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昭清板着脸,对他的将信将疑,“严湛川打你作甚?”
方佑文轻轻叹了口气,垂眸,“许是看我不爽吧,他对我什么态度你又不是不知晓......”
江昭清盯着他的面容想探个究竟,“他无缘无故不会动武的。”
“昭儿,你就那么帮着他说话,一点都不心疼我。”方佑文表现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他缓缓抽出掌心,“罢了,也就是被剑划了一下,过几日便好了。”
江昭清无言,她转身走去卧房中,屋内传来一阵瓶罐碰撞的声音。方佑文勾了勾嘴角,他坦然躺在竹椅上惬意地享受晚霞。江昭清拿着药出来,在他身旁坐下。
“手给我。”
方佑文照做,他侧过头看着江昭清细致温柔为他上药的模样。微风拂过带来她身上淡淡的草药香,一对玲珑白玉耳环轻轻摇晃,方佑文另一只手不由自主拨弄她脸庞的碎发。
江昭清抬眸瞪了他一眼,不过没什么杀伤力,“别乱动。”
方佑文低低笑着,眉眼多出几分柔软缱绻。
江昭清接着问道:“何时能带我走?”
他的语气严肃了些,“你先暂且在这里待着,如今宫内大乱,你现在回去无疑是找死。”
她皱着眉,似乎是想到了谁,“严湛川那边......”
“呵,你不必担心他,估计他现在可有得忙。”
江昭清递给他一个眼神,“你倒是有闲情。对了,阿婆身上的毒你可知是什么?我看着症状应是五寒散,但摸着脉象似还有一种与之相冲。”她细细思索着,“是火毒?”
方佑文挑了挑眉,“不错。”
“怎会如此?”
方佑文没有直视她的眼睛,他换了个话题,“你若能解开阿婆身上的毒,我便把金缕衣还你,如何?”
“方佑文!你趁人之危!”江昭清用力地在他掌心拍了下,惹得他“嘶”了一声。其他东西都完好无损地放在屋内,偏偏是金缕衣不见了。难为她找了一早上都不见踪影。
“那是你防备之心不足,现在落入我手中便是我的了。”方佑文笑了笑,“你若真能治好阿婆的病,我就还你。”
“你们都如出一辙......”江昭清嘟囔了句。
“什么?”
她清了清嗓子,“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不许耍赖!”
他轻笑一声,“好。”方佑文起身,“你放心在这儿住着,我必保你安然无恙。”说罢,他从怀中拿出一个木盒递给她。
江昭清打开盒子看着那枚赤红色药丸,心里却控制不住牵挂起另一个人。
烛火将整个东宫点亮得如同白昼,江怀安坐在座位上看着堆积成山的奏折一筹莫展,严湛川在他眼前焦急不安,走来走去。
“哎呦,你就歇会吧!看得我头晕!”江怀安忍不住向他抱怨道。
严湛川叹了口气,来到他桌案前拿起一本折子,“现在一个人都找不到,我能不愁吗?”
他的眉头紧缩,看着折子上的字迹忍不住发火,随手丢给江怀安,“这些人尽爱以讹传讹!”
江怀安拿起奏折,内容无非是七公主被四公主杀害,连尸首都不见踪迹,平日与贞贵妃母家亲近的大臣们施压要太子出面给个说法。江怀安揉了揉太阳穴,“我当然知道四妹不会做出这种事,但是现在两个人都找不到。”
“肯定是方佑文那小子把昭清藏起来了。”
“那你就不必担心四妹的安危,她有方佑文护着。”
严湛川不满地看向他,“什么意思?我就不能护着她?”
江怀安无奈抬头解释道:“如今找到七妹才是最重要的,找到她也可还四妹清白。”
严湛川冷静下来,“此前我偷偷去过七公主的宫殿,殿内的宫女和侍卫都被迷晕了,醒来也问不出什么。”
“那她就一个人消失不见了?”
严湛川深深蹙着眉思忖,“我走时听到她宫里头掌事的人说只有金缕衣不见了。”
两人对视一眼,但这个头绪很快又被堵死。江怀安托着下巴说道:“但光有这个线索也无从找起啊......”
“金缕衣穿上便可刀枪不入,价值连城,一件难求。七公主这是带了件保命符走了。”
江怀安放下笔,随口一说,“说不定她是想卖了呢?”
“那......”严湛川灵光一闪,“去黑市!”
虽然不一定有结果,但起码严湛川明确下一步能去哪个地方找人了,他兴奋地上前拍了拍江怀安的臂膀,“谢了。”
骤然,他的心脏却一阵绞痛,心脏像是被千百万只虫子啃噬,整个人瞬即跪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快要呼吸不上来。
“湛川!你怎么了!”
他面色苍白,捂着胸口。江怀安急忙扶起他坐在椅子上,慌张地唤来侍从,“快去找秦神医!”
