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顾青葳被请到二楼等着。
她站在走廊的窗户前,向远处打量着老宅,目光里涌动着难言的激动。
这就是喻家老宅啊!
“哎,你怎么在这?”
闻言,顾青葳一愣,随即转身露出清甜的笑容:“雪灵姐!”
她目光在喻雪灵旁边身材修长的年轻男人脸上匆匆掠过,在心里搜寻了一遍发现没有对得上来的人脸,解释道,“我来看书兰妹妹的,但没想到不让见。”
喻雪灵扯了扯嘴角:“书兰啊,她被三哥关禁闭了,别说你了,我们都见不着,对了,谁带你进来的?”
“是阿九。”顾青葳心里转得飞快,虽然见不到喻书兰,但能通过喻雪灵带话,这也比什么都不说强!
于是她大着胆子,“雪灵姐,我是来给书兰道歉的,那天在烟波江南,都怪我不好,多说了几句……”
还未说完,喻雪灵身侧的年轻男人嗤笑道:“你还挺能耐,听说书兰那个蠢的,把三哥的乌彪弄去吓唬一个女同学,结果没吓唬成,被三哥训得丢了好大的脸。原来是你给出的主意?”
顾青葳顾不上去想他身份,双眼透出盈盈水光:“我没有,我只是带了我姐姐去,她刚从乡下回来,可能没见识过这种场面,书兰才想开个玩笑……”
“嗬,开这个玩笑可不简单。”男人笑出声来,嘲笑意味毫无遮掩,“乌彪可不是一般狗,真要放任它大发凶性,别说吓着人了,跟猛兽也能斗一斗,小姑娘,你可真会说笑。”
回想那条狗的凶相,顾青葳声音一颤:“我真的不知道,我真的……”
“好啦好啦,这有什么好说的。真当书兰是草包还信你吗?省省吧。”喻雪灵打断,轻抬下巴,“顾青葳你回去吧,这不是你能来的地方。”
平时玩归玩,但往来交情不光看能不能玩到一起,还要看对方家里情况。
即便都是生意人,大亨也不爱带小虾米玩。
因为,双方没什么能等价交换的东西。
顾青葳脸上一白,知道喻雪灵是不可能替自己带话的了。
这时,电梯刚好停下,门打开后,露出阿九和一个年轻女孩的侧影。
阿九微微点头:“雪灵小姐,二少,我来接顾小姐。”又看向顾小姐,“我送盛小姐和顾小姐回去。”
“阿九,人是你接来的?”喻昊往顾青葳努了努嘴。
“三少让书兰小姐给盛小姐赔礼道歉,顾小姐,是陪盛小姐过来的。”
阿九不愧是跟着喻时长大的,短短一句话既表明了人是为什么来的,又把顾青葳自己跟来的缘由说了个清楚。
喻雪灵淡淡点了点头。
她就知道,顾青葳不可能自己有门路摸来这儿。
喻昊的视线,在落到盛未夏脸上时明显亮了一下:“原来你就是那个乌彪喜欢的姑娘,哈哈哈……”
盛未夏:……
“不好意思。”喻雪灵白了自家亲哥一眼,推搡着人走了。
电梯下行至一楼,阿九带着两人穿过冗长的过道,来到豁然开阔的后院。
盛未夏抬头,看到一副奇异的画面。
喻家的这栋新起的楼,竟然有一处连廊,直接连到了背后的山腰。
即便是恹恹的顾青葳也惊呼:“阿九,这是什么?”
阿九敛了敛眉:“这是老爷子建的,具体是做什么的,我就不清楚了。两位请,车库在前面。”
后院的风景也非常怡人,小桥流水,假山鱼池,透着江南园林的韵味。
饶是盛未夏上辈子见识过不少有钱人家千奇百怪的品味,也要感叹,这位喻家掌门人不光新旧并包,还非常博爱,北方的阔达和南方的精巧,呈现在了一个院子里。
顾青葳不舍地收回视线,跟在盛未夏后面踏进车库,忽然,一阵犬吠声零零落落地随着风飘进耳朵。
“狗”现在绝对是顾青葳的敏感词,她嘴唇动了动,选择往阿九身边贴近了一些。
盛未夏听着很像狼叫的嚎声,心里一动:“是那只叫乌彪的狗吗?”
阿九苦着脸:“对。”
听起来,这狗东西在犯脾气呢。真是难为李师傅了,天天跟狗东西斗智斗勇,还得看狗脸色。
“我能去看看吗?”
