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外,马车上。
林璟同样跪在五皇子身前,她沉声请罪,“殿下,我当时只想着把人拿在手中,并未顾及殿下清誉,请殿下降罪。”
五皇子眯着眼睛看她半晌,开口道:“起来吧,以后莫言这般鲁莽了。”
“是。”林璟起身,开口道:“这沈周宁实在不识好歹,竟敢拒绝殿下,是否……”
“她虽然拒了我,不过说的也有道理,她毕竟出身侯府,虽然如今不得势,但底蕴尚在,不好交恶,我们只管等着她的交代吧。”
“是。”
马车缓缓移动,府中再次陷入宁静。
“主子,郎君他还跪在外头。”合庆端了饭菜来,觑着沈周宁的神色小声开口提醒道。
沈周宁冷哼一声,“让他滚回去。”
合庆咋舌,已经两个多时辰了,主子一向宽厚待人,她从未见过主子生这么大的气。
院门打开,齐慕清抬起头眼里闪过一丝失望,就听合庆抱臂开口,“你说你,做事的时候怎么不知道把握分寸,如今跪在这里做什么,主子生了大气了,郎君还是回去吧。”
齐慕清苦笑一声,“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他一手撑着腿,抬眼看向合庆,露出一副可怜相,“合庆姑娘能否帮帮我。”
“少来这套。”合庆翻了个白眼,“主子说的还真不错,你真是会做戏,我可不是主子,不吃你这套。”
齐慕清抿了抿嘴,面上带出些落寞,漂亮精致的人做出这副姿态总是让人忍不住怜惜,合庆深吸了一口气。
“你这是做什么,我可没有欺负你,你有事说就是了,何必做出这幅姿态,能帮的我哪次没帮?”
齐慕清知她最是嘴硬心软,抬起头看向一旁垂下的柳树,“借娘子手一用。”
“……”
合庆久久不归,沈周宁吃着饭都渐渐没了胃口,忽然耳朵一动,一声压抑着的闷哼声从院外传来。
伴随着一阵阵的破空声,沈周宁撂下碗筷出门,看着院外的情形,一张脸上尽是冷然。
合庆在看到她的瞬间就跪在了地上,手上的柳条飞了出去,她哭声道:“主子,是郎君他非逼着我做的……”
齐慕清看着女子森然的面容不仅没有害怕,反而颤颤巍巍的起身想要朝着她靠近,然而他高估了自己的膝盖,跪在地上半天,早已不成样子了。
他踉跄了一下就狼狈的倒在了沈周宁的怀里。
“……”沈周宁一张脸再也绷不住了,没好气道:“这又是闹哪出?”
男子紧紧抱着她的腰,她推了一下竟没能把人推开,气笑了一声,“不是看上了五殿下,现在在这儿是演的什么苦肉计?”
齐慕清倒吸了一口冷气,牵动背上的伤让他肉疼不已,他却怎么也不肯松手,“有娘子珠玉在前,我又怎会看上别人,娘子是不要我了吗?”
他说的可怜,抬起头泪水盈润眼眶满是伤情,惹人怜惜。
她抬起男子的脸,看着他真挚的眼神,心中疑心稍去,但今日之事蹊跷,不能不审。
“自己滚进来。”
她瞥了合庆一眼,“柳条也拿上。”
齐慕清颤了下身子,那柳条真不是一般人受得住的,两鞭子下去衣裳就破了,他为了引起她的注意让她彻底消气才出此下策,如今再看到那柳条只觉得骇人。
在沈周宁先一步进去后合庆才从地上起来,她舒了一口气瞪了齐慕清一眼,“真是个疯子,再帮你两回我与娘子一起长大的情分都要耗光了,下次找死也离我远点。”
“多谢合庆姑娘。”齐慕清想起身,却实在是跪的时间长了难以起来,看着合庆从旁经过,他抬起头道,“能否帮我一下?”
“娘子让你自己进去。”合庆目不斜视。
齐慕清:“……”
屋内只剩两人,沈周宁高坐上首,齐慕清乖顺的跪在下头,小心翼翼的看她的脸色。
“今日之事你有什么要说的?”沈周宁手里捏着柳条,在他面前晃了晃。
齐慕清呼吸放缓,抬起头来与她目光直直的对上,“娘子,我一早出门不料撞见那位贵客,她说我像什么人,我想离开,她们却非要拉着我说些似是而非的话。”
这事瞒不住,府里人多眼杂,只要稍加打听总能知道。
沈周宁挑了挑眉,看着他的眼睛,“你觉得世上有一模一样的人吗?”
