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泽维尔的反应,杰西嘴角微扬,重拾了自信,他缓缓说道:“关于夜辛卡地下藏有强大魔物的说法,长久以来都只是被当作茶余饭后的传说,无人真正相信。如今,这魔物突然出现,我们也感到震惊。至于所谓‘故意窝藏’的指控,那实在是无稽之谈,更别提会利用它来对付你了。”
泽维尔低垂着眼帘,陷入了沉思。他之前的挑衅,实则是在引导杰西透露出更多关于那大魔物的底细。他心里清楚,凭夜辛卡长老们有条不紊地处理这起突发事件的能力,他们绝不可能对这魔物一无所知。可是看杰西的反应,他似乎并不了解内情,才会说出所有人都将大魔物视为传说这样荒谬的话。
泽维尔略作思索,决定暂时搁置珮帧的话题,转而将矛头指向杰西的无知。他嘴角勾起一抹略带讽刺的笑意,大胆地揣测道:“说了这么多,其实你对于那魔物的底细并不了解吧?将其视为传说?恐怕你今天是第一次得知它的存在吧?”
泽维尔的话语无疑触及了杰西内心深处的敏感点。尽管他已被公认为是夜辛卡的首席弟子,但包括埃文老师在内的几位长辈,并未将所有重要事务都对他坦诚相告。与此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年纪相仿的泽维尔却已身居高位,这让杰西不禁感到一种难以言喻的无能与挫败。他脸色瞬间阴沉下来,唇角紧抿,一时之间竟无法言语。
正在此时,地底再次传来大魔物那响彻云端的声音:“愚蠢的东西,以为这封印能困住我吗?待我出去,你们都得死。”这声音如同来自地狱的诅咒,让杰西和长老们心头一紧。他们开始担忧后续是否能顺利封印这张底牌,以及这场危机将如何收场。
随着那声音响起,地面开始隆隆作响,仿佛地底有巨兽在挣扎。雪花和碎裂的石块瓦砾被气流冲击得悬浮在半空中,大魔物的气息再次散溢,让整个场景变得愈发紧张和压抑。突破地底封印似乎已迫在眉睫。
泽维尔低头凝视着那黑洞洞的深坑,又环视了一圈在广场四角紧张关注的长老们。他冷哼一声,对杰西说道:“我理解,很多组织为了掩饰真相,都会散播谣言作为将来的脱身之计。这就是你们散播地底大魔物只是传说的原因吧?”
“你!”杰西恼怒地站了起来,他再也无法维持之前的温雅形象,“你故意曲解我的意思?”
泽维尔笑容不改,伸手指向地底的大坑,说道:“灵堡一贯不多管闲事,我怎么想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皇帝怎么想。”他语气轻松,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杰西眉头紧锁,眼神警戒,显然对泽维尔的话感到意外。他追问道:“你什么意思?”
泽维尔见状,嘴角勾起一抹寒意十足的笑容,继续说道:“我已经用回溯水晶将现场的状况传给皇帝了。”
这话如同惊雷般让杰西立刻眼神警戒地盯着泽维尔,“你不是不能使用魔力吗?还能传讯给皇帝?况且我们布下的障眼阵能屏蔽一切信息传递。”
“你听到我的话了?”泽维尔神色自若地解释道:“不过,谁说传讯水晶必须要用到魔力?诸多异邦因仰慕我圣徒之名,携带奇珍异宝前来朝拜,其中就有无需魔力也能通讯的宝物。穿透障眼阵的屏蔽自然也不在话下。灵堡虽然偏安一隅,但消息来源并不闭塞。”
杰西脸色微变,心中暗自思量:世人皆传圣徒三世闭门谢客,拒人于千里之外,现在看来,夜辛卡的情报体系或许存在疏漏。
在不动声色地将当前状况传达给长老们之后,杰西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缓缓说道:“皇帝陛下对夜辛卡地底流传的古老传说,并非一无所知。过后我们会再向他禀报——那传说中的大魔物,确实潜藏在这片土地之下。陛下一向对夜辛卡亲善,自然不会轻易被他人的胡言乱语所动摇。”
泽维尔发出一声轻笑,那笑声在紧绷的氛围中显得尤为刺耳。“你太天真了,皇帝对夜辛卡虽心存戒备,但这种戒备是建立在你们没有越界的基础之上。一旦他得知你们地底竟隐藏着能威胁他统治的魔物,你认为,他还会相信你们的无辜与清白吗?若他决心不惜一切代价来对付你们,你们未必有胜算。”
杰西的眼神一凝,神色变暗,他紧紧盯着泽维尔,语气低沉:“你想怎么样?”
