触发事件的深切渴望,踏入了那热闹非凡的庆典之中。她的步伐虽稳,但内心却如波涛般汹涌。
在灵堡广场繁华的庆典摊位之中,她无意中听闻了路人的闲谈。
他们手捧八卦小报,议论纷纷:“你们听说了吗,皇帝在给圣徒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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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的信中说:‘我身为皇帝,却只能拥立一位皇后,其余女性再亲密亦只能成为情人。而圣徒你却能纳数位妻子于怀,即便那朱莉珮·杜拉克不合心意,亦可再寻心仪之人。你又何来委屈?’”
众人听闻此言,不禁哄笑起来,笑皇帝的酸溜溜,却又在笑声中流露出对圣徒三世境遇的同情。
尽管圣徒三世地位尊崇,却一生都只能被囚禁于灵堡之中,无法翱翔于更广阔的天空。他们议论纷纷,认为他娶多位妻子侍奉,或许正是为了弥补那份被束缚的孤独与寂寥。
这些闲谈让珮帧心头轻微抽搐,她下意识地轻抚胸口,那里仿佛被一层厚厚的茧子所包裹,过往的思念与疼痛被深埋其中。除非将这茧子层层剥离,不然她几乎可以欺骗自己:已经痊愈了。
珮帧打开系统面板,技能依旧未能激活。她轻叹一声,无奈地合上了面板。看来,参加庆典也不是触发系统技能的关键契机。
还是说,根本就没有所谓的触发技能事件?
毕竟,没有系统的指引,“某个事件能触发修复技能的激活”,也只是珮帧根据过去的经验做出的判断而已,至于这个判断是否正确,她心中并无答案。
尽管在为期七日的庆典中,多数居民都获得了守护雕塑的庇佑,但珮帧深知,制造这些雕塑的祈祷石数量是有限的。
倘若那些被侵蚀的区域无法得到及时的修复,整个画作世界终将被侵蚀所吞噬。这份担忧如重石般压在她的心头,让她无法释怀。
…
珮帧养成了一个习惯,每当夜幕低垂,世界逐渐陷入衰败之际,她便会悄然坐于窗前,凝视这片衰败中的世界。
每当灵堡的教堂钟敲响八下后,灵堡之城内的所有住宅都会紧闭门窗。街上空无一人,那些无法及时归家的生灵会与世界一同衰败,待到清晨便永远消失。
今夜,珮帧依旧独坐于阁楼的老虎窗前,注视着窗外那衰败的景象。
当月亮变为淡紫色时,那些没有守护雕塑庇护的住宅便开始衰败。屋顶逐渐风化,墙体坍塌,门窗剥落碎裂。短短片刻,城内没有守护雕塑的住宅便化作一片历经千年风霜的废墟。
神奇的是,这种衰败似乎只针对封闭空间中的生灵。露天之下的森林、矿场、河流、街道,虽然也会衰败,但除了露天的活物会死亡外,第二天的太阳升起后,它们便会恢复如常。而有人居住的住宅,则会变成一片被侵蚀的空白区域。
珮帧的目光穿过眼前的建筑群,越过堡澜溪,最终聚焦在灵堡之城中心那座巍峨的灵堡之上。在满目苍夷的衰败废墟之中,那里通明如昼,一片灯火阑珊。
…
与此同时,在灵堡主中殿内,泽维尔亦在窗前凝望着这紫色的月光。他身披染血的圣袍,手臂上的袍袖已被撕裂,露出那被血迹映衬而显得更为白皙优美的肌肉线条。
他的身后,是一地的魔物尸体。显然,这里刚刚经历了一场惊心动魄的刺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