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不行也得行
    娜亚一时没明白他的意思,微微歪了头,注视着眼前人,神情之中皆是疑惑。

    “什么叫做不行?”她忽然意识到这可能是再一次拒绝了她,拧了眉,语气也变得沉了下来:“我堂堂罗格女王,难道还配不上你?”

    从来没有一个人这般一而再、再而三地拒绝她,她心中的怒火隐隐蹿了上来,手中的杯盏也重重地落在了桌上。

    “砰”的一声脆响,也打破了二人之间微妙的平衡。

    “陛下息怒,我只是一介布衣,靠一身力气挣点卖命钱,是最粗鄙不堪的了,哪里配得上王上。”秦源适时做了退让,自贬着答了这道送命题。

    见他识时务,娜亚捏着杯子的力度也小了些,可依旧面不改色。她一向是吃软不吃硬的,顺毛摸后脾气便都泄了。

    “我不觉着你粗鄙,你生得好、武艺也好,我在酒楼之上都瞧见了,于我而言你是再合适不过的郎君了。”语气还是硬邦邦的,可她每一句话都是真心实意地在夸赞。

    显然他没料到会有这样的回答,微张着嘴便愣在了原地。不过很快,他便继续接道:“可是陛下想要的是能够继承王位的子嗣,而我……真的不行。”

    “够了,说来说去你不就是想违背我的命令,我倒要看看,你究竟是哪里不行!”

    气得狠了,女王直接起身走到秦源的面前,用手揪住了他的衣襟,一副要将他就地办了的气势。

    二人靠得极近,呼吸相闻。

    就在此时,他说出了惊天动地的答案:“我那里不行,所以不能给陛下带来继承人了,还请恕罪。”

    娜亚目瞪口呆,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下意识将紧握住衣襟的手给松开了。等她反应过来后,忙站起了身,急急退了几步。

    “你你你……不会是诓我的吧。”

    “又有哪个男子愿意拿这种事情来开玩笑呢……”

    看着面前暗自神伤的俊俏郎君,她已是信了三分。确实,一般男子都极为在乎此事,哪里会拿“不行”作为拒绝的借口。

    也太可惜了吧!这脸、这身材,都是一等一的啊!怎么就,怎么就……

    坐回座位后,女王已重新恢复了平静的外表,可她仍旧不死心,企图寻找到谎言的破绽。

    “怎么伤的?”

    “前两年与人交手时,对手是个疯的,专走下三路,最后他是拼了性命也要换我不再……”

    说着,他又长叹了口气,看着便是不愿再提伤心事。

    看他如此有些于心不忍的娜亚,及时止住了话头,“行了行了,我知道了。此事……日后再说吧,我今日还有政务要处置,就先走了。”

    “恭送陛下。”秦源再度行了罗格大礼。

    走到门口后,她顿住了脚步,不敢直面瞧他,便盯着门框,犹豫着安慰道:“王宫中医术精湛的胡医与汉医都有不少,不然让他们给你看看,总…总会好的,你也别太难过。”

    他浅浅一笑,道:“那我的存在不就暴露在旁人眼中,陛下这些时日不就白费功夫了。反正,也不是一朝一夕能治好的毛病,实在不行,就这样吧。”

    都到这时候了,他竟然还为她着想!女王不免有些感动,可他这模糊暧昧的态度,却又让她有些怀疑:若真有治好的机会,他会这般淡然相待?是真看开了,还是根本不需要呢?

    夜有些深了,娜亚决定先暂且放过他,等她安排好可靠的医师,再来会会他。

    待确定人已经走后,秦源轻笑一声,直接躺倒在床榻之上。

    不是想要继承人嘛,一个不中用的男子,自然就失去了所有的价值。

    今日暂时蒙混过关了,可看她的样子应当是没有全然相信的,后面究竟该如何骗过王宫中的胡医、汉医们呢?

    一个头,两个大。被绑来罗格王宫已经五天了,他躲过了两次女王的临幸。可之后是不是还能躲过去,就很难说了,如何恢复内力、趁机逃出去才是现下最要紧的。

    确定了首要目标后,他如释重负地沉沉睡去。

    “伊珊,快来帮我按一按,和这帮老帮菜斗智斗勇,实在是太教人头痛了,你瞧瞧我是不是都生白头发了。”

    一早上面对着互相打仗的臣子们,娜亚为了调停,口水都快说干了,可照样制不住他们。毕竟领头的两位都已经六十多岁了,她是说也说不得,打也打不得,只得好声劝着。

    没办法,谁让她是个好王上呢。

    但被烦得脑袋生疼是在所难免的,刚一回书房她便急着让侍女为自己按摩一番。

    然伊珊却端着一沓厚厚的纸进来,很是恭敬地道:“王上,这是大初送来的,说是极为要紧的事情,还请王上过目。”