泽维尔轻快一笑,提出一个大胆的计划:“如果那个魔物真的突破了魔法阵,我希望你能配合我,试探它的真实意图以及针对我的理由。然后,我们再找机会,一举将它歼灭。这样,你们就不用担心皇帝知道真相后的报复,而我也能确保自己的安全。”
杰西闻言,眉头紧锁,他毫不犹豫地反驳:“荒唐!你感受不到那恐怖的力量吗?没听到它宣称要杀死我们所有人吗?如果我们轻举妄动,只会激怒它,导致陷入更加危险的境地!”
泽维尔的眼神闪烁着狡黠的光芒,他嘴角一扬,自信满满地说道:“我相信你们的长老都是充满智慧的长者。他们能井然有序地处理这起突发事件,就一定有办法将那个魔物彻底消灭。”
杰西依然摇头,对泽维尔的提议持谨慎态度。此时,耳边的传音术传来了埃文长老那沉稳有力的声音,如同暗夜中的灯塔,为他指明了方向:“大魔物针对圣徒三世的理由,我们也渴望知晓。杰西,你需得假意应承他的要求,这样我们才能更清楚地观察到大魔物的动向。”
杰西垂下眼睫,思绪在脑海中翻涌。他在心中盘算着:如果圣徒三世不幸丧生于大魔物之手,而魔物却依然存活,那么皇帝很可能会不惜一切代价,对夜辛卡发动毁灭性的打击。
但反过来,如果圣徒三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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侥幸逃脱,大魔物却命丧黄泉,皇帝或许只会对夜辛卡进行象征性的惩罚,但那份曾经的信任将荡然无存。更糟的后果是圣徒三世可能会与皇帝结盟,共同对夜辛卡发起攻击。
显然,圣徒三世的命运已经注定了。但长老们的意图却很明确,他们想要利用这个机会,探究大魔物为何会对圣徒三世如此感兴趣。为此,他们不介意让圣徒三世再多活片刻。
杰西闪过一丝明悟,这是一个机会,一个让他提前成为新圣徒的机会。一旦圣徒三世死亡,在缺乏其他圣徒候选人的情况下,无论皇帝是否愿意,他都不得不支持夜辛卡。
退一万步说,皇帝不支持甚至选择全面开战,夜辛卡也有应对之策。那时可以召回所有战斗人员,利用大魔物这张最强底牌对抗皇帝。
想到这里,杰西的嘴角勾起了一抹冷冽笑意。圣徒三世竟然妄想用皇帝来威胁他们,真是可笑至极。殊不知,这样的举动只会让他死得更快。
于是,他做出了决定,暂时答应泽维尔的要求。“好,”他表面上装作顺从地问道,“那我怎么配合你呢?”
泽维尔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狡黠,仿佛已经看穿了杰西的心思。“很简单,”他回答道,“那魔物想要什么,你就给它什么。”
…
在泽维尔怀中,珮帧猛然间睁开了双眼,仿佛被某种未知的力量所惊醒。她一骨碌爬起,目光立刻被眼前的巨大深坑所吸引,眉头微蹙,自言自语:“这是什么味道,太刺鼻了。”
话音未落,地底深处传来了一阵震耳欲聋的“轰隆”声,仿佛整个大地都在颤抖。紧接着,一个庞然大物突破了所有封印,从地底缓缓悬浮而起。它的身影巨大无比,宛如一座移动的山岳,耸立在众人眼前,身高竟与剩余的三座塔不相上下,是一个真正的巨人。
这个巨人的头上长着一对奇异的棕色角,形状宛如绵羊的角,但却闪烁着诡异的光泽。它全身漆黑如夜,仿佛能吞噬周围所有的光芒,皮肤光滑而发亮,如同最精致的铠甲。
而最令人震撼的是它背后那对巨大的蝙蝠翅膀,翅膀上布满了蓝紫色的鲜艳斑点,宛如夜空中的一幅油画。当它缓缓张开翅膀时,剩余的建筑都被其庞大的阴影所遮盖,整个世界仿佛都被它的黑暗所笼罩。
更为怪异的是,这个大魔物并没有明显的性别特征。它的上身看起来像是男性的体型,肌肉隆起,充满力量感。但下方却如同橱窗里展示的玩具人偶一般,缺乏明显的性别标识。
“泽维尔,来跟我较量一下。”这个巨人,或者更准确地说是“它”,突然开口了,声音低沉而有力,充满了挑衅和狂妄,“如果你能赢我,我可以考虑放过你。”它的双眼闪烁着冷酷的光芒,似乎已将泽维尔视为无法逃脱的猎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