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第 2 章
    好在彼此的问题都不大,医生谷歌一下,挑个高赞的治疗方案就放过了他们。

    乐澄嘀嗒着脚,一瘸一拐地走在回去的路上。利亚姆则骑着自行车转瞬即逝,他貌似还回头看了一眼,随后使劲一蹬,消失在她的视线里。

    在此之前,乐澄对于“凡尔赛”的认识只停留在秀包秀表秀恩爱,没想到有人会秀一只健全的脚掌。

    在街边打包了午饭,简简单单的三明治而已,捏在手里就能感觉到十分干巴,和她枯萎的外表一样。

    乐澄捏着手里的东西,觉得老是节流,压缩生活质量也不行,她琢磨着得找个兼职,再这么下去,她对压缩毛巾都会产生食欲了。

    吭哧吭哧走回去公寓,室友都还不在,屋子里面静悄悄。

    她一共有两个室友,一个是菲律宾的女生和一个巴西的男同学。同为第三世界国家,他们在有些问题上非常团结。

    他们时常同仇敌忾地讨伐一些人,一些地区,一些国家。

    乐澄有时候也会参与进去,她口才不好,只能点头yes摇头no,递水鼓掌倾耳听。

    总体来说,相处还算融洽,除了某些特殊时刻。但一般情况下,在这种时候,只有乐澄会觉得不融洽吧。

    比如现在:

    乐澄打开冰箱前,心里捏了一把汗,她再次祈祷上帝,确保自己的食物都安全地呆在该在的位置,然而,她的酸奶还是不翼而飞了!

    还是一盒开封过的酸奶。

    西方的神就是不靠谱!

    这种时候,“你不问ta不说,你一问ta惊讶”好像在全世界流行起来。

    她看着冰箱里的鸡蛋——不是她的,火腿——也不是她的,但是都让她起了歹心,好在最后残存的良知扼住了乐澄,她烧了点热水将就吃了那个干巴三明治。

    不打工不行了啊!

    这简直是生存危机。

    正在此刻,有人回来了,看样子是在打电话,嘴里唏哩咕噜地说着她听不懂的声音,但烦躁不耐的情绪溢于言表。

    是那个菲律宾的女生,她有个很可爱的昵称,直译过来就是花生豆。

    她手里提着一袋吃的,通心粉、薯片、酱汁、牛奶、面包之类的,虽然很多都是半成品,但她刚刚果过的腹,再次饥肠辘辘起来。

    花生豆女士皮肤比小麦色略深,身材也比较健壮,她已经结婚了,但倒是不怎么跟家里联系。

    巴西的男同学瘦小一点,在公寓楼里和高大一点的白人发生争执的时候,往往需要花生豆女士前去助阵,这个时候,他们总是很团结。

    话又说回来,花生豆女士不常买东西,眼下这情况倒是罕见。

    她看见盯着自己的乐澄,若无其事地把东西放到冰箱里,还贴了自己名字,用袋子裹得实实的。

    乐澄内心:原来你也知道啊!

    “你怎么买这么多东西啊?”

    乐澄先发制人,眼睛就没从她身上下去过。

    花生豆:“过几天复活节啊,超市可能会关门,所以先买点东西储备起来。”

    复活节!

    德国人要名正言顺地罢工了。

    乐澄想起了自己的库存,也得去进货了,也就是说:又要花钱了。

    每当这个时候,她就非常难受,她的钱怎么不会生钱,只会消失呢。

    下午去上课的时候,她一瘸一拐的样子吸引了不少目光,原本和她不怎么熟的同学,都过来慰问她。

    前几天梦寐以求的社交盛况,在今天无比和谐地发生了。

    所以说,这到底是不是徒步带来的呢?

    老师又布置了小组作业,宽容地说等复活节假期结束再交,班里一阵欢呼雀跃。

    这就跟国内劳动节前布置的作业一样,只有在放假前才能引起一阵欢腾,乐澄清楚地知道假期结束的那个晚上才是写作业的时候。

    所以说,大部分白人同学已经被她排除在组员之外了。

    乐澄:虽然也没人找我,但也我也要行使自己的否定权。

    最后的最后,她被莱昂——上次徒步的发起同学,也就是和利亚姆说话的那个方脸男收留了。

    除了她和莱昂,剩下一个是波兰的男同学adam,一个是法国的女生esme,看起来都非常的学霸。

    莱昂笑着说:“我们课下找个地方讨论一下分工和思路吧,毕竟复活节的假期,可不太适合写作业啊,哈哈哈哈。”

    其他两位同学都一脸理所应当的样子,乐澄非常感恩地点头。

    这是真混进学霸的队伍里了,幸福~

    他们一起走进了街边的咖啡店,乐澄跟风选了一个美式,喝了一口就再也没动过。

    莱昂:“这个任务不难,但时间不太允许我们做得多漂亮,争取做美观一点,开发的部分我和adam来负责,web设计就esme来吧,她比较擅长这方面,孔你就负责数据库和测试的部分?”

