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的汽车轰鸣声很快在雨声中熄灭了,继而是玄关处大门被打开的声音。
“爸爸!”
“爸爸!”
沈明珠与沈明泽在看见门口熟悉的身影之后异口同声的呼唤出声,热情的不得了,一个两个的争先恐后的扑上来。
沈川南招架不住两个小家伙的热情,手里的东西没差点儿的砸在地上,“慢点儿,”
沈明珠率先开口道:“爸爸,我们好想你,等了你一天了呢。”
沈川南:“真的吗?爸爸怎么有些不相信呢。”
沈明珠狂点头,还不忘拉着沈明泽给她作证,“不相信,你问哥哥,我跟哥哥盼了你一天呢。”
沈川南狐疑的看着他们两个。
沈明泽频频点头,作证着沈明珠所说的话不假,眼神却是目不转睛的盯着沈川南手里拎着的东西。
沈川南被某个嘴馋的小家伙逗笑了,他掂量了一下手里拎着的榴莲味千层小蛋糕,把东西放到了高层的木架格子上,故作不知说道,“原来是这样啊,看来某些人是特意在门口等爸爸的,而不是来等小蛋糕的咯。”
沈明泽一看明明近在咫尺的蛋糕卒然间就离开了自己的视线,还到了高处自己够不着的地方,顿时就急眼了,急吼吼的解释道,“等爸爸,也等小蛋糕。”
沈明珠在她爸玩味的笑意中,也急忙表忠心,“我不一样,我是特意来等爸爸的,顺便等一等小蛋糕。”说着,她还假模假样拍了拍她爸裤脚上溅到的几滴雨水,“呀,爸爸,你的裤脚都打湿了,快点儿进来换条裤子,不然宝贝女儿我可是会心疼的。”
沈川南睨了一眼沈明珠狗腿的样子,也不知道是从哪里学来的这一套,“你还挺贴心的。”
沈明珠扬起小脸,用自认为最完美的笑容面对着她爸,“那是,我可是您的贴心小棉袄。”
说完,沈明珠还不忘给沈明泽使个眼色,沈明泽顿悟过来,一把抱住沈川南的大腿,声情并茂的表演,“爸爸呀,您都不知道您出门工作一天,我们在家有多么的想你,我们在家一听见汽车的声音就要朝门口张望,是不是您回来了,儿子我这难道还不够贴心吗?”
沈川南嫌弃的看着腿上的这两个小挂件,话说的又假又虚伪,但他偏偏还挺吃这一套的。他动了动腿,小东西抱的还挺紧,甩也甩不掉,“行了,别说这么虚伪的假话了,你们在等什么自己心里有数。外面下着大暴雨呢,假话说多了我怕等会儿咱们家的房子被劈成废墟,那咱们父子三人可就要睡桥洞去了。”
沈明珠仰头,做作的说道,“爸爸,你竟然这么想我们,可真是太让女儿我失望了,我们只是体贴爸爸在外面工作辛苦而已,这也有错吗?”
沈川南嘴角抽抽,“你们俩一天到晚的在家没事干,电视剧倒是没少看吧?这学的,爸爸高低给你们颁发一个奥斯卡小金人才不辜负你们的演技。”
沈明珠掷地有声的说道,“爸爸,女儿今日所述,句句发自内心,字字皆为真情实感。”
沈川南双手叉腰,低头看着两个已经超过他膝盖高的小家伙,“你们以为自己还是两岁的小孩子,还能骗得到爸爸吗?两个小鬼头,你们嘴里说出来的话爸爸早就不相信了,”
“爸爸!”沈明泽急切的张口,给沈明珠打助力赛,“就是因为我们已经是三岁的大孩子了,所以说出来的话才更加真实,爸爸,你可得相信儿子对您的感情啊。”
眼看着这两个小家伙越演越来劲,隐隐有收不住的架势,沈川南也懒得逗他们了,他把小蛋糕从木架上拿下来,往两个小家伙跟前一放,“行了,别跟爸爸演了,自己拿去吃吧!”
沈明珠跟沈明泽蛋糕一得手,立马撒开了沈川南的腿,还真是切实的表演了一回什么叫做翻脸比翻书还快。
沈川南笑笑,自己低头换鞋,被两个小家伙拦在门口这么老半天,鞋都还没来得及换。
沈川南换好鞋走进大厅,两个小家伙已经蹲在茶几旁开动了,沈明珠眼尖,看见了走进来的她爸,本着有来有往的原则,她特别贴心的舀了一口榴莲蛋糕,“爸爸,啊---”
沈川南一摆手,表示拒绝她的投喂,“你自己吃就行了,爸爸不爱吃这个。”
沈明珠一撅嘴,手还没有放下来,坚持不懈的高举着,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模样,“爸爸,你是不是嫌弃勺子上都是我的口水?”