看着齐慕清垂眸,她起身亲自扶起男子到一旁凳子上。
“其实这些时候多仰你帮忙,你来到我府中虽然可能比不上你曾经的生活,但我自认并未苛待于你。
“你若愿意,咱们大可以开诚布公,就当这段时间的事从未发生过,我也定会在条件允许的情况下满足你所有的要求,如何?”
这番话说的似是而非,但只要他是三殿下,他就定能听懂。
与其逢场作戏,倒不如精诚合作,沈周宁是真的不想掺合进皇家是非之中,事已至此,她只求开诚布公,若他不是,今后她自然会护着,若是,大家挑开了说。
齐慕清坐在椅子上,一颗心跳的极快,他看着女子真诚的眼神,心里却开始慌乱,她果然怀疑他了。
女子眼神诚挚,姿态放的极低,显然是做好了准备,但她可信吗?
即便她愿意冒着风险得罪五皇子,她不会忌惮他得势之后念起曾经屈辱而报复吗?
人心不可测。
送他回去无异于同时得罪两边,即使他并与报复的心思,只怕她也不信。
比起这些顾虑,把他送给五皇子或者说杀了他才是最好的选择。
“娘子是不信我吗?”齐慕清抬起头,带着三分气性质问道,“我虽是下人,但一身清白,娘子说当什么都没发生,是不准备要我了?”
碎发盖住半只眼睛,他眸中含泪,身子因为疼痛摇摇欲坠,似乎只要她说是,他就会碎成一片。
沈周宁舒了口气,彻底放下了戒心。
她抬手弹了下男子脑门,“别哭了,怪丑的。”
齐慕清气的不看她。
柳条被扔在桌子上,沈周宁想了想,分析道:“那五皇子应该是想把你当作筹码去对付太子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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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虽未同意,但此番还要给她一个交代。”
无论如何,五皇子在她府中生了事,她既应下要给交代,总要做出些排面。
“这次五皇子来的太快,我觉得她们就是冲着你来的。”
“无妨,为了娘子,我做什么都行。”齐慕清倔强的别着脸,口中却懂事道。
只有只要他过的不好,才能让林璟放松警惕,在回京之前,只能暂且忍耐。
“你都自罚成这副模样了,哪里还用做什么。”
沈周宁转身进了里屋,齐慕清挣扎着想要起身,膝盖应该是伤到了,如今稍有动作就疼的不行,一只手按在他的肩头,“坐好。”
看着沈周宁要去脱他的鞋子,这般亲密又冒犯的行为让齐慕清连忙伸手制止,“娘子......”
沈周宁不觉得如何,压着他道:“莫乱动,腿还要不要了?也不知道哪来的气性,我还没罚你倒是把自己弄得一身伤,你是吃定了我会心软?”
越想越觉得这人在用苦肉计,沈周宁没好气的看了他一眼。
膝盖处跪的通红,齐慕清并未否认,笑了声道,“有用就行。”
在沈周宁生气前,他拉起她抬头认真道:“娘子心善,我是仰赖娘子过活的,比起这身皮肉,娘子的一喜一怒都更重要。”
沈周宁心里一软,看着他小心翼翼的模样,没好气道:“这么怕我,我还能吃了你不成?”
比起他冒犯的言行,沈周宁觉得他这副样子更让她难以接受。
看着她伤情的眼神,齐慕清心里同样难受,嘴唇微张,有些话噎在喉间,最后却还是哑着声音道:“娘子,主奴有别。”
沈周宁触及他眼中星芒,“你想要的是这个吧?”
她取出一页褶皱的纸张,上面卖身文书写的明明白白,下头盖着指印,却并未写名字。
齐慕清反而不再言语,他敏感的察觉到女子的态度变化,心道自己急切了。
他迎着女子探究的目光,开口道:“若说不想要是假的,以前确实想要,但我如今所说并非此意。”
“与娘子朝夕相处,娘子待我极好,我不免心向往之,有时都快记不清自己的身份了,此言是想时时警醒着自己。”
此剖白之言极为难得,沈周宁思索了一下,他到底是个男子,若是因着喜欢而生出些不安也是正常。
她唇角微扬,收起卖身契道:“你与他人不同,不必这般谨小慎微。”
齐慕清顿了顿,脸上有些发热。
书院的考试也快要来了,沈周宁无暇他顾,不过两日,外头传的沸沸扬扬,只说这沈府出了个胆大包天的下人,竟然趁着五皇子借宿之时行止不端。
也有不少人传闻说这沈家侍奴貌比天仙。
沈周宁一回书院就被老师叫去谈话了,偌大的房间里头各处都是书籍,古朴而又充满着书香墨香。
教她的老师是寒门出身,年纪轻轻就中了举人,在书院教书后再未去考。
“你入学也有段时间了,学东西向来快,你来解一解蛾眉皓齿,伐性之斧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