    “你直接说吧,我现下头晕脑胀,实在不想看那些繁琐至极的公文,他们从来都不说人话的!”女王一边轻揉着太阳穴,一边有气无力地要求道。

    “是。”侍女取出最上层的文书阅览了一番,解释道:“这是大初皇帝给周边各国的公文,希望诸国能帮着寻个人,找到他的踪迹即可,切莫伤了他,底下还附了谢礼单子。”

    寻人?娜亚来了兴趣,有些好奇地问道:“从前只见过海捕文书,都是格杀勿论或是将人捉住送回去的,这只要线索还不许伤人的,确实是头一回,新鲜新鲜!这大初皇帝究竟要找什么人?”

    “燕北军前统帅、秦家长孙,也是当今大初皇帝的亲表弟——秦源。”

    秦源脱身后,也有许多人提议去寻他,但都被其好友临安王袁停,和瑞阳郡主袁佑给拦下了。

    他们多番在皇帝堂姐面前进言,还秦大一个自由,他这一生过得实在太苦了,这才让大初皇帝两年来将此事按下不提。

    可如今事有变动,秦源之母秦三夫人病重,日日在床前痛哭,只求临死之前能再见儿一面。

    事情闹大传至京城以后,女帝为堵悠悠之口,只好给各国发去文书与画像,希望能寻见他的踪迹。

    “若真找到了他,只需告知他母亲病重,盼着能再见他一面即可,其余的由他自己做主。然若他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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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意回大初的话,公文之中也请我等能行个方便,护送一二。”

    这样看来,此事怕是别有内情。娜亚轻敲着桌子,思索着其中的关窍:

    皇亲国戚的一军统帅说跑就跑,皇帝居然不以叛国治罪,却任由他流浪天下。如今广发文书,也只为寻他下落,甚至由他自己做主是否回国,这也太过纵容了些吧。

    怕是其中还有些皇室秘辛,不可对外人道……

    女王的手指不慎碰到了画像,略微挑起了一角,她不自觉地朝画像看去,凝神的瞬间意识到了什么,慌忙地盖住了一沓画。

    “王上这是?”伊珊有些不解地问道。

    “没……没什么,你先退下吧,我还有政事要批复。”

    “王上不是说……”侍女抬眼看了看娜亚的脸色,及时收住了话语,行礼退下了。

    确定房内只剩她一人以后,女王陛下连忙翻开一张画像,从头至尾地仔细浏览,不肯错过丁点的细节。

    眼角的泪痣,脖侧的红痣——全都对上了!

    “不会这么背吧……”

    从来罗格做买卖的商队里,绑了个俊俏的郎君,结果是他国的大将军,甚至还是皇亲国戚。

    这般巧合的事情,也能被她遇上?

    “女神在上,我是您忠诚的信徒娜亚,请告诉我这一定不是真的,我只是在梦乡中徜徉!”

    但很不幸,这真的是真的。

    “这可真是棘手啊……”

    女王蹙紧了眉头,心中的念头不停地摇摆着:

    若告诉秦源自己已经知道了他的真实身份,那要是他回国以后,将自己绑了他的事情告至大初皇帝,引起两国不睦那该如何是好?

    罗格与大初才建交不过两三年,关系并不深厚,只是为了利益相交罢了。可与大初的贸易往来,已经占据罗格贸易的四成之多,一旦停止,不知有多少百姓得失去生计。

    可若是不告诉他,那他的母亲便只能苦苦地在病榻上等着他的消息。女神一定不会愿意见到这种场面,自己作为女神忠实的信徒,又怎么能违背女神的意志呢?

    “说,还是不说,这是一个问题。”

    突然,她灵机一动:“若是他自己不愿意回大初,或是不把此事告诉大初皇帝,岂不是一切都迎刃而解?”

    秦源宁愿抛弃荣华富贵和大将军的职位,也要离开大初,定然是发生了让他寒心之事。就算眼下母亲病重,他回与不回仍是五五之数,但只要他对在罗格的经历释怀,那便一切都好商量。

    可是……二人第一次见面,她就将人锁在床上,不但强吻了他,还打了他一耳光;第二次见面,就把他最私秘的难言之隐给问了出来……

    好像,他不恨她都不行了。

    “女子怎么能说不行!不就是彻底将人得罪了吗,我好声好气地把人哄好了,再高高兴兴地把他送回去不就成了!”

    最好便是把人哄得头晕脑胀,直接留下给她生孩子!

    诶,他是不是不能生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