沈川南啧啧几声,给了沈明珠一个你自己知道就好的眼神。
“爸爸!”沈明珠觉得,她爸既然这么嫌弃她,那她今天也非要恶心他一回,“我不是你的贴心小棉袄了吗?你怎么可以嫌弃我呢,我可是你亲生的。”
沈川南拨开沈明珠一直在试图往他嘴里塞得的手,忽地面色平静,淡淡的说了一句:“其实你不是爸爸亲生的,我只是你的养父。三年前,爸爸路过城南的一条大马路上,偶然撞见了被人丢在垃圾桶里你。你当时哭的那叫一个嗷嗷震天响,可我四下环顾,连半个人影都没看见,也不知道你被你的亲生父母扔下多久了。”
说道激动处。沈川南还没忍住叹息一声,“我又不敢离开,万一我一走你们被路边的野狗叼走了吃掉怎么办?我守在路边等了好久好久,都没有人回来寻你,最后没办法,爸爸就大发了一次善心,把你带回家养到了这么大。”
沈明珠轻飘飘的瞅了一眼满嘴胡说八道的她爸,冷哼一声,自己把蛋糕吃了,“爸爸,你觉得你说的我相信吗?我只是年纪小,又不是个傻子。”
沈川南一本正经的道,“你看你这个小孩,爸爸告诉你实话,你还不相信。”
沈明珠伸手指向一旁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埋头苦吃的沈明泽,提醒她爸:“爸爸,你别忘了,我俩可是双胞胎,怎么,你捡了一个然后又碰巧生了一个呗!”
沈川南看向那个吃的满脸都是奶油的,脏兮兮的沈明泽,不咸不淡的来了一句,“你们俩都是捡来的,在一个垃圾桶里面装着呢!”
沈明珠看白痴一样看着她爸,你就看她信不信你的胡话吧,真能扯,是不是亲生的她恐怕比你自己还要清楚,“爸爸,我已经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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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三岁的小孩了,我都三岁半了,你看我像是好骗的样子吗?”
沈川南冷着脸,严肃的说道,“爸爸说了没骗你,你怎么还不相信呢?就算你已经三岁半了,但是事实就摆在眼前,你也要学会接受啊。”
沈明珠把空勺子往她爸眼前一放,“爸爸,蛋糕我自己已经吃完了,也不会再给你分了,所以你不用再扯这么差劲的谎言了。”
沈川南拿起茶几上的水杯,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喝,半杯水下肚,他来了一句,“怎么,爸爸说的话这么没有可信度吗?”
沈明珠给了他一个你自己觉得呢的眼神。
沈川南放下杯子,“行吧,既然你不逼着爸爸吃你沾满了口水的蛋糕,那么你们就还是爸爸的亲生孩子。”
沈明珠冷飕飕的看着沈川南,她就知道,她爸每天都没安好心,这要是换成一个普通的小孩,早就嗷嗷大哭了,也就她爸还喜欢用这种老套路逗小孩,还以为她会上当,怎么可能。爸爸,你的套路她这些年早就摸得一清二楚了。
沈明珠摆着一副小大人的模样,教训她爸,“爸爸,你以后不可以这样讲话,如果哪一天我们真的当真了怎么办,我会难过的,爸爸,你想看见我难过的样子吗?”
“难过?”沈川南想了想这个小家伙每天调皮捣蛋的模样,还真是想象不出来她难过的时候是什么样子,“那你难过一个给爸爸看。”
沈明珠瞪着圆溜溜的大眼睛,扬高了语调,“爸爸!”
沈川南捏住某人气鼓鼓的脸颊,跟个小海豚一样,生起气来随时要爆炸的样子,“怎么,叫爸爸做什么?你不是想知道爸爸愿不愿意看见你难过的样子,那你先难过一个给爸爸看,爸爸就能给你答案了。”
沈明珠大力晃头,甩开她爸的手,还把自己的脑袋晃得晕乎乎的。她爸套路可真多,她都有些接不住招了。这嘴再斗下去,她肯定分分钟就要输给她爸。
不行,她肯定不向这个万恶的资本家低头。
“爸爸,君子可杀之,不可辱之!”
一声激昂的呐喊之后,沈明珠宛如一颗小炮弹一般,飞速的撞向她爸的怀里。
沈明珠撞人反而把自己撞得晕头转向的,一个趔趄,身子就要后仰。沈川南及时接住了某个倒霉的小家伙,才没让她后脑勺开花。
沈明珠靠在她爸怀里,嘟囔了一句,“爸爸,你胸口可真硬啊!比我脑门还硬,要不下次让姨姨拿你胸当磨刀石算了。”
听着这样孩子气的话,沈川南嗤笑一声,他揉了揉沈明珠的大脑门,“让你不知道轻重,疼不疼?”
沈明珠摇头,脑袋上的晕眩感渐渐褪去,下回再也不干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情了,本是要报复她爸,没想到反而把自己栽里头了。她抬起自己肉乎乎的小手,摸了摸她爸硬邦邦的胸膛,只觉得自己头还挺坚硬的,没给撞碎了,“爸爸,你不疼吗?”
沈川南不屑的看着这个小家伙,“就你那仨瓜俩枣的,也能撞疼我?”
沈明珠轻叹一口气,无力,真无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