而此时此刻江昭清正靠着方佑文,她攥紧了男人的衣裳,冷汗沿着她的鬓角流下,她闭着眼,五官快要拧在一起,痛苦不已。方佑文轻柔地拍着她的后背,他端起茶杯慢慢喂给她一口温水。
“咳咳咳!”江昭清呛了口,她虚脱地倒在他的肩头。
“可好些?”方佑文低声安慰着,眼神中透露出几分担忧。
片刻后,江昭清才缓缓颔首,她喘着气起身,“......没事。”
方佑文拉住她纤细的手臂,稍一用力,江昭清整个人落入他的怀中。她秀气的眉毛微蹙,“做什么?”
他漆黑的眼眸盯着她的脸颊,目不转睛,“别逞强。”
江昭清的内心被他激起层层波澜,虽然很不想承认,但方佑文身上淡淡缠绕的沉香确实让她这时候好受些。
“可以了。”待身体平缓些,她还是慢慢挣扎着起身。
方佑文抬手擦了擦她额间密密麻麻的冷汗,“这次的药材快用完了,过几日我们去黑市再买些。”
“嗯......”
而另一头,秦神医还在为严湛川默默扎针。严湛川看着自己的手臂上布满了银针,眉眼间流露出一丝忧愁。秦神医诊断完也是满脸困惑,“这......只是痛了一刻钟便无事了?”
严湛川点点头,现在身体如常,只是嘴唇还有些苍白。
“这简直是怪事啊!”
江怀安在一旁惴惴不安,“可是上次的蛊毒又发作了?”
秦神医摇了摇头,“非也,此前的毒魂蛊已被压制住,但老朽实在不知是何种解药。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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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怕是两者相冲之状。”
严湛川闭着眼缓缓吐了口气,“罢了,已无大碍。”
淅淅沥沥的雨滴落在青石板上,湿润的夜风裹着水珠吹到脸颊上,江昭清紧了紧墨色的外袍,她带着长纱斗笠站在屋檐下躲雨。
这雨来得突然,但黑市里仍旧人来人往,个个都穿着黑衣或蒙着面纱看不见真容。
方佑文从门后钻出来,他也穿了身玄色外袍带着面纱,俯身在江昭清耳旁说道:“找店家借了把伞,走吧。”
街上的人接踵而至,江昭清不免被人撞到,她皱着眉,两人又只有一把小伞,方佑文见状揽过她瘦弱的臂膀,将人拉入怀中。
他垂眸看着她,温柔在眼眸中流转,“将就下吧。”
两人一路无言,轻车熟路地走到巷子里的深处。来到一处看似不起眼的小门前,方佑文拉着铜色门环,“咚咚咚”叩了三声。
“客官所求何物?”一个稚嫩的小孩声传来。
方佑文拿出一枚玉佩放在几张银票上面,他把东西放进门旁左下角的一处石洞中,“照旧。”
片刻后,一个普通的木盒从石洞中被慢慢推出。江昭清打开盒子,扫了眼药材,将玉佩拿出还给方佑文。她盯着几块边缘似有些发黑的梗叶,她不放心拿起一块放在鼻间嗅了嗅。
方佑文为她撑着伞,他轻轻皱眉,“怎么了?”
江昭清抬眸看向他,“这个味道不对,是假的。”
“确定?”
“嗯。”
方佑文沉了脸,他用力继续敲了两下门。那孩童声又响起,“货物已给,客官还是快快离开吧。”
“哦?你若是货不对口,就不怕我向黑市在投悬赏令?”
那孩童沉默了一会,声音有些颤抖,“客官别生气,有话好好说嘛。”说着,石洞里又出现了一张银票,“这段日子龙胆草的货源不知为何突然少了许多,能给的我都给您了......”
方佑文冷哼一声,“不能给的你就滥竽充数了是吧?”
对面的人慌了神,它急忙把刚刚方佑文给的所有银票都退还给他,“大人,我看在您是常客的份上才说一句,这几个月黑市的药材铺生意都不好做,您就别为难小的了。慢走不送!”
门口还能隐约听见里面慌慌张张的脚步声,江昭清和方佑文对视一眼,她蹲下将银票收好。两人后面又去了几家药材铺,一切正如第一家店所言,不是以次充好就是没了货源,概不出售。
江昭清看着手上稀少的药材发愁,“这些只够两次的量。”方佑文皱着眉思考对策。
这时前面的闹区忽然围着许多人,热闹非凡。
“诶诶!坚不可摧,刀剑不入的金缕衣,走过路过,不要错过!”
两人对视一眼,江昭清怀疑地看着他,“你居然卖了?”
“怎么可能!”方佑文瞪大了眼睛,金缕衣怎么可能出现在黑市。
“不会有人潜进你府上偷了吧?”她歪着头问他。
“不可能。”
说罢,方佑文拉着她的手臂前往人群中。而路过布告栏时,方佑文却停了脚步,江昭清身形一顿,她转头望去。
木板上张贴了个悬赏令,画像上那人正是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