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豆豆站在领导们之后,隔着人头望向会议室。
她的视线被门框阻隔,看不见内里情况。只见老刘着急忙慌跑到门口,脸上笑容十足难看,“景、景先生,你怎么来了。”
颇有压迫感的男人,没有理会,径直走过。
一场暴风雨蓄势待发。
恰好老镇长齐伟大走过,那是个随和的胖老头,和讲解员们关系都很要好。
“齐叔齐叔”,孙豆豆拉住这尊弥勒佛,急忙问:“现在是什么情况?您今天怎么和景先生一起出现了?”
齐伟大声若洪钟地笑着:“昨夜景先生打电话说要参观东窟,指明要你们的小江随行讲解,说好今天一起去接她,都去到家属楼了,谁知道你们还有这节目。”
齐伟大看热闹不嫌事大地指了指屋子里的人。
孙豆豆则睁大眼睛,“千千还是景先生在东窟的讲解员!”
“岂止!”老镇长骄傲抚掌,“以后西煌所有景点都由小江负责讲解。”
孙豆豆差点没把下巴惊掉。
不光她想不到。
老刘、高小婷、齐伟大,所有和景栎打过照面的人,都想不到。
对谁都疏离客气的公子哥,居然对一个平平无奇的讲解员这么“迷恋”。
除了给江千当司机的彭胜利。
彭胜利倚着门口,看着讲台上的女人。她脸上还挂着泪痕,如两道引人遐想的细银链,覆在她冷艳古典的脸庞,竟衬出几分神性的脆弱。
彭胜利眯起眼睛,眼神尽是赞叹,嘴巴却不甘心地瞥起,一会满意一会惋惜,就像穷苦的人徘徊在商店橱窗面前。
直到景栎往前走去,彭胜利才恍然清醒。
现在还不行,他要先完成委托。
江千忐忑地看着景栎向自己走来。
他平日里总挂着笑,看起来就像那种温柔慈悲的公子哥,可一旦那笑容消失,他竟像换了个人,如同没有阳光照耀的黑暗教堂,五官藏不住的锋利与威严,通身的压迫感。
江千的指尖都在发凉。
他虽然说过可以向他提要求,但自己今天是不是闹得太大了?
随着他的走近,他身后一众官场人士也走来。
江千感受到压在身上的视线愈发沉重。
他一脸不豫停在她的面前,她轻咬红唇,吧嗒又掉下两滴泪。
他的脸色好歹缓和了些。
“怎么把自己弄成这样?”他脱了外套,披在她湿哒哒的身上,挡住她被迫公开展示的曼妙曲线。
江千很是应景地打了个喷嚏。
在他的审视里,她抬起被烫伤的手掩唇抽噎:“我被开水淋到了。”
“被?”
他抓过她纤细的手腕,缓缓转过来,目光再度掀起乌云。
江千委屈地看着他。
“景先生”,她伸出另一只手,在别人看不见的视角里,她的指尖在他掌心画圈,轻轻地,像小狐狸蹭着主人,“我知道今天该陪您去东窟,可领导还在斥责我,我走不了。”
“您等等我好不好。”她楚楚可怜道。
景栎目光微垂,蔚蓝眼睛倒映着江千目光盈盈的模样。
他对她有点生气。
但又知道......她的性格本就这样。
啧。
“先找个人陪你换衣服。”景栎终于开口。
“可是景先生.......”她又磨蹭。
景栎深呼吸,一时也说不出那种憋火是不满还是无可奈何。
他一把握住在他掌心钻木取火的爪子,“感冒怎么办,手这么凉。”
她干眨眼,似对他的关心很是惊讶。
景栎这下确定堵在心里的不是不满,是无奈。
欠调/教的狐狸。
他用着暗劲将她拉近自己,不顾旁人的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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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薄唇抵在她的耳畔,半命令半哄劝:
“去换衣服。”
“我等你,乖。”
**
挨着会议室的小房间。电热炉发着红彤彤的光亮,如太阳一般,照亮江千出神的脸庞。她身上只披了件景栎的皮革外套。
身后传来开门声,她回神。
孙豆豆抱来一袋衣服,“千千,景先生让人给你买的衣服。”
“多谢。”
江千接过,脸上看不出一丝欣喜。
孙豆豆本想说什么,见江千将那棕色外套褪下。
雪白的肌肤暴露在光线中,幽暗的房间似是瞬间亮堂起来。
孙豆豆睁大了眼睛。
那如春日梦境般曼妙的曲线柔和地隆起,又趋于平缓,汇入裤子一下。转身,一道销魂背沟傲然出现,像甩了无礼的窥探者一鞭子。到了尽头,两个浅浅的腰窝,如美艳的蛇忽然睁开了眼睛,直视窥探者的欲望。
孙豆豆一个女人看得口干舌燥。从来只知道江千生得漂亮,没想过,她的身躯比容颜更妖冶夺目。
江千已经换上胸衣。
孙豆豆看着两汪水波在黑色池子间荡漾,一点浅红如池中莲花。她终于扛不住害羞,挪开视线,“千千,你和景先生.......”
“没关系。”江千知道孙豆豆想问什么,很是干脆地否认。
没关系却能搬来救场,没关系却知道那么隐秘的尺寸。
更别说刚刚在小礼堂,财神爷和江千低声说话的模样,眼神温柔得能溺死人。
“千千,景先生一定很喜欢你。”孙豆豆对着墙壁斩钉截铁。
江千小心翼翼理好衣服。
“没有”,她很轻地说了句。
那么轻,轻得像她小心避开烫伤部位的动静,轻得像深夜海港里落寞的灯。
“他不喜欢我。”
江千酸涩地说。