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艺在台风过境后的一个凉爽清晨开录。
果茶抵达猫猫会客栈时,大厅里除了蓄势待发的摄影师们,并不见其他人的身影。
刚把行李箱放在置物区,不知从哪儿窜出一只敦实的橘猫,竖着高高的尾巴贴着她的小腿绕来绕去,像个小话痨似的喵喵叫。
“原来客栈真的有猫猫呀!”
果茶蹲下身子,双手并用撸了撸胖橘的脑袋,下一秒,它就翘起屁股,当真毫不见外地盛情邀请她给自己拍屁。
果茶失笑,拍了没两下,一个身影从半开放厨房里风风火火地走出来,将手里的大碗稳稳搁在桌上。
是那位家喻户晓的视后乔如是!果茶忙起身,正要抬手打个招呼。
乔如是也看到了她,“诶来啦?茶茶是吧?”
果茶激动地点点头,迎上前去,有些不敢相信地直愣愣盯着她,“您……是真的乔乔姐吗?”
“这还能有假?不过……”
看着果茶稚嫩的脸庞,乔如是老神在在地晃了晃食指,“可不是乔乔姐了,我这岁数都可以当你妈了。”
乔如是本以为果茶会像其他人那样,客套又恭维地夸她“你这么年轻漂亮自然是姐姐”“姐姐永远18岁”。
结果茶茶微讶地张开嘴,歪了歪头有些迟疑地问:“那……乔妈妈?”
这傻乎乎的模样逗得乔如是粲然一笑,无论是装的还是真的,至少这一刻,倒让乔如是真觉得面前的小姑娘挺有趣的。
她笑着摇摇头,用指腹亲昵得点了点果茶的额头,“小丫头,还没吃早餐吧?”
她把桌上刚出炉的馄饨推到果茶面前,“正巧,这是给你准备的。”
店外阴雨未散、海风瑟瑟,这碗热气腾腾的馄饨显得更加诱人了。
“谢谢乔乔姐!”
果茶正要动筷,董叔和小彤的叮嘱霎时魔音穿耳,她迟疑地停下手上的动作。
“怎么了?是不是有点清淡?你要是爱吃辣的话……”乔如是伸直手,够到旁边的辣油盒。
“不是不是,我很想吃。”果茶不好意思地解释,“但助理和经纪人让我节食,说上镜会更好看一点……”
乔如是挑了挑眉,小年轻女明星不都是天生的“小鸟胃”“不爱吃”吗?没想到她这么实诚,竟当着镜头直接说是经纪人要求节食。
乔如是此前并不认识果茶,早上才打听到参与录制的小员工是个刚出道的新人,据说还是一夜火起来的网红,现在看来确实有一种“刚入行的清澈愚蠢气质”。
不过……倒挺可爱。
“来这儿了还想节食?”乔如是好笑地敲了敲碗,反手指向厨房,“这可是我家那位掌厨亲自包的,不吃的话,他要是生气了我可不会帮你说话哦……”
“那……”
果茶眼巴巴地盯着比自己脸还要大的碗,一副“这是你们威胁我吃的,可不是我自己忍不住”的表情,“那我开动啦!”
乔如是爽朗笑道:“快吃吧,你经纪人怪罪下来,我去跟他理论。”
-
吃完后,果茶主动洗了碗,还自告奋勇帮崔普理起菜。
一来二去中才知道,原来这家民宿兼餐厅并非节目组临时搭建,而是夫妻二人所开。他俩是丁克,没有孩子,就想着开家店以后还能回这儿养老。
作为电影学院的大学同学,崔普和乔如是早年携手闯荡娱乐圈,一直不温不火,没有背景和人脉,再加上英年早婚不炒绯闻,可想而知,很难在娱乐圈冒出头。
说到这里,崔普感慨万分:“当年电影都开拍了还被撤了资,差点连回家的机票都买不起,所幸遇到位好心老板赞助……”
乔如是笑着接过他的话茬,“也幸亏你演得还算不错,电影获奖了,倒是没让老板看走眼。”
作为演员,能不能扬名立万就在一瞬间,而这一瞬间可能需要无数个夜以继日的叠加。也正是这部电影,改变了他们的人生走向。
果茶听得泪眼汪汪,“那位老板真是大好人!好人一生幸福!”