    乐澄知道他们应该搭档很久了,彼此知道各自的擅长,把简单的部分给她了。

    她也没什么意见,腼腆地说到时候他们要是需要自己随时说就好。

    又尬聊了几句,加了联系方式。

    莱昂好像看见了什么熟人,惊喜地挥了挥手,热情地不像个德国人,没等乐澄反应过来,那人已经在她旁边坐下了。

    其他两个人对这人也挺熟的,都露出了笑脸。

    乐澄假装不经意地转过头去,发现了一张熟悉的面孔。

    就在早上,他们还不欢而散。

    利亚姆正对着她的目光,还挑眉示意。

    对利亚姆而言,这半个月以来,他的生活充满了不幸。

    先是被父母抛下,主要是生活水平有所下降,其次就是答应莱昂的徒步活动被蜱虫咬伤,要连续三天去诊所观察,最后就是今天骑车去买完东西后,车被偷了。

    他对德国,已经失望透了,这个四分之一的德国人如是想。

    莱昂好奇的说:“你怎么在这?”

    他的好友利亚姆咖啡因过敏,独自出现在咖啡厅的概率和出现在白宫的概率是一样的。

    利亚姆:“因为这家咖啡店前面安了监控。”

    随后,他面无表情地讲述了他自行车被盗的全部过程,虽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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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讲故事的人看不太顺眼,但故事本身让乐澄觉得非常有趣,连恐怖德语都变得动听起来,她甚至凑近了点,企图听得更明白。

    虽然德语也不是声音越大就听得越明白。

    利亚姆不爽地说:“总之事情就是这样,你们帮我留意一下,车子的照片我已经发到ins了。”要是被他揪住偷车贼,他一定会让那家伙横着离开。

    大家都配合地打开手机,齐刷刷的浏览利亚姆发的图片。

    乐澄也下意识打开手机,点开软件后才记起来,自己根本没关注利亚姆。

    有点尴尬。

    人在尴尬的时候,就会很忙,乐澄刷手机屏幕的手指已经增加到三根了,再划拉下,就得截屏了。

    她端起手边的咖啡,嘴皮碰倒液体,舌尖就传递出拒绝的态度,于是慌乱地放下,又若无其事地打开手机,可下一秒就刷到自己关注的大|胸帅哥发的擦边图,擦得蛮符合乐澄的心。

    以往这个时候,她应该是在和好友分享美景,还要大肆点评一番,但是三根手指划过后,左下角的截屏,击碎了她。

    气氛单方面地在乐澄旁边焦灼起来。

    就在这时,旁边伸出一只举着手机的手,利亚姆把自己的ins页面给她看。

    乐澄奇异地注意到,这家伙胳膊上的体毛很淡啊,然后从善如流地关注了他,并没有在意自己的id叫做:随地大小嘬。

    反正外国人也看不懂,她就是这么的肆无忌惮。

    之后,大家对他的遭遇都表示了同情,纷纷转载,乐澄也照做了。

    莱昂比较清楚他的情况,他爸妈都去了美国,匆忙之下也没交代好情况,现在心爱的车子丢了,腿上还有伤,他的心情应该很糟糕。

    乐澄下意识瞄了一眼利亚姆的小腿,遗憾的是这家伙换了长裤,什么都没看到。

    又聊了会,大家决定撤了。

    乐澄忘记脚底的上,猛一站起来,没注意踩实了,疼得她倒吸一口凉气又坐下了。

    大家都想起了她一瘸一拐的走路姿态,Esme走过来准备扶她,乐澄倒也没有虚弱到这种程度。

    不过接着这个机会又问起了脚伤的原因,听到是因为徒步。

    莱昂笑出了声,拍了拍利亚姆的肩膀,被这对倒霉的家伙都笑了,旁边两人知道缘由后也浅浅地笑了。

    只有利亚姆和乐澄没有笑,前者面无表情,后者一脸郁闷。

    挥手告别伙伴后,乐澄又拐去超市,打算进行一波绝望地采购。

    零食什么的就不用想了,买点意面和吐司,酸奶也得来点,再买个鸡蛋吧。

    她零零碎碎买了点,出超市的时候已经是暮色沉沉了。

    后面还碰到了点小惊喜,她不辞辛苦地原路返回,把捡到的空瓶子去超市回收,得到今天的一笔“横财”。

    沉重的心情变得轻盈,要不是脚伤,她都要跳起来了。

    她特意拍了一张回收处的照片发给朋友。

    [小孔抽象]:看看,我事业的第三桶金。

    至于第一桶和第二桶嘛,也是这个。

    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