那天晚上盛未夏没来得及好好看它,只知道它身形健硕,威风凛凛。
因为它一反常态没咬自己,她对它很感兴趣。
阿九犹豫了一会儿:“那行。不过,顾小姐也要看吗?那里环境不太好。”
说起乌彪,顾青葳脸色就不大好看。
跟喻书兰之间的龃龉就来自这条狗,自然看了就心烦。
“不看吧,我怕狗。”
“那您在一楼会客室坐会儿。”
阿九让盛未夏稍等,把顾青葳带回一楼安顿好,走到门口转回来叮嘱:“顾小姐,可千万别自己乱走,老爷子这边规矩大。”
关于这一点,已经被喻雪灵兄妹俩敲打过,她顺从地应声:“我知道的。”
沙发很软,坐下后困倦一阵阵袭来,顾青葳合上眼往后靠去。
坐车从市区到远郊的大宅,盛未夏休息了一路,她可是坐副驾驶和阿九聊了一路,实在累了。
与此同时,盛未夏来到了车库后非常隐蔽的一处训练场。
宽阔的训练场,四周围满了铁丝网,里面错落有致地摆着各种训练道具,中央处,一条威风凛凛的大狗端坐在地面上,正和一个手足上绑满了厚胶皮的中年人对峙,大声吠叫,气势惊人。
乌彪。
她忽然想起自己还是一缕游魂时,看到约莫三十年后,网上有一只叫丧彪的狸花猫走红。
忍不住笑起来,这乌彪的又狠又凶的模样,丧彪可望尘莫及了。
这抹笑容落在阿九眼里,忍不住暗暗称奇。
乌彪血统特殊,本身素质强悍,又经特殊训练过,可以说战斗力比肩一个特种兵,又因长相凶悍,很少有人敢接近。
平日里除了训练它的李师傅,也就喻时这个主人能近身。
前一晚在烟波江南,乌彪被装在盖了黑布的笼子里,本来应该凶性大发,但没想到不光没有咬人闯祸,还舔了人家手心。
实在是太奇怪了。
这会儿见盛未夏看着乌彪笑,阿九又想起李师傅的话:别说人和人之间讲缘分,狗跟人也讲这个,显然是乌彪看这姑娘顺眼呗。
想起当年喻时费了多大劲驯服这条猛犬,阿九嘴角有些抽抽。
盛未夏问:“我能走近点看看吗?”
“我问问。”阿九对着李师傅扬声问:“老李,乌彪拴好了吗?”
“拴好的!”被唤作老李的中年人余光看到阿九带了生人,皱眉道,“不巧呢,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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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爷今天脾气特别臭,正闹呢!”
被批臭脾气的乌彪像是听懂了这句编排,不满地刨了刨泥地,呲着白森森的狗牙朝老李喷了腔口水。
“嘿!说你胖就喘上了?!”老李比划了个手势,却见乌彪没像应该有的素质那样端坐回去,而是一改狗脸凶狠的表情,趿拉着舌头,欢快地原地蹦起来,竟然……全身上下摆出了讨好的模样!
老李顺着狗大爷的视线,看到阿九身边的生人,还是个年轻姑娘。
怪事!
阿九心里嘿了一声,从来没见它这么像一条狗过。
“乌彪?真的好大个啊!”盛未夏发出感叹。
它坐在那里,乍一看有老虎狮子那么大,蹦跳起来更是不得了,四脚落下去咚咚有声。
乌彪就像能听懂这句话一样,像座小山一样地动山摇地朝她蹦过来,带着浑身热烘烘的狗味儿,摇头晃脑地停在她面前,丝毫不理会在场的另外两人,仰头像狼一样嚎了一声之后,将脑袋往她手背蹭过来,然后——又舔了舔!
昨天晚上盛未夏眼前挡着黑布,没亲眼看见这大狗舔她的样子,当时饱含惊吓之下被温暖的舌头舔了一手的感觉还历历在目,不禁深觉有趣,她大着胆子去摸狗头,乌彪的大嘴里逸出一两声轻轻的呜声,好像特别享受这种触摸一样,用脑袋蹭了又蹭。
李师傅目瞪口呆:“昨晚上也是这样?”
阿九看着老李信仰的崩溃模样,安慰道:“昨天没这么热情。”
好么,更打击了。
昨晚刚被修理完,本该抻着狗脸斗争好几天的,结果见到这位,立刻成了哈巴狗!
“乌彪!”
一道喝声从背后传来,哈巴狗状的狗子眼睛骨碌碌转了转,呜了两声后抬起脑袋,不太情愿地停下舔手蹭脑袋的动作,却还舍不得离开,拿脑袋抵着盛未夏的手,仿佛一个赖皮的小孩。
盛未夏抬眼看向声音的方向,喻时站在铁丝网入口,那张冷淡的脸在明亮的日光下显得更为俊美,只是站在那里就改变了气氛。
“去练习。”喻时含着厉声扔下几个字后,李师傅伸指进口吹了声口哨,狗子终于审时度势地耷拉着尾巴,兴致恹恹地跟着走了,走也就罢了,还一步三回头地回头凝望盛未夏,恋恋不舍四个字就像刻在了它眼神里一样深刻。
“这家伙真成精了。”阿九嘟哝了一句,随即向喻时迎上去,“老大,你不是约了人么?”
“没事。”喻时的视线落在正看李师傅驯狗的盛未夏身上,垂下眼睫,低声道歉,“今后书兰不会再对盛小姐不敬。”
“反正以后也碰不着。”差不多的话电话里已经说过,盛未夏不甚在意地摆摆手,眼睛追着乌彪飒爽的起跳动作。
喻时顺着她视线看去,不意外看到那旁人眼中的烈犬正依依不舍看过来:“盛小姐很招它喜欢。”
阿九默默退下:何止是招它喜欢,要是盛小姐朝它招招手,可能这狗东西就不要您了。
“大概是因为我小时候救活过好几只小狗吧。”她想起村口的阿黄,隔壁的来福,还有某户人家没名字的小黑狗。
此时会客室里,困意汹涌但没真睡着的顾青葳被一声轻笑惊醒,她眨了眨朦胧的眼睛,眼前一个陌生男人,正弯着一双桃花眼,歪在旁边的沙发椅背上,好整以暇看着她:
“喂,你是谁,怎么睡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