孩子气的模样惹得夫妻二人相视一笑,乔如是递了张面巾纸给果茶:“又哭又笑,果然还是个小朋友。”
崔普也满眼慈爱地拍了拍果茶的肩膀,“说不定之后还能请他来咱们店做做客呢,也不知他有没有时间。”
“等他来了,我一定会好好招待他的!让他体验到家一般的温暖!”果茶挥了挥拳头,颇有身为客栈招财猫的自觉。
谈笑之际,第二个“员工”也拖着行李到了。
祝余,选秀出道的流量明星,不过现在已经成功转型做了创作型歌手,名副其实的OST大户。
果茶听过他的几首歌,很喜欢,便自来熟地与他聊起天,准确的说是单方面地聊天。
用粉丝的话来说祝余是“阴郁型美男”,实际上就是孤僻厌世,也得亏果茶是个钝感力超强的话痨,不然一般人真没法跟他搭上话。
录制第一天,导演安排的拍摄内容是内部员工培训、熟络感情。客栈暂未营业,所以并不算忙。
晚间,几人在客栈靠海的露天吧台点了几盏灯,开了几瓶香槟,在海风下吃着自产自销的烧烤,氛围温馨而快活。
酒劲上头,果茶提议一齐去沙滩上散步消食,其他几人也都由着她。
没曾想果茶竟脱了鞋在沙滩上说躺就躺,活像个见到了泥坑的小萨摩耶,翻了个身就睡着了。
乔如是笑得见牙不见眼,“网上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年轻就是好,倒头就睡。”
夫妻俩还想在海边走走,乔如是便只能派祝余将醉醺醺的果茶送到客栈房间。
祝余一手虚虚揽着果茶,一手帮她拎着鞋,面上也不见一丝埋怨。
两人正东倒西歪走着,突然一阵电话铃声响起。
祝余只用了两秒就锁定声源处,他轻晃果茶的肩膀,“茶茶,你的手机响了。”
果茶呆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迷迷糊糊地从口袋里胡乱翻找起手机,翻着翻着又忘了自己在找什么东西,继续呆在原地。
祝余叹了口气,从她背带裤前口袋里掏出手机,正要帮她按下接听键。
电话被挂断了,来电显示上写着【A司屿哥哥】。
下一秒,来电铃又响了。
看了看身侧耷拉着脑袋的果茶,祝余犹豫数秒,替她接了电话。
还没开口说话,电话那头语气极冷地说:“把手机还给茶茶。”
祝余心中一凛,这人怎么知道接电话的并非茶茶?他在监视他们?
祝余下意识扫视起四周,肩侧的果茶突然神采奕奕地抢过手机,惊喜地喊道:“司屿哥哥!是你嘛?我听到你的声音了!”
-
程司屿一瞬不瞬地盯着不远处沙滩上,搀扶而行的少男少女,一手紧紧捏着手机,一手无意识把玩着打火机。
“茶茶,今晚还回家吗?”
电话那头的茶茶“咦”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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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你忘啦?我在拍综艺呢!这几天都会住在客栈……”
他没忘。昨晚还是他亲自为茶茶收拾的行李箱,但他后悔了。
若是他知道茶茶离开了自己能过得这样快活,这么快就与旁的男人交好,他绝不会这么轻易地就将她放出去。
可是……可是他早就料到会如此,不是吗?
他抬手将打火机扔到一旁,方方正正的小物件在桌面打了好几个圈,最终在桌子边缘悬崖勒马。
“你跟谁在一起?”
“朋友呀。”
一说到这个,茶茶似乎醉意都淡了不少,断断续续给他讲起今天发生的事,从猫猫会客栈真的有猫猫到海边的露天烧烤,从友善包容的夫妻俩再到寡言但很有才华的新朋友……
程司屿面色如常地听着,手里未点燃的香烟却已被他碾得粉碎。
就在他心底那个阴暗的念头又要卷土重来之际,突然听到果茶说:“好想你哦。”
程司屿愣住了,掌中的手机险些都快握不住。
“……什、什么?”
“我说好想你哦,司屿哥哥。”果茶打了个酒嗝儿,舌头跟打了结似的嘟囔道,“刚才在海边散步,我就在想,要是你也在就好了……”
茶茶的意识一会儿清醒一会儿迷蒙,说的声音也时大时小,嘀嘀咕咕这一阵儿,饶是对她了如指掌的程司屿,也无法全然分辨她所说的话。
但那些都不重要了,他满脑子都回荡着茶茶那句“我好想你”。
默默注视着两人的身影踏进客栈后消失不见,他才轻声道:“我也想你,茶茶。”
很想很想。
即使你以后会有自己的生活,会有新的交际圈,会不再需要我插手就能独当一面。
但只要你说你也在想我,我便能靠着这句话捱过没有你的漫漫长夜。
挂断电话后,程司屿仍凝望着那扇门久久未能回神。
他的指间夹了一根新的香烟,但不点燃,只是反反复复用指腹细细碾磨。
这是他前世养成的习惯,茶茶闻不得烟味,他便戒掉了,但内心繁杂又无从排遣时,就只能用这样的法子消解一二。
他想,或许放茶茶自由是对的。
正如张特助所说,适当的距离会更易催生出别样的情感。
只要他慢慢地熬,熬走茶茶身边那些狂蜂浪蝶,熬到茶茶开窍,他就能迎来曙光。
*
第二天,客栈正式开业。
乔如是和崔普一大早就出了门,也不知干什么去了,只叮嘱果茶和祝余看好店、招待好飞行好友。
果茶并不知道飞行好友是谁。
玻璃门被推开的那一刻,她正在吧台学做甜点,下意识抬头热情洋溢地喊了声:“欢迎光临!”
面前的墨镜男原本瞧着还有些冷漠的表情,突然大变样,他倏地摘下墨镜,“茶茶?!”
果茶愣了几秒。
“我呀!江知渺!”
江知渺一边将墨镜塞进花衬衫前胸口袋,一边上赶着往果茶身边凑,“你可不要告诉我,你已经不记得我了。”
果茶忙着取烤箱里的蛋挞,敷衍地回了句:“当然记得,把我手机丢进海里的坏蛋。”
她用手肘轻轻推了推江知渺,暗示他别挡道,“烘盘很烫的,碰到了可别怪我。”
江知渺也不恼,反而笑嘻嘻地弹了她一个脑瓜崩,“还记着呢?气性真大,怎么不叫我哥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